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依舊是那么硬,快要冬至了,更冷的日子就要來了,這個冬天他有許多事要做,就算風雪再大也不能夠停下來,累了冷了的時候想想等待著自己的陳一心,他就能夠自覺地熱起來,該死的人們還冠冕堂皇的喝著咖啡犯著賤,而自己的愛人卻躺在冰冷的冰柜里。
怒火促使他的鼻息變得越來越重,他能夠感受到牙根的緊繃以及胸口的憋悶,凍的失去知覺的手狠狠地擰開門鎖,脫下鞋子與外套,走進了小屋,那里長眠著自己的愛人。
他掀開簾子,清秀的臉龐讓他的感情緩和了不少,可轉(zhuǎn)眼間憤怒再次沖到神經(jīng)深處,無論是誰殺了你,我一定要讓他后悔一輩子。此刻的他,只有報仇的心。
“心心,你跟我說,肖超璐是不是想害死你?”程青云抿著嘴唇蹦出一句話,右手不自覺的敲打著冰柜。
“還有你那個舅舅。”比起肖超璐,孫振國在程青云心里是更為離譜的那一個,兩人都是心里有鬼才會主動上門,拙劣的表現(xiàn)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程青云將身體慢慢的送到地上,一手扶著冰柜一手支撐在地上坐下,像是同陳一心訴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
“肖超璐鬼鬼祟祟的闖進咱們家,她家明明離咱們家就不到五分鐘,就算是她真的內(nèi)急,就能急到那個程度,你信不信?花灑一定是她弄壞的,我今天問了,那種東西要是不刻意破壞,一般是不會輕易壞的。是她讓你電傷,可你一定不是電死的,因為你走回了床上,我猜你一定跟我一樣,想要洗個澡,只不過是我發(fā)現(xiàn)了花灑被破壞了,而你出于某種原因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是不是太累了?或者你肯定喝了那罐咖啡,對吧?!?p> “果巢咖啡。”程青云冷笑一聲,“心心,我就像一個二傻子一樣去咖啡店里問咖啡有沒有催眠作用,那罐咖啡你一定喝了,在抱起你的時候我聞到了你嘴里的苦澀味道,就跟我當時嘴里的味道一模一樣,在昏迷之前我只吃了一個面包喝了一杯咖啡,就是那罐咖啡讓我昏迷。為什么家里的茶幾上有兩個杯子,你那么愛干凈能夠容忍自己咖啡杯臟了都不去清洗?我不信?!背糖嘣圃诒裢獗谏嫌檬种府嬛?。
“是你喝完咖啡就沒力氣了,對吧?你在邀請誰與你共飲?否則不可能兩個杯子都臟了,或者你連習慣的都變了?一次最多喝一杯咖啡的你變得貪婪了?我也不信。你邀請了孫振國喝咖啡,但是他知道咖啡里有貓膩,所以他沒喝,或者你邀請了別人?那這個人就是不喝咖啡的人,或者不屑于喝果巢咖啡。那一定不是肖超璐,我剛才遞給她果巢咖啡的時候她一把就搶走了,生怕我反悔。”
“無論這個人是誰,他肯定沒喝。就像我一樣,他要是喝了咖啡也會暈倒,睡死過去,所以呢,你不舍得倒掉咖啡,你就把兩杯咖啡都喝了。”程青云將腦袋頂在冰柜上,聲音越來越小。
“你送了一天外賣太累了,就走進了衛(wèi)生間,準備洗個澡,你以為自己是太累了,可你不知道,你是因為喝了有問題的咖啡才變得乏力,這時碰巧打開花灑的你被電傷了,就是這下電傷本該讓深度昏迷的你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走回了床上,最后連穿上睡衣都沒有足夠的力氣,給我發(fā)一條微信就昏倒在了床上?!?p> “可你為什么,為什么能聞不到煤氣泄漏的味道?跟你一起在屋里的人沒聞到嗎?他怎么就能躲過去一切?要是我早回來一天就好了,早回來一天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北亲右凰幔还晒蔁釡I從眼角流下,雨天里往往只需要一個轉(zhuǎn)折就能夠從小雨轉(zhuǎn)到暴雨,此時一陣委屈鉆進心頭,過往美好的畫面一一浮現(xiàn),昨天的一切再次在腦海中上演,直到他用盡了力氣再也哭不動,整個人伏在地上。
他狠狠地給了自己兩巴掌,些許痛苦能夠讓他清醒些,還不能渾渾噩噩,他將簾子給心心蓋上,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連上電源,在沙發(fā)上坐好。
他熟練地開機,輸入病毒程序,界面上顯示出了肖超璐的IP地址,在家里,一切正常。
下一個人,他要抓到孫振國的行動軌跡,可要是想要抓到這個人的蹤跡,就得讓他掃自己的碼,該怎么約到這個人?有了,孫振國不是了句哪天再聯(lián)系嗎?不好意思,那就今晚吧。
程青云看了一眼表,下午四點,是不是太倉促,對方能夠有時間嗎?陳一心之前就說過自己的舅舅是個工作狂,大忙人,忙到就連下班時間都不是自己的,不是公司加班,就是部門開會,不是領(lǐng)導小聚,就是業(yè)務(wù)拓展,要不他也不會升的這么快。
可不試試怎么知道,程青云還有孫振國的電話,微信倒是沒有,這也正合了他的意,就因為沒有微信,才能夠合理的讓對方掃自己的碼。
不能再晚了,要是再晚點,說不定對方今天就被約出去了,他撥通了孫振國的電話。
對方笨拙的樣子在他腦子里走了一遍,那罐咖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讓你說清楚,我們的好舅舅。
“喂?你好,請問你是?”孫振國的話里呼出一口粗氣,他真的需要鍛煉了。
“喂,舅舅,是我,程青云。”他猜到了,對方肯定不知道這個電話是誰的,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就算是未來外甥女婿,也不過如此,留電話的時候恐怕對方也就是客氣客氣。
“啊,哦,哦,哦,程青云啊,我留你電話了啊,怎么還給刪了?肯定是你舅媽給刪的,她總弄我手機,你可別見怪啊,舅舅替你給她賠個不是,你可別跟她一樣。”
“沒事,沒事,舅舅,我理解,您不是說有空聯(lián)系嗎?我想今晚請您出來吃個飯聚一聚,您看行不行?”程青云不太適應(yīng)這么說話,冗長又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