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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聲過去開門,沈煙下意識地跟在周宴聲身后。周宴聲的手都落在門把手上了,突然頓住,回頭看著沈煙。
沈煙睜大雙眼,無辜地眨眨眼,做唇語:“怎么了?”
周宴聲豎起一根食指在唇前,“噓”了一聲,沈煙點點頭。他指了指床鋪,示意沈煙躺床上去。
沈煙點點頭,躡手躡腳地躺回床上,蓋好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
門又被輕輕叩響,傳來一個不太熟悉的阿姨的聲音:“沈小姐,周先生,睡了嗎?”
不是他們這棟樓的住家保姆,是主宅的。
沈煙緊擰著眉,頓覺不安。副樓的鑰匙和密碼只有他們倆有,住家保姆雖然也有,但是這位是周宴聲欽定的,每次上門前都會請示他們倆。
現(xiàn)在這位又是哪位。
周宴聲打開了門,冷著臉看向門外來人。
“周先生,我是主宅的王嬸。”
來人是個四十余歲的中年婦女,穿著老宅的住家保姆們的工作服,手上端著一個托盤,盤子上有兩盅小罐子,蓋著蓋子,周宴聲音樂聞到了一股甜甜的清香和果香。
這位王嬸看著很臉生,但長相老實,見周宴聲面冷不善,表情也略微尷尬。
可是她的雙眼卻并沒有因此而矜持,依舊是轉動著眼珠子四處張望。
她的視線倏然落在床上鼓包的被子上,沈煙躺在那,背對著她,并沒有因為自己敲門而起身。
她正想看得更加仔細,周宴聲高大的身形突然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有事嗎?”周宴聲微微皺眉,語氣冰冷。
“哦,廚房煮了百合冰糖烤梨,老爺子讓我送兩份過來當夜宵?!蓖鯆鹩樞Φ馈?p> 周宴聲單手接過托盤,冷漠地點頭:“知道了?!?p> “誒,那我就先回去了,周先生早點休息?!蓖鯆瘘c頭,恭敬地說道,轉身正要離開。
“等等?!敝苎缏曂蝗缓八?。
王嬸一怔,回身看周宴聲。
“你怎么進來的?”周宴聲問。
“老爺子把鑰匙給我了,我等會兒就還給老爺子?!蓖鯆鸺泵目诖锾统鲆话谚€匙,的確是給老爺子的那把,因為是后復制的,鑰匙的顏色跟他們的原配鑰匙不同。
周宴聲仍舊狐疑地看著她,王嬸緊張地抿著唇,雙手交叉落在小腹上,不停摩挲著手上的鑰匙。
“把門鎖好?!敝苎缏暲渎暥凇?p> “誒,知道了?!蓖鯆疬B連點頭,加快速度下樓。
周宴聲沒有關門,聽見樓下宣傳處傳來關門聲,和鎖銷鎖住的聲音,他才松了口氣。
他一轉身,沈煙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后,睜著雙大眼睛緊張地問:“她走了?這什么???”
沈煙打開蓋子看了一眼,雙眼一亮:“聞著好香,應該好喝吧?!?p> 她又有些猶疑:“不會有毒吧?”
“他不至于在家里做這種事?!敝苎缏暱谥械摹八弊匀皇欠藉?。
沈煙點點頭,接過托盤進門。
“不過,還是讓我先嘗一下,如果真的有加料,我基本能吃出來?!敝苎缏曊f道。
沈煙不太放心,但周宴聲很堅持,他緊縮眉心,將兩盅梨湯都喝了一下,方才眉心松開,點頭:“沒問題,用料也很新鮮,味道不錯?!?p> “你沒覺得哪里不舒服吧?”沈煙擔心地問。
她仰頭看著周宴聲,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跟松鼠一樣無辜又擔憂地看著自己。周宴聲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又覺得實在是可愛。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沈煙的頭發(fā):“放心吧,我剛說了,他不敢在家做這種事的。我也只是以防萬一先試試毒,這不是沒事嗎?”
沈煙抿著唇點點頭,坐在桌前喝梨湯。
周宴聲卻沒有坐下,而是打開了衣柜門??績?nèi)側的衣柜門打開,是個步入式的衣帽間,沈煙一邊喝著梨湯,一邊扭頭看他走進衣帽間。
里面?zhèn)鱽韼茁暋暗蔚巍甭?,應該是周宴聲在按保險柜密碼。
不一會兒,周宴聲就出來了,手上拿著一只跟手機差不多大小的黑色方塊出來。
“你先吃著,我出去看看?!敝苎缏曂T外走。
“這什么?。俊鄙驘熀白×怂?。
周宴聲把手上的東西給沈煙看。
這是塑料殼子的儀器,上面還有個小屏幕和幾站小燈,沈煙看不懂,還給了周宴聲。
“我改裝過的探測儀,專門探測攝像頭,錄音設備的,比市面上精度更高,檢測范圍也更廣?!?p> “你是說……”沈煙瞪大雙眼,捂住了嘴,左顧右盼地,心里十分恐慌。那不是等于活在透明罩子下,誰都能看到他們的隱私,知道她的秘密了?
“有這個可能,放心,在那個王嬸進來前,我可以保證家里沒有被安上那些東西,每次家里有外人進出我都會檢查一番的。”周宴聲始終以淡定自如的態(tài)度告訴沈煙。
他對沈煙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放心”。而沈煙對他的保證更是毫不懷疑。只要周宴聲自信的表達,沈煙就深信不疑。
周宴聲下了樓,把樓下各個角落都探測了一遍,然后一層一層樓掃上來。
沒一會兒,沈煙也跟了過來,好奇地看著周宴聲探測。
周宴聲雖然看著專心地盯著探測儀,但此時此刻,他卻心猿意馬。
天知道他得費多大的勁才能控制自己,不將沈煙摟入懷里。她太像一只好奇的小松鼠了,讓人忍不住想rua一番。
周宴聲輕輕拍了拍沈煙的頭發(fā),道:“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沈煙心里有一瞬間的惋惜,她很快明白過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旎刂苎缏暤暮脵C會,不就是這樣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周宴聲打開衣柜想要把床鋪搬出來,感覺自己的睡衣衣角突然一緊。
周宴聲疑惑地回頭,就看見沈煙水靈靈的杏眼里,帶著擔心和細微的狡黠。
“要不……還是別分床睡吧?”
沈煙說出這句話,都覺得害臊,她怎么敢對周宴聲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
“怎么了?”周宴聲對沈煙的擔憂若有猜測。
“我怕他們會殺個回馬槍,今晚先暫時別分床吧。有點害怕被發(fā)現(xiàn)。”沈煙說得真摯動人,仿佛真的在擔心似的。
周宴聲微微擰眉,對沈煙的話表示贊許:“也是。那我在床上加一床被子,中間塞個長枕頭,可以嗎?”
沈煙心說,最好什么都不用加,一條被子也可以。
她點點頭:“好的呀。”
周宴聲如他所說的,在沈煙床鋪旁邊加了一床被子,兩人枕頭中間又塞了一只長長的枕頭。
沈煙平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了臉上方,只露出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
周宴聲一轉過身面對沈煙的方向,她就閉上眼睛裝睡。
床微微震動一下,沈煙感覺到周宴聲坐到了床上,整顆心臟一顫。
她沉默地緊閉雙眼,全身的感知卻十分敏銳,她能感受到周宴聲緩和的呼吸聲,也能感受到周宴聲微微動作間,被子摩挲的細小的聲音。
他的動作很輕,似乎怕吵醒她。
但沈煙此時此刻清醒得大腦被自己的心跳聲充斥著。
她記憶中,跟周宴聲唯一的親密接觸,就是剛重置記憶那天的早晨。之后周宴聲都很禮貌的,很自覺的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
但是現(xiàn)在,兩人就躺在一張床上!
“睡了?”周宴聲突然輕聲問道。
時梧To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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