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保鏢
周末,沈禹琛過來任職。
林墨把這件事情匯報給了盛總。
盛重宇雖然有幾分不悅,但他承諾過婚后會給予冷卿昕足夠的尊重和信任,所以默許了這件事。
沈禹琛一身黑色西裝,筆直修長的身形,搭配無可厚非的硬朗帥氣,周身正氣,透著一股軍人神采。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雇主,向她問好:“夫人,你好,我是沈禹琛,特來向你報道”
“你好,我是冷卿昕,很高興認識你!”
冷卿昕站在他面前,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目光。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簡冰介紹來的人。
沈禹琛愣了愣,看著這個沐浴在冬日陽光中的女人,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尊敬神色。
“你來的正好,送我去爺爺?shù)哪沟匕桑 崩淝潢渴掷潇o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將車鑰匙遞給他。
沈禹琛不卑不亢的接過車鑰匙,從車庫緩緩開出一輛黑色路虎,送冷卿昕去了郊區(qū)墓園。
半路上,冷卿昕的微信語音忽然嘟嘟嘟響了。
她接聽,對方那邊傳來激烈瘋狂的咆哮聲:“賤人,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女兒?”
“讓我放過她,下輩子吧!”
冷卿昕冷笑一聲,沒在任何猶豫,直接拉黑了姑姑。
她已經(jīng)收到法院那邊的消息,再過一個星期,警察局取證完整,就可以開庭審理了。
一旦判刑,神仙也救不了歐薇薇。
一想到歐薇薇坐牢十年,冷卿昕那顆仇恨的心稍微輕松了片刻,一種令人自責(zé)的愧疚感,排山倒海的涌了出來。
她強迫自己壓制住內(nèi)心的仁慈,絕不能給那對母女反撲過來的機會。
什么親情,呵呵,早在她們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那一瞬間,就不存在了。
車子上了國道緩緩開去墓地。
沈禹琛繃直背影,一路沉默的坐在駕駛座上開車,這時,突然開口發(fā)說話了:“夫人,我奶奶轉(zhuǎn)院的事,多謝了”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冷卿昕從包里掏出一張醫(yī)??ê鸵粡堉麑<颐?,遞給沈禹?。骸斑@個應(yīng)該對你有用”
沈禹琛接過兩樣?xùn)|西,喉嚨哽咽了一下,內(nèi)心深處的寒冷,被女人的這個溫暖的舉動驅(qū)散開了。
他表現(xiàn)優(yōu)秀,本該留在部隊,報效國家??墒菑男⑺皇謳Т蟮哪棠虣z查出肝癌,必須做手術(shù)。
為了給奶奶治病,他申請退役,回到江城給人當(dāng)保鏢。
那些有錢人,身居高位,沒有幾個會把他們這種低賤的保鏢當(dāng)回事。
但冷卿昕不一樣,她十分有魄力,沒見面之前,就安派人把他奶奶接到省城最好的醫(yī)院治療。
社保,養(yǎng)老,醫(yī)保全部辦齊,直接打款30萬進他賬戶,開了10萬月薪,足以讓奶奶接受最好的治療了。
他捏著手中的醫(yī)??ê兔?,沉默片刻,禮貌而客氣的問:“夫人,您需要我做什么?”
“保護我,并且只效忠于我一個人,能做得到嗎?”
冷卿昕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用拐彎抹角,直接給出對方想要的砝碼,然后提出自己的要求。
能接受就合作,不能接受就散伙。
沈禹琛同樣勾唇笑了笑,她給了他這么多恩惠,必然有所圖謀。
“當(dāng)然能,我發(fā)誓,會用性命守護夫人,絕不背叛!”
沈禹琛嗓音低沉,嚴肅承諾。
冷卿昕抬眸看向后視鏡里的那雙睿智隱忍的墨瞳,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
天空中落起小雨。
冷卿昕一身黑色風(fēng)衣,長發(fā)挽起,鬢角上斜斜別上一朵白花,站在爺爺?shù)哪贡啊?p> 冰冷刺骨的風(fēng),將她的身影襯托的單薄如紙。
沈禹琛同樣一身黑衣,站在她后面,為她撐一把傘。
冷卿昕盯著墓碑遺照上爺爺那張慈祥面容,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在最信任的親人面前,她終于放下了鐵骨錚錚的外表偽裝,跪了下來,紅著眼睛,將一束黃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爺爺,我來看您了”
“爺爺,你放心,我會守護好您留下來的基業(yè)的!”
“爺爺,我會查出當(dāng)年的真相,還您,母親和家族一個清白的……”
冷卿昕碎了一地的心,在爺爺?shù)哪贡?,劇烈地抽痛了一下?p> 到最后都沒能見爺爺最后一面,想到這個缺憾,她內(nèi)心深處某個角落驀地塌陷了。
明明身心俱傷,卻只能暗自強撐,不能流血、不能流淚。
她紅著眼睛,跪在爺爺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然后站起來,雙手合十,默哀。
突然,一輛黑色吉普車開到墓園,車門開了,幾個帶著墨鏡的黑衣壯漢,拿著匕首,殺氣騰騰的朝這邊走來。
沈禹琛察覺到危險,一把將冷卿昕拉入他身后,擋在她面前,眼神凌厲的看著這群不法分子。
“你們是什么人?”
“別管老子是什么人?把那個女人交出來,我們就放你一馬”
“不可能,誰敢動夫人?先拿走我的命!”
沈禹琛面容冷峻,緩緩收緊黑傘,握在手中,犀利地盯著這群黑衣人。
“小子,跟我們作對,自尋死路”
黑衣人見這小子不上道,冷笑一聲,舉起匕首沖了過來,砍向沈禹琛。
沈禹琛身手敏捷,處事冷靜,反應(yīng)迅速,又有擒拿格斗基礎(chǔ)。
他握緊手中的一把黑傘,側(cè)身閃避,躲過對方的匕首,雷霆般握住對方的手腕,咔嚓一聲將對方的手指折斷。
緊接著,手中黑色的雨傘重重捅入對方腹中,嗷的一聲慘叫。
黑衣殺手們捂住了肚子,跪在地上,疼得頭皮發(fā)麻。
其他四五個殺手輪番攻擊上來,沈禹琛和他們扭打在一起,手持黑傘左劈右擋,抬腿一個回旋踢,將對手踢翻出去,重重的倒在滿是墓碑的窄道上。
冷卿昕看著這群殺手,驚恐的捂住嘴巴,有一種像恐懼一樣的顫栗從腳底直沖她的頭頂。
那些人光天化日之下想綁架她!不,絕對不能就這么任人宰割。
在她猶豫的幾分鐘里,沈禹琛身手不錯,瞬間解決了一大片歹徒,只剩下最后一個對手,跟他扭打在一起。
他的胳膊上被砍了一刀,猩紅的血液涓涓不斷往外流出,歹徒還在步步緊逼。
墓碑前一片血紅。
冷卿昕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撿起地上磚頭,狠厲地砸了上去,咣當(dāng)一聲,砸的歹徒頭破血流,栽倒在地上。
沈禹琛回身看到冷卿昕那張慘白的臉龐和她手中不斷滴落鮮血的磚頭,關(guān)切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
冷卿昕回過神來,只見男人胳膊上被劃出一道血口,溫?zé)狃ず难裾麄€左手手臂。
不過那群壯漢被打得更慘,鼻青臉腫,渾身是血,肋骨斷了一片,倒在地上,有氣進沒氣出,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