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過就是十幾天,在這幾天里最讓祝耀難以忍受的,就是伙食問題,衛(wèi)生倒還好說,家在農村的誰沒給牲口清過糞?所以這牢房里的異味他咬咬牙到也忍了。服裝上的怪異,也早就讓他把衣服扯成布條糊弄過去了,唯一要命的就是飲食,這個東西祝耀是怎么也沒辦法妥協(xié)的,特別是他已經有來自自己妹妹那里支援的零食的時候。
要說祝耀的這小日子,其實說起來也還不錯,至少生活水平上,還是很多人都不能比擬的,而且雖然都是關在死囚牢里,但是祝耀卻從不擔心過自己的生死,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這死囚牢里的囚犯。
別看他在這牢房里邊住了半個多月了,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什么人發(fā)覺到不對。囚犯們不說了,早就被祝耀給忽悠暈了,畢竟這里邊的所謂死囚犯,雖然手里邊都有人命官司,但是卻都是一些意外殺人的普通百姓。要忽悠他們,特別是在這個明顯是古代的世界里,祝耀有著明顯的優(yōu)勢。
至于牢頭獄卒們,他們更沒關心過,有的認為是自己出去喝酒的時候送進來的,有的認為是得罪了哪方大神,被人直接扔這死囚牢里,挑個合適的時候,直接就和死囚犯一起咔嚓嘍,等等等等。
各種各樣的原因和猜測,但是卻沒有人認真思考調查過,總之,雖然大家都發(fā)現了祝耀的存在,但是卻沒有人懷疑他到底是怎么來的,畢竟死囚牢里的人,就是一個死定的人,簡稱死人。
沒有什么人,是會去為一個不相干的死人費精力的。
“來兄弟,這些日子就你吃的最少,今天這是哥哥我的斷頭飯,你要是不忌諱的話,也過來一起吃點?!?p> 這半個多月,祝耀也不是一口吃的都沒吃,至少在這些死囚的眼里,雖然他吃得少,但還是吃了的。今天正好是其中一個人上刑場的日子,按照慣例都有一頓豐盛的斷頭飯,而這也是這些死囚們唯一開葷的時候。
至于說忌諱不忌諱的,都是被判了斬刑,就等著日子一到就砍頭的人了,早晚都有這么一天,都會有一頓屬于自己的斷頭飯,所以也就沒人在乎那些什么忌諱了。
而祝耀,略微猶豫了一下,也是走了過去和幾個人一起吃喝了起來。
這半個月,祝耀看上去吃了些牢飯,實際上,在一轉身的時候,那碗牢飯就被他倒進二號系統(tǒng)的儲物空間了,而他拿的又少,基本上就是三口兩口的量,也就沒人懷疑他沒吃飯。
至于他這些日子吃的東西,全都是他妹妹支援的各種零食小吃,只要是沒有什么太大聲響的,有沒有什么特別明顯氣味的,他都在每天晚上都睡覺了之后,偷偷的一個人貓角落里,吃這些他妹妹支援來的食物。
至于為什么是這個他還在上學的妹妹,而不是早就已經工作的冉東與大四正在實習的董陽。其實理由很簡單,那倆家伙現在還沒出院呢。
大家可別忘了,當初為了讓他們三個人到祝耀的面前,每個人可都是昏迷了的,只不過作為自己主人的妹妹,又是個女生,所以祝紅只是軍訓的時候中暑昏倒而已。而另外兩個貨,則是一個被車撞一個被廣告牌砸,現在別說出院,能下床就不錯了。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諸位,我先走一步了?!?p> 光看臺詞,所有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一群江湖豪杰,仁人義士,在這里舍生取義。但是誰又能想到,現在說這番話的,只不過是一個上刑場的死刑犯,在此之前的職業(yè)也只不過是一個賣糖人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雖然祝耀因為過于小心謹慎,所以并沒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卻也是讓他下定決心要越獄了,畢竟這牢房里的環(huán)境可不怎么樣。
“嗯,防狼器,防狼噴霧,甩棍,鋼鋸,電鋸,摩托頭盔,大號鐵質鍋蓋,電警棍,手電筒?!?p> 看著自己妹妹祝紅的儲物空間里邊,按照約定的時間一樣一樣塞進來的東西,祝耀知道,自己現在所欠缺的只剩下了一個合適的時機了。
既然要準備越獄,作為一個本身不會什么功夫的家伙,祝耀只能求助于外援和裝備了。外援,現今能幫上自己的也只有自己的妹妹了,雖然聽說那兩個家伙已經能下床了,但是離能滿街給自己準備這些工具,估計還得一段時間。
防狼器,這東西在背后偷摸的電一下,這些獄卒牢頭的就會直接倒下,即使正對面碰上了,一防狼噴霧過去,祝耀就可以很從容的補上一防狼器之后,再準備逃命了。
假設對面的敵人太多需要戰(zhàn)斗,一根甩棍配合防狼器也差不多了,即便萬一這里的衙門等級比較高,守衛(wèi)兵丁比較多,祝耀也準備了加厚的一米見方的鐵質鍋蓋,用來當盾牌沒問題,加上頭上戴一頂摩托頭盔,弓箭和一般的刀砍槍扎,祝耀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那么怎么出去,這就是一個問題了,不過這就有了鋼鋸和電鋸的用武之地,能悄悄地干就用鋼鋸,一旦被發(fā)現,就用電鋸,不僅速度快,關鍵時刻,真到了拼命的時候,這東西還是一件絕對的兇器。
而電警棍和手電筒的用處,就是抹黑越獄成功,趁夜跑路這可是寶貝了,等到安全之后,這些東西都是可以賣錢的。
準備好了一切,祝耀所要做的,就是等一個時機了。
他很清楚的記得,再過三五天,這個死囚牢里,包括他在內還剩下的六個人,其中三個都要被一同行刑,到那個時候獄卒們要把人帶出監(jiān)牢,半路匯合兵丁衙役去刑場。這樣一來,牢房里邊防守空虛,祝耀的越獄計劃,也就會更加保險。
“進去吧你?!?p> 就在祝耀偷偷摸摸的,已經鋸開了一根牢房之中,用來當做墻壁的木頭之時,兩個獄卒壓著一個二三十歲的漢子走了過來,打開牢門直接一腳就給人踹了進來。
“呦,這位兄臺,這怎么還用過刑了?”
對于這位新同伴,祝耀可是略微有點興趣了,因為一般扔他們這的,都是確定的死囚,是不會再被用刑的,而沒有最后定刑的,即便犯的是死罪,也是現在別的牢房關著以便隨時提審。
而今天這個,既然被扔進了這里,但是怎么還挨揍了?對于這件事的真相,祝耀還是非常有愛的
“唉~是啊,剛剛在大堂上,被縣太老爺,打了一頓板子?!?p> 聽見祝耀過來搭茬,剛被扔進來的這個漢子,也是隨口回答了一句,畢竟沒有誰被打了一頓板子皮開肉綻之后,又被判了個秋后處斬扔進了死囚牢,還會有什么好心情。
“呦,聽這位兄臺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啊,倒像是山東那邊的,不知你怎么被這里的人下了大獄派了死刑呢?”
最近這些日子,雖然出于謹慎小心的原則,祝耀并沒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但是卻也知道了這里應該是在山西那一片,因為基本上所有的人,張嘴都是山西老陳醋味。
“唉~說來話長,也是我秦瓊倒霉,住了個黑店,被店掌柜見財起意要謀害性命,我一伸手往外一推,誰成想那么巧,就把那店掌柜推倒在地,一頭撞在石頭上撞死了。也就是因為這,我才在這里被下了大獄啊?!?p> 納尼!
別的祝耀沒聽清楚,就聽到對面這個大漢開口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自己的名字叫做秦瓊了。
這下子祝耀哪還有心思聽他的故事,當即就是眼睛眨也不眨的,把秦瓊來回上下看了好幾遍,看的秦瓊直發(fā)毛,心想自己怎么這么倒霉,被判了死刑不說,怎么剛進牢房,就遇上這么一個怪人,莫不是有斷袖之癖?
心想到這里,秦瓊不由的略微往后挪了挪。
而祝耀這回也沒工夫在意秦瓊的反應,而是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半天,嗯,看年齡也就是二十多歲,離三十歲還有一頓距離,估計也就是二十六七左右。大高個,虎背蜂腰,一手的老繭,看樣子是個武把式。黃臉,雖然這會因為挨了一頓板子有點白,但是膚色明顯比別人要黃不少。
二十多歲,大高個,會功夫,黃臉,山東口音,叫秦瓊。
祝耀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有誰還能比那個人更符合這個標準。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門神爺,人稱武圣秦二爺的秦瓊秦叔寶。
這下子,祝耀終于弄明白,自己這回是到哪里了。
隋唐年間!確切的說是隋朝中期,而且還是評書演義版的隋唐年間,因為只有這里邊記載了秦瓊這個年齡段,被關進牢里等著咔嚓的故事。
“原來,我這是到了隋唐亂世的故事最開始的時候了!”
看著眼前的這位以義氣無雙著稱的英豪,祝耀的心里,也算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至少,這個世界,自己也還算是比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