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彎弓射大雕
對那些重傷員,顧國仔細(xì)地將傷口用低濃度鹽水清洗一遍,然后把一塊干凈的獸皮放在高濃度鹽水中浸泡一會兒,將其綁在傷口處。
他摸了摸傷員們的額頭,手背傳來的滾燙的溫度。在這種情況下,發(fā)燒是好事,說明身體的免疫系統(tǒng)正在抗?fàn)帲葻肆酥?,要么人涼了,要么病菌涼了,對此顧國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而那些輕傷員就比較好辦了,拿獸皮粘著鹽水清理完傷口,便用一些不知名的草藥綁在傷口上,聽兩個部落的人說,這種草藥可以用來止血,顧國點點頭,心想以后有機會要研究研究。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母親的身邊,發(fā)現(xiàn)母親和石頭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顧國迎上去問道:“母親,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們被搶了,所有過冬的食物和獸皮都被一個長著黃色頭發(fā)的部落搶去了。兩個部落有許多人為了拖住那些黃色頭發(fā)的人,讓他們能夠逃跑,全都留在了山洞里,一個也沒逃出來。”
“黃色頭發(fā)?他們有多少人,用什么武器?”顧國連忙問道。
能夠打的讓兩個人口都超過一百的龐大部落逃竄,毫無反抗能力的,要有多么強大的實力?顧國自覺自己的部落能夠打敗眼前的兩個部落,可那是以弓箭和充沛的食物為前提的。
如果不是人數(shù)占優(yōu),武器占優(yōu),怎么可能打敗在這個時代生產(chǎn)力極限下,組成的最大的部落呢?
“甘草說,那些黃色頭發(fā)的人是在晚上摸進(jìn)山洞來的,守夜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殺了,原本黃頭發(fā)的人準(zhǔn)備趁著洞中人睡覺,悄悄搬走食物,但他們的動靜太大,吵醒了睡覺的嬰兒,接著族人們醒來,和黃頭發(fā)的人打了起來?!?p> 母親手指指向一個方向,那里正有一位年近三十的女人低聲抽泣,她是逃出來兩個部落其中一個的祭祀。據(jù)母親所說,甘草的兒子和男人們一同殿后,再也沒有回來。
另一個部落也是類似的遭遇,先是被夜襲,然后引發(fā)大戰(zhàn)。
“甘草說,那些黃頭發(fā)的人會扔出一些樹枝,樹枝的力道很大,一下子就刺進(jìn)族人的身體里。我見過甘草給我看的樹枝,和我們的箭很像?!?p> 石頭說完,從身邊的地上撿起一根筆直的樹枝,樹枝的一頭磨得很尖,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另一端沒有尾羽,也沒有能夠嵌入弓弦的凹槽。
“我讓樺試著射這種箭,沒有你做出來的箭好,它飛不了多遠(yuǎn)就開始翻滾,不像我們的箭,即使飛出去很遠(yuǎn),箭頭還是朝向前方?!?p> 顧國點點頭,懸著的心放下來一半。
“黃頭發(fā)的人有多少?”
“不多,比我們部落的人少很多,不然我們也逃不出來了?!?p> 甘草見顧國的部落首領(lǐng)和祭司正在與一位年歲不大的男孩交流著什么,出于好奇湊了上來。而另外一個部落的首領(lǐng)和祭司在兩撥人打起來的時候就身先士卒,英勇壯烈了,死去的祭司女兒紅著眼睛也靠了過來。
“接下來你們準(zhǔn)備怎么辦?”
顧國開口問道,失去食物和棲身之所,還帶著十多個傷員,兩個部落的人恐怕很難熬過這個冬天。
“我......我們......嗚嗚嗚......”祭司女兒開口還沒說兩個字,豆大的淚珠就從她眼角滑落。
“槐花,人死不能再活,不要哭了?!蹦赣H用著貧瘠的詞匯安慰著名叫槐花的女孩。
“要不,和我們一起住吧?”顧國說完,看了一眼甘草和槐花。
甘草和槐花愣住了,槐花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緋紅,被她哭紅著的眼睛掩蓋掉了。石頭和母親也有些詫異地看向顧國,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大人都懂的表情。
這一切動作哪逃得過顧國的眼睛,他覺得有些無語,自己發(fā)展部落的計劃好像被某些人給想歪了。
“我們有很多食物,能夠熬過整個冬天,我們將來還要造屋子,等到下雪的時候,我們就不住在山洞中了。”顧國說完,站起身,他準(zhǔn)備燒些肉湯給這群迷茫和恐慌的人。
“屋子?”甘草念著這個從來沒聽過的詞語,槐花也在一旁專心聽著。
“咕咕說,黑頭發(fā)黑眼睛的人都有同一個祖先......在很久很久以前......”母親復(fù)述著前幾天晚上顧國講述的故事。
兩個部落的人就這樣圍坐在母親的身旁,他們喝著顧國燒好的肉湯。由于陶鍋只有一口,加上有兩百張嘴巴,兩個部落的人每人只喝了一兩口肉湯,至于肉片,被顧國分給那十幾名傷員了。
當(dāng)石頭說起在他們的部落,天天都能喝到肉湯的時候,倆部落的人一個個熱淚盈眶,這個冬天,不會曝尸荒野了。
這時樺走過來,手上提著一只棕色的大鳥,長得有些像老鷹,又有些像雕。在原始時代的異世界,沒有動物保護(hù)的說法,族人自然是想方設(shè)法利用手頭的工具來增加食物的儲備。
顧國跑過去接過樺手中的大鳥,手感五六斤的樣子,一只箭矢插在大鳥的胸口,他沒想到自己做的弓還能射到老鷹,不禁高看了樺一眼。
甘草和槐花看得呆了,她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在天空翱翔的鳥兒,如今也會成為族人的食物!
可當(dāng)她們看清了被顧國拔出的箭矢時,臉上卻帶上了恐懼的神情,她們的兒子和母親,就是被這種樹枝殺死的!
“石頭,這是什么?”甘草壯著膽子,指了指顧國手中的箭。
“這是箭,要用弓射出去?!笔^從背上取下弓,接過顧國手中的箭,熟練地給箭上弦,瞄準(zhǔn)十多米外一株大腿粗細(xì)的小樹。
“嗖!”
箭離弦而去,甘草和槐花的目光還落在弓上的時候,箭矢便已經(jīng)在彈性勢能的帶動下,牢牢釘在樹干上。
“弓和箭,是咕咕想出來的?!笔^將弓箭遞給甘草和槐花,讓她們摸摸弓箭來消除死亡的恐懼,“有了弓箭,我們狩獵一天,就能趕上三四天的量了?!?p> “還有箭頭上的這個石頭片,是我想出來的!”樺跑過來說道,他想起自己做的夢,不禁擔(dān)心起部落的安危,自己的小外甥女還在山洞里呢!
“咕咕,你說那些黃頭發(fā)的人會來我們的部落搶食物嗎?”樺低聲問道。
“不會,甘草和槐花的部落是從北邊來的,而那些黃頭發(fā)的人來自更北邊。我們的部落在他們的南方,再加上那些黃頭發(fā)的人已經(jīng)搶了兩個部落的食物,這次下雪的時候應(yīng)該不會出來了,不過下次下雪天就不一定了?!?p> 顧國回答道,他的話有些綏靖,但現(xiàn)在他還沒有構(gòu)筑防御陣地,加上敵人人數(shù)不明,所以現(xiàn)在只能以靜制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