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是公孫家二小姐公孫若雪的貼身丫鬟。
二小姐已經(jīng)出嫁多年,與城南世家辛家結(jié)為聯(lián)姻。
但是因為和丈夫辛孟節(jié)不和,常年住在娘家的照月山莊內(nèi)。
秋蟬作為丫鬟自然也一齊留著。
公孫若雪有四個貼身丫鬟,春蘭,夏柳,秋蟬,冬瑩。
秋蟬作為十歲被賣入公孫家當(dāng)丫鬟的農(nóng)家女孩,心思細(xì)膩,品行良善,同時也最是有同情心。
今日,本是借著歇息的時間,獨(dú)自出來逛街,本來想著給自己買個玉手鐲子,走到了那翠金樓,在翠金樓中遇到了趙至和趙小魚與店主人的沖突。
聽得年幼的趙小魚以為是自己吃了一串糖葫蘆和酥餅,導(dǎo)致買不起要送給娘親的釵子,而淚眼朦朧,泣不成聲。
而那農(nóng)家少年,面對那店家的辱罵,依然保持著非比尋常的淡然。
秋蟬心中大為觸動,回想起十歲的時候,已經(jīng)記不清面容的娘親與一個瘸腿的老漢討價還價,將他作為一件衣裳一般,賣了五兩銀子。
自己拼命扯著娘親的手,卻被打得紅腫吃痛下只能松開。
最后,被瘸腿的老漢強(qiáng)行扭抱走,卻沒想到轉(zhuǎn)手用十兩銀子賣與公孫家,如今熬了好幾年,憑著聰慧和超出于同齡人的成熟,深受小姐的喜愛,收為貼身丫鬟。
“我在這般年紀(jì),娘親卻為了五兩銀子把我賣了”。
秋蟬越想心中越堵的慌
店家如此嘴臉也讓秋蟬有些不齒,再也沒心思挑選手鐲。
與那趙至和小魚兒一前一后出了門。
見少年背上劍,突然想起來,照月山莊內(nèi),因為最近小小姐被綁架的事情,如今夫人那邊正調(diào)撥錢財,準(zhǔn)備多用一些看家護(hù)院的武侍。
雖然不多,好歹也有點薪水,也許能幫的上這兩人。
于是,輕提裙擺,追了上去。
“前面這位公子,稍等一下”。
秋蟬的聲音聽在趙至耳朵里,的確如黃鸝鳥一般好聽。
轉(zhuǎn)身一看,正是一襲綠色羅裙,剛剛在翠金樓里挑選玉鐲子的婷婷少女。
少女其實也就是二十左右,與趙至相仿的年紀(jì),眉清目秀,明眸皓齒。
一雙紅潤飽滿的嘴唇,因為摸了些許唇脂,讓整個人秀麗中帶點精致。
像含苞待放,又透出點粉嫩色的荷花。
“這位公子”,秋蟬盈盈一禮。
趙至見了一股小家碧玉氣質(zhì)的少女,便笑著回道:“姑娘何事呀”。
秋蟬眼神含笑,在小魚兒捏在手中的半塊糕點,以及未干的淚痕中掃了一眼。
“公子可以叫我秋蟬,我剛剛就在那翠金樓里,那店家屬實有些可惡,小妹妹和這位公子大可不必掛在心上”。
趙至笑了笑
“一點小事情,不足以讓我上心”。
“那是自然”,秋蟬頓了一下,有些猶豫
“額,這位公子,我的主家乃是城東的公孫世家,最近正在招攬一些武侍,我看公子背劍,一表人才,定然身手不凡,秋蟬愿意引薦一二,如若主家看上,每個月也有個三兩銀子”。
趙至愣了一下,早上還想著怎么去找一份工作,改善一下家里的經(jīng)濟(jì)結(jié)構(gòu),這就遇上了。
心算了一下,父親趙克敵如今渡口搬貨,每日累死累活,每個月也就是二兩銀子,這個工作,尚可。
當(dāng)然,趙至的心思肯定不在這個上面,但是,追逐武道,也不能讓家里人餓著肚子,兩世為人,也就只有這幾個家人,自然特別重視。
趙至抬眼看了看好心的秋蟬姑娘,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愿意幫忙,不過好歹也算是能暫時解決他的一個難題。
當(dāng)然,前提是,先解決身上出現(xiàn)的那詭異的倒計時問題。
于是他認(rèn)真的謝道
“秋蟬姑娘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叫趙至,這是我家妹妹趙小魚”,她捏了捏趙小魚吃著酥餅的手,趙小魚含糊的向她打著招呼
“嗚,姐姐嗷”。
“我近日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來日我到公孫家,再尋秋蟬姑娘可好”。
秋蟬點了點頭
“自然可以,趙公子來照月山莊便是,山莊門口的門侍知曉我的名字,會帶你來尋我”。
說著,和小魚兒笑著打了聲招呼,便離去了。
“倒是個極為好心的姑娘”
“小魚兒,兄長賺錢給娘親買玉簪子,給你買吃的好不好”。
小魚兒拍手叫好
“好呀好呀,兄長,還要給父親娘親都買件衣裳哦,他們的衣裳都破了”。
趙至看了看小魚兒身上打了好幾個補(bǔ)丁的衣服
“那小魚兒要不要買呢”。
小魚兒扭捏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兄長,兄長要是有錢的話,也可以給小魚兒買件衣服哦”。
惹得趙至哈哈大笑
兩人又在大燕城中逛了許久,趙小魚吃著手中的點心,轉(zhuǎn)眼就將剛剛的不愉快拋之腦后,
手中剩余的十五文錢,兩人吃了個午飯,去了五文錢,再買了一盒沒吃過的酥糕,小魚兒準(zhǔn)備帶回家給父親和娘親吃,還剩下五文錢,便沒有再花出去。
日頭漸漸下沉,趙至終于與趙小魚二人走到了梨花劍館。
在門口時,便遇到了蘇白梨。
蘇白梨很喜歡趙小魚,拿出了好吃的一些點心,和趙小魚一下子就熟絡(luò)了起來。
除了師姐蘇白梨,未曾謀面的師兄駱少軒也在。
“師弟,你來的正好,駱師兄正在院子修習(xí)我梨花劍館的拂云劍訣,師弟大可去看看”。
幾人來到演武場
見場中一人劍眉星目,儒雅風(fēng)流,白衣飄飄,劍袖帶風(fēng),一柄青鋼劍使的個云卷云舒。
駱少軒,原劍館唯二的弟子,陽本初口中愛慕蘇白梨的軟蛋。
十三式的拂云劍訣。
傳承自上任館主蘇慕竹的拂云劍訣,招式綿柔,有幾分流水形意劍中,對【水】部分拆解的劍意在里面。
招式過于曲折偏鋒,有如細(xì)水流于彎折山溪,本意不錯,對敵時精妙處如羚羊掛角,讓人無跡可尋。
只是單看那駱少軒的一招一式,劍意凝滯不暢,好似那山溪行進(jìn)處,突然墜于地底窟窿,不見流水,劍招未盡,卻劍意以消。
“咦?我特么怎么會懂這些啊”,趙至本來一副老神在在,指點江山的看法,突然之間,就意識到自己本應(yīng)該不懂這些才對。
可是他不僅是懂,還將整套劍訣都摸了個透,這算怎么回事啊。
趙至敲了敲腦袋,將這一切都?xì)w功于腦海中的天賦點。
看著看著,他居然還從劍訣中,形而上,總結(jié)出一套武道理論來了。
以他的總結(jié),武道之術(shù),無非就是【招】【勢】【意】三種。
一橫一撩,就是【招】,劍過驚鴻,就是【勢】,劍出如淳淳流水,或如大江奔騰,就是【意】,
一披一掛,就是【招】,崩拳碎石,就是【勢】,拳開如千松過山,或如大山壓頂,就是【意】。
這個世界武道通天,但是。
目前來看,還多是在于身體的變態(tài)開發(fā)。
通過元竅,掙脫肉體的極限,通過鍛打,表現(xiàn)出反人類的氣力和速度。
動輒百斤,千斤之力,自然在【勢】上大有作為,力氣越大,勢越大,很簡單的道理。
“怎么就簡單了啊”。
趙至自己給自己吐槽
另外一方面,劍法甚至武道上的【招】,都是大同小異,無非就是因為肉體的變態(tài)控制,可以做出一些超出正常人理解的招式來。
至于【意】,在趙至看來,要修意,那就是另外一種境界了。
學(xué)招易,練勢難,意,更是難上加難。
總結(jié)完畢,趙至得意的敲了敲腦袋,“我真是個天才”。

遁去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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