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世界。
司徒蕓總是思考著。
他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公路,思考著。
程序。
他下定結(jié)論。
蕓蕓眾生,皆為齒輪。
在名為世界的機(jī)器,旋轉(zhuǎn),運作,計算,分毫不差的前進(jìn)。
司徒蕓感到無聊,他行走于齒輪之間,戲謔,譏笑,然后自嘲。
所謂我,亦不過齒輪爾爾。
他是個怪人,人們總是這樣說,甚至司徒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古怪了,古怪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他總是特立獨行,在一眾似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的人中,在一個每個人生都一樣的世界里,格格不入。
他不喜歡這個世界。
程序,毫無有趣可言。
出生,上學(xué),工作,結(jié)婚,生子,死亡,如此反復(fù),當(dāng)然,也可能是出生,死亡或是出生,工作,死亡。
但怎么樣都無所謂,無非是跳過一段罷了,程序仍在前行,永不停歇。
“這不好嗎?”
“不好?!?p> 司徒蕓習(xí)慣性的回答,但他兀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空無一人,漆黑一片。
“哦,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想到的最優(yōu)解哦?!?p> 聲音不知何處傳來,似乎是四面八方,又似乎是從未存在。
“哈哈,凡人,你真有趣,不害怕嗎?我記得人類的種族值可是最低的。”
司徒蕓沒有回答。
程序出來bug。他這樣想著。
“這樣說也沒什么不對啦。不過對象搞錯了哦,你這個,小bug?!?p> 司徒蕓猛的一驚,但還是努力保持冷靜。
“你能看見?”
“當(dāng)然嘍,小bug?!?p> 對方的語氣充滿了愚弄,這讓司徒蕓不是很喜歡。
“這個程序已經(jīng)平穩(wěn)運行很長時間了,沒想到居然會出問題?!?p> “我?”
“當(dāng)然嘍,小bug。你太讓我開心了,哈哈哈。孤僻,沉默,胡思亂想,這個世界拒絕的因素你居然占全了。了解真相的你,真是太有意思了?!?p> “哎呀,聽不懂?這是你們世界最排斥的,不是嗎?有這些問題之一的,大部分都在你們那個叫精神病院的地方吧。真是有意思,你居然還在社會里蹦跶,沒有被醫(yī)生拖走?!?p> 司徒蕓緊皺眉頭,但也沒有反駁。他總是這樣嘲弄世界,將異己冠以生病之名。所謂正常,不過是大眾罷了。
同時,這也是司徒蕓對自己蔑視的由來。他將自己的古怪深深隱藏,不愿意面對,努力將自己打扮成正常人。
但是可惜,他的古怪太重,深埋遠(yuǎn)遠(yuǎn)不夠。
“你是誰?!?p> 司徒蕓問到。
“哎呀呀,你看看我,我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慚愧慚愧。不過也難免嘛,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你可是在這個程序里,唯一一個沒有轉(zhuǎn)動的齒輪哦,我的小bug……”
在不知來源的聲音話音剛落,霎時間司徒的周圍明亮不已,如同超新星爆炸一樣。
過來許久,司徒才漸漸適應(yīng)這高光。他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周圍的黑暗竟只是一個箱子,剛才的箱子展開,外界的光才突然沖進(jìn)來,現(xiàn)在,箱子成為了一張漆黑且堅硬的紙張,靜靜躺在地上。
而不遠(yuǎn)處,有一座高高的階梯,什么有人下著圍棋。
“歡迎來到神的住所,我親愛的小bug?!?p> “神?”
這次司徒聽清楚了聲音來源,是那位高臺之上的少年。
少年很美,美的分不清楚性別。他(?)正一邊拿著棋譜下棋,一邊慵懶的和司徒說著歡迎。
“是啊。當(dāng)然,你也可以理解為程序員。但是不管是哪一種,你們的世界是由我創(chuàng)造的哦。”
司徒?jīng)]有接話,只是打量著他。
當(dāng)他認(rèn)為世界是一個程序之時,他就在思考,程序員是誰。
他看著這位美麗的神,不在言語。
“你在疑惑我騙你嗎?因為這棋?”
“哈哈,日常消遣罷了,這黑白棋很是有意思。規(guī)則簡單,卻變化莫測。這讓我想起我創(chuàng)作你們的世界時的感受?!?p> 突然,少年興奮起來。
“怎樣怎樣,雖然是程序,但是我也賦予了你們思想哦。而且為了避免無聊,我可是加了不是支項,怎么樣,是不是也是變化莫測啊?!?p> 司徒聽了,嘲諷的一笑。
“不,很無聊?!?p> “哦?”
少年停下手中的旗子,瞇著眼睛看向他。
“程序,自然有它的行動軌跡,再怎么變化,也只不過是事先設(shè)計罷了??梢灶A(yù)測,談不上有趣,很少無聊?!?p>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親愛的小bug,哈哈?!?p> 少年突然哈哈大笑,然后向司徒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不過很明顯,司徒?jīng)]有過去的打算,但是可惜這由不得他,司徒?jīng)]有反應(yīng)過來,周圍場景突然扭曲了起了。
他出現(xiàn)在少年對面,在他們中間,是一局棋。
“那么,小bug,有沒有興趣,和我來一場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