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想的事兒沒能成
神智學；是一種神秘學學派。
取自“上帝”和“智慧”之意。
合在一起意為“上帝的智慧。”
換言之，這是每個神棍該有的標配職能。
這個權(quán)能能夠賦予一些人和物特性，可以改變和調(diào)整一些思維，效果他在監(jiān)獄中已經(jīng)試驗過很多次。
這是很多罪犯瘋狂的原因之一。
作為專們收納和處理異常事務的很有十三科很有效率。
從十三面儀上將晶片取下，卡米拉看了墻上的蒸汽動能掛鐘一眼，上面的銅擺剛好敲動了三個刻度少兩點。
十一點十三刻準。
房間里的工作人員紛紛舒了口氣，這么多人觀察了一個目這么長時間，似乎就是為了在等這一刻的到來。
“頭兒，我們應該派誰去接觸？”說話的工作人員的嗓音有些干澀：“畢竟直面這么危險的人物...”
“切忌愚魯，這件事我親自負責。”卡米拉說完起身走到露臺，推開了窗花，艦隊河的潮氣立刻涌入。
灰白的發(fā)髻，經(jīng)過計算完美雕琢的身材比例在陽光下顯露出來，一身青灰色剪裁得體貴族禮裝，禮服下金屬紋絡(luò)隱約有青色能量流淌，她的氣質(zhì)俊冷，混身散發(fā)著十足科技感和金屬氣息。
卡米拉是一位機械教徒，信仰的是人性苦痛、肉體孱弱、唯有鋼鐵永恒的教義。
她早已經(jīng)將身體一些部分改造成了機械。
當她再次回到房間，身上所有的一切已經(jīng)變得無比普通，光影閃動間拓取了一個路人中庸的裝扮，一個普普通通的雜志社的女性雇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距離【夜鶯】例行的會議三十分鐘后，卡米拉站在了列儂所在的監(jiān)獄圣墓大教堂前。
她是來找列儂的。
與他談心，并要求她的原老板去十三科坐一坐喝杯阿帕茶。
圣墓大教堂里面有很多布道的房間，這是審判庭專門為異教徒而設(shè)，犯人的座席被分隔成小區(qū)，圍以銳利的金屬尖刺，此外也有公眾旁聽席、或者說是充滿惡趣味的觀眾席。
大廳的正中央是死囚座，那是一個封閉的鳥籠，將要在最后時間接受審判的男男女女都會在此向上帝祈禱，懺悔過往的罪惡。
這個時候，圍觀布告的人們才能見證什么是真正的悲慟。
——人們能看到絕望的悔悟和滾燙的淚水，目睹滿手血腥的兇手在此遭受恐懼和絕望的折磨，主身上的光輝和人性的丑惡在這一刻彰顯的無比精準。
在大廳最前，那里有一個講道臺，一本《圣經(jīng)》被鐵鏈拴連在講道臺上，講臺很高，囚犯在下方就像是站在臟臟的街區(qū)去仰望星空。
對于罪孽者來說——那家伙不僅可以用來砸人，還像極了觸手可及的自由。
列儂從布告室走出坐在講道臺下。
圣墓大教堂里以往的禱告者和好事者都銷聲匿跡，只剩下掌燈的一個小修女。
圓圓的臉蛋，圓圓的大眼睛，可愛的讓列儂忍不住想捏一下她的圓臉，但頭發(fā)雜亂。
作為一個紳士，遇見了這樣可愛的圓臉，忍不住就想搓一下。
列儂向她招了招手，沒有遭遇社會險惡的小修女不知道眼前人的可怕，她只是覺得眼前這個人的眼睛很好看，就像倒映著太陽一樣讓她溫暖。
這讓她幼小的心靈咯噔一下，瞪大了自己的圓眼睛，她可以向萬物歸一的主發(fā)誓，如果說自己的教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那眼前這個人雖然不修邊幅，但她覺得也是世界上最英俊的人。
列儂在小修女面前蹲下，緩緩的露出一個堪稱完美的微笑。
小修女愣住。
眨巴著大眼睛，睫毛撲閃撲閃著、一臉探究加好奇神情看著眼前的列儂。
她以為對方會掏出一塊太妃糖或者小蛋糕什么的。
“想不想讓你的信仰更加虔誠堅定？想不想讓主的光輝永遠灑滿人間？想不想未來活的每天開心？”
小修女不過七八歲大，稚嫩的臉上帶著茫然，一臉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表情，或許她根本不懂未來是什么。
她最大奢求大概是只是想要吃糖。
但【神智學】讓列儂看清了她的標簽。
【只需要知識的澆灌，初生的信仰和萌芽就能有成長為參天大樹的可能?！?p> 小修女也看著列儂。
她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嗓音讓她如沐春風，圣墓教堂里今天有些安靜。
說話好聽的，應該不是什么壞人...吧。
“孩子，你每天在這里掌燈并不能有所作為，在其她孩子玩耍的時候，你卻要負責如此繁重的工作，這對你似乎不太公平。”
聽見列儂的話，小修女有些難受。
大家都不愛和她玩，覺得她是個土孩子，就因為她的父母只是教堂的煤炭工，嬤嬤也從不給她太妃糖吃，除了她以外，其他孩子總會有晚安禮，而她只能整天沾染爐灰。
她的眉毛皺了起來，撇了下嘴，有些想哭。
“孩子，哭泣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是知識可以，知識可以改變命運，你相信我，只要相信我打開這本書，你未來不僅擁有吃不完的太妃糖，而且孩子們對你都很喜歡，而你，只需要拿起這本書就好了，不需要任何代價?！?p> 列儂露出春風拂面的笑容，臉上很有誠意，他抬手將講道臺上的經(jīng)卷拿下。
【神智學】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小修女。
經(jīng)卷上被賦予了一些特性。
只需要眼前這個孩子打開頁緋，她就能成為一位神智學派的信徒，擁有一絲晉升的可能。
看見小修女有些意動，列儂還想說話，突然一道人影驟然閃過，他的身前出現(xiàn)了陰影。
卡米拉一把抓住小修女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蹲在地上的列儂抬頭。
“你已經(jīng)欲壑難填到不分目標就下手的地步了嗎，列儂？”
教堂里更安靜了。
列儂緩緩嘆了口氣站起來，理了理衣領(lǐng)，隨后將拿著的經(jīng)卷遞給了卡米拉：“這只是一冊《日經(jīng)》的誦經(jīng)卷已?！?p> 卡米拉搖了搖頭，語氣肅穆：“這并非讀物的問題，監(jiān)獄里和你接觸的的人或者看過你給過東西的人都瘋了，你這是異端行為，是會上蒸汽火刑柱當烤肉的?！?p> “愚昧！”列儂看向卡米拉，臉上露出了笑容，然雙手張開，在原地轉(zhuǎn)了個身：“知識是萬物進步的階梯，你們的喜惡都帶著偏頗，而我，愛的可是整個世界，她還是個孩子，孩子多學習有什么錯？！”
圣墓大教堂內(nèi)燈的燭光閃動，暗淡中列儂將抄寫經(jīng)書撕了一頁，然后當煙拿出來卷著點上，草紙?zhí)赜械臒熝吨幸稽c星火在昏暗中亮起。
其實列儂并不抽煙，他只是喜歡這種感覺。
“卡米拉，我知道，你現(xiàn)在成了十三科的雇員，生活過的很好，地位也很高，有規(guī)則保護著你，你不需要再和我這樣的人接觸，但，我的朋友...發(fā)生了什么讓你變得如此不尊重我，就連現(xiàn)在，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聲朋友？”
“你想干什么？”
拉米拉拉著小修女連退三步。
上次列儂點煙，然后市政廳和總督都爆炸了，她有些害怕。
“現(xiàn)在的人真是生活在了一個好的時代，三年之前，如果有人站在我面前這樣說話，卡米拉，你應該最清楚他們的下場！”
圣墓教堂里沉默下來，時間也停止了跳動。
卡米拉曾為列儂的雇員，以前經(jīng)常幫他處理某些事務，她當然知道列儂是什么意思。
列儂從十三科的線人臥底做到了老大，在被捕的那一刻才知道，卡米拉和其他超過八成的組織成員人都是十三科的臥底。
“過了審判，我可就是良民，你作為公職人員剛才這種行為，我完全可以去施政廳投訴你?！?p> 卡米拉如臨大敵。
別的沒怕過，她就怕投訴，這個月再被投訴她就沒法拿到薪酬了。
超凡者也要恰飯的。
特別是作為機械信徒，保養(yǎng)身體可都需要花錢，花費大價錢。
看見卡米拉眼里的猶豫，列儂眼神立刻顯的深邃，順手一抹灰色的長發(fā)：“你應該向我道歉，不然，我就上十三科去鬧?！?p> 卡米拉：“...”
她不明白前一刻剛剛擺出教父那種深沉的姿態(tài)，和現(xiàn)在這副樣子的列儂哪一個是真實的？
沉痛的閉上雙眼，卡米拉猛地拿出自己的證件。
十三科幾個字眼非常注目。
“列儂先生，按照《舊靈頓城市城市管理法》，我有充分的證據(jù)表明，你在無證兜售官方發(fā)行的書籍，同時也還違反了《卷宗管理條例細則》和《市民行為規(guī)范》，以及《宗教文獻管理準則》，意圖傳播對青少年有不良影響的信息，你觸犯了法律，你被捕了?！?p> “？？？”
列儂一愣，夾著的假煙地上。
教堂內(nèi)的空氣仿佛都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