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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蘇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救人

天下蘇門 禾七 3116 2015-07-30 22:41:38

  蘇洛嘆氣:“我也想家了。”蘇洛的家在哪里?在邯京岳王府?還是在宣國沛王府?亦或是宣國揚州蘇府?

  薛之覽俯視她傾國傾城的側臉,兩年前的往事在他心中鋪陳開來……

  那一日下著傾盆大雨,雷電交加,蘇洛正專心致志給躺著的薛之覽換藥,旁邊搖床中的嚴淳睡得正酣。

  突然禁閉的大門傳來“篤篤篤”幾聲急促地敲門聲,蘇洛收拾好薛之覽地床鋪便去開門,不想門外進來的是一臉焦急的黃大夫,渾身濕漉漉地看著蘇洛。

  黃大夫的身后,是兩個渾身被雨水澆透的一男一女,女的面色蒼白,雙目禁閉,氣息微弱,盡管如此也難掩她傾國傾城地風姿,而男地則一臉溫和,當他看到蘇洛的時候興奮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男一女便是劉禎和郝長歌。

  三人進了屋,黃大夫便對蘇洛道:“先生,容在下冒昧,可否救救這位女子,在下醫(yī)術不精,無力回天?!弊詮奶K洛教書之后,這黃大夫時時與蘇洛討教醫(yī)術,也算是蘇洛的半個徒弟,他與其他人一樣尊稱蘇洛為先生。

  蘇洛眼神灼灼地看著郝長歌,不說話,劉禎死死地抱著郝長歌,用一中乞求地眼神對蘇洛道:“洛兒!”劉禎能叫他洛兒,看來他已明白真相了。

  黃大夫驚問:“原來二位與先生認識?”

  蘇洛不理劉禎,臉色微慍,冷冷地問:“黃大夫,不是說了不能將我之事與外人道嗎?”

  黃大夫臉色不自然,吞吐道:“在下幾日前到鎮(zhèn)上采買些藥材,在山外頭便遇到這二人,二人想是在山中奔波了多日,疲憊不堪,且那女子面色蒼白,已是奄奄一息了,這位公子一聽說我會醫(yī)術,竟跪著求我診治,可在下醫(yī)術平庸,無回天之術,想先生或許有法子,便冒昧帶人前來,先生也是菩薩心腸之人……”

  蘇洛打住他,怒道:“黃大夫,此處非善堂,且黃大夫曾答應不將我等行蹤與外人道,竟是背信棄義了,這二人我斷不會醫(yī)治,也無力醫(yī)治,黃大夫請會罷!”

  黃大夫面露尷尬之色,說不出話來,只得嘆了口氣,連連與蘇洛道歉。

  劉禎紅著眼睛看蘇洛:“洛兒,你當真見死不救?”

  薛之覽在旁邊道:“黃大夫,我兄妹二人不想讓人得知也是想在村中過些安穩(wěn)日子,黃大夫以后還是守口如瓶地好。”

  劉禎這時才發(fā)現(xiàn)床上躺著的薛之覽,驚訝地看著他道:“薛統(tǒng)領!你怎的也在此處,你快讓洛兒救救長歌,她怕是拗不過這幾日了。”

  薛之覽看看郝長歌,嘆氣對蘇洛道:“洛兒,你若不想救人,便不救罷?!?p>  劉禎驚訝地看著薛之覽,怒道:“薛統(tǒng)領,你竟然?她怎么說也是郝將軍的女兒!怎么說也是與我們一同長大的,你就這么忍心。”

  薛之覽冷笑:“我忍心,劉禎,你的眼睛被狗吃了,你沒問問這位郝小姐對洛兒做了什么,她喪盡天良毀了洛兒的容貌,厚顏無恥用毒易容假扮洛兒,洛兒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你倒是為難洛兒了?!?p>  劉禎驚訝地看著薛之覽,似乎這些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愣愣地道:“此話當真?這……這……”然后看向蘇洛。

  蘇洛冷聲道:“想她也只是告知你我乃蘇洛,她是郝長歌,又怎么會與你說這些,郝長歌向來是個自負的女子?!?p>  “撲通”一聲,劉禎抱著郝長歌雙膝跪在蘇洛面前,道:“洛兒,我知郝長歌對你不住,今日請你救她一命,若是你要恨她,便將恨往我身上撒,我劉禎如今一無所有賤命一條,你若是氣不過,便將它拿去,用我的命換她的活!”

  蘇洛聽劉禎這般發(fā)自肺腑的言語,悲涼地苦笑:“劉禎啊劉禎,你這般為她是值還是不值?”

  劉禎抱著郝長歌的手緊了緊:“只要她好,值得!”

  薛之覽愣愣地看著劉禎:“殿下心中所系的那個人不是洛兒嗎?何時變成了郝小姐?殿下對洛兒的這份恩情也恁地淡薄了。”

  劉禎被薛之覽說得紅了臉不說話,死死地抱著郝長歌,仿佛一個松動郝長歌便會從他懷中溜走了一般。

  蘇洛悲涼地嘆了口氣:“殿下,我蘇洛何德何能受你這一拜,還是起來罷!”

  黃大夫看蘇洛態(tài)度有所緩和,忙在旁邊道:“先生菩薩心腸,人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蘇洛打住他的話,道:“要我救人也不是不可以,你三人皆得發(fā)誓不得將今日之事外傳,否則……”

  劉禎和黃大夫自然應允了蘇洛的要求,都紛紛發(fā)誓不外傳。蘇洛方才點頭救郝長歌。

  蘇洛將郝長歌放在床上,給她換了身衣物,灌了兩碗湯藥,扎了幾針兩個時辰之后人便醒了,惹得黃大夫感嘆連連,他曾是宣國中的太醫(yī),因為黨派之爭被罷黜,便在村子中隱居,醫(yī)術說不上絕妙,卻也是當年太醫(yī)院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圣手,可比起蘇洛來,他還是差得遠了。

  蘇洛看他在旁邊感嘆,淡淡地道:“黃大夫舉手投足皆有大家風范,謙卑有理儒雅風流,行醫(yī)用藥也是中規(guī)中距,從不乖張,這豈是一個山野赤腳郎中所有的?黃大夫并非看二人可憐才將二人救起的罷?”

  黃大夫俯首道:“先生目光如炬,在下深感佩服,在下原先在宣國內任太醫(yī)院任職,當年不甚被攪入后宮之爭受牽連,是三殿下的母妃救了在下。那時三殿下不過五六歲的孩童,可還是被在下認出?!?p>  蘇洛點點頭:“既然黃大夫已將話說開,我與薛大哥的身世黃大夫也不言自明,這其中的厲害關系也不用我提黃大夫,黃大夫侵染官場多年,這點事務想來也是通透的。”

  黃大夫道:“蘇小姐盡管放心,在下定能守口如瓶!”

  蘇洛點頭,又教了些黃大夫一些醫(yī)理藥理,算是邊治邊教,現(xiàn)學現(xiàn)賣。

  郝長歌目光渙散,渾渾噩噩,當她看清楚對面的女子是蘇洛之時,激動地叫道:“蘇洛,怎的是你?”

  蘇洛冷笑:“若非是我?郝小姐還有命在?這毒易容之毒想是要發(fā)作了罷!”

  郝長歌依舊懷疑地看著蘇洛:“你好心救我?”

  蘇洛冷笑:“我倒沒這般好心,不過救了你也能換回自己原先的顏面,何樂而不為?”

  郝長歌詫異地問:“你是說?若要解毒,必要要換了我的顏面………”

  蘇洛不置可否,再后來,蘇洛果真通過黃大夫的手將二人的面容相換,蘇洛又變成了原先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而郝長歌的面容也變成了趙夙緹了,這毒易容的乖張之處就在于此,偏生從自己臉上用毒煉出的顏面不能使用,給了別人卻相安無事。只不過是這易容之術這世間恐怕只有蘇洛和瞿秋白二人得知罷了。

  三年的清淡時光并未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反而多了份成熟與淡然,反倒是自己,由于長時間地以藥養(yǎng)身,反而有些老了。

  薛之覽道:“出去罷!這三年我已知足了!”能與蘇洛平淡地相親相愛過三年安樂地日子,那是從前的他做夢也未曾想過的事,這三年對他來說,可以用一生來回憶了。他并不是個貪得無厭的人,尤其是對蘇洛的這份沉甸甸地感情,他用死來換這三年,足矣。

  “永順王一家如今在陵安城的刑部大牢之中,薛大哥可有想法?”蘇洛道,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司馬城將宣國舊部全部羈押在刑部,由刑部發(fā)落,順者昌逆者亡,這是每個新生帝王對前朝舊人的寬厚仁慈。

  至于那些所謂的前朝皇族貴胄,待到國破家亡之時,余下的路不過是要么舍身就義以身殉國,在歷史的篇章之中留下名垂青史的忠烈一生,要么茍延殘喘在新朝求得一席之地,任個無實權地一官半職,頂著貪生怕死地罵名畏畏縮縮地過一輩子,累及子孫也抬不起頭來做人,若是能言善辯的,便會說出一堆“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的大道理,混淆視聽。

  薛之覽眉頭緊皺,他是永順王養(yǎng)子,雖無血緣之親,可永順王夫婦對他視如己出,如今看他們身陷囹圄他又怎能視而不見?永順王的脾氣他是最懂的,寧愿血濺當場也不會屈尊于司馬城,而蘇洛是司馬城的妻子、嚴淳是司馬城的兒子,他們遲早是要與司馬城一道的。

  國仇家恨又豈是一言兩語能道得清說得明的,或許走出這個與世無爭的小山村,他們便形如陌路了,一股莫大地哀痛襲上心頭。

  蘇洛看他神情沮喪,道:“薛大哥對我蘇洛母子有再造之恩,薛大哥的家人便是我蘇洛的家人。永順王一家的事便交給我處理吧?!?p>  嚴淳沒有理會蘇洛的承諾,而是問蘇洛:“若是他不肯放人,洛兒又當如何?”

  蘇洛思索了一番,說實話,之前和司馬城朝夕相處,自己就不能打包票說完全看得透司馬城,如今時隔三年,她還真有些不敢肯定司馬城對她和對這個江山的看法??蔁o論如何,人她是一定要救出來的,因此她回答說:“放心吧,就算是傾蘇家之力也在所不辭。”

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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