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都給朕閉嘴!
難道是瘟疫提前了嗎?
她沉著臉把折子扔在桌子上,半響才開口:“攝政王去瑜城了?”
承允低著頭,半響沒出聲。
“承允,朕知道你以前是他身邊的人,但是現(xiàn)在你在朕身邊,誰是主,你若是分不清,那便從哪來滾回哪去!”
承允立馬跪了下去,來自帝王的威懾讓他嚇軟了腿,“皇上恕罪!”
“他是不是去瑜城了?”魏舒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
“……是。”
魏舒冷笑了一聲,壓著心里的怒火沒再說話。
次日早朝——
大臣們無要緊事啟奏,提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后,就等著皇上發(fā)話退朝。
誰知魏舒坐在高位,神色莫辨,不說話只是陰沉著臉。
“瘟疫事件,眾愛卿如何看?”魏舒突然開口道。
朝中大臣皆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后,面面相覷,“臣等并未聽說有哪片地區(qū)發(fā)生瘟疫?!?p> 左丞相出列,拱手道:“皇上說的可是瑜城?”
“嗯,瑜城太守啟奏,瑜城百姓出現(xiàn)了上吐下瀉,高熱,呼吸困難等狀況,朕詢問了太醫(yī),太醫(yī)說這是瘟疫的癥狀?!?p> 魏舒抬眸看了他一眼,想看看這些大臣究竟會怎么說。
“此癥狀并非瘟疫才有,”一位大臣皺著眉道:“瑜城若是發(fā)生瘟疫,消息必定會傳出來??墒浅疾⑽绰犝f此事,事情真假,怕是還需再探。”
魏舒瞇了瞇眼,淡聲道:“防患之心不可無,瘟疫之事非同小可,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沒有,若此事是真,卻來不及控制,后果不是你能承擔(dān)的?!?p> “可若此事是假呢?大動干戈采取措施,到最后發(fā)現(xiàn)是謠言,引起百姓恐慌不說,還會導(dǎo)致民心不穩(wěn)。”
此大臣說完后,陸續(xù)有大臣出列。
“皇上,此事真假還需定奪,冒然采取措施只怕適得其反。”
“臣附議,瘟疫之事若是在國內(nèi)傳開,只怕會引得百姓恐慌?!?p> “臣也附議,皇上不妨再等等,看看發(fā)展再說?!?p> 一位接著一位的大臣出列,說的話都是反對采取措施,贊成靜觀其變。
魏舒的臉愈加陰沉,上一世這群人也是這樣。
說著無關(guān)緊要,靜觀其變,不放在心上。
后果是什么?
后果是放火屠城!??!
瘟疫前期不被重視,沒有得到控制,導(dǎo)致瘟疫大肆蔓延,待朝廷放在心上時,范圍已經(jīng)波及到了全國。
全國上下,各個區(qū)域,都有患瘟疫的百姓,那段時間,才是真正的人心惶惶。
各家各戶不敢出門,房門緊閉,街上是逃離避難的百姓,隨處可見的尸體。
朝廷找不出配方,范圍太廣,連基本的控制都做不到。
導(dǎo)致了什么?
導(dǎo)致萬民涌入京城,跪在皇宮城門口控訴朝廷的無能,這才是真正的民心不穩(wěn)。
魏舒氣急了,她的手握成拳,冷聲怒道:“都給朕閉嘴!”
大臣們怔了一下,紛紛沉默了。
“此事朕一定會采取措施,反對無效,不服者,要么把話憋在心里別讓朕聽到,要么革職告老還鄉(xiāng)?!?p> 魏舒眉眼低垂著,臉上面無表情。
“傳朕旨意,不允許瑜城百姓離開瑜城,瑜城的城門給朕封好了,私自離開瑜城者——殺無赦?!?p> “將病患隔離,除醫(yī)者外,不許其他人靠近,包括至親。朕屆時會派朝廷官員一同前往,對大夫的要求一并滿足。若在這種時刻,還有大臣耍官威,那朕第一個摘掉他的烏紗帽!”
“再者,瘟疫之事不可傳到其他地域,今日早朝之事誰若是敢向外泄露半分,朕誅他九族!”
朝廷內(nèi)外寂靜無聲,對于皇上突如其來的強(qiáng)勢,眾大臣皆是沉默,有甚者更是臉色蒼白。
“臣等遵旨?!北姵脊虬?,拱手應(yīng)道。
……
退朝后,魏舒又陸續(xù)下了幾道圣旨,待事情確保無誤后,才回了君卿殿。
她還記得,前世瘟疫就是持續(xù)了大半年后,才最終得到了控制,可付出的代價就是——瑜城被屠。
提出者,乃是攝政王陳秉生。
魏舒咬了咬牙,前世陳秉生提出放火屠城,她根本就沒有同意,一座城好幾十萬的人口,怎么可能說屠就屠?
可是那狗男人根本就不聽她的,仗著自己權(quán)高位重,硬是把瑜城生生地置身于火海。
屠城后,瘟疫傳播的速度慢了下來,后來,她不知道陳秉生究竟是用了什么辦法找到了配方,最終瘟疫得到根治。
放火屠城的是他。
解救蒼生的也是他。
屠城后,陳秉生的做法引起了百姓震怒,萬人血書懇請皇上賜死攝政王陳秉生。
可她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陳秉生便已經(jīng)動手了。
寫那血書的幾萬人被全部斬殺!
繼瘟疫之后,血再次漫上京城。
……
魏舒頓時覺得胸口一頓刺痛,就像是有蟲子在撕扯啃咬,她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捂著胸口。
“怎么回事?”她納悶的皺緊了眉。
過了好一會兒,等胸口不怎么疼了,她才呼了口氣問:“九一,瘟疫提前的原因你知道嗎?”
【蝴蝶效應(yīng),你的一些做法與前世不同,事情就不會和前世一樣,有些事可能會提前,也有些事根本不會發(fā)生】
“知道了?!蔽菏鎽?yīng)了一聲。
她現(xiàn)在比較擔(dān)心陳秉生,前世有一個記憶片段她想忘都忘不了——
光熙五年,瑜城傳來瘟疫爆發(fā)的消息,君卿殿內(nèi),魏舒閱完奏折,問了一句:“攝政王還未回來?”
“還未?!背性使Ь创鹬?。
“他走了多久了?”魏舒抿了抿唇,輕聲道。
“回皇上,一月有余了?!?p> 后來魏舒又等了一段時日,聽到下人來報攝政王歸來后,她直接擺駕出宮前往了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不似皇宮熱鬧,婢女奴才極少,魏舒一路穿過大門前廳,到陳秉生房門前時,正準(zhǔn)備推門而入,卻不知怎么的就停住了。
一路心急趕來見他的是自己。
趕到后,畏畏縮縮不敢前進(jìn)的也是自己。
魏舒沉默了一會,還是抬手敲了兩下房門。
“進(jìn)?!?p> 她推門進(jìn)去后,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藥味里夾雜著血腥,她面色一凝,沉聲問道:“你受傷了?”
心心念念的人此時只穿著褻衣坐在主位上,他的墨發(fā)披散著,面色還有些蒼白。
見到魏舒后,陳秉生的眸子閃了一下,眉眼低垂著,過了一會兒才輕笑出聲,“不勞皇上費心?!?p> 雖在笑,卻讓人感受不到笑意,語氣平淡,似是……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