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商討跳級
飯后，沈靜和許飛洗碗，分工合作且十分默契。
各自洗漱后就準備休息了，因為許飛回來考慮到男女有別，沈靜的專屬小屋就讓給許飛睡了，大屋炕比較長，睡五六個人綽綽有余。
“嗚哇~嗚哇~”
“不哭不哭，睡覺覺了，乖~”
徐暖逸一直哭鬧，路暖星不像之前那么沒有耐心沖他吼，也沒有直接甩給姥爺或者姥姥不管，主動承擔起哄孩子的責任。
路暖星把他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給他揉肚子幫助消化，又輕輕拍他背部助寶寶入睡。
都說大人的情緒是會影響小孩兒的，果然，大人的溫柔他也能感覺到，因而，今晚的徐暖逸早早就進入夢鄉(xiāng)。
“路暖星，今天我睡最里面，我現(xiàn)在高中學習緊張的很，他半夜哭鬧打擾我睡覺”
“知道了~”
‘說里面缺氧的是她，要自己睡一個屋子，現(xiàn)在，嫌棄外面吵鬧，要睡在里面的也是她，哎~她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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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兩點鐘。
電視機一直沒關，聲音很小，有著微弱的亮光。
“嗚嗚.....哼....哇啊啊~”
“寶寶，不哭不哭，姐姐抱抱哦~”
路暖星掙扎著睜開雙眼，先摸摸小孩兒屁股底下已然濕了一片，便麻利的把新尿布給徐暖逸換上。
徐暖逸還是哼哼唧唧的，路暖星又披上搭在被子上的外套，借著微弱的光沖了一瓶奶粉喂給徐暖逸，他這才消停。
看廚房燈開著，人卻沒在，想來沈國良是出去拿煤球了......
每到冬季，沈國良為了控制炭火維持室內(nèi)的溫度，幾乎整夜不會睡覺，一般等到茹千秋起床接替他，或吃過早飯才會躺炕上休息。
路暖星并未與之虛偽寒暄，畢竟她不會燒火也不想去，閉上眼睛思考著。
沈國良和茹千秋有五六個孩子，卻沒有一個能夠幫著父母住上有暖氣的房子，或許，他們大多艱難，都住著燒火取暖的房子，樓房還未普及？買個小點兒的房子都買不起？
想到這兒，路暖星更覺得自己要快速結(jié)束學生生活，早日賺錢積累財富，帶著弟弟和媽媽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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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放學后。
路暖星給沈語晴發(fā)了一條短信，一通電話便撥過來了……
“喂，寶寶”沈語晴的聲音從電話傳來。
“媽媽”
“寶寶，你最近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想法這么多，你成績雖說不錯，但還沒有達到可以跳級的程度吧？作文你會寫啦？”
‘每次寫作文都抓耳撓腮，幾乎都是我寫的，上個月還給她寄了好幾篇新作文呢，就這水平還想跳級？是我在做夢還是女兒在做夢呀！電視劇看多了？’沈語晴百思不得其解。
“呃，媽媽，我除了不會寫作文，平時反應慢一點，哪次成績差了！”
“呵呵，你還挺不謙虛的？”
“是的，媽媽，您走之前給我買的作文書我都看完了。
嗯~也就寫景色類的可能差一些，但是我背了四篇，春夏秋冬隨便寫哪個我都會的。
而且，我早就找曹之藝借了他們班上的書，學得差不多了才跟您商量呢。
媽媽，你要相信我，至少要相信您自己的優(yōu)秀基因吧！媽媽，能不能幫我和老師說下，或者和我姥爺說說，讓他們誰幫我去學校打聲招呼啊？”
“嘿~”聽到她女兒打趣她基因什么的，她倍感意外道：“你什么時候?qū)W得油嘴滑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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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語晴思慮再三，語氣變得莊重而嚴肅，她說道：“跳級這個事情，如果你確定自己能通過，這倒是沒什么難的，正好你四姥爺就是校長說下就行。
只是，你要考慮清楚，如果考過了皆大歡喜，估計你的老師，同學，甚至是同學們的家長都會把你捧到天上去，可是，如果沒考過，大家可能會嘲笑你自不量力，或是背地里說你閑話，整個萍鄉(xiāng)都會傳開，到時，這樣的結(jié)果你能接受嘛？”
“當然，你放心，媽媽是不介意他們閑言碎語的，只是你年齡還小，你確定你能承受住他們的議論嘛？媽媽不知道你為何突然想要跳級，但是，如果你想，媽媽就會支持你，不過，想想前面媽媽說的那些，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沈語晴對路暖星的教育嚴格且包容，一直是以平等的姿態(tài)去交流。
與其說是母女不如說是朋友，她很尊重路暖星，哪怕她還是個孩子，她有什么事情都會如實的告訴她，并且和她商量，認真的聽取女兒的意見。
以心換心，這樣一來，女兒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會瞞著媽媽，不僅能夠成為一個誠實的好孩子，還能無條件地相信母親。
“媽媽，您說的我都考慮過了，我想好了，我想跳級的目的很單純，一次不行就兩次，不是為了神童那些虛無縹緲的稱號才去做的，我只是想早點結(jié)束學生生活，我想要和媽媽生活在一起，如果......如果我能少讀幾年書，媽媽也可以少點壓力，不是嗎？”
……
這一番話，讓沈語晴瞬間哽咽，感動、欣慰、也自覺無地自容。
‘她的女兒才9歲啊，就開始考慮這么多，別人家的孩子還只知道吃喝玩的年紀，寶寶都想到以后這么長遠了，是她沒能力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好的生長環(huán)境.......′
沈語晴開始陷入自責的情緒無法自拔......
“好，真是難為我的寶寶了，那你把電話給你姥爺，我跟他說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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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國良帶著路暖星去了校長辦公室。
“二哥？你咋來了？”沈國志看到來人有些詫異。
“哦，你坐，你坐，我就是找你說下路暖星上學的事情”
“怎么了？在班上受欺負了，還是……”沈國志起身給沈國良倒了一杯開水，放在桌子上，又搬了板凳過來。
“都沒有，是星星說現(xiàn)在課程學得差不多了，想直接上六年級參加明年的升學考試?！鄙驀蓟貞馈澳憧茨懿荒馨阉{(diào)過去”。
“這，雖然咱們學校沒有那么在意升學率吧，但是隨便調(diào)學生過去，老師可能不太滿意?！?p> 沈國志眉頭緊鎖，有些為難說道“再說，她成績要是不好，到時候考不上連中學都上不了，還不是要重讀一年，一樣浪費時間，還打擊自信，對孩子自身沒多大好處??！”
聽到這，路暖星沒再保持沉默。
她沒有拉近關系喊四姥爺，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了聲“校長”。
“校長，空口無憑您有顧慮在所難免，我可以參加測驗考試，做六年級的卷子，如果都能過九十達到優(yōu)秀，按規(guī)矩辦事，是不是就可以調(diào)班了啊？”
聽到軟糯卻堅定的聲音，沈國志這才把視線轉(zhuǎn)移到沈國良身邊，那個孩子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暗自點了點頭，‘不錯，眼神堅定且清澈，說話條理清晰，鏗鏘有力，不像是驕縱胡鬧的性子’。
何況，我們學校也確實......沈國志收回視線，松口道：“這倒是不錯的辦法，這樣吧，你先回班上上課，我找你們老師問問?！?p> “那就謝謝校長了，跳級我是認真的，請務必給我一次測驗的機會，謝謝校長?！?p> 路暖星屬實不放心，怕大人們覺得自己胡鬧，又鄭重的表明了態(tài)度，同時，滿眼擔心的看了看沈國良，示意他也幫忙說兩句。
“那四弟，你多費點兒心啊，有空來家里喝酒聚聚?！鄙驀家布恿艘粍屔驀局肋@不是一時的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