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公司,只不過兩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說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沒有回你信息?”
“沒有,你呢?”
“也沒有?!?p> 兩人碰頭之后點了幾句,隨后就進(jìn)了公司內(nèi),留下跟在后面正巧碰到的幾人面面相覷。
她倆打什么啞迷呢?
換完衣服兩人來到了休息室,為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無聊的拿筆戳著桌面的繪梨花,對視了一眼后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花花,有時間嗎?”
“怎么了?有時間。”
生田繪梨花聽到聲音回頭看了兩人一眼,隨后點點頭坐直了身體,疑惑的歪了歪頭。
“什么事???”
白石麻衣與橋本奈奈未也沒客氣,一左一右的拉過凳子坐了下來,只不過坐下后卻都沒有說話,反而是互相使眼色,讓中間的繪梨花有些發(fā)懵。
“你倆眼睛有毛???”
“你才有毛病?!?p> 白石麻衣嘴角抽了抽,不過既然說到眼睛的問題了她也就順勢把想要問的問題問出來了。
“花花,有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千萬不能隱瞞,知道嗎?”
“哦,好,你倆問吧。”
看著繪梨花天真的樣子,白石麻衣看向了橋本奈奈未,在她點頭后咬了下嘴唇便不在憋著了。
“千夏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千夏糖的。。眼睛。?!?p> 聽到白石麻衣的詢問生田繪梨花的臉色一僵,不在去看兩人的臉色,也沒有剛才的勁頭了,整個人的情緒都低落下來。
“你們知道了?”
“不清楚,但懷疑!所以今天來問你?!?p> 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確實不太清楚,或者說不確定,昨天兩人根本都沒來得及問,水原千夏看到她們后便一言不發(fā)的跑了出去,因為在拍攝節(jié)目兩人也沒有追出去。
“你倆認(rèn)識這么久,應(yīng)該知道吧。”
“我知道。”
生田繪梨花見此狀況也沒有什么隱瞞的心思了,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訴了兩人。
“千夏糖看不見彩色的東西?!?p> 繪梨花說著說著眼眶漸漸的開始發(fā)紅了,一雙手也用力的攥在一起,心緒也不平靜起來,似乎是在心疼那個人生悲慘的女孩。
“只能看見黑白灰,分不清別的顏色?!?p> 繪梨花的聲音很小,可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卻聽得很清,后者還稍微冷靜一點,可前者卻緩緩抬起頭,因為眼淚已經(jīng)在打轉(zhuǎn)了。
“色盲么。。?!?p> “嗯。。。”
一切似乎都說的通了,不喜歡逛街,不喜歡買衣服,只愛穿黑白色的衣服,原來是因為分不清顏色啊。
“我早該知道的?!?p> “娜娜敏?”
揉了揉眼睛白石麻衣看向了發(fā)出呢喃聲的橋本奈奈未,紅紅的眼睛中帶著詢問。
“前幾個月我遇到過千夏一次,那天她問了我一句讓我很疑惑的事情。”
“什么事?”
“櫻花是什么顏色,我還以為。。?,F(xiàn)在明白了?!?p> 橋本奈奈未說完低下了頭,神色跟復(fù)雜,心緒也不平靜,那個女孩短短十五年的人生似乎有些過于悲傷了。
怪不得從來不參與那些女孩子喜歡的事情,也從來不接受邀請,這種邀請宛如在傷口上撒鹽并潑了一盆水,怎么會有興趣呢?
應(yīng)該是折磨吧,到最后再變成厭惡憎惡,漸漸變得越來越宅,失去了對外界向往的心,也不愿從自己的世界胸走出來,別人也不理不睬變得疏遠(yuǎn),最后就只剩下外人認(rèn)為不合群的自己。
“為什么這么多悲慘的事情要發(fā)生在千夏的身上呢?她才15歲啊?!?p> 白石麻衣的情緒隱隱有些崩潰,雙手捂住了臉,原以為遭受霸凌就已經(jīng)很讓人心疼了,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不止那一點,看不見色彩的人生再也沒有多少樂趣,眼睛里永遠(yuǎn)是灰白色,至于黑,這算顏色么。
“麻衣樣。。”
看著她那因為水原千夏而疼惜的樣子,橋本奈奈未心中也不好受,為什么老天這么喜歡折磨那個人生本就已經(jīng)凄涼的女孩呢?
“為什么不告訴我們?!?p> “千夏糖不讓,她不想你們因為她的事情而瞎操心,她說。。說。。”
“說什么!”
“千夏糖她說,這是她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這樣了為什么還要為別人徒增煩惱呢。”
這句話說完生田繪梨花就如同被抽去骨頭一般,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凳子上,她何嘗不傷心呢,作為朋友她怎么可能不疼惜那個女孩。
對方那種已經(jīng)認(rèn)命的態(tài)度讓她就是怎么努力都沒有辦法,那種不愿意走出來只想把自己鎖起來的姿態(tài)窮盡她的所能也拉不出來,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松動都沒有。
“有多久了,還有看好的幾率么?!?p> “很久了,久到我認(rèn)識她之前就有了,而且千夏糖不只是色盲,還有近視?!?p> “近視?”
“嗯,一直帶的隱形眼鏡你們也不知道,摘下來看不清東西?!?p> 這話說完三人陷入了無言中,那個平日里清冷的女孩總是一副話少的樣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如果不是偶然間的發(fā)現(xiàn)等知道還不知要到何時呢。
“這是千夏全部的秘密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么多了?!?p> 面對白石麻衣的詢問生田繪梨花搖搖頭,她知道的也僅僅只是這些,但她知道肯定還有,說不定會是大秘密,可只能慢慢發(fā)掘了。
還有的,一定還有的!
橋本奈奈未聽著兩人的對話想起了那天水原千夏的那個表情,關(guān)于她媽媽話題的那種表情,也是讓她產(chǎn)生驚駭莫名情緒的話語。
“我媽媽不同意?!?p> 她是第一次產(chǎn)生出這么強(qiáng)烈想見一個人的想法,那就是她的媽媽。
“千夏太苦了。”
“苦澀的讓人心驚?!?p> 聽著白石麻衣的呢喃聲,繪梨花抿著嘴不發(fā)一語,何止是苦呢,已經(jīng)是人間慘境了。
“唉。。?!?p> 橋本奈奈未聽著兩人這心傷的話心中激蕩不已,苦命的人啊。
“要說出去么?”
“就我們幾個知道就好了,千夏糖也不希望別人知道,她不會笑喜歡別人可憐她的目光?!?p> “明白了?!?p> 三人再次陷入了無言中,每個人的情緒雖都有不同,但心疼一個人的心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