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查到消息的,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到大J市吧?(英)”
半天的時間想要打探到靈異圈的消息,這可不是容易的事,光憑約德爾一個人沒那個本事,或者說不可能知道的這么詳細。
針對靈異的行動本來保密程度就很高,豈能讓一個外人輕而易舉的探知,更何況這個外人還是米國人,可見黑天堂俱樂部在大J市有偵查信息的人。
“俱樂部在這里有聯(lián)絡點,想要獲取一些消息不難?!奔s德爾點上煙。
苗太之點頭:“還有什么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休息了?!?p> “你不想知道他們是怎么行動的嗎?!奔s德爾表情詫異。
“沒興趣?!泵缣當偸郑敝钡亩⒅s德爾看。
約德爾知道這是逐客令的意思,當即把煙頭熄滅,懶散的離開房間。
苗太之憂心忡忡的坐在沙發(fā)上沉思,俱樂部的手很長,竟然連大J市都有聯(lián)絡點,想要脫離俱樂部不是那么容易,先不提保鏢三人組,光是俱樂部對夏國的了解程度,輕易的逃離不現(xiàn)實,而且,俱樂部有可能知道他的心思,早就有所準備。
畢竟他可不是米國人,而是實實在在的夏國人。
苗太之不希望被人掌控,任誰都不喜歡約束,自由自在,隨心所欲才是想要的生活。
若是無法脫離俱樂部,那他的頭頂上始終會壓著一座巨大的山,讓他異常難受和不自在,當俱樂部覺得他沒有可用的價值時,說不定會將他給干掉,這也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走一步看一步?!?p> 不去想這些煩心事,明天早晨還要早起,去監(jiān)獄探望父親,苗太之早早的休息。
次日。
苗太之醒的很早,主動叫開約德爾的門。
約德爾幾乎是一夜沒睡,到他這種地步的馭鬼者,睡與不睡沒區(qū)別,想睡的時候睡一會,不想睡的時候也不會受到影響。
“跟我出去一趟?!泵缣鲃幼尲s德爾跟隨。
約德爾沒有問去哪,安靜的跟在苗太之的身后。
兩人在酒店門口攔下出租,朝著郊區(qū)的監(jiān)獄進發(fā)。
“我們去哪?!奔s德爾詢問。
“監(jiān)獄?!泵缣鏌o表情。
兩人不再說話,約德爾為人沉默寡言,既是真實的性格,也是虛假的性格。
面對靈異的時候,約德爾可一點不沉默,反而話很多,很樂意為苗太之解釋,可當沒有靈異的時候,約德爾對任何事都是漠不關心的態(tài)度。
就好比此刻,單單詢問一下去哪,哪怕苗太之告訴他是去監(jiān)獄,他也不再多問。
抵達監(jiān)獄,按照繁瑣的流程,通過層層檢查,苗太之和約德爾進入監(jiān)獄內部的一個大廳,這里是專門讓犯人和家屬見面的地方。
由于苗太之昨天聯(lián)系過監(jiān)獄,所以流程的進度很快,沒有等多長時間。
約德爾并不是苗太之的家人,只能留在探監(jiān)室的外面等候。
五分鐘后。
一個戴著腳銬和手銬的中年男人在兩位獄警的帶領下走來,男人的臉上滿是滄桑,模樣與苗太之有五六分相似。
“苗令仙,你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p> 獄警解開左手的手銬,銬在桌子上,這樣犯人就不會有異動。
“你們可以開始了?!?p> 兩位獄警退守到墻邊,眼睛死死的注視著苗令仙。
...
“爸...”
許久,苗太之開口。
面對父親苗令仙,苗太之的感情很復雜,小時候的事故有父親的部分原因,若是當時苗令仙留在家里,那必然不會發(fā)生那樣的情況,但那件事不能全部怪罪苗令仙,苗令仙外出打工,為的是苗太之母子倆。
搬出老家以后,苗令仙帶著兩人來到大J市生活,那個時候的大J市還遠遠比不得現(xiàn)在,沒有這么多的仇恨與嘲諷。
苗令仙知道苗太之的心理問題,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每天除了上班便是陪在苗太之的身邊,為此甚至忽略了苗太之的母親。
隨著苗太之逐漸開朗,苗令仙安心賺錢養(yǎng)家,你還別說,每次都能賺到足夠多的錢,也正是這些錢,才讓苗太之有機會讀高中和大學。
苗太之出國留學沒多久,母親因病去世,苗太之放下學業(yè),動身回國。
當回國以后,苗太之看到的是什么?
看到的是打架斗毆的苗令仙,看到的是把人打成植物人,打成殘廢的苗令仙,看到的是在監(jiān)獄里的苗令仙。
那一刻,苗太之既憤怒又無助,母親的頭七還未過,父親竟然進了監(jiān)獄,更過分的是父親沒有操辦母親的葬禮,直接讓人把母親的尸體火化,苗太之連母親的最后一面都沒見上。
自此之后,苗太之打心底排斥苗令仙,主持完母親的喪事便匆匆回到米國,多年過去,苗太之幾乎每年都會回國,但再也沒有來看望過父親。
算起來,今天是第二次探望,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六年前。
“你怎么回來了?!泵缌钕傻穆曇舻统炼稚硢?,像是久未開口的聲音。
“我回來看看?!?p> 苗令仙沒有抬頭,始終低著頭:“你回來是有事情...為了什么事?!?p> “爸,有些話我要是說給你聽,你會相信嗎?”苗太之心情復雜。
都說家和父母是孩子的避風港,可有些家庭卻是孩子的噩夢,苗太之小時候到出國前的這段時間,家庭的確是避風港,可出國后一切都改變,避風港沒了。
“從小到大你說的話我都相信,說吧...”苗令仙開口。
“爸,我...我的腦子里有個聲音,自稱是民國時期的人?!泵缣恢缽哪睦镩_始,只能先把民國男子的事情當做話題的開頭。
“聲音...民國男子...”
苗令仙緩緩抬頭,面目滄桑的臉頰盡顯人間冷暖,一雙眼睛卻明亮透徹,炯炯有神。
“對。”苗太之感覺到苗令仙的情緒有變化。
“到你這一代終究還是來了...”苗令仙嘆息。
“爸,你說的什么意思?”苗太之心里微動,急忙詢問,父親似乎知道些什么。
然而苗令仙卻是反問:“你還能記得你六歲之前的事情嗎?”
“六歲以前的事情?”
苗太之皺眉回想,記得小時候的生活還算不錯,畢竟家族祖上是官,基本上沒有太大的波折,童年過得很開心。
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你記得什么?”苗令仙追問。
“就是正常的啊,小時候和小伙伴玩耍,就這樣...”苗太之想來想去,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你認為的正常,實際上并不正常,苗家在民國的時候受到過詛咒,這和你太爺爺有關,詛咒一直伴隨苗家?!泵缌钕蓳u了搖頭。
這番話苗令仙說的很平靜,可讓苗太之驚疑不定。
苗家在民國時期受到詛咒?
“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苗太之的呼吸急促。
聽父親說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一些,但知道的東西不多,很多事情我也記不起來了,只知道我們苗家一直有詛咒,代代如此,沒有人能掙脫,這是我們的命運,到最后終究會家破人亡,你太爺爺當年死的很慘,曝尸荒野,你太奶奶更是死的詭異離奇。
你爺爺在你兩歲那年離家,至今未歸,生死不知,你奶奶與你太奶奶一樣,最后慘死在家里,后來輪到我和你母親,你母親看似因病去世,實際上和你太奶奶、奶奶一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苗令仙說到最后自嘲的笑了笑,既是嘲諷苗家的命運,也是嘲諷自己的人生。
苗太之咽了咽口水,只感覺后背發(fā)涼。
這些事從未聽說過,苗家在老家不是個小家族,旁支很多,可苗太之根本沒聽過這種事情和傳說,哪怕是堂妹苗小善,苗太之小時候還見過小善的爺爺,活的好好的。
“爸...”
不給苗太之詢問的機會,苗令仙直接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家族的旁支不會被詛咒牽連,但是他們也不會好過,雖然可以平穩(wěn)的生活,但終究還是會牽扯到一起。”
苗令仙的話沒有說過鬼和靈異,但卻句句和鬼以及靈異有關。
“這么說我也有詛咒了是么?”
苗太之想到維多利亞,維多利亞死的很慘,還是死在他的手里。
“是,詛咒會一直伴隨你,直到死去的那天?!泵缌钕牲c頭,語氣肯定。
“家里的詛咒是什么,和鬼有關嗎?”
“鬼...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p> 苗令仙眉頭緊鎖,感覺到頭疼,他用手抱著頭部,表情非常的痛苦。
“爸,你怎么了?”苗太之頓時緊張。
墻邊的獄警見此,立刻來到苗令仙的身邊,檢查狀況。
“不能再繼續(xù)了,探視時間結束,犯人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p> 獄警眼神不善的盯著苗太之,覺得是苗太之說了什么話刺激到犯人。
此刻的苗令仙有些瘋癲,嘴里不停的嘟囔“想不起來了...”之類的話。
苗太之無奈,只得離開探監(jiān)室。
“你怎么了?”約德爾見苗太之情緒低落,以為有什么事發(fā)生。
“走吧。”
苗太之有氣無力,整個人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