女人走了,我就沒有顧忌的開門進屋。
“你小子來也不說一聲!”李華裹著被子,閉著眼睛,沒有起床。
我對她這個不挑不揀的行為很是鄙視:“被我撞見你的好事不高興了?”
“我就是喝醉了才被她有機可乘,我本身是不愿意的,不像你是真正的渣男!”
他嘴硬的辯解,我也不拆穿。
拉過一張椅子我就坐下,在他的床頭拿起一盒煙,點上一根。
“下午和我去一趟華仔!”
“去哪里?”
我估計他以為我說的華仔是在稱呼他。
我吐出煙霧,換個說法道:“我今天約了海妍在張心那里見面,陪我去一趟?!?p> “和誰見面?”他依然沒有睜眼。
“海妍!”
“海什么?”
“海妍!”
“什么妍?”
話說到這里我就知道了,他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是你家張心讓我約你的,你去不去一句話!”我知道李華不喜歡張心,一直在逃避,或許我離開的這幾年他都沒和張心見面。
李華直起身子,目視著我,認真說道:“昨天你家白雪讓你過來你都沒過來,你為什么不來呢?”
我不喜歡她,這句廢話我就不說了。
我明白了李華的意思,他百分百不會去的。
不過他想了一會又接著道:“你約上白雪一起,我就陪你去,怎么樣?”
“你想撮合我們?”
“你不也想撮合我們嗎?”
我對李華偷換概念的話很不贊同,我煩悶道:“張心喜歡你這么多年了,我和白雪就是一晚上的交易,怎么能混為一談?”
“你tm就是個渣男,我都告訴過你,不用感情就別碰人家?!?p> “你看我碰過張心沒有?和她說話我都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p> 既然他不去,我就不再勸他,怎么選擇是他的自由。
不珍惜張心,以后有他后悔的時候。
不過作為兄弟,關(guān)于他那個小女朋友的事,我還是要勸一勸:“郁萌陽有兩年沒有回來了吧?”
“我勸你還是別等了?!?p> “我和曾老板還有海妍,我們仨當年在芝迦哥一個月不過幾千塊的生活費?!?p> “你看你,酒吧雖然生意不好,但萬把塊的收入還是有的?!?p> “你全部打給她,有時候還要借錢進酒?!?p> “有意思嗎?”
李華的反應(yīng)和別人跟我提起海妍的反應(yīng)如出一轍。
他一臉怒意,指著我:“在提這件事兄弟都沒得做!”
我撇了撇嘴,站起身來:“兄弟不做也行,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你tm就是個草包,被郁萌陽那小妞給耍了,還樂呵呵的?!?p> 說完,李華拿起床頭柜上的煙灰缸,像發(fā)射炮彈一般向我擲來。
我連忙閃開,頭也不回的離開小屋。
來到酒吧一樓大廳,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下午3點。
離約定好的時間只有3個小時,我走進廁所打開燈。
脫下衣服褲子抖干凈煙灰,然后弄了點水擦一擦,確保一絲不茍后才穿上衣服。
“tm的小華仔,幸好你沒弄臟我的衣服,不然老子可饒不了你?!?p> 我嘟囔一句,然后關(guān)了酒吧門。
就向記憶中張心的音樂餐吧走去。
耀眼的陽光昭示著今天是個好日子,但隨著時間的臨近,我也越來越不平靜。
來往匆匆的車流也和我的心情一樣急躁。
走了兩個小時,我不停的安慰自己,想讓我在海妍的面前表現(xiàn)得更輕松一些。
走在熟悉的路上。
我和海妍的美好時光不停的在我腦海里閃現(xiàn)。
這里名叫林蔭路,道路兩旁皆是郁郁蔥蔥的樺樹。
茂密的樹葉遮天蔽日,只有稀疏的幾道陽光能透進來。
以前我和海妍給剛開業(yè)的張心幫忙時,經(jīng)常路過。
我們兩人騎著共享單車,手機里播放著關(guān)于愛情的曲目,歡快的放聲歌唱。
一道道陽光從樹葉縫隙中透過,照在我和她身上。
我曾今對她說:“你看,老天都忍不住偷偷瞧著我們,它也想見證我們的愛情?!?p> 當時說起這些情話,我是非常生澀的,每個字眼都需要斟酌思考。
海妍不懂風情,像個傻子一樣回答:“你看這光束是分散的,萬一是老天認為我們以后要分開呢?”
沒想到海妍的預(yù)言成真了。
我們確實分開了。
如今還是夏天,但樹葉已經(jīng)開始枯黃,零零飄落。
我所在的位置陽光并不分散,是不是老天又要將我和海妍重新凝聚在一起。
林蔭路到頭,就是樂享·華仔,這個名字我曾今說過不適合做招牌。
不過如今招牌還是這個,看來是我不適合做生意了。
我看了眼手機,已經(jīng)五點半。
我懷揣著一顆沉重的心情走進店里。
劉德華演唱的《愛你一萬年》循環(huán)播放,時隔多年,再次聽見依然經(jīng)典。
店內(nèi)的裝修已經(jīng)風格大變。
以前墻上的貼紙是動漫風,很單純。
現(xiàn)在則滿是劉德華的圖片,還有一些老板美美的自拍照。
單純的時光已經(jīng)不在,每一幅劉德華和老板自拍也有著不同的神色,代表著復(fù)雜的情緒。
大廳中的桌椅擺放也大有不同,以前是L形,中間是舞臺。
而今,舞臺位置沒變,但桌椅卻是在舞臺靠墻兩側(cè)。
我想,這應(yīng)該是張心的內(nèi)心寫照吧,寓意著她和李華目前的狀態(tài)。
而每一桌之間都有一道棕色木墻隔斷。
“這里!古道!”
我聽見久違的張心那優(yōu)美的聲線,我向聲音傳來的位置看過去。
張心正坐在左邊最后一桌。
而且只有她一個人。
我見到她也頗為開心,笑著走過去:“張心老姐,沒想到你還是這么漂亮,要不然就便宜便宜兄弟我算了?!?p> 張心和我與海妍夏尚李華曾雄,我們都是一所大學(xué)。
她也比我大一屆,和我又是一所孤兒院長大的,我就稱呼她為老姐。
曾雄夏尚和我同寢室,海妍和我同班。
李華則比我大一屆,不過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高考落榜我又復(fù)讀一次。
但張心聽我口花花,先是一愣,然后起身給我一個大大擁抱,笑道:“沒想到3年不見你小子,你居然連我都敢調(diào)戲!”
我想撓頭,但又擔心破壞發(fā)型,于是放下手臂挑眉逗她:“老姐也是如狼似虎,一見面就卡我的油。”
“我記得你當年追海妍不是這么追的嘛!”
張心笑著,眼睛瞇了起來。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讓我收斂一點,海妍喜歡正經(jīng)人。
“坐坐坐,站著像什么話”
張心讓我坐在她對面,然后讓服務(wù)員給我一杯橙汁。
“今天你就別喝酒,保持清醒,不要亂說話?!?p> 她囑咐我。
我見她一如往常的細心,熱心,以往的回憶也蜂擁而出。
當年我們還是大一,她幫我追海妍時也是這樣。
我們聊著天,她隔一會就看一眼門邊,手指輕動,她的這些習(xí)慣我早已熟知,我知道她期待什么。
“老姐,李華那小子今天有事,不能來,我過幾天再約他?!?p> 張心聞言,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但她掩飾的很好,一瞬間就恢復(fù)過來,和我有說有笑的。
我也期盼著海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