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問你個問題
安逸辰走出家門,然后朝著旁邊走了幾步,最后在花嬸家門口那棵歪脖子樹前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明月,然后朝著歪脖子樹倚靠上去。
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現(xiàn)在沒什么人了,說吧,想問我什么?”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老是一驚一乍的,有什么事就著急得不得了,那邊還吃著飯呢,出門都忘了喝口粥潤潤嗓子了。
小舞十分生氣,她可是很嚴(yán)肅的,安逸辰竟然如此敷衍的態(tài)度!真想扭頭直接離開,但是想了想,她還是把臉沉了下來,表情前所未有認(rèn)真說道,“安逸辰!我問你!要是有一天,很多人想要?dú)⑽?,那些人你又是你打不過的,那怎么辦?”說完,兩只耳朵還直直地豎了起來,想要聽一聽他的答案。
安逸辰表情一怔,這劇情他熟啊,這不就是唐三想當(dāng)小舞的哥哥,當(dāng)時她提出的問題。
如今竟然這樣問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問這種問題,他們已經(jīng)變成兄妹了嗎?
以后難道真要做麻辣兔頭?
小兔子,你的路走窄了!
“干什么?怎么考慮了這么久?”小舞感覺十分惱怒,同時心中又很是失落,她沒有直接回答唐三是為了什么?還不就是為了眼前的家伙?但是結(jié)果呢?她心中親近的人并沒有多么在意她。
人家唐三怎么回答的?根本沒有任何猶豫,表情淡然中帶著誠懇,就仿佛在敘述一件事實般地說道,‘那就請他們先踏著我的尸體過去吧!’多有有信服力!這是多么讓人感動的一句話?
這邊呢?猶猶豫豫,還不知道怎么回答,這難道還要思考很久?難道別人要?dú)⑺惨莩竭€能眼睜睜地看著?如今只是簡單說說都需要猶豫,恐怕到時會直接和她撇開關(guān)系吧?
“啊?你在問我?”安逸辰后知后覺地說道。
小舞眼神十分失望,緊咬著一邊的嘴唇,眼眶變得濕潤了,一雙大眼睛微微顫動。
雖然安逸辰?jīng)]有給出回答,但是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想直接離開,但是同樣想得到一個回復(fù),哪怕騙一騙她都可以,最少心中能好受一些,她在心中大吼,“混蛋,你不是挺會騙人的嗎?”
“當(dāng)然,要是有一天,很多人想要?dú)⑽遥切┤四阌质悄愦虿贿^的,那怎么辦?”小舞再次出聲問道,只不過這次的聲音清冷了很多,她感覺兩人之間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的隔閡。
“這好像不應(yīng)該問我吧?”安逸辰緊緊地皺著眉頭說道,隨后雙眼快速地轉(zhuǎn)動,最后將藍(lán)色的瞳孔聚焦在小舞的身上,臉色同樣變得認(rèn)真無比,“你為什么要害我?”
嘩啦啦~
如同泉涌的淚水不可遏制地流了出來,晶瑩的淚水在月光下閃著銀光,流淌過稚嫩的臉頰,然后在空中閃爍著星點(diǎn)墜落,最終在地面摔得支離破碎,卻又被泥土污濁了表面,就好像曾經(jīng)純潔的感情被塵世間的煩惱隱藏。
小舞真的沒有想到安逸辰竟然會這樣回答,她忍不住腳步踉蹌地后退了兩步,耳朵耷拉下來,眼神不敢置信地看著安逸辰。
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嗎?
不救她也就罷了,竟然還感覺她在害他。竟然真的對她不聞不問連忙撇開關(guān)系!
我果然是一個多余的人,或許魂獸就不應(yīng)該有人的感情!
好痛苦!為什么之前沒有感覺到他在自己的心中如此重要?
小舞心中徹底紛亂了,一句詢問,換來的是最深的絕望,曾經(jīng)有多喜歡,那么現(xiàn)在心中就有多痛楚,一年間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涌上心頭,卻只能淚流。
“安逸辰,你真的這樣想的嗎?”小舞哽咽著出聲,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祈盼,她多么希望剛才的話是在騙她!
安逸辰再次思忖了一下,確認(rèn)無誤之后肯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
“嗚嗚~”
小舞猛地扭頭想要離開,安逸辰眉頭一挑連忙伸手拉住了她。
“你放開我!我看錯你了!”小舞憤怒地轉(zhuǎn)頭嘶吼,她的雙眼之中滿是血絲卻還在流著淚水,用力掙扎了兩下,扯得自己的胳膊劇痛,但也比不上她現(xiàn)在心中的痛苦,可惜還是被緊緊地抓住無法逃脫。
安逸辰眼神認(rèn)真地看著小舞,似是冷漠地說道,“不想聽聽我的解釋嗎?”
小舞朝后弓著身子,一只手捂著自己兩只耳朵,口中大喊道,“我不聽!我不聽!”
“你為什么不讓我離開!你滾啊!”
吼完之后憤怒地朝著安逸辰踢了過來,安逸辰一個閃身直接躲開,身后的樹卻沒法躲。
蓬!
一聲巨響,攜帶魂力的全力一腳,又是小舞擅長地蹬腿,霎時間木屑四濺,竟是直接將歪脖子樹半米高的位置給踢爆了!
轟!
樹木傾倒在院墻上,然后直接將半扇墻給壓塌了,又是一聲轟鳴。
嘭!
一聲沉悶的打擊聲,小舞一腳狠狠地踹在安逸辰的胸口,負(fù)重900斤的重物,第一腳有所準(zhǔn)備還能閃開,但是后面連續(xù)招式根本無法閃躲。
小舞在一腳擊中之后微微一怔,但是拽了拽被拉住的胳膊,根本沒有絲毫放松,她忍不住再次出招。
但是突然之間天變了,天變得黑了,趁著月光能看到地面上有一道巨大陰影,就好像身后站著一尊龐然大物一般。
小舞連忙停止了攻擊,一動不動,現(xiàn)在她的神經(jīng)緊張了起來,那是常年在森林養(yǎng)成的直覺,況且周圍還有著殺氣在蔓延,那是捕食者的味道。
小舞抬頭一看,此時安逸辰想要揉胸口的手停在半空中,臉色訕訕表現(xiàn)得很是弱小無害,這是她從來沒有露出過的表情,哪怕是老杰克拿著鐵拐抽他,他都沒有這么害怕過。
小舞的兩只耳朵早就已經(jīng)豎了起來,梨花帶雨的表情凝滯在臉上,她脖子僵硬地緩緩轉(zhuǎn)頭,緊接著就看到了一條被撐得滾圓的粉紅色圍裙,她視線一點(diǎn)點(diǎn)地上移,跨過兩座大山,然后就是飽滿的下巴,最后看到那張充滿殺氣的臉。
這種氣勢!是媽媽的味道,挨過打的就忘不了。小舞的兩只兔耳朵連忙癟下來,隱隱感覺屁股蛋還有點(diǎn)疼。
“安逸辰,我家的樹斷了!”
聲音平靜,卻是壓抑到極致的火山,可能下一秒就會噴發(fā)!
“花……花……嬸,明……明天……我給您買一棵!”安逸辰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花嬸掐著腰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緊接著海嘯爆發(fā)般的咆哮道,“兩個小兔崽子!大晚上的不安安靜靜地也就算了,竟然敢把我心愛的樹給弄斷了!我要扒了你們的皮!”
小舞直接露出了額頭兩只兔耳朵后仰,安逸辰的一頭長發(fā)在腦后搖擺,看著那傾斜過來的龐然大物,他拽著小舞連忙轉(zhuǎn)身,同時嘴里喊道,“快跑!”
白無白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