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太皇太后來了
宋然的心在那一瞬間跳到嗓子眼里去。
暴君這話……
可意味深長了。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還有,這銀針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扎的針,不可能出現(xiàn)差錯,是更不可能會掉下來。
那么就剩下兩個可能了。
一是屋內(nèi)有人,幫他把銀針給取下來了。
二是……睡穴對他不起作用。
他從一開始,就沒暈!
最后一個猜測,讓宋然的呼吸又緊促了幾分。
“小宋子,朕看你這么緊張,可是有什么不妥?”某位暴君嘴角勾起一個幽冷的弧度。
宋然穩(wěn)住呼吸,然后語氣平靜地說:“沒有不妥,皇上,您身體現(xiàn)在現(xiàn)在可有不舒服的反應(yīng)??
“沒有?!彼拘袄淅溟_口。
“那就好。”宋然坦率地笑了。
她的神情再也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貓膩,仿佛真的因為暴君身體沒有不舒服而感到高興。
“皇,皇上,太皇太后還在等著呢?!钡绿┕@個時候硬著頭皮開口。
“可是皇上的針……”歐陽離面樓愁容。
雖然皇上已經(jīng)醒了,但是他身上還有銀針。
這可怎么辦。
歐陽離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司邪冷漠打斷:“拔了。”
“皇上,不可!必須要夠一個時辰才可以,現(xiàn)在貿(mào)然把銀針給取下來,一定會導(dǎo)致毒素回流,可能會加重您的情況?!?p> 宋然第一時間就出聲阻止。
她廢了那么多功夫救他容易嗎?
他竟這么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做回事!
“朕沒有耐心,拔了?!彼拘暗暮陧镉睦涞那榫w在翻滾,語氣也冷了許多。
身上的強(qiáng)勢氣場也讓人心驚。
“好,奴才這就給皇上拔了?!彼稳簧詈粑豢跉?。
既然暴君都這么不愛惜他自己的身體了,那么她這些外人也不必多說什么了。
想罷,宋然直接上手,一根根地把銀針拔了下來。
很快,黑色的血開始緩緩流出來,流到最后,居然還有紅色的鮮血。
“這,這是怎么回事?”德泰公公去把龍袍給取出來的時候就見到這樣一幕,他慌亂地問道。
“強(qiáng)行取針,傷了心脈……情況,貌似有點嚴(yán)重?!睔W陽離的眉頭也皺得厲害,滿臉的愁容。
但是司邪就像是很淡定一樣,他伸手,從德泰公公的手里接過了龍袍。
點了幾下穴位,他就把龍袍穿上,大步往外面走去。
“皇上。”德泰公公反應(yīng)過來,就趕緊小跑著出去。
“都這個時候了,還強(qiáng)行點脈,他就不怕爆體而亡嗎!”
宋然咬牙切齒,眼眸里一片怒氣。
“其實,皇上也是不得已。太皇太后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若是讓她察覺到皇上身上還有別的毒,到時候情況會更嚴(yán)重?!?p> 歐陽離在旁邊,察覺到宋然的情緒波動,他馬上出聲說道。
同為大夫,他自然知道病人不聽話,有多傷大夫的心。
聽到歐陽離的話,宋然的臉色微變了一下。
雖然暴君的這個做法很讓人不喜,不過細(xì)想的話,他的確是身不由己。
在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宋然最后也是跟著出去。
……
“皇帝可真忙,哀家都來到這里多久了,還等不來你啊?!?p> 宋然跨過門檻,就聽到里面?zhèn)鱽硪粋€刺耳的聲音。
她微微抬頭,只見到右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頭發(fā)有些發(fā)白,臉上還有不少皺紋的女人。
滿身貴氣,脖子和手腕上都戴滿了珠寶。
這位,就是梵云國太皇太后,寧青涐吧。
“太皇太后今日來朕的承陽殿,應(yīng)該不是為了問朕忙不忙吧?”
司邪坐在主位上,冷幽幽的眼神看都不看寧青涐。
宋然低著頭,腳步很輕地走到司邪的身后。
果然,站在他的身后,她能清楚看到他拿著茶杯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定然是他的身體遭到反噬了。
宋然的眉頭微皺,神情也有些凝重。
“皇上,奴才給您倒茶。”
最后,宋然還是過不了心里那關(guān)。
畢竟,暴君死了,對她也沒有什么好處。
她往前,也不等司邪做出反應(yīng),然后就拿起了茶壺給他倒茶。
借著袖子的掩護(hù),她把一包藥粉給倒進(jìn)茶杯里。
司邪自然是注意到她的舉動。
他的黑眸里閃過幾分幽光。
但是最后還是伸過去,把茶杯給接過去,放在嘴邊,然后喝了下去。
“皇帝,這位就是那位把承陽殿和城寧宮給弄得雞犬不鳴的奴才吧?”
寧青涐冷哼一聲,然后探究的眼神落在了宋然的身上。
那眼神,如針一樣,刺得宋然很不舒服。
宋然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果然把這個老太婆給得罪了,估計現(xiàn)在對方在心里想著如何弄死她呢。
果然不能心軟,居然來看暴君的情況,被這個老太婆給認(rèn)出來了。
宋然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
但是這個時候,司邪重重地把手里那個已經(jīng)空的茶杯給放下。
“噠”的一聲,響亮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而司邪的身上還散發(fā)著真正冷意。
他涼淡地抬眸,冷漠無情的眼神就這樣睨著寧青涐:“太皇太后說笑了,這奴才不過是個小小的奴才,怎么有本事成為你口中那樣的人?!?p> 司邪這番話落下,宋然和寧青涐的眼里都微微閃過些情緒。
宋然眼神別扭地看著司邪的后背,心里怪異。
這個暴君,是在護(hù)著她嗎?
“呵,哀家真是想不到,皇帝有朝一日,還會替一個奴才說話?”
寧青涐反倒笑了,她盯著宋然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深算計的情緒。
“皇帝,太后可是做了什么讓你不喜的事情,你竟把她給禁足與長寧宮。一國皇帝給太后禁足,豈不是讓天下人貽笑大方?”
寧青涐也端起一杯熱茶,騰騰升的熱氣,把她的臉色都給朦朧了,但是她說話的那個尖細(xì)的聲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在逼迫司邪一般。
司邪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終于說正事了。
“太后不顧宮規(guī),朕只是小懲大誡而已,何須驚動太皇太后你?”司邪諷刺地開口。
“好一個不顧宮規(guī)!太后不過是好心去看你養(yǎng)的那個畜生,皇上竟為了一個畜生而懲罰了太后,你莫不是想告訴天下人,太后的身份還不如一只畜生高貴?”
寧青涐怒了,她的指尖緊緊摳著長椅,語氣陰沉地呵斥著。
“嗯,太皇太后倒是說對了。”司邪冷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