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老天爺并沒聽到大家的祈求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或站,或坐的眾人身體開始僵硬。
“咱不會這么倒霉吧?!”紅李嘀咕。
天天被冷風吹,好不容易有天沒風了,卻讓她們正趕上需要。
···難道是老天覺得她們太蹦跶了,給她們指示,讓他們聽話的等死?!
擺擺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紅李問向黃桃:“孩子快醒了吧?”
“···先就醒了?!北环蹤讶滦训摹?p> 還好,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她有了儲備糧,一感覺到孩子撐動就趕緊喂食,沒讓孩子哼唧出聲:“紅李阿姐,你不用擔心我們母女,我不會讓孩子出聲的?!?p> 聽到紅李,黃桃的小聲對話,女人們才后知后覺的冒汗,而離她們不遠的夏微微聽罷眉頭蹙了下。
沒見過確實不會多想,粉櫻母女被遏制住后也不會再有人大聲說話,可大人孩子都明白輕重,襁褓里的嬰兒卻只知道餓了哭,難受了嚎。
“大松阿叔,要不你們幾個下水推推試試?”
雖說草筏浮力很好,這段時間大家利用蘆葦捆的浮力運送魚簍,對推動重物有了許多經(jīng)驗,可架不住草筏上頭上百號人跟行李干糧的重量。
對于人力,不止夏微微沒什么信心,就是殼子爺爺也沒有。
不然,早他就讓人這么做了。
“這會沒風,讓大家一起下水,只要稍微推開些,就是明兒白天才來風都不怕。”
大不了趕緊些,將松部也一起帶走。
殼子爺爺想著試試總比干瞪眼的好,卻不想這么重的筏子居然在男人們的合力之下被推動了。
極其緩慢的,草筏前進著,在男人們前后兩次的努力后終于離開了人眼的可視范圍。
“怎么還不進去?”
“這是在干嘛呀?”
“他們不會在水邊待一夜吧?”
不擔心被蓮部的人發(fā)現(xiàn),眾人的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小聲的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起來,說著說著就說到阿大身上。
“都怪粉櫻母女沒事找事,若不是她們母女,阿缺不會離開部族,阿大也不可能會升起這樣的想法!”
“這話說得沒錯,阿大又不傻,哪里會不知道他這條路的困難程度。”
“說不定他只是想要擺脫粉櫻母女?!?p> “這點我不贊同,他若只想擺脫粉櫻母女,直接趕人就是,咱早就想趕她們了?!?p> “是啊,咱早就想趕她們了,他若只是厭煩她們,他直接趕人就是,用不著這樣?!?p> 好歹一個部族的,哪怕不是一塊長大,那也是相互看著長大的,對于阿大會做出這樣的事,大家還是很難相信,一時,話題都圍到了粉櫻母女身上,都升起種若沒這母女做妖,阿大也不會這么激進的想法。
就是覺得能做出這種事的阿大本心就是壞的,也覺得是受粉櫻影響。
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埋怨,猜測,粉櫻心火燎燎。
阿大那死男人有多陰險只有她知道,有多可惡也只有她知道,自己怎么會那樣對阿缺,那可都是他教的。
而他當然不傻,他要是傻的怎么會生出好好學習,伺機而動的想法?
太氣人了,這死男人一定是想擺脫她們母女,去找小年輕。
也不想想他都多大年紀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郁悶,粉櫻開始掙扎。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老實點,不然我弄死你”咬牙切齒的,榛子悶叱。
“嗚嗚嗚···”有種你弄一個看看。
雖聽不真切她在嗚嗚什么,但絕對不會是好話,煩悶的,榛子又是一句警告:“閉嘴,在喊一聲我就掐死你。”
粉櫻可不是被嚇大的。
若是,她剛才也就不敢喊了。
在榛子話落后,粉櫻激烈的掙扎起來。
草筏雖大,但要考慮諸多問題,女人孩子們蹲坐得比較擁擠,她這有意的掙動,處于她腿腳邊的圓圓首當其沖。
“唔~~”被粉櫻一腳踹到頭的圓圓瞬間淚目。
緊咬著牙關,圓圓想要去抓粉櫻那討厭的腿腳。
卻不想下一瞬,這腳落在撲過來幫忙的女人臉上。
“??!”
粉櫻弄出了不小的動靜,見她這般,小櫻跟著掙扎起來,一時,女人們亂作一團。
抬手摸了把臉,夏微微忍無可忍的開口:“粉櫻阿媽,你是不是覺得,部族會放過阿大阿爹?”
在確定阿大跑路后,黑石可沒客氣,粉櫻母女是直接被綁回去的,而為了避免她壞事,部族行程并沒讓她聽見。
心里暗道一聲自己終究是縷文明魂,殺人滅口這樣的事也就想想,夏微微慢吞吞的吐出部族計劃。
當粉櫻停止掙扎,她問:“九部對兩部,你還覺得阿大阿爹有活路嗎?”
“粉櫻阿媽,你好好想想吧,若是,明兒早上你還覺得阿大阿爹比較有勝算,那你就去找他。”
“若是你舍不得阿大阿爹,你也可以去找他,彎部離蓮部不過兩天路程,草沼上安全無虞,就算是你們母女兀自走動也不會有危險?!?p> 一個人若是非要找死,誰都攔不住。
粉櫻,她還真不信她有什么節(jié)操,覺悟。
對于粉櫻這人,夏微微還真看得透徹,她這番話落下后,別說掙扎了,就是大氣她都不敢使勁兒吐了。
阿大這一跑給了她個啟發(fā)。
若她將編織學會,若她將這筏子學會,她何必靠男人,自己就是那個讓人捧著的存在。
那天,她說不定就成某個部族的領導者了,若積極些,都能成為某個部落里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
心思轉(zhuǎn)動,粉櫻不鬧了,不止不鬧了,她還開始想如何跟夏微微套近乎,讓自己盡快學會編制。
粉櫻在不鬧騰,而大家,被粉櫻這一鬧后也沒了說話的興致,不由自主的,一個個又開始祈禱起來。
就這么,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直到水岸邊火熄滅都沒有一絲風氣。
不會真這么倒霉吧?
今兒晚上不會都沒風了吧?
越急,越覺得時間過得慢,越等也越?jīng)]底氣。
“阿缺,要不,咱們從這邊上岸吧?”殼子爺爺提議。
翦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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