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沉吟一番后并沒有馬上向皇甫靖空挑戰(zhàn)而是在沈星輝等人的幫忙下將華守業(yè)與沈少游安頓好,然后轉身走到這一大片空地的中間,右手持劍指向皇甫靖空,高聲說道。
“來吧!”沒有任何多余的說話,正式發(fā)出挑戰(zhàn)。
皇甫靖空其實一直在留意這邊的動靜,他想看一看剛才很囂張的哪個家伙敢不敢挑戰(zhàn)自己,更想看一看這家伙是否真的有囂張的本錢,還是一個只懂借勢壓人狐假虎威的泛泛之輩。
皇甫雨蘭這時拿出了一把雨傘擋住了漫天的雨點,她化形境初期亦能靈氣外放,只是她喜歡撐傘,因為她覺得自己只有在這個時候才像一個少女而不是一個背負著家族命運重責的嫡系傳人。
皇甫靖空靈氣籠罩全身,有如實質的一個光罩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而且這種光芒越來越強,待得他走到沈風面前時光罩已經(jīng)閃耀著強烈的金光,讓人無法從外面看清皇甫靖空此時的表情。
沈風一直沒有將靈氣外放而是隱于身體中,這樣做一是護體二是他明白對方的修為之高絕對不是天吉這種貨色可以比擬的,所以能節(jié)省一絲靈氣便節(jié)省一絲。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狂風暴雨中--一個籠于靈氣光罩內(nèi)滴水不侵,另一個無遮無擋任由橫著飄來的雨水打在臉上身上。
沒有人開口說話,但心中卻全在嘀咕著,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沈風這是自找沒趣,竟然以化形境初期挑戰(zhàn)一個化形境大圓滿。
田進看著兩人,忽然覺得沈風可能會有一絲機會,這個當天步入場中借罡氣境的攻擊來錘煉自身的家伙,這個以后背硬接自己一記劍芒以檢驗自身的家伙――或許、可能真的有哪么一絲機會。
江誠承認自己心中對沈風的評價很高,但這家伙真的可以越兩階挑戰(zhàn)一個大圓滿之修?
黃鉞則是比較輕松,時而抬頭望天、時而望向四周、時而望向場中兩人。
李釋風是比較關心的,也因為轉移了注意力心中的失落感稍稍平復了一些,他很想知道沈族是否還有更出色之人,如果沒有--這算是一個好消息,對于極道武場來說。
“我修為比你高,讓你先出手?!被矢缚瞻寥坏恼f。
沈風微微一笑也不客氣,一步?jīng)_出,帶起無數(shù)雨滴挾狂風虎撲過來。
皇甫靖空望著沖向自己的沈風,心中冷笑一聲,雖然自己沒有刻意煉體而對方于煉體一途上明顯下過很多苦功,只是可惜--在皇甫靖空眼中沈風的速度還是太慢,這與身體素質無關而是靈氣境界還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區(qū)別。
所有人覺得沈風幾乎是瞬息間沖到皇甫靖空身前,揮出一拳攻向對方,但皇甫靖空卻是沒有多大的動作就閃了過去,他是如何閃過迎面一擊的沒有多少人能看清。
在場而又能看清皇甫靖空動作的只有三人--田進、江誠、眉發(fā)皆白的老者。
黃鉞眉頭一皺,心中有些不快,這不快源于自己竟然沒有看清皇甫靖空剛才如何閃過沈風一拳。
‘砰’的一聲,沈風倒飛出去,他這一下倒飛出去沒有人覺得意外,因為這在他們心中是理所當然的。但沈風下一息所做的事卻讓他們覺得很意外。
倒飛出去的沈風人還在半空中向后倒飛著的時候,左手向前一伸,一只只有兩爪的巨爪抓向皇甫靖空,此爪有如龍爪閃著青色光澤帶著威嚴氣息。
‘轟’的一聲,皇甫靖空站著不動硬接這一記,身上的靈氣光罩似是被這一爪擊得搖晃了一下,他也想知道沈風的攻擊力倒底去到何種程度--能不能傷到自己。
沈風以自身硬接皇甫靖空一擊,冒著被擊飛受傷的風險也要擊中皇甫靖空為的就是想檢驗自己的攻擊能否動搖對方絲毫,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這一戰(zhàn)真的失去意義了。
皇甫靖空很配合的硬接一擊,這讓沈風有點意外,畢竟剛才對方曾施展過的一種極為玄妙身法。
皇甫靖空欣賞的看了沈風一眼,剛才這一擊可以看出沈風并不是狐假虎威之輩確實有一定的實力,只是這種實力依然不足以對自己造成威脅。
并指為劍指向沈風,準備主動攻擊時,沈風已經(jīng)踏著積水迎著風雨再次沖了過來,同樣的攻擊之法同樣的兩爪龍爪擊來。
皇甫靖空冷哼一聲,兩指點向飛來的巨爪,‘砰’的一聲將巨爪擊散。
沈風并不指望兩爪的龍爪能對皇甫靖空有任何的威脅,他只想通過巨爪來牽制皇甫靖空一絲的注意力,以便讓自己近身進行攻擊。
皇甫靖空再次玄妙的向側跨了一步,然后再次一擊將沈風擊得倒飛出去。
所有人以為這一次沈風就算不是倒地不起也會受傷吐血,畢竟被一個化形境大圓滿連擊兩次,如何不受傷?就算有護體靈器也會被震傷吧?一個化形境初期不可能讓一件真正的靈器發(fā)揮出全部的威力。
沈風倒飛出去,順著滿是積水的地面連帶著一地的落葉向前滑行一大段距離后,倒在地上靜止了幾息,然后又慢慢的站了起來--是站起來而不是爬起來,這證明沈風并沒有受傷或者說受傷不重,還能再戰(zhàn)!
站起來的沈風滿身污水落葉,樣子很是狼狽,但臉上卻掛著外人看來有些詭異的笑容。
這個顯得有些詭異的笑容讓在場很多人心中一驚。
只有眉發(fā)皆白的老者微微一笑,隱約的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痛快!再來!”沈風暴喝一聲,再次滿懷戰(zhàn)意的沖了上來。
皇甫靖空臉上全是疑惑的表情,他不明白為何中了自己兩擊的沈風還能如此生猛的站起來、沖過來。就算有護體靈器也不可能毫無損傷吧?
“你是身懷異寶還是吞服過某些天材地寶?我倒想看看你能挨得住幾下?”皇甫靖空再次閃身再次擊中沈風再次擊得沈風倒飛出去。
砰、砰、砰。
一連十數(shù)次,沈風被擊得倒飛出去十數(shù)次,但每一次都能站起來,然后沖過來。
“且不說有沒有受傷,這種擊打產(chǎn)生的痛疼感也足以讓人崩潰了吧?”旁觀的人群中有人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沈風當然會痛,但這種痛比起與天吉對戰(zhàn)時,第一次強行發(fā)出破天劍氣后哪種由內(nèi)到外且痛得不知何處痛要來好來得輕,再者現(xiàn)在這種擊打讓他有了更大的收獲――體內(nèi)原來散布于經(jīng)脈中、皮肉中、血液中、骨骼中的破碎散亂細小如符文一樣的東西漸漸的連成一片。每一次被皇甫靖空擊中就會清晰一分就會相互連接上一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成一大片變成一個類似陣法般的存在,存在于沈風體內(nèi)。
砰!沈風又一次倒飛出去,又一次頑強頑固的站了起來。
“看來到此為止了。是攻擊力不夠還是只能連成這種規(guī)模?”沈風站了起來沒有像前面十數(shù)次哪樣急于沖過來,而是靜靜的站著、思索著。
“難道要放棄了?”沈風的‘反?!尯芏嗳舜蟾泻闷妫娂姴聹y著。
田進不會這樣認為,他能看出沈風并沒受到什么太嚴重的傷。他知道沈風的一些事特別是當天哪一滴血的作用。他以為這是當天哪一滴血發(fā)揮了作用。
沈玉堂好幾次想開口叫沈風放棄但最后都忍住了,他知道幽月居之事所以也想看看沈風能做到怎樣的一種程度。
江誠、天夢晴同樣知道幽月居之事,同樣在猜測著、在等待著。
“你是手下留情還是只有這么一點能耐?”沈風站直身子望向對面然后再次語出驚人,臉上滿是不屑的出言嘲笑了皇甫靖空一句。
皇甫靖空臉色一沉,終于收回靈氣散去哪個有如實質的光罩。
“我承認你很頑強但不知道接下來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收回靈氣的皇甫靖空一身英氣的站于風雨中,不甘示弱的回敬一句。
沈風第一次散出靈氣,一股淡淡的青色氣流布于體外,身上皮甲也開始隱現(xiàn)光芒,手中長劍散發(fā)著一股暗青色的氣流并且如有靈性般順著劍身向外流動著。
一個第一次隱去靈氣光罩但氣勢瞬間提升數(shù)倍。
一個第一次散出靈氣卻不動如山般站在風雨中。
兩人立于狂風暴雨中卻風雨不侵靜靜的對視著。
從一開始沈風就不是魯莽行事而是經(jīng)過一番算計的,他相信體內(nèi)的符文能承受得起先天境的一道靈力自然能承受得起一個化形境大圓滿的攻擊?;尉橙绾蔚拇髨A滿與先天境之間依然是天淵之別。再加上自己已經(jīng)踏入化形境而且他不認為紫蘿劍派會讓一個參試者死在試煉中,這樣日后來參加紫蘿大試的人數(shù)定會減少,畢竟天下間不是只有一個宗派的。
這一戰(zhàn)到了此刻才算真正的開始,剛才只是沈風趁機借對方之力錘煉自身,雖然這種方法有點不可思議有點狠辣--對自己狠辣。
皇甫靖空手中多了一把棕色的長槍,長槍刻滿奇異的符紋--他終于將沈風當成一個對手,剛才的輕視之意早已消散神色凝重的望向對面站的某人。
此刻的沈風已經(jīng)沒有半點普通人的樣子,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銳氣,這股銳氣讓人覺得現(xiàn)在的沈風就是一把劍,一把將要剌驚天一劍的--劍!
“痛快一點,我們各自拿出最強一式來對轟,要不然這樣打下去真的沒完沒了?!鄙蝻L風輕云淡的說。
皇甫靖空聽了沈風之言,沉默片刻后點頭同意,其實這個約定對沈風有利但他依然同意了,他也想看看對面哪個家伙的最強一式是怎么樣的一式?又能強到何種程度?
或許會有點意外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