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長得帥就能打人嗎?我認識你誰啊。
林念服氣的豎起了大拇指。
突然林悅容突然跪了下來。
這公主一跪,兩人都傻了。
兩人連忙勸道:
“公主你這是為何?!?p> “公主,你這一跪,我們兩人幾條命都不夠受的啊,您可趕緊起來吧?!?p> 兩人的言語并沒有動搖林悅容絲毫。
“端木先生,悅容想了好久,不論先生現(xiàn)在如何,對于文學的見解依舊是我輩無法企及的,悅容想拜先生為師。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悅容會遺憾終生的?!?p> 端木英豪表情有些尷尬,臉不自覺的向林念看去。
林念如躲瘟一樣別過頭。
“公主拜你為師,你可別看我?!?p> 端木眉毛倒豎,人是他帶來的,現(xiàn)在又不關他事這小子。
自己鼎盛時也有很多公子小姐重金,他都未曾想過收徒的。
而現(xiàn)在他這般模樣更是不想了,之前是不為權貴屈腰,而現(xiàn)在只是單純的不想誤人子弟。
可林悅容跪在這一臉真誠看著自己,便是頑石也化開了。
面前這個姑娘拋開公主這個身份先不說,這一跪便足見誠意,況且她與林念關系匪淺,這讓他更沒有拒絕理由。
林悅容也看出來了些端倪,便問道:
“先生可是有什么顧慮?!?p> “我收你可以,但我如今我這幅模樣,是人是鬼自己都不知道。只怕是誤人子弟?!?p> 林悅容眼神異常的堅定。
“有些東西,只要你愿意重新拾起,它便就在你身邊從未遠去。況且我在這時做出這個決定,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先生不必顧慮?!?p> 端木豪杰沉默片刻,無奈的搖著頭:
“這,,罷了。這個徒弟,我便收了。你先起來吧?!?p> 林悅容無比欣喜的站了起來,喚了一聲。
“師傅?!?p> 端木豪杰聽著這一聲師傅,心里美滋滋的。
巔峰產生虛偽的擁護,黃昏見證真正的信徒,說得便是這種情況了吧。
端木豪杰稍作感慨,轉頭一看,這林念這個挨千刀的竟然在收拾飯菜。
“你小子,之前偷食就算了,現(xiàn)在直接連湯帶水一點不打算給我留了?”
林念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既然留在這里,那這就不是最后一頓,不是最后一頓干嘛給你吃這么好的?!?p> “你你你,氣煞我也?!?p> 林悅容掩嘴輕笑著,解釋道:
“師父,您誤會駙馬了。你已是駙馬的義父,我的師傅,再在此便有失身份,換個地方師父想吃什么便點什么?!?p> 林念提著飯盒眼神看向了別處,嘴硬道。
“這是公主說的,跟我沒關系?!?p> 師徒兩相視一笑,一前一后的跟了上去。
端木豪杰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內心由衷的感慨,他已經好久沒睜開眼睛看世界了。
此時,他腦海中回響起林悅容的那句話。
“從未走遠嗎。希望如此吧。”
三人談笑著向公主府走去。
林念不知道,他在倏忽間與宛止清擦肩而過。
宛止清走到一半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林念的背影。
一旁的羚兒見狀詢問道:“小姐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夫君跟別人走在一起了。”
羚兒不可置信搖了搖頭。
“小姐,咱姑爺,又傻又蔫的,話都不會說哪來的朋友?!?p> 宛止清聽著羚兒的誤導,也點了點頭。
“可能是我看錯了?!?p> “就是小姐你看錯了,畢竟小姐那么累,出現(xiàn)幻覺很正常,不過出現(xiàn)姑爺?shù)幕糜X,是不是就意味著你想他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在利用他而已,跟他不存在什么感情?!?p> 宛止清極力否認著,而此時羚兒表情卻有些奇怪。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绷鐑喊底哉f道。
林念三人回到公主府,林悅容差人拾掇出一間空房,
又命人為端木豪杰寬衣沐浴。
自給自足這么多年,端木豪杰哪受過這個待遇。
力排眾議,自己脫脫便進去了。
林念給他準備一套衣服,又給他一柄刮胡刀。
換完衣服的端木豪杰,看著梳妝鏡中的落拓的自己。
他有些懷疑,鏡中的他真是他自己嗎?
鏡中自己的旁邊多了個,面帶著溫柔笑意的女子。
女子在耳畔輕聲說道:“夫君,我想看到從前意氣風發(fā)的你?!?p> 端木豪杰,眼中泛起淚花,嘴角噙著笑意。
“好?!?p> 端木豪杰推開門,任由陽光肆意潑灑的自己的臉上。
剛好到來的林念看著伸著懶腰擁抱太陽的端木豪杰驚了。
“帥哥,你誰啊?”
端木豪杰聞聲看向林念,邦邦,就是兩拳。
“臭小子,叫哥你差了好幾個輩分呢?!?p> 林念也不慣著,也是邦邦兩拳。
“長得帥就能打人嗎,我認識你誰啊。”
端木豪杰看林念竟敢還手還說不認識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我你都不認識,我你爹,端木豪杰?!?p> “???”
林念人傻了。
端木豪杰可有五十多了,雖然聲音沒錯,但這人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大幾而已,怎么看都不像,話說端木那個老頭有這么帥嗎?不應該啊,難道是胡子太多了。
端木豪杰心情大好也沒時間跟林念計較這些。
“你小子,趕緊帶我去書房?!?p> “去書房看什么?!?p> 端木豪杰說著就給林念一腳。
“讓你去就去,問什么問?!?p> 林念揉了揉屁股。
“你們這幫糟老頭子,都這么喜歡踢人嗎,真是?!?p> 林念帶端木豪杰來到書房。
林悅容此時正在臨摹字帖,見林念心中一喜,但見到端木豪杰卻是眉頭微皺。
看向林念。
“駙馬,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林念攤了攤手。
“我就說嘛。不是我的問題?!?p> 端木豪杰,擺了擺手。
“這些都不妨事,徒兒筆墨紙硯借我一用?!?p> 林悅容微微有些吃驚,看向林念。
林念點點頭。
林悅容把寫字臺讓了出來。
端木豪杰擼起袖子,隨便拿起一只毛筆,沾了沾墨。
在白紙上揮毫筆墨,真應了那句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頃刻之后,端木豪杰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看著自己的作品,有些愁眉不展。
林念探頭看了一眼,紙上的字跡有大有小,好像寫的詩又好像是句,林念只覺得的好,他只發(fā)現(xiàn)了一點,那就是紙上有些許重復的字,但重復字在他的筆下卻沒有一個重復了,而且全篇沒有斷筆一氣呵成。
林悅容上前看了眼那幅字,不自覺的瞪大了美眸。
“字寫的孔武有力,字體不拘一格,自成一派,全篇沒有任何停留,一氣呵成。這就是凌駕于書法絕頂之人的該有的水準嗎,果然我還差得遠呢。”
端木豪杰搖了搖頭。
“現(xiàn)在的字,不說頂峰,連我正常水準的十分之一都未曾有,看來還需要多練?!?p> “這,,”
林念和林悅容面面相覷。
這也太凡爾賽吧。
端木豪杰隨手又拿起林悅容的墨寶。
“這幅字,寫得很是娟秀漂亮,應該是你寫的吧?!?p> 說著看向林悅容。
“是的??煞顸c評一下,我想知道我與師傅間差在哪?!绷謵側萏撔牡牡椭^。
端木豪杰糾正道:
“先不說字,你這句話的勝負欲便太重了,如此會失去本心?!?p> “受教了?!绷謵側菡f完繼續(xù)認真聆聽著。
“你這幅字,如果說臨摹,字上卻帶著個人的風格,如果不是,個人的風格也并沒有那么濃郁,真正的書法大家,從來都不一樣,不過書法一道也都是從臨摹開始,你這個問題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林悅容十分贊同的點著頭。
“師傅說的在理,這的確是我臨摹的作品?!?p> 端木豪杰繼續(xù)點評道:
“你很有天分,只是你很不自信,毫不夸張的說,你這字頂?shù)蒙蟿e人一個甲子努力。無需繼續(xù)臨摹他人,將你所臨摹之人,從腦中慢慢淡忘,眼光別局限這個小小公主府,拓寬下眼界。倒時再次提筆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p> “好,師傅所言,悅容定當銘記于心?!?p> 這時林悅容突然想起,之前一直想說卻沒說的事情。
“對了,之前我就想說一個事情,再過幾天便是青禾樓花魁舉辦的文人雅集,倒是應該有很多才華橫溢的年輕人駙馬和師傅有沒有興趣去游玩一番?!?p> 林念大手一拍。
“好啊,之前就聽說,青禾樓花魁天姿國色,聽說此次文人雅集的魁首還有機會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呢?!?p> 林悅容美眸微瞇,看著林念嘴角露出那充滿危險的笑容。
“那駙馬對魁首之位志在必得了?”
“當然?!?p> 林念下意識說著,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連忙改口。
“當然不會啦,我林念才疏學淺,怎能當?shù)昧丝啄?。?p> “那駙馬還是想當魁首咯?”
“哪能啊,花魁與公主相比,根本就是螢火與皓月爭輝。我怎么舍本逐末,做出如此荒唐之事?!?p> 端木豪杰就靜靜看著,林念在林悅容的警戒線來回蹦迪,他真得很佩服林念,他是怎么能奉承的如此得心應手,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奉承的本領到哪去,都會有他的一口飯吃。
林念看天色不早,便向兩人告起了別。
“公主,老頭。我要回去了,今天逗留的時間不短了,再不回去該起疑心了?!?p> “好?!彪m然不舍,但林悅容沒有挽留,畢竟自己名不正,言不順。
林念臨走之際,又看到桌上一盤御用桂花糕。
“公主,這桂花糕我可否帶走?!?p> 一盤桂花糕,林悅容自然不會吝嗇。
“駙馬想拿便拿去,如果駙馬喜歡,悅容天天備上幾盤?!?p> “那就太好了。公主,老頭,就此別過?!?p> 就這樣林念直接連糕帶盤都端走了,端木豪杰看著林念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也不由得生起。
“這臭小子是徒兒你的駙馬,怎么還有回別處?!?p> 林悅容也頗為無奈。
“林念的確是我的駙馬沒錯,但在那之前,他同樣也就是宛丞相的女婿。如果不是哥哥為我強求來這段因緣,可能我還在此暗自神傷呢?!?p> 端木豪杰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丞相的女婿,公主的駙馬,這小子神人啊。
不過他更好奇,是什么讓貴為公主的林悅容不惜拉下臉面做小,也要讓身為皇帝的哥哥強求來這份緣。
“你就如此喜歡他嗎。”
“嗯,原本我以為我喜歡是他驚為天人的才華,但我發(fā)現(xiàn)我對他那有趣的內在愈發(fā)的著迷。”
端木豪杰尷尬的撓了撓頭。
“才華我倒是沒發(fā)現(xiàn),不過他有趣是真的。”
“駙馬只是不喜張揚,他在詩詞上的才華,年輕一輩無人能及。如果此次文人雅集,他想要奪得魁首,怕是無人能阻止。才疏學淺只是自謙而已?!?p> 說著,林悅容滿眼皆是崇拜。
端木豪杰見此,只能暗暗豎起大拇指。
你小子,厲害。
皇城,太極殿。
林懷人,看著暗衛(wèi)的匯報。
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端木豪杰竟然是真的,這林念倒是好氣運,小妹啊,這駙馬我可真是沒給你白找。”
說完,林懷人活動了下身子。
“書圣駕臨,我這東道主不去,未免太過不敬?!?p> “來人,擺駕公主府?!?p> 此刻的林念鬼鬼祟祟的回到了丞相府。
一進去便跟羚兒打了照面。
羚兒一見林念回來,急切的上前。
“姑爺,你怎么亂跑呢,你可知你這一跑便是一整天,下次這樣便不放你出去了?!?p> 林念憨笑著,左顧右盼看四下無人,便將背后那一整盤桂花糕拿到羚兒面前。
羚兒哪見過如此精致的桂花糕。
直接一把拿過,同樣看了看周圍裝作沒事人一樣,提起了嗓子。
“下回不許了,趕緊回屋吧?!?p> 兩人私下的交易算是達成。
回去的路上林念途徑宛止清的書房,宛止清認真的翻閱著什么,動人的臉龐總是帶著愁容。
讓林念忍不住駐足欣賞。
兩人說是夫妻,其實連朋友都算不上。
宛止清在他眼中就是一個,事業(yè)心極重的女強人。
這樣的人來不及兒女情長。
在這個封建男權統(tǒng)治的時代,一個女人想在政治上有番作為,難如登天。
但是林念打心底佩服她。
不同于只是單純?yōu)樽约褐\福利的田園女權,宛止清作為真正為女性著想的人,這種人值得被任何人尊敬。
林念有時也想幫助她,不過細細想來,自己對她來說只能算是,堵住悠悠眾口的存在又有什么資格站在她的旁邊呢。
可能是林念駐足的太久,宛止清不經意的抬頭發(fā)現(xiàn)了林念。
即便滿是愁容,還是擠出微笑。
“怎么了,是餓了嗎?!?p> 林念微笑著搖了搖頭,離開了宛止清的視線。
不知道為什么,宛止清看著林念離去的地方,看了很久。
林念剛一進屋,發(fā)現(xiàn)那便宜岳丈正在自己房間。
兩人四目相對。
“阿巴阿巴?”
宛青衣滿頭黑線,猛地起身將林念的拖了出去。
“阿巴阿巴,巴巴巴?”
宛青衣可不管林念的阿巴阿巴,直接將他拖到書房。
“阿巴阿巴?!?p> 宛青衣上來就是一腳。
“都到這了,就別阿巴了。裝給誰看呢?!?p>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