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xiàn)在我們總共有銅板兩百零六個,碎銀子三塊,合計應(yīng)該有八百個銅板左右。小狗子對不?”
在這時代生活好歹還是有段時間了,可我對于這錢財?shù)膿Q算也只能是死板的大概,比如黃金一兩等于十兩白銀卻不一定能換到十兩的白銀,十兩白銀卻能換到一兩的黃金,一兩的銀子等于一千個銅板卻不等于五個兩錢的銀角子,一個兩錢的銀角子卻能換到兩百個銅板????有些頭疼,也許是我當(dāng)初聽人家說的時候自己的理解錯誤。
“恩。”小狗子順著我的問話點頭,小貓在一旁聽著,可那模樣分明沒有放在心上,完全的神游。估計那一個私有的銅板還勾引著她的心神吧。
“就這樣,我們先去找地方把錢全都換成銅板,小狗子,你應(yīng)該能找到地方吧?”
看著他點頭,便繼續(xù):“換好錢后我們就照今早上跟你們說的那樣行事,至于銅板,我先收著。”
即使有異議,可小狗子能反駁過我?雖然他很想自己掌握所有的錢財。
于是一伙的,我們出發(fā),開始了今天的第二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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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的鬧市,更顯得熱鬧。該吃飯的都出來去酒樓的路上,想要趁著最后時刻狠狠賣一筆的攤販賣力的吆喝,更有想要撿便宜的繼續(xù)游逛,看著合適的下手。
說熱鬧,臨近城中心那些酒樓飯館的地方肯定比不上城門口的市場,但在這里經(jīng)過或者駐足的人,大都是手頭有兩個的人,至少不缺那幾個銅板。
西鱔城其實是一個界限很分明的中等城鎮(zhèn),一條大道把城鎮(zhèn)劃分成兩半,而貧富又在大道上攔腰于中。也就是偏西的后半段,其實是紅街一條,說白點就是青樓一條街;偏東的后半段,大都是賭場聚集地;而城中間左右大都是富人的府邸,當(dāng)然也有個別的喜歡在郊外或者城邊修建豪宅。
很明顯城南城北的城門口都是大眾市場,但據(jù)說北面大都是車馬行一類的,南面才是自由販賣市場,而大眾市場和富人區(qū)的中間大都是酒店飯館的安身處,于是越是靠近富人區(qū)的越是豪華的酒樓,當(dāng)然,越是大眾化市場的也就級別越低。
不管怎么排列怎么的默契,但有一點,人都愛進臨近大街的酒樓,景觀好,而且氣派。
站在寬廣的大街,人來人往,車馬糜香,鮮衣雅人,比比皆是,偶爾,還有幾個覆蓋面紗在丫鬟陪同下的小姐些。
說是人很多,其實在寬廣的街道上一對比,人就顯得很少。
不過今天有點特別,不同于往日的安靜,今天有些嘈雜的熱鬧,在某個不顯眼的地方,圍著一圈人的里面,一個小子執(zhí)筆書寫,且先不論書寫的什么,就是那最破舊的紙張,粗糙的毛筆,可在稚嫩的筆畫下,都顯得是那么的重要,那么的慎重。
在小子旁邊,還有一個和小子差不多大的另一個大孩子,帶著一個小姑娘,小聲的哭訴著悲慘的身世,令人同情的遭遇和?????對圍觀人的要求!
五個銅板!
只要五個銅板,多一個也不要!
有些奇怪的理論,卻說得認(rèn)真,看著人也很認(rèn)真,尤其是一雙雙淚眼汪汪的看著圍觀的人,一股股的憐惜油然而生。
小子寫字很慢也很認(rèn)真,一筆一劃,都說這沉重的心情,明明穿著破爛,卻怎么也不想把他和乞丐聯(lián)系在一起。
有細(xì)心觀察的人,發(fā)現(xiàn)小子寫的和旁邊半大孩子說的差不多,只是更加詳細(xì),寫著寫著還偶爾有一滴淚水低落,暈染了剛寫好的字的邊角,墨汁蔓延開來得如同針尖一樣刺扎著人心。
沒當(dāng)?shù)粢淮窝蹨I,小子就停下來一會兒,再繼續(xù)寫,旁邊的人再一次發(fā)現(xiàn),不大的孩子,竟然在極力的壓抑自己的傷心難過,只想述說給大家知道自己兄妹的遭遇和求助。
“五個銅板,我也不缺這個,來小姑娘拿著,給你十個!”
有一個中年人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求助到這份上還真沒見過的,不過,那五個銅板的說法,怎么看怎么怪。
抱著小姑娘的半大孩子在小姑娘耳邊說了什么,就見小姑娘跑到中年人面前,從他手上拿走五個銅板,看著他認(rèn)真的說道:“謝謝你,好人一生平安。我只能拿你五個銅板,不能再貪得更多。我們還要在這個城鎮(zhèn)生活很久,還有求助你們的時候。”
小姑娘認(rèn)真的表情和著一席話,讓中年人的老臉有些微紅,其實他就是想試探一下而已,看看說的只取五個銅板是不是真的。
沒想到啊。
離開的小姑娘突然轉(zhuǎn)過頭看著中年人,讓中年人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小姑娘展顏一笑,帶著淚水的小臉說不出的憐愛,卻如同撥開了陰沉的天空,重見陽光般的燦爛,獨屬孩子純真的晴空:“我哥哥說,一個人五個銅板,很多人之后,我們也有很多的銅板了?!闭f完便跑回半大孩子身邊,把銅錢拿出來放在半大孩子手心。
這一幕如同一個短暫的話劇,卻引起了人內(nèi)心的誠善,好些本就不缺的人紛紛從隨從手上拿過五個銅板送到小姑娘手上,更有些小姐丫鬟脆弱的竟然被影響得淚珠不斷。
給過的人離開后,經(jīng)過宣揚,來了更多的人,有的好奇,有的慈善,有的順手,也有不屑。
但總體來說,效果很好,收獲也很不錯。
趁著人都被那兩兄妹吸引過去,我小心的退到后面屋檐下的陰影處,把已經(jīng)裝滿的錢袋挪到衣裳里面腰側(cè)放好,再把另一個錢袋放在衣襟里,準(zhǔn)備下一輪的接收。
這就是我想出來的注意,其實也算得上盜用后人的成品吧?我記得有短時間,不是鬧得挺火的嘛,乞丐要錢只收五毛!
嘿嘿,配合上悲慘的故事,算得上一時新奇的想法,要是不能賺足這些人的錢才怪。
一個人五個銅板,很少了,再說了這里大都是富人,就是施舍十幾個銅板都是小事。人雖然算不上最多,但耐不住富人也有些心善的,下面總有幾個隨從丫鬟,自己只能給五個,那丫鬟隨從也是人吧,一人來一次,光一個富人少的也有二十個銅板。
哈哈哈,賺了!
就算今天過后再換幾個地方繼續(xù)這樣,搞不好半年就能買地買房了,別小看了這五個銅板,就這個片土地上,人是最不缺的。
就算不走在這里繼續(xù)下去,最多就是慢慢的人新鮮過后給的人少了而已,但收入肯定還是有。
看著被人群圍觀的兩兄妹,我其實還是有些驚異的,沒想到,小姑娘看著單純,一點透說就明白,雖然針對她本就最簡單的說明。
不過她的相貌和著表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具有欺騙性。
小狗子也不錯。想起剛才瞄到的內(nèi)容,心有些沉重。全村人鬧瘟疫而死,他們只是好運的住在離村子較遠(yuǎn)的地方而些許僥幸,父親卻因為在村子里干活而沒法避免。母親帶著兩個孩子本想來西鱔城投親,卻沒找到人還丟了錢財,以至于后來病重?zé)o藥而亡,還是租住的房子主人好心幫助下,才埋在亂葬崗。小孩兩個無依靠,只能淪落為乞丐。
瘟疫,什么樣的瘟疫能讓一村子的人一夜之間全都死了?那簡直就像猛獸過境,竟然無人能阻,也沒人能阻。
不過話說,我記得剛來到這里那會兒,聽說我可能所在的村莊也是遭瘟疫什么的吧?
難道是一樣的癥狀?還是說我們的村子相鄰,有了相同的遭遇?只是看來他們比我感覺更慘,親身感受父母的失去。
一手不錯的字,即使粗糙的紙筆,還能看出筆劃里的稚嫩,卻帶著堅強的恒定,毅然的一筆一劃,不亂心不求華麗,穩(wěn)當(dāng)穩(wěn)妥。有擔(dān)當(dāng)有毅力的一個小子,將來若是遇見貴人相助,其造化可能不一般。
正癔想飄然,人群里發(fā)出一聲過于整齊的嗤笑和取笑聲喚回我的深思,出狀況了。
我還正想往里面走,人群已經(jīng)自動分開,只是一眼,我瞬間就明白了狀況,預(yù)料中的事,卻不是預(yù)料中的人,而是一個有些欠揍的想報復(fù)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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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城門口的鬧市吃了虧,林大善人就一直心懷仇恨,其實更多的是心痛他的錢,錢袋里有好多好多的銅板。
在酒樓里借酒消愁,林大善人叫了一壺最便宜的本地釀酒地黃,來了一小碟的花生米,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哀聲嘆氣,直看得旁邊的隨從嘴角一抽一抽的。
還不足一兩銀子,平常賺進來一筆貨物的利潤都是上百兩計算。
正上癮呢,旁邊門口進來幾個人,相互之間討論著什么,很是熱鬧,平常林大善人是最喜歡參與這些話題的,可是今天心情不好,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直到“銅板”入耳,他才細(xì)細(xì)的打聽,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外面有一伙乞丐正打著高潔的旗號收取人五個銅板。
新奇的話題瞬間將他丟錢的煩惱拋散腦后,這種事情,是人都知道,五個銅板和一個銀角子之間該如何取舍,只拿五個銅板,哼,怕是沒有人愿意多出吧?說得那些乞丐多高潔一樣。
如果他一出馬,肯定露餡,到時候舍了一個銀角子,不僅為民道明真像,還能得到一個心善的贊美。
哎呀,他怎么能這么聰明呢。
說干就干,端起酒壺對著口就一氣喝干,花生米全都倒口袋里帶走,放下十幾個銅板起身離開,身后隨從見怪不怪的跟著離開。在不知道的人面前,主子總是一如既往的假良善模樣,背后卻是鐵公雞不拔一毛。
??????
擠進人群,一眼就看見三個小乞丐中間那個有些半大的乞丐。是他!竟然是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終究還是被他逮住了。
怒發(fā)沖冠的剛想上前揭穿他們的假把戲,卻眼睜睜的看著那乞丐借著人群的掩蓋慢慢的退到后面隱去身形。
躲,他看他能躲到什么時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三個小乞丐一伙的,一個走了不是還有兩個嗎?
照計劃進行!
把手伸進錢袋,突然腦袋一靈光,他那個錢袋里差不多有六七百的銅板,一個銀角子可能不能拆穿,那他就用一兩的銀錠子,嘿嘿,看你們怎么取。
要是想找人兌換,那他就要讓把早上訛詐的通通吐出來。
美美的想著一些還沒有實現(xiàn)的事情,他已經(jīng)自然的將一銀錠子遞到了小乞丐的面前,對上抬起了頭不解看著自己的小乞丐,林大善人端著一副慈善。
“小姑娘啊,不好意思,本人身上就只有這一錠銀子,被你們的事跡感動了,都拿去,沒關(guān)系的啊。”
說得溫柔,但也抓住了周圍觀眾的視線,林大善人看著小乞丐的呆愣,感受著周圍人對自己的異樣視線有些得意。
嘿嘿,不用感謝他,就看他怎么拆穿他們的假面目吧。
不過也是,這一會兒來,除了第一個故意的拿十個銅板試探以后,再也沒有人做過這樣的蠢事,都是些下不了面子的人,再說人家都明說了,只收五個銅板,你還非要多給,不是明擺著找茬?
在這異樣的眼光中,就有這么一些是鄙視林大善人的。但大都是看戲,一兩銀子啊,可不是十個銅板能比,小姑娘要如何取舍?還是說怎么找開一兩銀子除去五個銅板后的零?
“大叔,你要是沒有銅板,可以明天有了再給小貓哦,你的這錢,小貓找不開?!?p> 很認(rèn)真的看著林大善人,普通人在這樣純真的眼神中早已羞愧不已,只有厚皮好比城墻的林大善人,不為所動,還是端著慈善的面孔,繼續(xù)的誘惑。
“沒關(guān)系,大叔家有的是錢,不缺這一兩。你就拿去吧,看你這小臉瘦得,多惹人心疼。多吃點好的補補,就當(dāng)我做善事一樣。再說了,方圓之地,誰不知道我林大善人本就良善之輩,最看不得你們這些受苦受難的?!?p> “噗嗤!”
“哈哈哈。”
“林公雞,你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林大善人?人家給你取的外號你還真說得出口?”
?????
不一而足的議論反應(yīng)紛紛而至,林大善人依舊的笑臉,只是明眼人都能看見,那老臉上一陣陣的不自然抽搐。
人群中不乏認(rèn)識林大善人的,更有了解他為人的,大都是笑笑了事,總有一兩個不怕事的,挑釁的吼叫助興。
騎虎難下,被兇狠的塞到手上的銀子,小貓眼里驚慌失措,聽周圍人的口氣,雖然不能明白些什么,但有一點,這人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哥哥?”
轉(zhuǎn)過頭去想向哥哥求助,卻看到哥哥拿過銀子往一邊走。
人群散開,露出背后正往前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