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策反
當下沒有多說，拔馬返回府衙。
還沒到衙門口，便看見一人遠遠的迎了過來。
“小人叩見大人!”
“是你啊，牛牢頭?！备]詩源一摸鼻子，心中已然有所預料。
“嘿嘿……”牛牢頭猥瑣一笑，道:“大人，喜事啊!張芝壽愿意供罪了，只是要求見大人。小人不敢怠慢，急忙來尋大人。”
果然如此!
當下，竇詩源也不會府衙了，直接向大牢而去。
“竇大人，我要是把一切都說出來，你能保證皇上不殺我嘛?”剛一見面，張芝壽便直接說道。
哪還有之前那副，拒不合作的樣子。
先前竇詩源一走，那個牛牢頭就過來勸。
什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啥的比叨逼叨一大堆。
張芝壽本就有心出賣陳天德，換取自己的活路。
牛牢頭這一番話，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于是當即央求牛牢頭去尋竇詩源。
竇詩源卻是心情輕松，坐定之后，才摸著胡子說道:“能不能保住張大人一命，本官不好說。不過只要張大人肯合作，本官一定向陛下給你求情。”
“既然左右是個死，下官又何必出賣陳天德呢?”張芝壽冷哼一聲道。
“非也非也，張大人的性命本官不敢說一定保得住?？墒菑埓笕穗y道就不為你的家眷想想嘛?只要你肯交出歷次賄賂陳天德的罪證，本官可以擔保一定不會讓你的家人有事。想來陛下仁心，不會為難的。”
“而且還會給你的家人留下一筆客觀的銀子，保他們一世衣食無憂。難道張大人還不滿足?”
竇詩源不為所動，冷笑道。
“那我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家產(chǎn)呢?聽大人的意思，下官的家產(chǎn)難道還要查抄不成?”
張芝壽頓時不干了，要他指證陳天德可以，交出罪證也行，甚至要砍了他的腦袋，也在他預料之中。
可是查超了他這些年積累下的家產(chǎn)，那他的家人怎么辦?雖然竇詩源說，會給他的家人留下一筆財富，可是能有多少，只有天知道。
“家產(chǎn)?”竇詩源冷笑一聲，譏諷道:“一分一厘那個不都是漠北百姓的民脂民膏?張芝壽，你還真好意思說啊!”
張芝壽頓時漲紅了臉，說道:“可是總要給我的家人留條活路啊!”
“本官沒給他們留活路嘛?要是不留，本官直接就可以上書陛下，下旨將你滿門抄斬。陳天德本就作惡多端，你不愿意交代，有的是人交代。而且本官不是說了，會給你家人留下一筆銀子，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本官說得出做得到，張芝壽，做人不能太貪。太貪沒有好下場，怎么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
二人對視良久，張芝壽忽然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身子一軟，道:“我交代!”
…………
京師，養(yǎng)心殿。
林北捧著一本賬冊看的津津有味，正是張芝壽暗中記錄下給陳天德賄賂的證據(jù)。
“哼，沒想到啊。區(qū)區(qū)一個寧遠知府，一年就貪墨了八十萬兩銀子。不過，也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單是送給陳天德的就占了五十萬兩?！?p> “六部九卿，京中大小官員也分去了二十五萬兩。落到自己手中不過五萬兩而已，還要分潤給下屬?！?p> 而類似張芝壽這樣，分任各地官員的門生，陳天德還有多少?
這些門生個個都響陳天德進貢，陳天德一年收入豈不是比大陳朝的稅收還要多。
而且這么多年下來，到底積累了多少財富，想想就覺得可怕。
林北放下賬冊，一握拳恨道：“陳天德老匹夫，不除了你。朕的大陳，豈能中興?”
眼下陳天德在皇宮之中安插的施禮，經(jīng)過上次清洗之后，除了陳嵐，再無其他。
而御林軍兵權，現(xiàn)在也牢牢掌握在林北手中。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操練，雖然人數(shù)只有一千五百。可是戰(zhàn)力卻不可同日而語，即便是董定國陳寧的左右威衛(wèi)，樣兵力的情況下，林北也有信心完勝。
而且，漠北征兵的，第一批四千五百人也已經(jīng)到了京城。操練一些日子，他手，上就有了六千精銳御林軍。
更何況，后續(xù)還會有三千新兵到位。
有這樣一直強兵在手，只要不是地方軍隊叛變。
京師之中已經(jīng)沒有，可以威脅到他的軍事力量了。
只有五城兵馬司，是唯一的不確定因素。
除了上次叛亂，被林北處死的北城兵馬司指揮使曹連之外。
其余東、南、西、中城兵馬司，也無先前的御林軍一樣，全都掌控在勛貴之手。
只要將五城兵馬司，徹底掌控。京師才能算是真正掌握在林北手中。
到時，也就是林北正式和陳黨算賬哪天。
雖然下手毒害董萱的蕭妃，已經(jīng)死在大牢之中。
可是林北不會就這么算了的，陳嵐遲早要為此付出代價。
“玉兒?！?p> “末將在!”
“朕讓你帶領御林軍密探，暗中查找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的罪證，可有進展?”
京師之中，五城兵馬司除了各自有一個指揮使之外，上頭還有一個都指揮。
負責統(tǒng)領五城，不但要負責京師保衛(wèi)城防，也相當于后世的武警、城管結合體。
如果林北對五城兵馬司大肆出手，無疑會擾亂京師局勢。到時，難免會被有心人所乘。
萬一陳天德之流，乘機舉起反旗，那么大陳朝就危險了。
所有，直接朝都指揮下手，才是上策。
而五城兵馬司都指揮，正是林北的老熟人：魏國公羅耿。
不得不說，這個魏國公可比成國公李希那個蠢貨有城府多了。
林北親手砍了他小兒子羅茂才得人頭，他居然也可以忍到現(xiàn)在不發(fā)一言。
沒有找林北的麻煩。
可林北明白，越是心機深沉之人，就越是難對付。
如果可以，林北倒是希望羅耿像曹連一樣無腦沖動。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滅了羅耿，順便接手整個京師防務。
反正他現(xiàn)在手上有了六千御林軍，就五城兵馬司那些老兵油子，林北都不帶怕的。
只是擔心一旦京師亂起來，會被有心人乘虛而入罷了，所以不得不穩(wěn)穩(wěn)的進行。
正琢磨著下一步計劃，禮部尚書忽然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