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晨起時,子都就把找來的丫鬟帶到楚云面前過了過眼,說是過眼,其實也就是讓兩個丫鬟認(rèn)一下自家主子,畢竟以楚云的臭毛病,也記不得幾個人。
今個兒人牙子來的時候,楚云還在睡,等上了這大半個時辰,楚云還沒醒,沒得辦法,子都就帶著人去正堂讓自家王爺挑了挑。
來的都是十二三歲的姑娘,有幾個倒是有幾分姿色。人牙婆子知道這是個大戶人家,顯得格外的熱情,早早就吩咐幾個收拾的妥妥的。
“今個兒這個可是京里來的爺,能被挑上伺候可都是天大的福分,你們都給我瞧著勤快些?!?p> 人牙婆子這個話一出,幾個有姿色的起了心思,這為奴為婢的自然誰都是不愿意的,誰不想扒拉上一個有錢的主兒,哪怕做個小的,也好過給別人端茶送水的,所以幾個丫頭都格外的起勁。
“都抬起頭來瞧瞧?!蹦借k端著茶杯看了看,這茶還是不行,這城里是沒個好茶,想著又把手上的茶盞放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幾個人,倒是有幾個有姿色的,這深情脈脈的做給誰看呢。
“爺,咱們這都是剛來的姑娘,手腳麻利,做事伶俐,都是堪用的?!边@爺瞧著就是個有錢的主兒,人牙婆子趕忙說著好話。
這前面幾個慕瑾玨是看不上的,能待在楚云身邊的就得相貌平平,手腳利索,不然那個小丫頭不得吃上幾壇子的醋。
“子都,夫人還沒醒嗎?”
慕瑾玨這句話是說給下面這群人聽的,這屋里有女主子,也希望這幫人識時務(wù),別肖想些有的沒的。
“還沒有,早上陳嬤嬤叫過一遍了,夫人說今個兒不用早膳了?!?p> 前頭幾個姑娘聽著話也沒覺得什么,一個大院里有個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主人家有夫人又不是不能納妾,更何況她們也都聽說了,這夫人是個身子不中用的,聽這話,應(yīng)該也是真的。
“不用叫夫人了?!弊騻€兒確實睡得晚了,下午陪他睡了好些時候,到了晚上楚云倒是睡不著了,一直折騰到天剛翻白才睡著,“第一排的都不要?!?p> 慕瑾玨這話一出,前面七八個姑娘臉色白了白,這爺怎地回事。
“后邊的第三個第六個留下,其余的不要了。”
人牙婆子看了看,這相貌好的愣是一個沒挑上,挑了兩個相貌真說不上好的,莫不是這位爺口味比較奇特。
“唐文,你將人領(lǐng)下去結(jié)錢,我有幾句話吩咐吩咐?!庇逻@種事楚云是做不來的,瞧她身邊那個珊瑚慕瑾玨就知道了,下人跟主子一個脾氣,成天咋咋呼呼,沒大沒小的,若不是要辰時偏偏瞧上了珊瑚,人早就被他給丟出去了。
“你們兩個叫什么?”
“奴婢小白,那個是小紅?!毙“讎樀猛榷架浟?,她們兩個是被父母賣了的,換了幾處地兒了,主人家都嫌棄她們生的不夠好,都給退了回去,要是再賣不出去,就要被人牙婆子賣到樓里去了。
聽這名就曉得是隨便取得,慕瑾玨指尖在桌上敲了一下,“以后你叫紅梅,她叫綠萼,跟著管事的學(xué)了規(guī)矩以后就去伺候夫人?!?p> “是的,爺?!?p> “若是伺候的好,等回了京便把你們的身契給了你們,各自謀生去,若是伺候不好,打死了或者賣了可都是主人家一句話,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兩個丫頭嚇得直打哆嗦,這個主子瞧著是當(dāng)真的兇,不過聽到可以將身契還給她們,兩個丫頭都暗自下決心,一定要好好伺候著,絕對不讓主母挑出任何毛病。
楚云這邊剛睡醒,原以為自己要睡到午時才起,結(jié)果慕瑾玨一走,這怎么樣都睡不著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染上了這個臭習(xí)慣,若是以后沒了慕瑾玨可怎么辦。
楚云收拾了收拾,本來是想去廚房里找些吃的,現(xiàn)在都過了早膳的點了,沒必要麻煩廚房特地為了她弄一頓,去摸兩個點心嘗嘗就行了。
楚云剛走到院子外,就看著管家?guī)е粋€老婆子和一群小姑娘,想著應(yīng)該是昨個兒慕瑾玨說的要給她挑兩個丫頭吧。
“唐管事,這是做什么呀?”
唐文連忙給楚云行了個禮,“夫人,這是城里的人牙婆子,這不早早的送人來給夫人挑,夫人起晚了些,爺已經(jīng)幫夫人挑好了?!?p> 唐管事這么一說,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這位就是這府里的女主人,瞧著俏皮得很,倒沒有剛剛那位爺?shù)臍鈩?,不過說這位女主人病了,正是一點也瞧不出來。
十幾個姑娘看不出來,這人牙婆子可是個人精,早就看出來了,哪里是夫人病了,不過是不太用規(guī)矩拘著夫人,尋個由頭讓夫人光明正大地歇著罷了,看著府里府外都是里面那位爺兒打點的,就明白了這夫人只怕是得寵得很吶,怪不得挑兩個丫頭都挑了兩個不出挑的。
“這樣,挑了兩個什么樣的?”以慕瑾玨的眼光來的話,再怎么差應(yīng)該也同珊瑚一樣吧。
“這……”唐文一時間說不上來,“爺在前廳呢,夫人要不自個兒去瞧瞧,這怎么樣的,小的一時間也說不上來?!?p> “好的,我去瞧瞧。”楚云想著要看新來的丫頭,一時間就忘了自己是要去尋吃食的,直直地就往前廳跑去。
慕瑾玨正在訓(xùn)話,楚云直接就坐到了他身邊,不過慕瑾玨這眼光,有那么一些一言難盡啊,這兩個丫頭不出挑就算了,這一個一臉斑,一個壯如熊是怎么回事?慕瑾玨難道喜好同別人不大一樣?
“慕瑾玨,你這挑的?”楚云也不敢直接說他眼光有問題,只能旁擊側(cè)敲一下。
慕瑾玨貼過去,小聲地說著,“我這不是怕夫人吃醋嗎?”
“我是那種人嗎?”
慕瑾玨笑了笑沒說話,是不是他還不清楚嗎,那日醉酒撒潑打滾,耍無賴的可不知道是哪個小妮子呢,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