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齊和安書玉倆口子仿佛被施了定身術(shù),這會兒才想起動彈來,安書玉緊皺著眉,歪頭看著郁春修的背影,喃喃道:“我姐和郁春修還有這一出吶!”
沈齊在旁邊提醒道:“姐怎么突然睡著了?會不會是暈倒了?要不送醫(yī)院吧!”
安書玉朝他白了一眼,擺手道:“不用,死機了!”
“???”沈齊一臉懵。
安書玉不耐煩地道:“我姐就那樣,情緒波動太厲害腦子就扛不住,原地就能睡著,直白一點說,就是死機。你看什么,趕緊開車去啊!”
“哦,好好,我這就去!”沈齊連聲應(yīng)著,小跑著跟了過去!
商務(wù)車內(nèi),郁春修抱著安書緣坐在后座,前頭,沈齊默默地開著車,副駕上的安書玉急得抓耳撓腮,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又不敢問,車內(nèi)安靜到近乎詭異。
沈誠的別墅距離安書玉家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這會兒天剛亮,路上的車不多,半小時左右,就回到了安書玉住的小區(qū)。
客廳的沙發(fā)上,沈齊默默地坐著,安書玉從大寶小寶的房間躡手躡腳地出來,帶好門,走到沈齊旁邊坐下,輕聲道:“小崽子們還睡著呢!”
沈齊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也是,非要跟著去,就這么把孩子扔家里……”
安書玉一聽不高興了,“你這話說的,小崽子好歹三四歲了,房間門鎖的好好的,防盜窗也有,床也不高,他們能怎么樣?再說,我到那兒一看,如果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就打電話讓媽過來了!”
“行吧行吧,我就隨口一說!”
沈齊朝著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有點為難地說道:“小玉,今天這事,你能不能……跟姐說說,不要報警了?”
安書玉聞言,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道:“這我可做不了主,畢竟被惡人擄走的又不是我!”
沈齊搓了搓手,無奈地道:“誠哥他一時糊涂,他也沒做傷害姐的事情,今早他也主動發(fā)消息通知我們過去接人了,你看這……”
安書玉沒說話。
沈齊又說道:“誠哥肯定是做錯事了,只是,小玉你看他這輩子過得也很不容易,我的意思就是跟姐問問看,能不能不追究他的法律責(zé)任,我們私底下和解?”
安書玉扯了扯嘴角,“你也知道這是法律責(zé)任啊?我做不了這個主,我也不會去開這個口,我姐要怎么做,都隨她自己!”
想了想,她又瞪著沈齊,警告道:“還有,不準你去跟姐提這件事,你要敢開口,往后就別想過安生日子了!”
沈齊忙搖頭,“不提不提,我也沒這個臉……”
安書玉看了眼客房的門,打了個呵欠,“咱也進房間歇會兒吧,昨晚半夜郁春修找過來,我就沒睡好,今兒一大早又去西山兜了一趟,真困了!”
沈齊擔(dān)憂地問道:“咱倆都去歇了,那姐怎么辦?”
安書玉白了他一眼,無語道:“用得著你?”
客房內(nèi),安書緣靜靜地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郁春修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想伸手,可他不敢,怕驚醒了這只兔子。
他不知道別墅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這只兔子受了怎樣的傷害,他不敢想,此時此刻,郁春修唯一敢確定的,就是安書緣在這里,在他的眼前,而他,再也不會放她走!
安書緣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才悠悠轉(zhuǎn)醒,她迷迷糊糊地睜眼,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那個人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記憶一點一點涌了上來,安書緣又緩緩把眼睛閉上,這是……回來了嗎?
郁春修看著她緩緩睜開眼,終于松了口氣,又見她閉上了眼睛,頓時緊張起來,好一會兒,仍是沒有動靜,像是又睡著了!
他不敢讓這兔子再睡,輕輕地喚了幾聲。
“小緣,醒醒。”
“小緣,起來吃點東西再睡?!?p> “小緣……”
“閉嘴!”安書緣有氣無力地迸出兩個字,郁春修這么煩人的嗎?她以前怎么不知道?
挨了罵的人一點都沒生氣,手從被子下伸進去,握住了安書緣的手,輕輕捏了捏,很有耐心地哄著。
“我熬了粥,你坐起來,我去給你盛,喝點粥再睡好嗎?”
安書緣聽到有吃的,頓時沒了睡意,她還真的餓了,餓到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算起來,從昨天中午到現(xiàn)在,就沒吃過東西了!
她在被子底下扭了扭,想坐起來,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好嘆了口氣又躺好,扭頭看向一旁的人,“餓了?!?p> “好,我現(xiàn)在去給你盛,乖乖躺著?!庇舸盒夼牧伺乃氖郑鹕沓隽朔块g。
安書緣一直瞧著他,直到人出去了,才轉(zhuǎn)回頭,呆滯地望著屋頂。
不管她想不想,事情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先填飽肚子吧,不出意外,小玉正在外面等著盤問她呢!
廚房里,郁春修把煨了很久的小砂鍋從灶上端下來,拿了只小碗,盛好粥,又拿了只勺子,邊攪邊吹,吹了一會兒才端走了。
一旁的安書玉看得眼都熱了,沈齊正好進來,安書玉一把將他扯了過來,警告道:“我姐跟郁春修的事兒你不準插手,也不準幫沈誠說好話,聽見沒有?”
沈齊愣了下,道:“其實這事兒我琢磨過了,他們?nèi)齻€人的事,我們當然不好插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去你媽!”安書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什么三個人的事,這里邊兒,從頭到尾,就沒有沈誠的事兒,你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嗎?”
郁春修端著粥進了房間,先是將安書緣扶著坐了起來,拿了只靠枕給她墊好,才端起粥,舀了一勺,遞到安書緣的嘴邊。
他扶著,拿靠枕,盛粥,安書緣都覺得沒問題,可是喂食這種事情,這怎么能接受?
她盯著郁春修看了會兒,才翻了個白眼,問道:“我沒有手嗎?”
郁春修也沒有堅持,將碗交給她,叮囑道:“有點兒燙,小心點?!?p> 安書緣早都快餓死了,哪還管燙不燙的,郁春修坐在旁邊,她也懶得叫他走開,有那時間不如多吃兩口!
有陣子沒吃這個人做的飯菜了,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安書緣一連吃了四碗,才覺得有那么點點飽的感覺。
她吃完第二碗的時候,郁春修就不肯給她盛了,只是淡淡說著,一下子吃多了不太好,過會兒再吃。
安書緣可不管,兩碗夠什么,她根本就沒吃飽,都餓四頓了!
她只消眼眶微紅地朝郁春修看一眼,第三碗粥馬上就有了。
填飽了肚子,她就想躺下,郁春修伸手按住她,“剛吃那么飽,別睡,坐一會兒。”
安書緣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道:“可是我還困著呢,不睡覺干嘛?”
郁春修將椅子拉近了些,挨著床邊坐下,看著安書緣,淡淡道:“不如,就跟我說說,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吧。”
?。ū菊峦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