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跟在范楚楚身后,以防她遇到什么危險。
雖然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治安什么的都比起我上學的時候好得太多,但她那么美,我怎么放心的下?
目送范楚楚賭氣似的一腳油門沖出停車場,我微微嘆息過后,就回到車上叫了代駕。
當我來到張心家的時候,曾安羽已經(jīng)睡著,于是我準備輕輕把她抱下樓,張心卻擔心喝醉的我把曾安羽抱摔倒,于是就固執(zhí)的讓我把曾安羽抱在她背上。
曾安羽應該是玩累了,下樓的過程中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注意安全!”
“好了老姐,我又不是小孩子,還用得著說這些廢話嗎?”
張心站在車外,貼心的囑咐過后,沒有在意我的無奈之言,沖我揮手說了聲拜拜后,就站在原地目送我們離開。
今夜,有一個好夢。
但對我來說,接不是什么好的象征。
夢中出現(xiàn)了范楚楚的單薄的身影,她給我表白了,我心虛的不知道怎么拒絕。
再然后,我就被鬧鐘吵醒。
如此,兩天過去,我和范楚楚只有簡單禮貌的交流,她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總是來我辦公室。
但今天傍晚,我和曾安羽在家里準備吃飯時,我接到了她的電話。
“混蛋,你......嗯......”
“你想說什么趕緊的,我們要吃飯了?!?p> 在我催促之下,明顯有些緊張的范楚楚變得慌亂起來,她趕緊道:“你......對了,小安羽在家嗎?”
她應該是想和我說什么,但是到最后還是沒說出來,于是換成了問曾安羽是否在家。
我不明所以,只能淡淡回到:“在的,怎么了?”
“沒事,我就是好久沒見到她,怪想念的,如果她在家的話,我想過來看看她?!狈冻捳f中帶著詢問的意思,似乎我不同意她就不來了似的。
確實,曾安羽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有去畫廊,周末我都是陪她在G市周邊游玩,沒回畫廊休息。
所以范楚楚說想要看望曾安羽,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同時順便問了句:“吃晚飯沒,沒吃的話,我再炒兩個菜?!?p> “嗯,可以!”
范楚楚也沒說吃沒吃,只是模棱兩可的回了一聲“可以”,之后我們也沒有多余的交流,掛了電話之后,我就回到廚房忙碌。
今晚,沒什么大餐。
就是簡單的素瓜豆,炒洋芋絲加上兩個葷菜和一鍋魚湯而已。
我剛剛把菜弄完,就聽見了敲門聲,應該是范楚楚到了吧。
我喊了正在看電視的曾安羽一聲,她不情愿的跑去開門,好像我耽誤了她什么大事似的。
她開了門之后,見到是范楚楚,而且范楚楚手里還提著禮物,她頓時就精神了,甜甜的叫了一聲范楚楚阿姨好,目光就落在禮物袋上。
我端著菜出來時,見到這一幕,瞬間就被氣樂了,曾安羽這種小財迷般的樣子,就好像我平時苛刻她,虧待她似的。
“曾安羽,趕緊去洗手馬上吃飯了?!?p> 我喝了一聲,曾安羽才乖乖的跑去衛(wèi)生間。
范楚楚提著禮物徑直走來,把東西放在電視機柜上,隨意道:“我從老成那里過來的,他讓我給你帶了一瓶酒?!?p> 說著,就從袋子里拿出了一瓶茅臺晃了晃,然后又放了回去。
我見狀愣了愣,范成會記得我?
怎么可能!
我看應該就只是范楚楚記掛著我罷了,因為我去年身體出了幾次狀況,她一直反對我喝酒,但我愛喝酒,她是知道了,只要不過量,少喝點也沒事。
我心里有些暖意。
很想調(diào)侃幾句,但話到嘴邊還是換成客氣的話語:“謝謝,你也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吧?!?p> 吃飯時,曾安羽和范楚楚邊吃邊聊,一會范楚楚就被逗得笑個不停。
看樣子,真的就像是只為了曾安羽而來。
不過,我在此刻的范楚楚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范楚楚格外的放松,笑時也不捂嘴,也不是淺笑,那是不顧矜持的哈哈大笑,在發(fā)現(xiàn)我看她時,她立刻就瞪了我一眼,嗔道:“你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嗎?”
話畢,她就等待著我反擊回去,或者等我狡辯。
但我只是笑了笑,輕聲道:“不好意思啊。”
范楚楚聞言,臉色霎時間晴轉(zhuǎn)陰,馬上就冷了下來,她哼了一聲,也不和曾安羽逗笑,就埋著頭吃飯,把對我的怨氣都發(fā)泄飯菜之中。
她匆匆吃完,獨自走到陽臺悶悶不樂。
我看在眼里,真的搞不明白女孩的心思。
明明她說不喜歡我,我說會和她保持距離,她也沒有反對,但真的弄出了距離感,她又不高興,耍脾氣,我很是無奈。
待我們吃完后,我也沒去陽臺問她怎么了,只是疲憊的坐在沙發(fā)上,和曾安羽看電視。
她應該以為我會去陽臺陪她聊天,但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我的身影,于是只能放下女孩的矜持,假裝平靜的回到客廳。
“你今天來看曾安羽,那你就對陪陪她,我去外面散散步?!?p> 我笑著對她說道,隨后就站起身來。
范楚楚卻說:“一起吧,我們走走我也要回去了?!?p> “可以。”
我點頭后,給曾安羽找了一件外衣披上,我們?nèi)司拖铝藰牵冻s沉默不言,就連曾安羽拉著她說去廣場那邊看人跳舞,她都是詢問我的意見。
我不去,她也不去。
走著走著,就好像是曾安羽和她在陪我散步似的。
我總感覺范楚楚今天不是專門看望曾安羽,而是因為這些天,我們的距離越來越大,平時見我的面也非常少,所以想念我來看看我。
白雪以前總是這么做,但白雪很直白,直接對我說“想我了?!?p> 只是因為我對她的態(tài)度,她不是傻子,知道我很難接受她,于是這種情況就漸漸少了許多。
“唉,周末我哥叫我們?nèi)ヌ禊Z湖燒烤,你也帶上曾安羽和張心姐一起唄?!?p> “到時候看吧,如果畫廊忙,或者我臨時有事就去不了?!?p> “哦!”范楚楚點了點頭,給我一種郁郁寡歡的情形。
過了一會,她看了一眼跑在我們前面的曾安羽又說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小安羽長高了?!?p> “小孩子每天一樣,正常的?!蔽液苷?jīng)的回答。
此時,廣場上正播放著周董的七里香,她又帶著回憶,憧憬的微笑說道:“我小時候最喜歡周杰倫的歌,但隨著年齡的長大,聽音樂的時間越來越少,我手機上的播放器基本是個擺設?!?p> 說完,她微微仰頭望著我道:“你呢,你喜歡誰的歌?”
“我對誰都沒感覺?!?p> 接著,范楚楚沒話找話般的和我閑聊,我只是隨意的回答。
被城市燈光照亮的初夏夜空,似乎沒有多少云彩,風兒也微乎其微,這種云淡風輕和我此刻的風格極為相似。
范楚楚開車離開的時候笑得很開心。
我有些奇怪,她是被獨立關在家里時間長了嗎?為什么就只是普普通通的散步,都能感到滿足。
在范楚楚走后不久。
許久沒有聯(lián)系過的馮倪給我打來電話,她一開口就是質(zhì)問我:“小子,你對我家楚楚怎么了?”
“你他媽有事直說,少給老子打啞謎。”面對馮倪的不客氣,我也沒有好語氣,直接怒懟過去。
馮倪冷哼一聲,隨后道:“我要知道我還問你?”
“老子也不知道,掛了?!?p> 掛斷電話后,我罵了一句煞筆,這馮倪總是用高高在上的眼光看人,這讓我非常不爽,雖然我們有過一段時間的和平相處,但一切都是為了范楚楚而已。
隨后,馮倪接著打來電話,我掛了幾次后,不耐煩選擇接聽:“男人婆,你他媽有事說事,老子沒工夫陪你猜謎語。”
手機聽筒傳來馮倪的深呼吸聲,似乎在勸自己別和我生氣。
幾秒后,她終于平靜下來,直接問道:“楚楚剛剛打電話給我,說你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正經(jīng)成熟了許多,她本來應該高興,但就是感覺心里不舒服,而且她說你們很久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私底下相處,見面的時間也非常少,有時候總是想起你,想要見見你,她問我這是什么原因?我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
“你怎么給她說的?”馮倪明顯是在明知故問,她作為心理專家,應該一眼就看得出范楚楚應該是喜歡上我了。
只是她懷疑我是通過某種手段達到的目的,所以才有這個質(zhì)問的電話。
不過,我在聽見馮倪這話時,我立刻警惕起來,這假小子不會直接把答案告訴范楚楚吧?
“我憑什么告訴你?”
我又和馮倪激烈的爭辯幾句,最后才知道馮倪什么都沒說,只是告訴范楚楚她需要一次側寫才能得到答案,范楚楚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
同時,馮倪也通過我和她的對話,知道我只是在范楚楚面前偽裝成成熟正經(jīng)。
她警告我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則勸她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對罵結束,她率先掛斷電話。
我依然保持通話的姿勢怔怔出神,范楚楚今天應該就是想我了,以曾安羽為借口來見我,而且她能這么問馮倪,應該心里是起了疑心。
她開始懷疑自己對我的感情了?
從她和我沒話找話時,我就應該猜到的。
我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