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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小說:施凡是主角也是局外人

00057梳理篇:關于可書和一詩的謀殺案。

  可書和一詩的謀殺案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殺人兇手還是沒有找到。

  剛開始的時候,于斯懷疑兇手是西服男,可是,于斯又很快的排除了西服男的嫌疑。

  有人說,可書和一詩的兩起謀殺案沒有關聯,但是,于斯卻認為有關聯。

  我想,唯一的關聯就是那張五個女孩的合影照片吧。

  ……

  一

  冷清的屋子,落滿想念的塵,撫不去。涼薄的記憶似海藻般,糾結纏繞,愈來愈緊密,心上有種仿若暗無天日的窒息感。抬手,推開朝南的窗,晴日的暖陽,撫過細細的眉眼,卻難融去心間堆砌的憂傷。素白階下,眸中一季的顏色,只有落葉的無奈,蒼白無力。

  伊人臨窗,花落眉間,顰蹙,微涼意。

  羅幕輕寒,雁已去,空巢何尋呢喃語?墨滯凝重,那一紙地老天荒的盟約,徒留,霜雪滿箋淚空垂。

  翻飛的光影,滑過掌心。猶記,初遇你時,你在夏日的雨里,流著淚微笑,蒼白的唇,憔悴的眸,消瘦的臉,一身的傷痕,卻依舊倔強的折翼飛翔。剎那的心,竟如此的疼痛。

  繁盛的夏,荒蕪如嚴寒的冬,零落風中的誓言碎片,仿若紛飛的雪,飄入凋零的心上,化為似血的淚滴,滑落。

  向南遷徙的雁兒,可知,那一片落雪的天空,盡皆,泣血的觴。

  若水處,伊人何在。

  歲華相誤,誤誰年華,嘗忘情。

  你在忘川河畔,守候成彼岸的花,靜望輪回的更迭。不飲,那孟婆的湯,只為于奈何橋邊,尋一段,遺失的過往。

  你在寒江之上,與君同飲一江東水,卻日日思君不見,夜夜夢君不來。月下難成眠,獨飲一杯思念的毒,柔腸斷。

  你在別時江南,撐一紙素傘,停泊斷橋煙雨,念繁華似夢,轉瞬即逝。而今情懷不在,再難覓,那舊人舊景舊情。

  若耶溪邊,遍尋不見伊人影,有誰知曉,那個泣落花滿懷,訴離觴滿箋的女子,飄落何處?紛擾塵世,回眸時,只見人去樓空,胭脂淚落香難覓,聲聲杜宇悼春盡,空賦,凄傷哀音綿綿。

  曲終人散時,你輕輕的轉過身,剎那,淚,如雨傾落。在掌心畫下一個圈,將自己牢困,心甘情愿的原地徘徊,守著那些遠去的舊日,凄美的笑著哭著,疼著痛著。你安靜放開的手,悄然藏起的傷,卻只為成全,摯愛的幸福。

  君又知否,自別后,那漸漸憔悴的顏,如夏日里娉婷盛放的蓮,在深秋的涼風中,凋謝枯萎,零落成泥,一縷幽香飄散,直令賞花人,心碎瓣瓣如枯蓮。

  潮汐漸落,海上月起。夜深時,清冷月華,薄如蟬,涼似水。淡云往來,月影疏疏,寂寞如冷漠的夜,漫上堤岸。

  曲折的海岸線,一抹孤寂的影,在這樣寂寞的夜里,如幽靈般游蕩在無人的海灘。冷風吹醒夢的恍惚,默默,聽夜吟唱的曲子,在耳邊,淺繞。

  那些似曾相識的夜里,總是望月缺了又圓,圓后復缺,周而復始,不知疲倦,亦沒有盡日,就如,你那深入骨血的想念??闯逼鸪甭洌鶃韽腿?,仿若,你那難訴的寂寞,一波再一波的侵襲,心上的堤。

  數不清的無眠的夜,獨坐至月落,天明。

  荒涼的心內,盛滿空白。那一段段漠然的故事,不過是在證實著年華的絕望與無助,記憶的沒落與虛無。指尖,流淌出悲傷的河,筆下的文字,宣泄了自己的觴,也疼痛了別人的眼,于是,想退到沉默的角落,往后的時日,不再糾纏。

  這樣的時刻,總想越過時空的阻礙,將你擁在懷內,溫暖你冰冷的手,拭去你隱忍的淚,代你疼,替你痛,為你流盡,悲傷的淚。都不過是丟失愛的女子,只求一隅細小的溫暖,便會如孩子般,滿足的微笑。

  一直深信,有一日,我們會在藍天下,溫暖相擁,望你,傾城的笑顏。那一刻,眸中的光,或許就是我們長途跋涉,苦苦找尋的,叫做幸福的感動。

  月下共望,入夢深處,心念遠方的盈盈笑顏。

  那一抹淺笑,如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明媚而溫暖。

  眉眼無恙,不訴離傷。

  撫眉痕,輕描淡寫,細妝。

  二

  陽光的影子,落在淡淡的眉間,凝成化不開的憂愁。靜坐,望穿此季幽遠的天,直至,天邊漸暗,暗成黛色的眉筆一般深濃的顏色。素白的容顏,有黑色的投影,如水墨,氤氳開來。

  夢境中,沉默不語的你,立在交錯晃眼的光線下,半是明媚,半是憂傷。幽幽地,一聲嘆息,那不成行的文,難開口的話,隱在心上,不知,如何傾訴,只望著我,卻知,我都已明了。

  你輕輕地執(zhí)起我的手,在我的掌心,細致的寫下,你的地老,是我一個人的天荒。

  那一刻,陽光撫過我的眉眼,很淺的憂,很淡的傷,尤如那地老天荒。

  醒來時,指尖觸到臉頰上,那一抹微涼。久坐,似夢的景,我在一片安然的光影里,將欲語還休的字,一筆一劃的鐫刻在心上。雖未說與你聽,卻已在心間默念千遍萬遍,我們,永不,永不會離棄。

  不論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不論微笑憂傷,哭泣心碎,我陪你,直到,比永遠還長。

  年華流轉,眉眼無恙,再不訴離傷。

  春色似伊水芳流,苦短,若欲留,卻空夢。

  念芳華旖旎,勝似春光,雖短猶絢爛。更想春盡如何,明年今時還可見,繁花似錦,顏笑如昔。

  縱然花復開,情懷不似昨時,依舊卻有那般美好,自去伊人賞。

  三

  前一個晚上人還在港城,那晚帶著微醉的感覺,站在別墅的陽臺上,頭頂可以看到破碎的云月,左邊是燈火輝煌的港區(qū),右邊是安靜的鄉(xiāng)村。墨色的夜讓我看不清楚村道,只知道那是鄉(xiāng)村,她可能是另一個城市里游子的牽掛。心一下被捉住攥緊,屏住呼吸,細聽從黑夜里傳來的颯颯風聲,是不是熟悉?不管是沸騰盈天的氣氛,還是靜夜里婆娑搖曳并不清晰的暗影,此時,我想到了故鄉(xiāng),在不長的時間里便可以走近她,心在怦怦亂跳。

  終于走向故鄉(xiāng),心情其實卻不象想象的那樣激烈狂舞。好象即將等來的是一句責怪,是泣濕衣襟的長哭。車窗外的秋陽靜靜地端坐在東方灰灰蒙蒙的天上,有一點點的慘淡的白。山一程,水一程,風一更,雪一更,多少次回望故鄉(xiāng),此時真的現身在眼前。透過眼簾,心已經急切地四下搜索。突然有淚的溫熱在眼里。我們的車在故鄉(xiāng)入口處找進入的路卻費了很大的周折,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好象被關在了門外等著閨中人的原諒。這還是我的故鄉(xiāng)嗎?山路顛簸,風無聲,水無息,村落安靜地沉睡。那青幽的山色,碧波蕩漾的河水,散落的水塘,我看不到了。錯落的田地,熟悉的山間道路,我看不到了。還有牛羊雞鴨,并沒有看到出沒。沒有修整的雜樹遮住了向遠處眺望的視線,到處都是齊膝的荒草,暗示著這里的荒涼與冷落。突然心里有一種義憤,是誰冷落了我的故鄉(xiāng),讓她滿目的愴痍、是誰給她披上這件破舊的外衣,讓她風情不在?

  車沒有行駛多遠,路已經截斷了。只得下車徒步而行。在這條小徑邊,應該有一個小池塘的,我記得小時候就在這里洗足的,現今已經長滿了草,不見一點水色。那邊是“缺子口”,那個傳說故事里的白眉老頭,恐怕早已無處落足了,又無人讓他驚嚇,早該無趣離去了吧。幾乎是在叢生的雜草中找自己家的老屋。偶然看到迎面來的人,只能呵呵地對他們笑,印象依稀,卻不知道如何稱呼。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這幾句詩真實在我的身上應驗。

  走到自家門前,一排青磚灰瓦的房子,只有這時,才敢在嘴邊說,故鄉(xiāng),我回來了,而你卻已經變得讓我不認識了。門窗上大紅的朱漆完全剝落,大紅紙的門聯變成白色,皺巴巴的,墨跡依稀。變形的窗框,生銹的門環(huán),還有門前雜亂無章生長的亂草,我會想到冷冷清清慘慘戚戚。紫色的喇叭花在臺階上的縫隙中向我盈盈地笑,它應該不認識我的。鄰居大姐見我在開鎖,湊了過來,你是誰呀?趕緊叫了聲大姐,雖然她改了模樣,我還能記得她。但我想,她如果不是定睛看,只能把我當作小偷。她說,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十多年沒有回來了吧。看我,都已經老了吧。身體臃腫的她哪還象我年少時記得的漂亮大姐呢?見我半天沒法打開門鎖,大姐回家倒了一小杯油,倒在鎖眼里,這才把門打開。福祿壽的三星中堂畫依舊掛在堂屋正中的墻上。屋子里到處落滿灰塵。走進自己曾經住的屋子,床,桌子,藤椅,也盡是灰塵。輕拉抽屜,抽屜就散了。扶觸床架,我的指印便留了上去,歲月的痕跡在落塵下,最熟悉,又特別的陌生。院后還有我小時候種的柿子樹,上面結滿了果子。又有幾株碗口粗的大樹交叉傾倒,幾乎是貓著才可以穿越過去。

  廚房在屋前,已經無心再打開這扇門,只是從結著蛛網窗口處向里面張望,看著那個灶臺,我六歲時就踩在一只小凳子,勉強夠著鍋灶為一家人做飯。窗臺上爬上了幾塊青苔。望著蛛網上的小蜘蛛,這時,一只瘦小的飛蟲不幸被沾在上面,這只蜘蛛迅速爬過去,一口咬住不放。突然想到自己,不也是被一種情緒給結住了嗎?腳下的坡道,是我與哥們每天擔井水,菜里摘菜必經之路,在坡道上也摔過很多個跤。前面的小池塘,一池的濁水,本來是與一座水庫相接,只是水庫已經長上雜亂的樹,水已經干涸。這些樹終于搶占了水面,成就了自己的天下。而那個水庫是我小時候最快樂的天堂,游泳,捕魚,只有印象在,而其它都已經面目全非。

  很想回故鄉(xiāng),卻被傷害了。是故鄉(xiāng)變了,而我卻沒有改變。我無法擱放我對故鄉(xiāng)曾經美好的懷念,以后我該怎么辦?臨走前,鄰居大姐拎了一袋子花生送來。她說,?;貋砜纯磫?。我點頭。在出村的路上,我背著從柿子樹上摘下來的一袋子果子,由于心情的沉落,因而,覺得這一袋柿子變得格外的沉重。此別之后,還會于另一個十五年后再回來嗎?我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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