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兩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應(yīng)該不是他們聽錯了才對……
這一下,他們倆人立馬探出頭來,硬是把府尹都擠到了一邊,眨著眼看向了前方坐落在地的轎子。
“大哥,是大哥嗎?”
很快的,對面轎子的轎簾也被人撩了起來,瞿鎮(zhèn)和苗正天便看到,里面坐著兩個熟人,還有一個……乞丐?
其中一個熟人,儼然就是自己的許大哥!
見此,他們二人立即興奮的跳下馬車,沖向了轎子前方。
“大哥,你上哪兒去了?我還以為你在西堂迷路了?!宾逆?zhèn)直嚷嚷道。
聞言,剛下轎子的許麟宴:“……”
這曾經(jīng)迷路過的事實(shí),壓根兒不想讓人知道,太丟臉了。
“沒事,我去辦了一件大事?!痹S麟宴若無其事的挑眉道。
“哈哈,看到你們正好,你們瞧瞧這是什么……”
何老爺也十分的高興,剛才轎子砰然坐地,差點(diǎn)兒把自己敲傻的事情也頓時忽略了,神秘兮兮的從轎子里亮出了一樣?xùn)|西。
“何世伯!”瞿鎮(zhèn)面對這個世交長輩,乖乖的見了禮。
“大哥,我告訴你,瘟疫忽然不治而愈了,如今我們正趕著去西堂那邊看看痊愈的病人?!泵缯炱炔患按恼f道。
這樣的好消息,當(dāng)然要公之于眾了。
更何況大哥這段時間費(fèi)心不少,想必聽了也會十分高興的。
此話一出,何老爺頓時和許麟宴相視了一眼,隨即兩人一同輕笑了起來,何老爺還一個勁兒的捋著自己的髭須,笑得見牙不見眼,都瞇成一條縫了。
這也不枉費(fèi)他們走這一趟?。?p> “太好了,我就知道定是如此。”這時候,旁邊的乞丐興奮的用拳頭錘了一下手心,徹底吁了口氣。
見此,瞿鎮(zhèn)疑惑不解的側(cè)頭盯著這個人,好一會兒后才恍然叫道:“你……你就是何家的那位!”
何霉人,誰人不知?
此刻渾身臟兮兮的,臉上更是黑一塊青一塊,泥巴都結(jié)了塊兒了,乍一看愣是認(rèn)不出來。
仔細(xì)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乞丐”,原來就是鼎鼎大名的霉人啊!
瞿鎮(zhèn)倒是不知道,許大哥這是在什么時候和這位何霉人拉上關(guān)系的……
“說來,瘟疫得治的事情,還得歸功于他們倆??!”何老爺寬慰的摸著胡須說道。
這時候,跟在后頭下馬車的三藏方丈等人這才款步過來了。
本來,三藏方丈只是粗粗一掃,結(jié)果,余光在觸及到何老爺手中拎著的東西之后,整個人倏然愣在了原地。
無聲的瞇起了眼眸,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了,他立馬快步上前。
“這……這是……”三藏方丈驚喜的指著何老爺手中的東西。
何老爺會心一笑,右手高高舉起,把手中的東西在半空中晃悠了幾下。
“哦?三藏方丈也認(rèn)得此物?想想也是,方丈何許人也,不認(rèn)識才是怪事?!?p> 見此,瞿鎮(zhèn)好奇的問道:“何世伯,這是哪里來的野鴨子?抓回去吃的嗎?”
作為一個妥妥的吃貨,苗正天趕緊垂涎的說道:“用來燒烤吧,烤鴨也很好吃的,大哥做的調(diào)料很香很誘人,何老爺您嘗過了,肯定會迷上的?!?p> 此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三藏方丈,聽了這些話,立即虛握著拳,放在嘴邊清咳了幾聲。
“……”
“……”
瞿鎮(zhèn)和苗正天身子微微一僵,緩緩扭頭一看,見三藏方丈黑著臉瞪著他們,這才尷尬的咧嘴笑了笑,不敢再說了。
盡管他們身為俗家弟子,是可以吃葷的。
但是在三藏方丈面前如此大大咧咧的討論這些,豈不是討打嗎?
“這豈是什么野鴨子,你們倆好好瞧真了,野鴨會有這樣的尾巴嗎?”
隨即,三藏方丈指著何老爺用來拎起絜鉤的那條細(xì)長尾巴。
聞聲,大伙兒這才湊上前去,看得真真切切的。
方才沒注意,還以為是繩子綁縛著,結(jié)果卻是尾巴?
“好生奇怪的鴨子,哪兒來的?”文道長老納悶不已的摸著自個兒的大光頭。
以他間歇性失憶和烏龍的特性,也不指望他有那么多的見識。
“這樣的鴨子烤起來會更好吃嗎?”苗正天不敢聲張,悄悄湊到瞿鎮(zhèn)耳邊低聲問道。
這年頭的老鼠是可以放心大膽地吃的,烤起來那叫一個美味兒,嘎嘣嘎嘣脆,除了抓魚外,是他們農(nóng)家子弟最經(jīng)常吃到的肉食了。
他猜想,鴨子本就香,既然長著一條老鼠尾巴,這東西說不定比鴨子和老鼠加起來都好吃……
一加一大于二,絕對真理!
“胡說八道,這哪里是野鴨子,這東西叫絜鉤。”三藏方丈一臉頭疼的更正道。
普及這些知識,任重道遠(yuǎn)。
“這東西你們是在哪兒找到的?”隨即,三藏方丈急切問道。
好家伙!
他和府尹派出去的人搜了那么多座山都沒找到一根異獸的毛,他正失望著呢,擔(dān)心瘟疫會繼續(xù)肆虐下去,民不聊生,結(jié)果柳暗花明又一村?
驚喜來得太突然了吧!
這時候,府尹也連忙問道:“三藏方丈,此物就是你今天中午跟我說過的那些?”
三藏方丈連連頷首,“僅是外形相似還可能出錯,但如今瘟疫果真消失了,那就可以斷定,確實(shí)無誤。”
“這真是太好了!”府尹撫掌而笑。
他的任上,能夠解決為禍全天下的沉疴瘟疫,這是大功一件。
奏報上去,前途一片光明。
“這絜鉤是我們在張府得到的,還是許公子提醒我,瘟疫極有可能是這家伙造成的,是災(zāi)禍之源,我這才帶著他們?nèi)チ藦埜?,搞定了這東西?!焙卫蠣斝Σ[瞇的說道。
先前心情有多沉重猶豫,他如今便有多暢快輕松。
畢竟老張是好樣兒的,并沒有責(zé)怪于他,深明大義,知曉一切之后,斷定了此物不詳,便慨然相贈,不再過問了。
換了是尋常人,十有八九都不會相信,認(rèn)為他們是信口開河,執(zhí)意都要保住這不祥之物。
老張這人可以!
當(dāng)然,何老爺覺得,許公子和自家那小子也不錯……
尋常年輕人壓根兒沒有這見識!
不愧一個是自家的救孫恩人,一個是自家的子弟,若是沒有這該死的霉運(yùn),兩人都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