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智與藍(lán)帶兵的足球比賽雖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其造成的余韻卻經(jīng)久不散。
最受人關(guān)注的,自然就是女扮男裝的詹蘭香了。人們對她如何練成球技、如何進(jìn)入益智足球隊、以及如何獲得比賽資格,都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與好奇。
特別是益智和安碧沙羅兩校的一些女學(xué)生,更是視躋身男子足球的詹蘭香為偶像。
詹蘭香因此獲得了許多不同國籍的女球迷,而益智足球度每日的訓(xùn)練也吸引了很多閑人前來一窺究竟。
另外還有一件有關(guān)陳樂的事情,亦成為一些人的談資和笑柄。
這件事情的起因,還得說起上回比賽時,陳樂和詹士邦起的那次沖突打斗。
但是人們談?wù)摰?,并不是因為詹士邦打了陳樂,從而懷疑陳樂和詹蘭香有了“親密”關(guān)系,而是陳樂在該次近身肉搏中,很不光彩地、灰溜溜地、很干脆地投降了!
于陳樂而言,在他確實不敵的情況下,如果當(dāng)時的兩人繼續(xù)打下去,自己定然會身負(fù)重傷,如此一來,必然會影響剩下的比賽。自己的“忍辱負(fù)重”,是值得的!
然而對于觀戰(zhàn)的人來說,剩下的比賽進(jìn)展是不會考慮的,他們只看到了眼前的陳樂卑躬屈膝地求饒。
于他們而言,陳樂的所為就是懦弱無能的表現(xiàn)。
益智對立面的支持者,自然下大力氣嘲笑陳樂的膽小。
益智的支持者也沒有放過陳樂,認(rèn)為他給大家丟臉了,也是對他發(fā)起了一片口誅筆伐。
益智球員當(dāng)然會站在陳樂的立場上考慮,所以他們都沒有責(zé)怪陳樂,也對外解釋了陳樂的苦衷,而且他們認(rèn)為陳樂是外地人,不按本地的野蠻習(xí)俗行事,實屬平常。
只是陳樂依舊無法接受這些人的惡評和非議,但也無力回?fù)?,只好藏起來,任流言漸自消泯。
如此一連過了好幾天,眼看著比賽又將到來。益智的球員們發(fā)現(xiàn)陳樂竟然還沒能從悶悶不樂中走出,登時就著急了。
警察足球隊也著急了,他們球隊的許多問題還沒得到解決呢!
警察足球隊的隊長黃沖洋看見,益智隊友的寬慰,并不能消解陳樂的煩惱,于是他便決定親自出馬,要用無上的道法,來“超度”陳樂!
黃沖洋有此念頭,并非無中生有,而是習(xí)慣使然。
他在當(dāng)上警察之前,本來就是荒山野嶺之上,一間小廟之中的修道之士。
可惜的是,雖然黃沖洋天資聰穎,修煉有成,但是最終迎來的,并不是天劫,或是滿天仙音,而是漫山的土匪和被擄掠婦女的悲哭聲。
黃沖洋的山門毫無疑問地被土匪搶來做賊窩了,至于黃沖洋則因為武功不凡,讓土匪不敢逼迫太甚,這才沒有枉送性命,只是流落紅塵,最后還俗,四處流浪,輾轉(zhuǎn)間來到了廣州灣。
黃沖洋盡管是個出家人,但是他的學(xué)識頗高,待人處事又八面玲瓏,游刃有余,因而他進(jìn)入警察署之后,很快就有了些人望,還被上級提拔成了小嘍啰隊長。
就連陳樂都覺得,和黃沖洋這人聊天,真的如沐春風(fēng),輕松無比。
“無量天尊。陳樂施主,敢問現(xiàn)因何事煩惱?”黃沖洋找著了陳樂,開口說道。
“沖洋真人,連你也要笑話我嗎?”陳樂沉聲回答道。
這二人,一個是尋求出世的修士,另一個可說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故而他們自從熟識后,竟然奇跡般地相談甚歡,連說的話都毫無顧慮,可謂是口不擇言,沒大沒小。
“施主苦衷,可對貧道詳說一二,貧道或可有開解之法?!秉S沖洋說的話半文半白,就好像唱戲文一樣,若不是陳樂聽習(xí)慣了,還真聽不出黃沖洋說的是什么。
陳樂悶聲悶氣地問道:“沖洋真人,你說這個時候的湛江人,怎么個個口中都是喊打喊殺的,隨時都是一副拼命的樣子?”
黃沖洋思索了一下后,才慢慢地說道:“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湛江人生活不易,自古來,本地鄉(xiāng)民自幼始,便得練習(xí)武藝兵器,既需防豺狼虎豹,亦需抗土匪宵小。至現(xiàn)今,他們頭頂之上,更加之有西洋人耀武揚威,越南人助紂為虐。他們?nèi)舨粖^起反抗,做欲拼命之狀,恐怕早就連骨頭都被別人肯掉了!”
陳樂想了一下,覺得黃沖洋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心里頓覺有了些釋然。
“我念起施主曾言,生活就像強奸,要么去享受,要么就反抗。施主既然不能忤逆今世之輿論,那不妨適應(yīng)之。”黃沖洋繼續(xù)說道。
“哦,這個又怎么說?”陳樂奇道。
“事情之起因,皆由施主之本性,為不爭。不欲爭,不敢爭,不會爭也。你總是退讓,奈何鄉(xiāng)農(nóng)喜爭。你退一步,他便上一步,得寸進(jìn)尺!”黃沖洋捋著胡子笑道,仿若看穿了陳樂。
陳樂心里一驚,暗道這牛鼻子果然有些道行,便想聽聽黃沖洋之后還會說些什么。
黃沖洋料到自己言語中的,決定加把火,猛然說道:“如此何解?無它,唯有一字謂之曰‘打’!”
“打?”陳樂心里一顫。
“然也!”黃沖洋立起身子,氣宇軒昂地說道:“當(dāng)其時,若施主有一戰(zhàn)之力,又豈會受辱于越南崽。只需你和他拼個旗鼓相當(dāng),外人又怎會對你生出小視之心?!?p> 陳樂不以為然地駁道:“你說得容易,詹蘭香的哥哥力大無窮,又曉功夫,我拿什么和他拼個旗鼓相當(dāng)?”
“那廝不過得番牛力而已,武藝亦屬粗淺,有何懼之!”黃沖洋擺擺手,傲然說說道。
“哦,那么道長的意思是什么?難道你有什么上乘功夫可以教我嗎?”陳樂嘲笑著問道,“是九陽神功?還是降龍十八掌?或是如來神掌?”
“哼,你說得那些算什么!”黃沖洋負(fù)手在后,昂首說道,“說出來嚇?biāo)滥悖∥椰F(xiàn)有《九陰真經(jīng)》一卷,可以贈你一觀?!?p> “什么?”陳樂果然被嚇到了,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