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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何所有

父兄反目

大宋何所有 猛男與拖拉機 5904 2023-07-18 21:27:21

  當年十三翼之戰(zhàn)后,扎木合幾年來一直認為鐵木真力量弱小根本不是自己對手,沒想到數(shù)年之間竟然力挫多個部族,塔爾忽臺戰(zhàn)死之后扎木合如夢初醒,意識到鐵木真如今實力已經(jīng)遠超當年,不再是那個可以輕松擊敗的對手了。

  為了消滅鐵木真,扎木合聯(lián)系了弘吉剌部、蔑兒乞部、衛(wèi)拉特部、乃蠻臺不花部,并分別扶植塔塔爾部殘余勢力和泰赤烏部殘余勢力,南宋嘉泰元年(公元1201年),扎木合與十多個部族會盟于額爾古納河河畔(今內(nèi)蒙古額爾古納市奇乾鄉(xiāng)),接著沿河南下,至根河交匯處聯(lián)軍立扎木合為古爾汗,約為諸部共主,繼續(xù)西進討伐鐵木真。

  扎木合有聯(lián)軍,鐵木真也有聯(lián)軍,克烈部多年依附乞顏部,兩大部族與周邊各個小部族也組成聯(lián)軍,在鐵木真和王罕率領(lǐng)下向東挺進,與扎木合大軍相遇在闊亦田河(今蒙古國東方省奎屯山山南)。

  對陣雙方兵力相當,都不敢輕舉妄動,就在兩軍一面對峙一面布陣時,突然刮起了西風。

  什么叫有如神助?這就叫有如神助,扎木合聯(lián)軍在狂風之下完全無法作戰(zhàn),戰(zhàn)馬跑不動士兵睜不開眼,鐵木真就不一樣了,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一鼓作氣全軍壓了上去,逆風的扎木合聯(lián)軍除了逃跑就是被殺,尸體漂滿了額爾古納河,扎木合一敗涂地。

  扎木合打了敗仗鐵木真卻沒有繼續(xù)追下去,因為此前扎木合扶持的泰赤烏部在經(jīng)過短暫的恢復后,在新首領(lǐng)罕爾罕太石的帶領(lǐng)下會同主兒乞部和蔑兒乞部也集結(jié)起一支聯(lián)軍從西往東打了過來。

  面對扎木合自己是順風,但面對罕爾罕太石就是逆風了,鐵木真經(jīng)過偵查得知其已經(jīng)進軍到斡難河附近,為了避免逆風作戰(zhàn),鐵木真把大軍散開,安排四杰各率所部迂回包抄,自己率主力轉(zhuǎn)移到斡難河北岸,把東西作戰(zhàn)改為南北作戰(zhàn),不受西風影響。

  鐵木真大軍雖然戰(zhàn)斗力強,但畢竟剛剛才與扎木合作戰(zhàn)多日,師老兵疲,如今部將也都散開僅剩主力與敵軍對決,兩軍搏殺了一天未能分出勝負。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兩軍戰(zhàn)至傍晚,泰赤烏軍中一支冷箭射出正中鐵木真脖子,鐵木真當時立刻跌下馬來血流如注繼而昏迷不醒。

  全軍都在奮勇作戰(zhàn),沒人注意到老大倒下了,只有部將者勒蔑看到鐵木真有危險趕緊沖過去把他背起來躲進一旁的樹林里,鐵木真也是命大,脖子上雖然中箭卻沒有傷到大血管,最初的血流如注流完之后逐漸止住不流了。

  大血管雖然沒受傷,但小血管流血過多在脖子上形成了一處淤血,淤血壓迫脖子時間長了要窒息,者勒蔑情急之下趕緊趴上去用嘴吸,硬生生把淤血全都給吸了出來,保住鐵木真一條命。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到了后半夜鐵木真慢慢醒來,一看者勒蔑在身邊,第一句話就是肚子餓了,搞點兒吃的。

  領(lǐng)導命都快沒了還要搞吃的,者勒蔑簡直哭笑不得,但畢竟流了那么多血需要補充營養(yǎng),者勒蔑安頓好鐵木真之后便立即離開樹林找吃的。夜黑風高乞顏部士兵已經(jīng)退兵,樹林旁只有泰赤烏部軍營,者勒蔑想去泰赤烏軍營里偷點兒吃的,但又尋思著自己這一身乞顏部打扮進去就會被抓,于是急中生智,把衣服脫光,光著屁股溜進軍營,萬一被抓了就聲稱自己是主兒乞部或者蔑兒乞部的人,被敵人搶走了衣服逃回來的。

  正月里的斡難河到底有多冷我不知道,只知道在不遠處的我國呼倫貝爾大草原冬季平均氣溫大概在零下20°C-30°C左右。

  僅憑一腔熱血取暖的裸男者勒蔑溜進泰赤烏軍營,出乎意料泰赤烏人都因為太冷既不放哨也不站崗,任憑者勒蔑四處亂翻。者勒蔑找了半天沒找到吃的,只找到一桶奶酪,天寒地凍奶酪早已上凍,為了讓鐵木真能吃上正常的奶酪,者勒蔑又在軍營里找到溫水,沖進桶里把奶酪化開帶了回去。

  又冷又餓又失血過多的鐵木真沒有等太久,者勒蔑帶回的一桶溫奶酪救了他一命,第二天兩人踉踉蹌蹌回到自家軍營,部下又驚又喜,本欲再戰(zhàn)結(jié)果部下匯報,昨夜者勒蔑偷完奶酪回去之后四杰已經(jīng)率軍合圍,將泰赤烏軍包了餃子。

  乞顏部逢兇化吉,泰赤烏部再一次被打殘,鐵木真又與當初救過自己一命的鎖兒罕失剌重逢,鎖兒罕失剌有一好友原本同部落一起與鐵木真作戰(zhàn),鐵木真既往不咎一律免罪,這位好友加入鐵木真麾下后改名“哲別”,在此后歷次戰(zhàn)斗中屢立戰(zhàn)功,位列蒙古“四勇”。

  找到了救命恩人,也找到了救命恩人的女兒合答安,可憐的合答安在此次戰(zhàn)斗中失去了丈夫,鐵木真憐憫之心大發(fā),將合答安納入帳中為妃。

  少數(shù)民族的感情熱烈又直接,跟咱漢人方式不太一樣。

  鐵木真東西兩線作戰(zhàn)先是大風幫忙接著被射中脖子卻躲過一死,有驚無險的將扎木合兩線的聯(lián)軍先后擊敗。但也上一次戰(zhàn)斗因為雙線作戰(zhàn),首站擊敗扎木合后鐵木真沒敢深入追擊,扎木合實力猶在。

  一戰(zhàn)不死,扎木合繼續(xù)聯(lián)系乞顏部西方部族來夾攻鐵木真,這次他找上了乃蠻古出古墩部。古出古墩自從上次唐努烏梁海遭突襲之后逃亡至葉尼塞河流域,一直不敢再南下,扎木合派人帶著蔑兒乞部的使者一起找到古出古墩,相約一起夾攻鐵木真。

  蔑兒乞部與鐵木真有仇,又與乃蠻部一樣都在鐵木真西側(c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古出古墩同意夾攻鐵木真,于是南宋嘉泰二年,在扎木合的運作下,蒙古高原各部再次發(fā)起聯(lián)軍,從東西兩面夾攻鐵木真。

  聯(lián)軍是個什么成色,鐵木真再了解不過,得到扎木合再次興兵討伐自己的消息后,鐵木真甚至都懶得親自動手,只是派了王罕到東方迎擊扎木合,然后自己手下到肯特山北麓闊亦田河兩側(cè)設(shè)下埋伏。

  蒙古高原雖大,南側(cè)卻盡是大漠難以通行,從乃蠻部廣袤的地盤上往東到乞顏部只有肯特山北麓的闊亦田河一條路最好走,鐵木真早已料定古出古墩的軍隊要走這里。

  雖然鐵木真早早就派人在闊亦田河處設(shè)下埋伏,奈何古出古墩實在帶兵水平太臭,大軍行進幾個月一直走到冬天才進入闊亦田河谷,冬天的肯特山下奇寒無比,軍隊每天都在凍死凍傷減員嚴重,好不容易要走出河谷了,乞顏部的軍隊已經(jīng)等著大家了。

  以逸待勞,強弱懸殊,古出古墩這支軍隊基本上沒怎么還手就被全殲,古出古墩僅以身免。

  古出古墩如此不堪一擊,扎木合卻還惦記著盟友能助他一臂之力,等古出古墩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來,扎木合方才萬念俱灰,自忖已無力對抗鐵木真,于是行軍至半道便慌忙回撤,王罕在后面窮追不舍,扎木合全軍士氣低落跑也跑不快很快被王罕追上,窮途末路之下只好向王罕投降。

  老對手扎木合投降了,本該讓鐵木真松一口氣,但接下來的形勢逐漸變得微妙起來:扎木合投降王罕之后一頓勸說,使得王罕開始重新審視自己與鐵木真的關(guān)系。王罕本是鐵木真父親安答,論輩分屬于鐵木真叔叔輩,早先鐵木真落難時王罕更是鼎力相助,鐵木真把王罕當做義父來對待。

  義父子之間如果說有依附關(guān)系的話,那也應該是兒子依附父親,哪有父親依附兒子的道理,可王罕也就因為曾經(jīng)被乃蠻部偷襲鐵木真伸出援手幫了一把,后來就被動成為了鐵木真的附庸,憑什么?

  扎木合投降后,王罕俘獲大批札答蘭部人畜錢糧,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所有戰(zhàn)利品要上繳然后由鐵木真統(tǒng)一分配,可這次的戰(zhàn)利品實在太多了,王罕長期作為附庸從未得到過如此豐厚財產(chǎn),不愿再拿出來上繳,于是連夜率部西歸回到克烈部舊地,不再到乞顏部與鐵木真諸軍會師。

  扎木合投降了王罕,鐵木真是知道的,王罕帶著大批戰(zhàn)俘戰(zhàn)利品不打招呼就走,鐵木真也是知道的。草原上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但即便如此,鐵木真也不愿與王罕翻臉,畢竟草原還沒完全平定,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強。

  王罕對鐵木真心生嫌隙,但鐵木真依然努力團結(jié)王罕,不僅對上次的不辭而別毫不計較,而且不斷派人到克烈部向義父問好。為了讓克烈部成為乞顏部的利益共同體,鐵木真又想了個門兒,派人去向王罕求親,希望王罕能把女兒察兀兒別乞嫁給自己長子術(shù)赤。

  雖說少數(shù)民族對漢人的世俗倫理不怎么在意,但最起碼的輩分還是要講的,察兀兒別乞是王罕女兒,論輩分是鐵木真長子術(shù)赤的姑姑,姑姑嫁給侄子成何體統(tǒng)?王罕拒絕了鐵木真的求親。

  不懂禮數(shù)吃了個閉門羹,鐵木真沒有放棄,再次派人去求親,這次是給自己女兒豁真別求親,希望可以把女兒嫁給王罕的孫子禿撒合。

  輩分相同,兩部關(guān)系也不錯,自己跟鐵木真名義上的義父子關(guān)系擺在這兒,也沒什么道理反對,王罕準備答應鐵木真的求親??删驮谶@時扎木合出來勸王罕了,說鐵木真這兩次求親都沒安好心,第一次求親,他那個長子術(shù)赤其實根本就不是自己親兒子,而是老婆孛兒帖跟蔑兒乞人的私生子,第二次求親他這個女兒豁真別也是在部族中人盡皆知的悍婦,惡名遠揚,這樣的女人要是嫁到克烈部那簡直就是克烈部的災難。

  搞了半天原來都是在向自己推銷殘次品,王罕大怒,把鐵木真的使者攆了回去,聲稱不再商議通婚之事。

  攪黃了兩部通婚,扎木合又勸說王罕進攻鐵木真,但王罕自知不是鐵木真對手,沒有理會扎木合的挑唆。扎木合見王罕不上當,便找到扎木合兒子桑昆,就是那位鐵木真求親的禿撒合的父親,當時桑昆在部族西側(cè)溫都爾山(今蒙古國杭愛山)率兵駐守防范乃蠻部,扎木合謊稱鐵木真與乃蠻部密謀瓜分克烈部,勸桑昆早做打算除掉鐵木真。

  桑昆被扎木合說動了,草原上弱肉強食,隨著漠北諸部勢力被鐵木真一一翦除,克烈部又憑什么獨善其身?與其等著被鐵木真吞并,不如先下手為強,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威脅。

  說干就干,桑昆立刻派人向父親王罕提出攻打鐵木真的打算,被王罕一口回絕,認為兩部交好而且鐵木真實力強大,克烈部遠不是對手。桑昆見父親不同意,便率軍東歸直接回到克烈部本部,當面苦勸王罕發(fā)兵。

  兒子親率所部不請自來到父親帳中,這要放中原王朝就是大逆不道了,但少數(shù)民族不講究繁文縟節(jié),桑昆就一句話,父親到底同不同意發(fā)兵攻打鐵木真?

  面對兒子的逼問,王罕還是那句話,不同意。

  桑昆不顧父親反對,非常堅定的要討伐鐵木真,說既然父親不愿討伐鐵木真,那兒子就一個人行動了,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鐵木真是義子,桑昆是親兒子,桑昆如果單獨攻打鐵木真跟他們父子二人共同討伐鐵木真又有什么區(qū)別?關(guān)鍵時刻還是親兒子親,王罕無奈之下派人把桑昆召回來,同意起兵討伐鐵木真。

  父子二人意見統(tǒng)一后,桑昆提了個計謀:鐵木真曾經(jīng)為自己長子術(shù)赤向王罕女兒察兀兒別乞求親被拒絕,這次可以舊事重提讓父親王罕派人去請鐵木真來吃許婚酒,兩人拉拉家常維護維護關(guān)系。預先在帳外埋伏下刀斧手,只要鐵木真趕來赴這場鴻門宴,就讓他有來無回。

  鐵木真收到邀請后不知是計,以為義父王罕想通了,便帶了十幾個親信欣然赴約,行走五日之后路過父親舊部蒙力克營地,順便借宿一晚。

  蒙力克曾經(jīng)跟隨也速該多年,也速該臨死前將鐵木真托孤給蒙力克,鐵木真從小對其敬如父親,而蒙力克對鐵木真也忠心耿耿,在多次戰(zhàn)亂走失之后仍然率全家回來投奔鐵木真,是鐵木真的鐵桿親信。

  而人情同親父子,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但借宿當晚,聊了許久之后,蒙力克給鐵木真講起了當年俺巴孩被塔塔爾部借許婚出賣最后慘死的故事。

  許婚、翻臉、出賣,先祖俺巴孩的經(jīng)歷跟如今自己即將要赴約的經(jīng)歷如此相似,鐵木真細思極恐不寒而栗,決計不再前往克烈部,派了兩個手下代自己赴約,自己連夜趕回乞顏部。

  鐵木真自從出發(fā)之后桑昆便一直派人打聽其動向,當?shù)弥F木真轉(zhuǎn)身返回后便猜到鐵木真識破自己計謀,于是一邊好生招待鐵木真兩位手下,另一邊親率急行軍向東追趕,想要把鐵木真擒住。

  克烈部有不少鐵木真安插的親信,桑昆要親率大軍長途奔襲鐵木真的消息很快便傳到鐵木真耳朵里,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兩部已經(jīng)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養(yǎng)虎終究為患,鐵木真決定就趁這次解決掉克烈部。

  鐵木真在乞顏部本部外圍西側(cè)布置有五支軍隊,分別由木華黎、蒙力克等親信將領(lǐng)坐鎮(zhèn),在鐵木真命令下全部放棄自己防區(qū)向鐵木真方向匯合。但敵人沒有給鐵木真太多時間,當鐵木真行軍到合闌真沙陀(今內(nèi)蒙古烏珠穆沁旗北)時,克烈部的先鋒已經(jīng)追了上來。

  當時乞顏部西五軍僅有蒙力克部、術(shù)赤部和窩闊臺部趕到,兵力不占優(yōu)勢,但既然已經(jīng)遭遇便退無可退,兩軍直接開打。

  克烈部追兵雖然總兵力多,但長途追擊陣型拉的太長,一上來投入戰(zhàn)斗的先鋒兵力并不多,鐵木真指揮部下先后擊敗第一波第二波攻勢。

  但前兩撥攻勢被擊退之后,桑昆率主力前來,重新組織陣型后發(fā)起總攻,鐵木真不敢大意,親率主力迎敵,兩邊騎兵對砍,從一開始各自列陣沖鋒你來我往打到后面逐漸亂了章法,雙方都殺紅了眼,鐵木真的先鋒官忽亦勒答兒被敵人刺下馬來重傷不起部下拼死將其救出,兒子窩闊臺沖殺中也身受重傷不知所蹤。

  鐵木真這邊死傷慘重,對面也好不到哪兒去,桑昆本人在戰(zhàn)斗中被鐵木真手下射中臉部,貫穿兩腮血流如注,被部下慌忙抬下戰(zhàn)場。

  戰(zhàn)斗打到這份兒上,只能用慘烈來形容了,入夜時分雙方各自收兵。

  雙方都元氣大傷,鐵木真先慫了,桑昆后面還有王罕,可自己緊急傳召的其他幾路軍隊還不知道走到了哪兒,只要王罕再率部趕來自己只有死路一條,這仗不能打了。于是趁夜撤退,幸虧桑昆自己也是損失慘重無力追趕,鐵木真撤退路上沒有再遭追擊。

  此戰(zhàn)鐵木真總計萬余名士兵最后戰(zhàn)至兩千多人,包括先鋒官忽亦勒答兒在內(nèi)多位將領(lǐng)戰(zhàn)死,窩闊臺昏迷多天鐵木真親自照顧才勉強撿回一條命,鐵木真殘軍撤退路上沒有軍糧,只能靠打獵糊口,渴了就到河邊喝兩口河水,親信手下受到如此打擊,鐵木真越想越氣,在路上失聲痛哭,發(fā)誓要討伐克烈部以報此仇。

  南宋嘉泰三年七月,回到乞顏部本部經(jīng)過休整后,鐵木真親點大軍南下討伐克烈部王罕父子,為了發(fā)揮突襲效果,鐵木真先是派了大量偵察兵作為先頭部隊分散探路,一路上只要有牧民、克烈部斥候的全部抓起來,防止鐵木真進軍消息走漏。

  當時王罕父子正在克烈部本部西側(cè)的溫都爾山大營,七月十二日,鐵木真神不知鬼不覺的趁夜來到王罕大營外,第二天天一亮,克烈部士兵便發(fā)現(xiàn)被包圍了。

  大營被包圍,王罕成了甕中的鱉,用兵之道攻心為上,鐵木真親自來到克烈部大營外喊話,勸王罕父子出營投降。

  只是被包圍又不是被被圍殲,仗還沒打憑什么投降?王罕父子不愿意輕易投降,于是憑借大營外的防御工事與鐵木真對抗,堅決不投降。

  不投降?那就打到你投降為止,鐵木真一聲令下全軍發(fā)起進攻。雖然游牧民族修筑的防御工事比較簡單,但游牧民族原本也沒什么攻城器械,鐵木真率軍強攻了三天才攻破克烈部大營,克烈部全軍覆沒,王罕父子趁亂逃走。

  東邊已盡數(shù)被鐵木真占領(lǐng),現(xiàn)在只能往西邊乃蠻部逃,王罕父子剛走到與乃蠻部交界處便被乃蠻哨兵擒獲,王罕本人被哨兵當成奸細不由分說就被殺死,兒子桑昆趁亂再次跑路。

  部族被吞并,跑路的桑昆也難以獨善其身,先后去到西夏、吐蕃和西域,都沒人肯收留助他一臂之力,最后在西域死于亂軍之中。

  克烈部主力被殲,王罕父子先后死于亂軍,克烈部被并入乞顏部,鐵木真實力大增。自鐵木真稱汗后,先后與扎木合、王罕父子反目成仇,扎木合是鐵木真從小的安答,當年鐵木真落難扎木合為安答兩肋插刀來幫助他,后來兩人反目成仇;王罕是鐵木真父親也速該的安答,也是鐵木真的義父,也曾挺身而出相助鐵木真,后來同樣也反目成仇;即使是仇人桑昆,早先也因兩人父親的關(guān)系結(jié)為安答,感情親密。

  想要成就霸業(yè),就很難顧全感情,義父、安答都只能舍棄,這是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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