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夫人，您喜歡大的？
現(xiàn)在是1480年。
新的奔流年代，機械與蒸汽的轟鳴也讓神秘伸展萌芽。
下城區(qū)每日都很糟糕，罪惡與謀殺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雖然有著機械教派對這里施行了管制，蒸汽擴張的產(chǎn)物就是大片的鑄造廠區(qū)。
但隨著大型鑄造廠的撤走和艦隊河改道，更多的破敗遺留了下來，蒸汽教派不可能關(guān)注每一個角落，很快黑幫還有小型的就油然而生，他們據(jù)了各自的地盤，然后經(jīng)營起了各種買賣。
舊靈頓。
一座充滿了機遇與骯臟的城市，它既擁有宏偉的建筑，在角落處貧窮與罪惡也隨處可見。
史詩中充斥著英雄與偉業(yè)，但對于絕大多數(shù)平民而言，很多人的一生可能就是千篇一律的平淡無奇，但也有可能因為某個機緣巧合而天翻地覆。
比如說得到一件遺物，或者在下城區(qū)發(fā)掘到一件寶貝。
千苦萬難，唯有暴富解憂。
從舊朽的機械船塢到工廠車間，從破敗的貧民窟到屠宰場，再到各個城外的廢墟街區(qū)，籠罩在蒸汽的光輝之下的，是各種各樣的掙扎。
人們在充分了解貧窮與饑餓后，食不果腹帶來的恐懼遠遠超出了死亡。
而在上下城區(qū)的結(jié)合處，莊嚴不可侵犯的執(zhí)法局就坐落在那里。
方塊鐵格一樣的警備廳中，執(zhí)法局的騎警們懶洋洋的躺在自己的位置上，黃銅色的頭盔和肩章熠熠生光。
而在一間辦公室里，一位警員粗黑的手掌緊握著他手中的筆。
舊靈頓區(qū)，上下結(jié)合部執(zhí)法局第十三號分局的騎警察長官；奧托·古耶夫斯基正在奮筆疾書。
難以想象，一個粗豪的人竟然能寫一手娟秀優(yōu)雅的字體。
他抬頭看了下窗外布滿陰云的天空，微微皺了皺鼻子嗅了下咖啡壺煮著的咖啡味道，在難以忍受的潮濕和腐敗味道中得到了一點安慰。
就像黃銅經(jīng)緯儀的勘測那樣。
北緯50°~58°東經(jīng)2度到西經(jīng)7度的這個區(qū)間，總是雨霧的季節(jié)較多。
“這該死的天氣...”
古耶夫斯基扭了扭壯碩的身軀，椅子不堪重負的發(fā)出呻吟，他向后靠了靠，背后的墻壁讓他心里踏實了一些，在寒冷的天氣下，連思考都很難，更別說工作了。
他想放假，渴望的溫暖也非常簡單。
有火的壁爐，溫暖的熱茶，厚厚的呢絨外衣，還有圣誕節(jié)來自家人的祝福。
他眨了眨眼睛，從懷里掏出黃銅懷表，里面有一張小小的照片。
嘆了一口氣將懷表合上，他在一次埋頭分析起來。
桌上有關(guān)列儂的各種案件和數(shù)據(jù)板展現(xiàn)在他面前。
——這些來自上下城區(qū)的特殊渠道。
其實他并不想管這些爛事，但這一次的命令來自教會。
相比于機械教派的務(wù)實，古耶夫斯基從不喜歡張揚浮夸而傲慢的教會。
他也從來都不喜歡那些放牧羔羊的牧師。
但下城區(qū)的人們喜歡教會，渴望得到救贖，渴望擁抱美好。
而教會似乎也熱衷于向他們的信徒布施，讓人們通過多捐什一稅，或者是一次朝圣的圣餐聚會讓信徒來為自己尋求心靈安寧，也樂意構(gòu)建維護權(quán)威的力量。
古耶夫斯基咂了下嘴。
要不是為了教會的那份薪水，他一定會對那些牧師狠狠罵上一句“狗娘養(yǎng)的！”
雖然他是個虔誠的信徒。
瞥了眼列儂的信息，他確認了這一次需要逮捕的目標。
曾經(jīng)十三科外圍的高級人員，也做一些貴族該做的工作，據(jù)說他就差一點就可以成功的競選市長。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話來形容情報上這個男人。
古耶夫斯基大概也只能用，“哦，偉大的萬物歸一之主在上，這小子還真他娘的是個人才，輕易的就做到了我們大家做不到的事?！边@句話了。
他正看著，有警員走了進來。
來者并腳，挺胸收腹對他行禮。
“騎長，我們觀察的目標出現(xiàn)了?！?p> 古耶夫斯基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半張著嘴，仰望著天花板，頓了一會兒。
“通知警員，我們?nèi)ハ鲁菂^(qū)?！?p> “是?！?p> ...
從十三科里出來，外面已經(jīng)變了天色。
風(fēng)很大。
列儂站在門外，頭發(fā)被吹的凌亂。
天色鉛灰。
磅礴的雨幕似乎馬上就要落下。
他看著已經(jīng)坐進馬車的卡爾斯蘭，來自上城區(qū)的貴族女性此刻臉上布滿了笑容。
能夠?qū)⒘袃z從十三科里帶出，說明她今天的會戰(zhàn)已經(jīng)取得了勝利。
列儂鉆進馬車。
他看著自己背后的靠山。
“女士，似乎有雨幕要落下了?！?p> “放心吧，我的馬車有防雨術(shù)式，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天氣?！?p> 卡爾斯蘭說完，從打開了馬車的側(cè)柜，取出了一本厚書遞給列儂。
列儂接過，也看見了書名。
“《普羅米斯的十四行詩》，您還喜歡宗教讀物？”
普羅米修斯，他的名稱更可能源于希臘神話中的盜火者普羅米修，神話中，他犧牲自己為人間帶來了火種，而在語言體系，尤其是高歌特語體系里神話典故中是為人類世界帶來光的引領(lǐng)者。
對于機械教派來說，他帶來了驅(qū)動蒸汽的動力之火，而對教會來說，他則帶來了凈化與審判的烈焰。
“是的，一本可以讓你盡情釋放怒火的詩集?！?p> 卡爾斯蘭說著，扯開了厚書的頁緋外的絲繩，這時候列儂才發(fā)現(xiàn)整本書的后半部分已被掏空，一把鏂元素蒸汽動力槍靜靜的躺在書頁被挖開的凹槽中。
”呃，果然是能帶來希望之火的普羅米修斯?！?p> 列儂將槍掏出來拿在手里，贊嘆了一句。
“是的，我喜歡用這樣的家伙審判異端?！?p> 卡爾斯蘭說著，然后打開馬車的另一邊的側(cè)柜，從里面再次掏出另一把長管鏂元素蒸汽槍。
槍管很長，前段還有錐刺，槍托閃爍著鐵灰色的幽光，讓它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槍那么簡單。
列儂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蒸汽小鏂元素手槍，再看看卡爾斯蘭拿著的大家伙。
他道：
“您喜歡大的？”
“是的，為了彰顯我的愛與正義?！?p> “聽起來不錯，可是您準備干什么呢？我們兩今天洗了13科？我的女士？”
“哦，不，我親愛的列儂先生，這是為接下來的客人準備的禮物?！?p> 卡爾斯蘭說著指了指自己戴上的單片眼鏡，”這個小可愛不止可以幫助我瞄準則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