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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興商

第23章 秣劼衡量 興雪被困

盛世興商 嬿來 5054 2014-05-08 19:39:36

  走出咖啡廳,杜興雪總算渾身都變得輕松了,剛才在咖啡廳里簡直是手腳僵硬到放到哪兒都覺得不合適。

  只是杜興雪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趕上了晚高峰,路上步履匆匆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還是黑色星期五的晚高峰。心中對導致自己身陷晚高峰擁擠人群的罪魁禍首頓時多了幾分憤慨。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懷念起興安縣工廠前空蕩蕩的大馬路了。

  她劃開手機看著通訊簿里韓非林的電話,猶豫片刻,還是撥了出去,電話響了兩聲便接了起來。

  “阿林?”杜興雪微笑著、開朗地喊著對方的名字。

  “小雪?你在哪兒?這么吵?。俊表n非林有些許驚喜,轉(zhuǎn)而卻是驚訝地聽著電話里嘈雜的聲音。

  杜興雪站在地鐵門口看著站里人潮涌動的等車大軍,悲哀地嚷著:“我在BJ,還不小心地趕上了可惡的晚高峰,你還在出差么?”以往這樣的撒嬌總是會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瞬間拉近許多。

  韓非林在電話里呵呵笑著,道:“對啊,要下周三才能回去呢?!彼f到這時忽然想起杜興雪此刻是在BJ,忙問,“那你今晚怎么辦?還回工廠么?”

  杜興雪無奈地深呼吸,免得自己大聲罵出來,苦著一張臉兒嘟囔道:“現(xiàn)在只能打算先跟舍友姐姐小白蹭一晚吧,但愿她不是今晚的夜班。”杜興雪忽然意識到對方是在上夜班階段,一種被遺棄在大都會的感覺油然而生。

  韓非林似乎在客戶處,說話的聲音壓低了許多,道:“你快點先給小白打電話問問她在不在,如果真得需要回工廠,那也要抓緊時間,不然回去太晚不安全的?!闭媸遣徽f還好,越說越擔心啊。

  “哦,知道了?!倍排d雪悶悶地回答,兩人簡單地道別掛了電話。

  杜興雪看著漸漸多到夸張的等車人群,決定不能再等了。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后打開背包拿出水杯喝水補充太多流掉的汗水。忽然,她發(fā)現(xiàn)背包里少了一本產(chǎn)品手冊,皺著眉頭仔細翻了兩遍還是一無所有。那本產(chǎn)品手冊是她自己用來學習用的,里面記錄很多她自己的筆記和各種各樣的涂鴉!

  是忘記在公司里了么?還是跟著剛才那一厚沓一起給了施鳴?

  杜興雪悶悶地琢磨著這個問題……

  --

  “風起云涌的午后

  燈火闌珊的大街

  而你相隔在遠處……

  靜靜的音樂,靜靜的心情。

  生活如水般平靜流淌

  欣然的美夢蔚然成風

  而緣,妙不可言

  我們擦肩而過,不再是陌生人……”

  白秣劼和施鳴約談結束后,獨自一人踱著悠閑的步子往公司里走去,腦海中卻回想著在咖啡廳看到產(chǎn)品手冊里的哪副詩句,還有那個笑容溫和卻冷漠疏離的女孩,沒想到她還有些文采。

  當然,這是他和施鳴約談結束之后的想法,當施鳴隨手從一沓產(chǎn)品手冊里抽出一本遞給他,當他翻開第一頁時,驚訝地發(fā)現(xiàn)了里面娟秀字跡書寫的各種備注,第一反應是去看施鳴和那個女孩。

  這是在搞什么?故意看他笑話?還是有什么別的手段?

  白秣劼心里的反感和嘲笑油然而生,這樣的商業(yè)小手段見的多了。但那女孩卻冷靜坦然地喝著檸檬水,在發(fā)現(xiàn)他看著她的目光時,也清爽雅致地淡淡回以笑容,也沒有繼續(xù)坐著跟他們一起開會甚至沒再看他一眼就離開了。白秣劼壓抑著自己提問的沖動,決定看看施鳴接下來要談的內(nèi)容。反正,無論這是否是某種商業(yè)手段,決定權握在自己手里,白秣劼想到這時,便昂然挺正腰身,將產(chǎn)品手冊正式捧在手中,敬候施鳴的講解。

  施鳴也算是商場上經(jīng)歷過腥風血雨人了,但面對比自己年輕的白秣劼還是有些拿不準的,但根據(jù)他這么多年做銷售的基本功“察言觀色”來看,他還是適時地講到:“從目前全球市場看的話,固態(tài)電容器這個產(chǎn)業(yè)還是日本企業(yè)的產(chǎn)品占據(jù)了絕大部分的市場,其次是韓國還有臺灣企業(yè),所以我們想聯(lián)合聯(lián)思集團一起能推動國產(chǎn)企業(yè)在這個行業(yè)逐步做大做強?!笔Q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放下杯子道:“目前全球主板總產(chǎn)能大約是45KK ,需求固態(tài)電容的總量大約是430kk左右,單是這個產(chǎn)業(yè)也是非常大的一個需求量?!?p>  白秣劼冷峻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卻只是默然地點點頭,卻并沒有發(fā)表太多言論,似乎是認可了對方的說法微微哼了一聲,卻又似乎是一種應付了事的態(tài)度。他正在不斷地翻看著寫有筆記的私人產(chǎn)品手冊,幾乎是每一頁都有各種奇怪靈動的的小涂鴉和字跡娟秀卻藏著筆鋒的筆記。

  “聯(lián)思集團的主板大概目前用到哪幾種型號?”施鳴微微笑了一下,決定直接拋出問題,面對白秣劼這樣極度聰明、手段凌厲的商業(yè)精英,有時候直來直往反而更容易交談。

  白秣劼的目光終于從那份產(chǎn)品資料上移開,抬頭看著施鳴淡然笑著說:“主板類常規(guī)的那幾個規(guī)格都會用到,其余的項目使用的規(guī)格比較零散,后續(xù)可以跟我們的研發(fā)直接溝通問一下,這些都是常用品。我們現(xiàn)在的重點放在新產(chǎn)品的設計研發(fā)上,這個需求也不會小。除了主板,服務器等還有很多。”

  經(jīng)過跟施鳴的一系列談話,白秣劼也基本能判別出彼上電子目前的狀態(tài),自然也可以確定,這本寫有筆記的產(chǎn)品手冊確實是剛才那位女孩的,施鳴幾乎完全不知情,順手就遞給了他。而且那女孩似乎根本沒發(fā)現(xiàn)這本產(chǎn)品手冊此刻正在他的手中。

  于是,杜興雪的那首小詩便赤裸裸地呈現(xiàn)在了白秣劼眼前。

  白秣劼回到公司,看到其他部門大部分同事已經(jīng)下班離開了,但研發(fā)部的整間樓層的燈火還是通明的,所有員工都在忙碌著。

  助理Vivian看到他回來,急匆匆跑回自己的位置上抱了一沓資料又跑到他面前。

  白秣劼步伐矯健在前面走著,Vivian幾乎是小跑著跟在他身后,“Alston,這是研發(fā)C組遞交的技術測試報告,需要您把關。還有研發(fā)Q組的費用申請需要您簽字。還有……”

  白秣劼走進辦公室把施鳴給他的幾本產(chǎn)品手冊放到桌上,又特意將寫滿筆記的那本放到了另一個位置。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忽然停下轉(zhuǎn)身,英俊的臉上是冷冷的神情,道:“資料先放我桌上,二十分鐘后叫這幾個組的Leader到我辦公室開會。”

  “ok!”Vivian怔了怔,弱弱地答應著將一沓資料放到他桌上,迅速退了出去。

  白秣劼坐回到位置上,順手點開郵箱查看郵件,周廷義的一封郵件顯示著已讀過的顏色,卻單獨地放到了一個表示“Important”的文件夾中,他打開那封郵件反復地沉思著。

  二十分鐘后,九位研發(fā)組的Learder準時進入白秣劼的辦公室。

  “現(xiàn)在開會。”白秣劼起立走到墻上掛著的一塊兒白板上,話語干凈簡潔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這九位研發(fā)經(jīng)理也是跟隨白秣劼久經(jīng)沙場的老人了,聽到“現(xiàn)在開會”這四個字,頓時神情都瞬間認真地將目光投向他。

  白秣劼在白板上寫下“創(chuàng)科集團”四個字,轉(zhuǎn)而看著所有人,神情嚴肅地說:“創(chuàng)科最近有些新動靜,動作比以往隱蔽很多,他們的商業(yè)機密保護意識又上了一個等級。我說的等級不是他們的觀念,而是由觀念衍生到的執(zhí)行方式。”

  “頭兒,我們繼續(xù)加快專利申請的速度呢?”其中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說。

  白秣劼微微苦笑著搖搖頭,邊踱著步子邊嘆道:“創(chuàng)科集團太大,資金雄厚,它不在乎在專利上跟我們硬碰硬,到時候真要為專利撕破臉,恐怕我們更難攻進市場。況且產(chǎn)品一旦進入市場,就會進入競爭對手手里,我們要搶的無非是市場的先發(fā)權。”他的聲音清朗而思路清晰,讓所有人的目光和神思都聚攏到了一起。

  “創(chuàng)科是很大,可它總有短板吧?”另一個有些微微禿頂?shù)难邪l(fā)皺著眉頭說:“可為什么我們跟它對干的這四年,還是找不到最好的打擊點呢?”

  白秣劼神色清朗,唇角揚起一絲自信的笑意道:“最近我們一直在努力尋找著新的設計方式,提高我們的產(chǎn)品質(zhì)量和能效。同時,也在不放棄地挖掘著我們競爭對手的短板,而今天我拉著大家加班開會,要說的就是對方的一個疑似短板。”

  “真的?”

  “???”

  “是什么?”

  白秣劼看著九位研發(fā)組長各個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只要知道就會面臨一場激烈的爭奪戰(zhàn)一般,他對大家凝聚出的戰(zhàn)斗力非常滿意,微笑著轉(zhuǎn)身在白板上寫下三組詞,“短板就在它使用的電子元器件上。目前我們鎖定這三個方向,電阻、電感和電容。其中……”他在電容的字樣上畫圈兒圈住,聲音也著了重力說:“電容,就是我們重點要突破的一個方向?!?p>  九位研發(fā)們面面相覷,非常不解,“這三個元器件都是我們平常最常碰到的,怎么會是它們呢?”

  白秣劼回眸望著白板上被他圈住的那兩個字,沒來由地神經(jīng)就敏感了起來,他越來越覺得這些個小東西不簡單,或許真的會在未來能夠成為他們打敗創(chuàng)科集團的一個突破口。念及此,他自信地將白板筆丟進筆筒,道:“對啊,我也這么覺得,可往往就是我們平常接觸的這些小東西,被我們忽略的這些小東西,卻有可能成為決定成敗的關鍵,或許它會給我們一個出其不意的效果呢?!?p>  九個人研發(fā)再次陷入沉默,他們沒有人再反駁,因為白秣劼的預測通常都很準,也是因為他們正想著怎么去突破。

  “好了,你們這幾天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散會吧?!卑罪鲃驴粗娙顺了嫉谋砬?,聲音也變得微微柔和,最后看著快走到門口的九位部署,溫和地說:“注意勞逸結合。周末了,可以提早些回家?!?p>  眾人嘻嘻哈哈地說笑幾句,便出去了。

  白秣劼再次回到位置上,細細品味著周廷義的郵件內(nèi)容,目光不自覺地再次瞥向那寫有筆記的產(chǎn)品手冊上。

  我們擦肩而過,不再是陌生人……

  ——杜興雪垮著臉掛掉電話,前舍友小白身為醫(yī)院護士上夜班的結果雖然早有預感,可她還是想再試一試。現(xiàn)在可好,確定的結果跟她料想的如出一轍。

  杜興雪看著晚高峰恐怖的人群,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勇氣進站,為了避開這段不期而遇的晚高峰時間,她自作聰明地在地鐵站附近找了個街邊小店吃了份沙縣小吃,現(xiàn)在打個嗝還都是蒸餃的味道。

  她看看時間已到了下午七點半,還有兩個小時供她乘坐地鐵去位于京畿南站附近的快速公交總站??僧斔俅位氐降罔F看到黑壓壓的人群的時候,當下開始后悔自己的自作聰明,現(xiàn)在車站里的人只比剛才多不比剛才少。

  杜興雪糾結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她咬咬牙把背包放在胸前,用一種視死如歸的心態(tài)擠進人群之中。進站后那些在排隊的人群如臨大敵一般,擁擠、悶熱和嘈雜的聲音讓杜興雪漸漸煩躁起來??煲M站的列車剛露出一個頭時,車站里的人潮就開始呈現(xiàn)出一種嚴肅而緊張的準備情緒,志愿者們帶著話筒不斷地提醒著乘客小心列車,但那絲毫不影響大家焦急回家、努力擠車的勁頭。

  列車剛剛停穩(wěn),車門還沒打開時,杜興雪已經(jīng)強烈地感受到一種自己不可控的力量推動著她往前蠕動,此刻男人女人都身子貼身子地緊緊挨著,黏膩的汗味和香水味混雜著讓杜興雪的喉間癢癢地難受。她皺著眉頭強忍著的臉色絕算不上好看。車門打開后就是一通無休無止且不分先下后上的擁擠,杜興雪身材纖瘦卻占到了些許好處,居然可以游刃有余地鉆過人群縫隙擠上車去。車廂里像是個沙丁魚罐頭一樣悶熱擁擠,所有人都前心貼后背地以各種扭曲的姿勢站著,空氣里更是彌漫著一種令人糾結抓狂的詭異味道。

  列車門在努力了三次之后才關上,晃蕩著終于開始啟動。然而,一路上只見上車不見下車的態(tài)勢讓杜興雪對讓她遭受今日擁擠之苦的罪魁禍首再次表示憤慨。

  大約五十多分鐘后杜興雪終于抵達京畿南站,她拽著背包用盡力氣擠出車廂,在站臺上大口大口地喘著呼吸新鮮空氣,不顧形象地調(diào)整被擠得歪掉的文胸,這才如釋重負一般地走出地鐵站的出口。

  這是杜興雪第一次一個人來到這里,南站地鐵距離能夠回到興安縣的快速公交站還有將近2站地的距離。杜興雪心中預估著時間開始在碩大的南站尋找那趟可以抵達快速公交站的公共汽車。京畿的南站分南廣場和北廣場,兩個廣場相距甚遠,杜興雪漸漸由開始的快走演變?yōu)樾∨?,好在她在半個小時后順利地乘上公交車到了快速公交站。

  永定門快速公交站的大多數(shù)發(fā)送向南走的高速公交。杜興雪精疲力竭地找了一個樹蔭兒底下,開始踏實地等待自己要乘坐的829路公交車。

  乘坐地鐵和快速公交車回到興安縣的時間和速度是天差地別的,前者總計時間約兩個小時,但從地鐵興宮站到工廠的距離只有車載著才可以到。乘坐快速公交的話,同樣的距離大概要花到三個半小時,前提還是不堵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一輛接一輛的綠色大巴車進進出出,可杜興雪要等的車卻遲遲不見蹤影,她開始有些著急,決定找附近的車站工作人員詢問,這一問才知道她記錯了車號,她等的那輛末班車早在十分鐘前已經(jīng)發(fā)出了。

  杜興雪聽到這樣的結果頓時慌了手腳,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訂酒店?對,可以預定酒店……可是在這樣的旅游旺季,哪兒還有空房間可訂啊……

  杜興雪站在繁華大都會的天橋上,望著漸漸開始閃爍的萬家燈火,莫名地鼻子酸澀難耐,一種失落和悲傷涌上心頭。

  今天午后,杜興雪就一直努力抑制著喉間的微癢,咳嗽不止。

  十幾年來,她有一個毛病,就是每到春天就會咳嗽,咳得眼冒金星、胸口發(fā)疼,杜興雪樂觀地戲稱之為春咳,她的春咳。

  今年春季,十幾年的等待中,它卻失約了。杜興雪暗自慶幸今年或許這頑疾已好了吧。

  可是,在這個炎熱的夏日,它卻突然而至,毫無征兆的復發(fā),頓時咳得天昏地暗,胸口疼痛的要炸開了一般的難受。杜興雪兀自思忖,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也許它只是突然記錯了時間,在她有足夠心理準備的時候卻遲遲不現(xiàn),反而在毫無防備的夏天來臨。

  杜興雪知道對付它的最好辦法,可春天準備的藥物卻不知被她塞到了哪里去了。

  總之,慢慢熬吧,也許這咳嗽過幾天就會好。慢慢混吧,也許過幾年,這生活也會過的好的……

  杜興雪黛眉緊蹙著,一手捂著疼痛的胸口,一手翻看手機聯(lián)系人里的名單,竟然發(fā)現(xiàn)沒有幾個名字是可以在這樣的狀況下給打電話的。她看著千陽美妞的名字,在天橋上反復地踱著步子琢磨著是否要給他打電話,這是她最后的一線希望了??蛇@小子大多時候都是在趕通告,除卻這一點,她也不敢冒險在這樣人多的時候跟他見面。況且,他的經(jīng)紀人也是極其小心謹慎的人。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天橋下的車流穿梭不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杜興雪萬分焦急地來回踱步,過往的行人都以為她要做些奇怪舉動,紛紛看著她。

  杜興雪無語地心想:本姑娘尚未活夠,還不想跳橋。

  她再次仰頭望著頭頂?shù)奶炜眨C;椟S過后是無盡的黑暗,雙眸現(xiàn)出傷感的神色,她開始有些懷念興安縣仰頭便是繁星的夜空了。

  萬般無奈之下,杜興雪無力地撥通了劉千陽的電話,“千千,你們在忙么?”她壓低聲音試探地問題。

  “興雪?我還好,今晚沒通告,哥兒幾個在健身房呢?!眲⑶ш栃那樗坪鹾荛_心,朗聲笑著的聲音中有運動后的喘息的聲音,他緩了緩才道:“呵呵,我剛下跑步機。”

  杜興雪聽著他開朗的笑聲,抑制不住的悲傷委屈襲上心頭,鼻子一酸,哀聲道:“千千,我遇到困難了……”

  劉千陽和杜興雪認識這么久,很少聽到杜興雪如此悲傷,在晚上九點多給他打電話開口就是“我遇到困難了”,而且自從她和韓非林在一起后這樣的電話更是少之又少,即便他告訴過她,他會永遠幫助她。劉千陽俊美的臉上笑容頓時僵硬,沉聲問:“怎么了?你在哪兒?”他說著便開始收拾東西。

  “我……”杜興雪努力壓制著流淚的悲傷,天橋下進站的公交車嘈雜的聲音響亮地報站著,打斷了她的聲音。

  “你在城里?”劉千陽聽到了公交車報站聲驚訝地問。

  杜興雪迅速翻出耳機插在手機上,劉千陽焦急的聲音不斷地叫嚷著:“你在哪兒呢?快說啊?興雪?”緊接著是叮鈴咣啷的一陣亂響。

  杜興雪踢著腳下粘在鞋底上的廢塑料食品袋,俏臉因悲傷哭喪的神情也有些扭曲,悶悶地說:“我……我今天到上地給老板送資料,回的時候遇到晚高峰沒趕上回興安縣的車,現(xiàn)在一個人在南站北廣場的天橋上,我……我沒地方去又回不去……”這真是個萬分丟人的處境。

  劉千陽聽完得知不是什么大事,反而冷靜了下來,用沉定的語氣低聲命令道:“興雪,聽我說,你乖乖地呆在原地等著我,電話不要掛……我去接你啊?!彼吐曈妹畹恼Z氣讓杜興雪感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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