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驚人的真相，人類文明從倒退中進步
“夠了！拓跋蠻你還嫌自己丟的臉不夠嗎。”
只聽林念身后傳來一聲厲喝。
周圍的拓跋族人，齊齊跪了下來，神情滿是敬畏。
林念回頭，只見一個拄著拐杖，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旁邊一個同樣身著薄衫的正攙扶老人的少女，一步一步向林念這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少女比起其他族人白皙異常，像個外地人。
林念看出了，這是領(lǐng)導(dǎo)登場，旁邊跟個秘書，這絕對是這里最大的頭目。
這一句訓(xùn)斥，直接將失智的拓跋蠻，回了神。
拓跋蠻顫抖的放下了刀，也應(yīng)聲跪下。
拓跋姝也是放下刀，回頭跪了下來。
林念內(nèi)心感慨，領(lǐng)導(dǎo)就是領(lǐng)導(dǎo)，自己說十句沒人家半句管用。
老人抬著頭，看著林念，雖然林念看不到他的眼睛，但知道老人在看自己。
“老身姓拓跋名恢弘，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p> 林念行禮作揖。
“恢弘老先生，在下姓林，單名一個念字?！?p> 拓跋恢弘欣賞的點了點頭。
“好，小伙子，很懂禮貌，比我們族人要強多了，我們部族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很排斥外人，小蠻也只是想保護族人，他心是好的，只是方法用錯了，我代他以及沖撞了你的族人們向你道歉。”
說著就要跪下。
“族長?！?p> 林念可不能看著如此老人向自己道歉，這一彎腰怕是人家骨頭要散架了。
林念趕緊扶住拓跋恢弘。
“老先生，千萬別。心意到了就夠了，你身子不行，千萬不能做大動作?！?p> “那就委屈你了，小伙子?！?p> 拓跋恢弘看向拓跋蠻，搖了搖頭。
“小蠻，這小伙子說的沒錯，武力只是實力的一種，但不是全部，我坐上族長之位時，實力就不是最強大的，甚至連中游都算不上，但我還是當(dāng)了族長，你是我最看好的族人，但你這樣讓我怎么把部族放心交給你啊?！?p> 拓跋蠻，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眼中也流下了愧疚與懊悔的淚水。
他一直被拓跋恢弘覬覦厚望，但卻因為自身的種種原因，漸漸迷失的自我。
“族長我錯了?！?p> 隨后拓跋恢弘又看向拓跋姝。
“姝兒，這件事你也有過錯。一些小事你當(dāng)然可以自己決定，但有些事關(guān)部族的事情，不可以意氣用事知道嗎。”
“是?！?p> 拓跋姝虔誠的低著頭聽從拓跋恢弘的教誨。
林念見狀也不打算留下了。雖然他本來就打算走的。
“抱歉，我不知道我的到來，給您的部族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擾。我現(xiàn)在就走。”
只見眾多拓跋族人堵住林念去路。
“你既然到了這里，就不能隨便出去了，這一點我之后解釋的，還請小伙子見諒。放心我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p> 他們表現(xiàn)的過于排外不說，還要將自己留下來，這太不正常了。
如果不懷好意，也就沒有道歉的必要。
文明越高的地方，越不會排外。
顯然這里人雖然穿著比較原始，但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
這種極度的排外，再加上目的性的扣留。
林念推理欲達到了頂點。
答案呼之欲出。
拓跋恢弘以為林念在擔(dān)心，耐心勸慰道：
“小伙子，你無需有什么顧慮。過不了多久我們會放你走的。”
林念微笑著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露出的柯南的招牌微笑。
“恢弘老先生放心，我沒有什么顧慮，只是在猜測你們有什么顧慮?！?p> “哦？”
林念將線索串聯(lián)起來，說出了自己認(rèn)為最合理的推理。
“老先生說過，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這個部族才會如此排外，我們假設(shè)這個原因是祖訓(xùn)，要知道仇恨隨著代代的更迭，雖然會延續(xù)，但也會相應(yīng)的削減，而年輕一代，卻還是如此排外，這不合理，所以這不是祖訓(xùn)，或者說祖訓(xùn)里沒這一條，由此可以得出，曾經(jīng)這個部族是不排外，但因為不排外，導(dǎo)致部族損失慘重，如果我猜的不錯，應(yīng)該死了不少人，而他的反應(yīng)最為激烈，我差不多可以斷定，這件事發(fā)生時間不超過兩代。而且他的朋友或是親人也為此去世。這樣，他如此過激的反應(yīng)就合理了?！?p> 拓拔族人因為林念的話，冷下了臉。
而拓跋姝卻是瞪大眼睛。
林念微微一笑。
“看來我猜對了一些?！?p> 拓跋恢弘搖了搖頭：“你不是猜中一點，而是全部?！?p> “不，不是全部，還有?！?p> “人本性一般是不會改變的，除非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而那個原因足以稱的上巨大的打擊，人是吸取教訓(xùn)的動物，但你們彌補的措施，只是極度排外，這很不正常。如果這個部落，是一個很低級很下等的部落我不會這么想，但看到老先生，我才覺得不合理?！?p> “痛定思痛之下的舉措，只是極度排外，這背后說明，有另一種更深層次的原因，逼著老先生你不得不這么做，而那個原因才是祖訓(xùn)吧。”
拓跋姝胸口痛了一下。她感覺自己有些熱。
“是復(fù)仇？不，那是比復(fù)仇更深層次的東西，”
林念又在自我否定中說出了自認(rèn)為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是守護對吧。你們部族在這里守護某種我不可名狀東西，就因為如此，即便部族損失慘重。卻依然堅守在這個荒涼的地方，對吧?！?p> 林念笑著說出了這一切，他自己沉浸在推理成功喜悅中，但看向周圍的拓拔族人。
突然林念感覺自己不應(yīng)該笑著說出他們背上沉重。
林念隨即道歉：
“抱歉，我不該笑的，我不知道你們?yōu)榱耸裁幢池?fù)這些沉重的擔(dān)子，可能在我的角度，我要說的話有些輕飄，但我還是要說，這道祖訓(xùn)在我眼里，更像是沉重的枷鎖，束縛著你們每一個人，有人守護也就會有人搶奪，不然守護就沒了意義。即便我死在了這里，沒人知道我曾經(jīng)來過，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這里的存在早晚會被人知曉，那時迎接你們將會是空前絕后的滅頂之災(zāi)?！?p> “老先生，你真愿意看到這個結(jié)局嗎?！?p> 林念說的并不是駭人聽聞，這里的人雖然個個身強體壯，但與外界隔絕太久，文明是飛速發(fā)展而他們是停滯不前的，那就
拓跋恢弘沉默不語。
只見拓跋蠻拍了拍胸膛。
“不會的，我們會誓死守護部族?！?p> 林念搖了搖頭。
“你太天真了，這個時代，在這個沙漠的外面，人類的文明已經(jīng)發(fā)展到你們想象不到的樣子。就算這座沙漠易守難攻，在絕對的兵力面前，推平這里也只是時間問題?！?p> 林念接著說道：
“外面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場戰(zhàn)爭，雙方就會派出成千上萬的人馬。你們部族有會有他們的零頭多嗎？還是說你心里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迎接必是滅亡的結(jié)局嗎？要是那樣，我不理解但我會保持尊重?！?p> 像說的，這種明知是死路還要毅然決然走下去人，他很敬佩。
不過有些話，他該說還是要說的。
“作為外來人，我真心的希望你們走出沙漠，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美好等待著你們發(fā)掘。去認(rèn)認(rèn)真真的為自己而活?！?p> 林念的話就像誘惑亞當(dāng)夏娃吃禁果的蛇一樣。禁忌且誘人。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拓跋恢弘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突然間跪了下來。
“族長！你這是干什么?！弊迦她R呼。
旁邊少女?dāng)v扶，但拓跋恢弘?yún)s跪的異常堅決。
“林念說的沒錯，而且他說的這些我都是清楚的。就連將族長之位傳給小蠻，我也是有私心的?！?p> “我的私心，便是姝兒能離開部族，去外面生活，不讓她被族長的職責(zé)束縛。我拓跋恢弘對不起大家，在這跟大家賠罪了?！?p> 說著向拓跋族眾人磕了一個頭。
林念捂住了臉。
他沒想到自己心血來潮的推理，和多余的勸告，會讓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拓跋姝此刻也終于明白，本應(yīng)自己繼承的族長之位，自己的爺爺卻只字不提，對族人說的話，也從來沒對自己說過。
拓跋恢弘早知道這份職責(zé)要付出是什么，所以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拓跋姝。
拓跋姝也跪了下來，向族人們磕了一個頭。
“對不起?！?p> 族人們此刻也都跪了下來。
“族長，你為族中付出，我們都是知道的，我們自認(rèn)為沒有任何人可以為了部族做到這個程度。相比之下你的私心就顯得太小了，所以您不用和我們說道歉。”
一時間，拓跋族人全都跪了下來，這讓林念有些懵。
此刻拓跋恢弘站了起來，看向眾人，好像有什么事要宣布。
“吃過晚飯，你們把族人一個不落都叫到祭壇來，我有事要宣布。先散了吧?！?p> 林念大概知道他要說些什么，拓拔族的眾人也都應(yīng)聲散去。
林念卻不知道該干嘛了。
這時拓跋姝來到林念身邊小聲道：“跟我來，爺爺有事要跟你說。”
就這樣，林念跟著拓跋姝來到拓跋恢弘的房間。
拓跋恢弘伸出手，示意林念坐。
林念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拓跋姝站在拓跋恢弘的旁邊，時不時看林念兩眼。
“小伙子，既然我們族的秘密差不多都被你猜完了，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林念眉頭一挑。有大的八卦。
“在此之前，我要先講個故事。這個故事可以追溯到上萬年前，如果我說這個時代在倒退中進步你相信嗎？”
林念咧了咧嘴。
剛才不好講故事嗎，怎么問上問題了。
“您說是，那便是，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p> 這是實話，算上失憶，他來這也都不夠半年，自己就在丞相府公主府來回轉(zhuǎn)悠，他能知道個屁。
拓跋恢弘也開始他的故事匯。
“上萬年前，人類的文明要比現(xiàn)在強大的多得多，但強大就意味著戰(zhàn)爭與擴張，世界也因此四分五裂，滿目瘡痍。等到那些人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jīng)晚了。不過這個世界還不至于沒有救，但前提是他們要放棄對外擴張的文明，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放棄了，于是這個世界在瘡痍中慢慢恢復(fù)，直到現(xiàn)在。而記載那些文明的文獻大多數(shù)也都被摧毀了。
不過那些文明里存在著不可摧毀的產(chǎn)物，那些不可摧毀的產(chǎn)物就被當(dāng)時的人用摧毀的文明封印了起來，并建立專門封鎖他們的地下城，讓他們的族人世世代代的看守，那些產(chǎn)物被封印在九州各地甚至九州之外，被不同的人看守，但還有一小部分人，掌握著未曾毀滅的文獻，并且對這些遺產(chǎn)虎視眈眈。甚至有些掌握部分遺產(chǎn)。
之前我們部族為了阻止那個人將信息傳遞出去，足足死傷了半數(shù)。還有最后讓他埋骨于此。那一刻我知道，他們來是遲早的事。”
林念大概清楚了，但他還有些疑問。
“那為何不通過這地下城，將遺產(chǎn)取出妥善保管呢?！?p> 拓跋恢弘看著林念，他從林念身上看到了曾經(jīng)自己兒郎的身影。
“你和我兒云舒想的一樣。”
這時拓跋姝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了起來。
這是自己爺爺?shù)谝淮?，提起自己父親，在拓跋姝記憶里，她只知道自己父親叫拓跋云舒，很喜歡看書。
“他本來就天資聰慧，放在外面也是絕頂?shù)奶觳?，他日夜鉆研部族留下的古籍，在某一天與我兒媳拓跋英姿，去了那地下城，誓要為了解放部族，可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p> 此時拓跋恢弘眼中已經(jīng)浸滿了淚珠。
而拓跋姝更是如此。
“即便如此，他們兩人依舊是我心中的驕傲?！?p> 此刻林念對這對夫妻敬意油然而生。
林念不由得感慨道：
“他們應(yīng)該被人銘記，而不是被人遺忘?！?p> “最有希望的人都失敗了，那其余去也只是有去無回罷了，如果讓族人前仆后繼的送死，我寧愿他們被人遺忘?！?p> 林念沉默了，的確做出這個決定人才是最痛苦的。
更別說那人正是自己的兒子兒媳。
“今天晚上我宣布的事，你也只是猜對的一半?！?p> “??？”
林念心想，你怎么知道我猜了的，又是怎么猜到我只猜到一半的。
“那一半，便是我們部族最后一次闖塔。只此一次，拓拔族便離開這死亡沙漠。不過去的人有限?！?p> “我去?！蓖匕湘蝗蛔愿鎶^勇道。
拓跋恢弘搖了搖頭。
“誰都可以，唯獨你不行。你的職責(zé)就是開心活著，這是我這個做爺爺?shù)淖詈蟮乃叫??！?p> “就這樣吧，時候不早了，你帶林念去吃晚飯吧?！?p> 晚餐很豐盛，除了肉還是肉，各種林念沒見過的肉。
白沙，吃的很歡，林念也沒少吃。
只不過，拓跋姝一直盯著林念，讓林念有些不適應(yīng)。
還問了些在他看來莫名其妙的問題。
“林念，你說喜歡是一種什么感覺。”
林念搖了搖頭。
拓跋姝又問道：
“那你覺得我輕浮嗎？”
林念搖了搖頭，不理解的回道：“你并不輕浮啊，我覺得你很好，為什么這么問？”
聽到如此回答，拓跋姝肉眼可見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