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程認出了來人,心中滿是譏諷,不過是廢了的七品武者罷了,就算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殺了他手下的四名門客,逃之夭夭,可他竟然還敢回來?莫不是還不知道他家老爺子被困在了鎖龍谷不成?
真是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來啊。
琴程饒是定力驚人,也是忍不住竊笑。
玖卻是眉頭一皺,這名字似乎很熟悉,可卻又那么陌生。
這胖子,是在喊他嗎?
“誰是琴程?”玖只是稍微想,便頭疼欲裂,索性不去想,問道。
眾賓客皆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著他,那種眼神讓他非常不舒服,異常的煩躁,他此刻只想將這滿堂殺個干凈。
“蘇幸川,你是裝傻還是真癡傻了?”琴程見其不似玩笑,有些詫異的打量著,身形似乎更壯了,一身的刺青,這刺青似乎是巫族特有的?
“誰是琴程?還有,我很不喜歡這個名字?!本晾溲鄣?,氣機鎖定住那個一直不懷好意看著他的胖子。
“是巫族的兄弟嗎?”一位同樣手臂上刻有巫文的壯漢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舉杯道,“兄弟你這巫文篆刻的太假了吧,我族族長都才篆刻半身,你倒好,直接就通體了?!?p> 那壯漢大笑道。
玖一刻也待不下去,他只覺得這座府邸內對他的惡意仿若實質。
想起師傅的交代,他出劍了。
在場人只見一抹流光而過,剛剛還猖狂大笑的巫族來者便身首分離。
“也是,和你們說那么多干什么,師傅要我出來,本就是殺人的?!?p> 玖似是不滿,嘟囔道,隨即莞爾一笑。
“所以,誰是琴程?”
他再度問道。
琴程此番終于認為這來者與那蘇幸川不是同一人,開什么玩笑,那蘇小子不過是廢人,可眼前這人,一劍就將以體魄強橫著稱的巫族人授首,這可不是什么孱弱之輩,而是巫族內年青一代赫赫有名的天驕,戰(zhàn)力堪比一品,而且這一劍,顯山不漏水,誰知道還有什么戰(zhàn)力是隱藏的。
那蘇小子消失才不過幾天?
端的有如此戰(zhàn)力?怕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興許是與我來談什么生意的吧?琴程如是想到。
“兄弟,先前是本公子誤會了,來人,將尸體拖出去,我自罰一杯敬兄弟?!鼻俅蠊雍芸煲彩窍铝藳Q斷,看這來人年紀并不大,便有如此戰(zhàn)力,怕是與自己那個弟弟也不相上下,若是可以將其拉倒自己這一陣營,自己或許也不用和那幫瘋子合作了。
說不得背后就是什么不世出的老怪在撐腰,不然何以在這個年紀,擁有如此可怖的戰(zhàn)力?
“所以,你是琴程?”玖玩味似的笑道。
“若是此處沒有第二個叫琴程的,那么應當就是本公子了,雖然不知兄弟你所為何事,但是近日乃本公子大喜之宴,還請兄弟待宴席后,我們舉杯暢談可好?”
琴程只覺自己所想八九不離十,心頭更是暢快道。
“嗯。”
確認了眼前這人便是引得他心頭悸動的人,他出奇的壓抑住了心頭的忌憚,沒有去管那道端坐大堂,氣機宛如海流一般浩蕩的老者。
更不論身邊還有一位氣機不弱于自己的公子哥般。
他只想暢快,于是他出劍了。
“豎子爾敢!”
堂內傳來怒喝,一道恍若實質的掌印破碎了紅木門,直沖那刺青青年。
諸多來客還不知道一向溫潤的城主大人為何如此動怒。
但只見琴程的笑容僵持在臉上,眉心有血液滴落。
眾人這才發(fā)覺,不知何時,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琴城大公子已經(jīng)被人以凌厲劍氣刺穿眉心,死的透透的了,自己的愛子死在自己面前,難怪一向好脾氣的琴城城主如此動怒。
玖不閃不避,只是刺死了琴程,心頭暢快。
那一掌并未有任何留手,且是含怒一擊,他身體泛起青黑色的霧光,那篆刻身上的巫文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又在于身上各處。
“轟”
玖有些健碩的身形倒飛出去,氣浪滾滾,竟然生生將其打穿府邸的墻,整個人如同鉚釘一般,深深扎在深墻之中。
眾賓客都是神色凝重,誰也沒想到這好好的喜事,竟然變成了喪事。
那府邸外有人見到,也是大喊道。
“琴程死了,還我小姐!”
一聲蓋過一聲,眾多圍觀者皆是沸騰起來。
竟然真的有勇猛的江湖人士,在琴城城主的眼皮子底下刺死了琴程。
那光頭大漢也是張目結舌道,“這真的是我兄弟?”
福祿至瞪著死魚眼,幽幽回應道,“你說你不認識他不好嗎,現(xiàn)在我們真的死定了,你看那琴家的門客看向我們了?!?p> 施耐這才一拍光腦袋,恍然大悟道聲原來如此。
......
“我不管你是什么來歷,也不管你背后是否有人,縱然我兒子有千般萬般不對,也輪不到你來審判!”琴城城主琴笙默再度暴起。
琴程雖然常常令他汗顏,可卻是他最喜愛的長子,就連才華出眾的琴二公子也猶之不及,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為這荒誕可笑的婚宴來壓陣,之所以親身前來這可笑的婚宴,便是擔心有不長眼的來傷到他的心頭肉,可現(xiàn)在倒好,已經(jīng)不是傷不傷的問題了。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兒子,就這么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任哪個為人父者都受不了這種刺激。
那來者生機如若永不會斷絕一般,明明只是臧羅,硬生生受了自己含怒一掌,卻一點傷勢都沒,要知道自己雖然只是臨時出掌,可以自己法天象地大自在的修為,也絕對不是一個臧羅小輩能承受的,難道又是一個如同那李千秋一般的怪胎?
“痛快?!?p> 玖自一片磚瓦中爬起,搖搖頭,身上烏光流轉,體表并無大礙。
他此刻之舉動,饒是不遠處樓閣上天機閣“信鴿”都是瞪大了眼眸。
從未見過如此瘋狂之人!
哪怕是當年拳壓天下的唐道臨也不敢如此!
以臧羅之劍遞出。
天象第二境圓滿者身形爆退,不敢硬接!
琴笙默此刻目眥欲裂,他如何也想不到,這小子的劍竟然如此勢大力沉,同時又兼顧了陰柔嫵媚的劍氣,這到底是是個什么怪物!
他以掌印撼之,自己竟然被逼退丈許?
“書然,遞琴!”
他收斂了心中的輕視,朝著一直靜氣凝神的琴二公子說道。
琴城城主,以琴入道。
當琴不在手時,戰(zhàn)力只與神游相當,可當琴入手,便是此間法天象地三境中最頂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