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斐禾清醒過來的時候,病房里安靜極了,但是里面的情況也很奇怪。
此時,小和尚和季情還有隊里的幾個年輕人都乖乖的,筆桿條直的站在靠近門口兒那兒的墻跟下,老實的不要不要的。
而宣媽呢,她則是坐在病床旁邊兒,人氣的不要不要的,楚叔正在那兒勸著呢。
甜妹兒趴在自己的病床角落,老實兒的睡覺,小呼嚕甭提多香甜了,而包局和局里的管理層,還有過來調(diào)查這次事件的人更是無措。
別問我是怎么看出無措的,那手足無措的模樣,真心是不要太明顯了,宣斐禾使勁兒的眨眨眼,大大的喘口氣:“媽,怎么回事兒啊,您大發(fā)神威了?!?p> “我還是那三個條件。你們能處理的話就處理,不能的話,那我宣某人也不是白給的,并且我的女兒也不是能隨便被人給欺辱了的。這次的傷害,我很明確的說出來,我女兒,飛來橫禍沒人向著我女兒的話,那么我可就是那護(hù)犢子的娘?!?p> 包局苦笑的看著宣斐禾。
“姓包的,你就算是姓包,長得也黑,但是你距離包公也差遠(yuǎn)了呢,再說了,本來我不想多說什么的,但是現(xiàn)在我還非要說說了,”宣媽人紅了眼睛的站起來:“姓包的,我看你是當(dāng)官兒當(dāng)?shù)枚疾恢涝趺崔k事兒了。也不知道公證法則是什么。”
“她是寡婦,男人死了,就這么無法無天,那成,我們家宣斐禾呢,他爸,他爸臥底七次,大傷都數(shù)不清,換來功勛章十幾枚,最后丟了命,我們都沒說什么,女兒還繼承了父親的衣缽,繼續(xù)的穿上了這身制服,并且也可以說是虎父無犬女,人立功也不少了,究竟誰可憐,是中年喪夫的可憐,還是兩歲就沒爹的可憐。你說啊,究竟誰可憐。就因為我女兒穿上了那制服就得受委屈嗎?那這樣的話,我這個當(dāng)媽的,寧愿鬧騰,也不讓我女兒在干這個了?!?p> 宣媽的話就像是刀子一般,躺在床上的宣斐禾更是忍不住難受,她最后對爸爸的記憶就是那次,爸爸離開的時候,爸爸給她留下一顆很好看的五角星,那顆五角星被她藏進(jìn)了梳妝盒的最深處,也藏進(jìn)了自己的記憶深處。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她很想念自己的爸爸。
雖然楚叔給他補(bǔ)充上了缺失的父愛,但是差了親生的父親,那終究還是差了父親。
眼淚兒不受控制的留下來,小甜妹兒不知道什么時候人爬了起來,窩進(jìn)了宣斐禾的懷里,然后伸著肉乎乎的小爪子在那兒無聲的給宣斐禾擦著面龐上的淚水。
一瞬間,包局也不吱聲了,到是那過來調(diào)查的警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兒了,他們看向了包局:“包局,請問這是怎么回事兒?”
“宣警官的父親是曾經(jīng)的臥底,在孩子兩歲的時候,犧牲了?!?p> 過來調(diào)查的人也不吱聲了,看向了宣斐禾的目光格外的慈祥:“這,我們就是過來調(diào)查情況的,沒有要來處理什么的,畢竟咱們也沒有啥違規(guī)的事情,我們過來就是走流程的?!?p> “走流程,走流程我可不干?!毙麐屩苯拥奶_了:“我告訴你們那女人你們心疼可以,我可不心疼,并且,我會追究到底,就算不是襲、警,那也算是故意傷害,我們家的姑娘受的傷可不輕,一句不是故意的就了了?”
宣媽眼神兒帶著冷冽,一雙眼睛鋒利如刀。“事情,也好,人也罷,我只聽說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聽說事情做了,就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來負(fù)責(zé)買單,如果連為自己負(fù)責(zé)都做不到的話,那估計著也不用活著了?!?p> 宣媽神情帶著冷漠白了一眼包局長,然后人就對著手機(jī)喊道:“小奈小奈,把微博給我發(fā)了。”
機(jī)械的聲音傳來:“主人,已經(jīng)傳好了。”
這驚天的變化,讓包局感覺到十分的驚訝,但是也知道這事兒不是什么好事兒,他,他慌忙的拿出來手機(jī),直接的搜了宣媽的微博。
【我是宣閱,這一個禮拜,和那個黑色星期一樣,了解我的都知道,我六歲搬家的時候,遇到啟蒙導(dǎo)演,然后我走進(jìn)了這個圈子,至今已經(jīng)五十多年了,一晃,半輩子過去了,我對得起我每一個飾演的角色,但是我卻對不起我的生活,我的理想,但是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女兒,還有我的前夫,以及我現(xiàn)在的愛人,楚逸軒。了解我的都知道,我前夫是一個警察,但是我現(xiàn)在要給他一個辟謠,他不是工作忙或者其他的你們的猜測的那樣,我們離婚的原因是,我的前夫犧牲了,在我女兒兩歲左右的時候。他犧牲了。后來我不敢面對女兒,企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但是一直到現(xiàn)在,我才驚覺,我的女兒長大了,她繼承了父親的衣缽,做了一個出色的警察,但是現(xiàn)在出了一些事情,我考慮了好幾天,我最后做了一個決定,忙完了手頭上的活動之后,我就正式的退圈兒,回歸生活。嫁給我的愛人,生一個孩子,找回我正常的幸福。另外,正式成立小禾苗基金會,我所有現(xiàn)在能調(diào)動的資金,全部投入,以求蒼天能看我虔誠,保佑我女兒未來平坦無憂,未來少災(zāi)少難,未來幸福安康?!?p> 宣斐禾住院七天,正式出院了,出院的這天,醫(yī)院的門口兒很安靜,她知道,這是她媽媽發(fā)的消息起的作用,她媽媽說希望女兒能少一點兒關(guān)注,希望她能做一個普通的警察,然后不去關(guān)注這些個東西,然后記者們都已經(jīng)離開了。
宣斐禾站在門口,被小和尚攙扶著:“楚叔和媽媽去領(lǐng)證了嗎?”
“去了,阿姨說了,奉他們家小祖宗的命令,在小祖宗回家之前,一定成為一家人?!毙『蜕行Σ[瞇的動動遮陽傘:“你做好改口的準(zhǔn)備了嗎?”
“改口?我改什么口啊,沒給紅包兒的時候,我干嘛改口啊?!?p> “好好好,那咱們是回家,還是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然后,咱們爭取蹭飯一頓?!?p> 上了車,小和尚笑瞇瞇的拿出來一杯宣斐禾早就念叨的冰奶茶:“諾,先慢點兒喝著,咱們啊直奔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