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百鳥大陣
郝叔到訓練房和正在訓練的干警們這一搭那一搭聊了一會兒，指導了一些疑問，忽然接到修成的電話，問他在哪兒。郝叔立刻邀請他晚上回家吃飯，說他下午能忙完。修成便沒有問他為什么昨天沒有聯(lián)系，又相約晚飯后出去玩。郝叔答應(yīng)之后，放下電話又聯(lián)系姐姐，因為只有中午有時間陪她吃飯了。約好之后，郝叔繼續(xù)觀看訓練，偶爾對打指導。甄馨的午飯邀請晚了，又約明天。
到了下班時間，郝叔應(yīng)約來到蜀麥飯店，進入包間，里面的人都起身迎接。夏宛蓮介紹道：
“弟弟，來，介紹一下，孟暢，樊花，歐玉，楊柳依。”
“師叔好！”四人齊聲問好。
“你們好！坐?！焙率宕饝?yīng)著，他明白了，這都是姐姐的徒弟了，歐玉一定是那個有過抑郁癥的富二代男孩，看三個女孩兒的眼神，楊柳依應(yīng)該是那個有過抑郁癥的女孩，在和歐玉戀愛。孟暢、樊花，應(yīng)該是早些時候的女徒弟。還真是各有門風，四個人都透著滿滿的知性美，洋溢著青春自信。
“坐吧，孩子們，你們師叔規(guī)矩不多，好說話的?！毕耐鹕徴f道。
眾人落座，郝叔心里明白，姐姐是等于讓自己人認識一下，免得誤打誤撞，便說道：
“大家同路同門，一切隨意。感謝你們！”
郝叔的話信息量很大，等于直接坦白真誠地邀請大家一起做事，而且不必拘謹，不拘一格，并肯定了四個年輕人的做法。四人便又一次齊聲“謝師叔！”
當下，一番暢談，郝叔基本了解了四人特點，而郝叔的幽默健談和得體的言語也深深折服了四個年輕人，可謂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就過了下午上班時間，而六個人都是自己可以掌控自己時間的人，便也都不在意，飯后喝茶，繼續(xù)聊，繼續(xù)聊......
知道了四人的基本狀況之后，郝叔認為可以順手幫鄭浩然一把，便對姐姐說：
“姐姐，我有件事......”
“直接安排他們就好，一家人?！毕耐鹕徶苯哟驍嗪率逭f道。
“嘿嘿，好的?！?p> 于是，郝叔安排下去，全方位調(diào)查污染企業(yè)，還有那個“小甲”。四人高興地接受了，他們覺得郝叔比他們師父有魄力，覺得跟郝叔做事不會大材小用，跟師父做事總有一種有勁兒不用使的浪費感覺。然而，幾句高興之余說的感謝話，立刻使夏宛蓮看出了端倪，便笑道：
“弟弟，發(fā)現(xiàn)沒？超乎想象吧？”
“姐姐教導的好，孩子們慧根遇甘露，都已成材了?！焙率遄匀恢澜憬愎室獬源渍覙?，便極度奉承道。
“姐姐是不是有點兒不厚道了？呵呵?！毕耐鹕徯Φ?。她知道，幾個小東西把她說的“超乎想象”只理解成了字面意思，沒有聽出來，她實際上是說，“剛遇見你這個師叔，就喜歡得不管師父有沒有事了?！?p> “姜還是老的辣。嘿嘿。”郝叔笑道。他是為孩子們解釋一下，也夸獎了姐姐。
“呵呵，不必。姐姐是那小氣的人嗎？”夏宛蓮笑道。她挖苦了一下郝叔。
“呵呵呵，恕罪恕罪。姐姐大人大量?！焙率逍Φ?。
“師父，我們一樣孝敬您的，師叔初來乍到，我們想表現(xiàn)表現(xiàn)。嘿嘿?！泵蠒骋呀?jīng)跟隨夏宛蓮十年有余了，是心理診所的助手，她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了。
“是啊，師父，您有什么吩咐，我們一起辦?！狈ǜ卜磻?yīng)過來，她跟隨夏宛蓮不過五六年，碩士剛畢業(yè)，在醫(yī)院實習。
歐玉和楊柳依最后也反應(yīng)過來，也趕緊笑著附和。弄得夏宛蓮大笑起來，又挖苦郝叔道：
“弟弟，這算君王的陽謀嗎？呵呵呵?！彼囊馑际?，郝叔幾句明面上的話，陰差陽錯地就喧賓奪主了，搞的好像她是客人一樣，還是個小氣的客人，
“算跳進黃河。呵呵呵呵?！焙率逦匦Φ?。
“呵呵呵，師叔，是孩兒們定力不足，讓您受委屈了?！边@次孟暢反應(yīng)快。
另外三人都知道，跟著大師姐沒錯，便也你一句他一句地附和。夏宛蓮又笑著故意說道：
“我怎么感覺嚴重了呢？呵呵？”
“師父，咱們是一家人，沒有客人。嘿嘿?！泵蠒承χ鸬?。
“嗯，好，好。你們的愿望實現(xiàn)了！”夏宛蓮笑著說。
“謝師父！謝師叔！”四人同時起身鞠躬齊聲道謝。
這回輪到郝叔蒙圈了，他猜不到姐姐答應(yīng)他們什么了，但肯定是有求于他的事情，然而，如果問一下，就有不愿答應(yīng)的嫌疑，不問，又不知道是否能辦到。于是，只好硬質(zhì)頭皮說道：
“不必拘禮。呵呵，我們是一家人，只要你們認為可以共享的，都共享！好吧？”
“謝師叔！”四人又是一個鞠躬齊聲道謝。
郝叔感覺有點兒失言了，好像事情并不簡單，但話已出口，收不回來了，只好“沒事沒事”。
“哈哈哈，可惡的面子。是吧弟弟？呵呵呵?！毕耐鹕徯覟?zāi)樂禍似地笑道。
“姐姐調(diào)皮。呵呵?！焙率遛涡Φ馈?p> “好吧?！毕耐鹕?fù)ｎD了一下，“我就是調(diào)皮了。嘿嘿?！?p> 郝叔只好苦笑，他沒想到，姐姐竟然也有調(diào)皮搗蛋又可愛的一面，一時間好像變成了妹妹打趣哥哥。但郝叔也知道，夏宛蓮也需要親人的關(guān)懷，即便問一聲“餓了嗎”也好。于是，等四個師侄笑完了，郝叔說道：
“那今天大小互換，我也嘗嘗做哥哥的滋味兒。嘿嘿嘿?！?p> “好??！就不要換回來了。孩子們，叫師伯。呵呵呵呵?！毕耐鹕徃吲d了。
“師伯好！嘿嘿嘿嘿?！彼膫€小東西跟著一起調(diào)皮問好。
“好好好，各位賢侄，你們那頑皮的師傅，挖了什么坑讓你們師叔去跳??？”郝叔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五個師徒一下子笑趴了，他們太意外，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明明說的是事實，卻極度幽默，一時間又不清楚笑點在哪里。但是，還沒笑完，郝叔依舊一本正經(jīng)地輕嘆一聲道：“唉，一家調(diào)皮鬼?！边@下徹底笑瘋了，幾乎都拍這拍那甚至跳腳。
等笑完了，全都在擦眼淚，郝叔忽然“噗嗤”笑了一下，然后再忍著，五人又大笑起來，接著又擦眼淚。郝叔又一本正經(jīng)地很肯定地說道：
“看來我適合做師伯?！?p> 五人又大笑起來，夏宛蓮真的笑的肚子疼了，邊笑邊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好了，弟——弟，別——再說了，我——笑的——肚子——疼了?！?p> 不想，郝叔嚴肅地說道：“我是哥哥，有效期還沒過呢！”
這下全體淪陷了，笑到?jīng)]了聲音。到了終于緩過來的時候，大家都扭頭憋笑不敢看郝叔，生怕再一次肚子疼。郝叔也明白，便笑道：
“好了，不開玩笑了。但是，你們還沒有給我答案呢。呵呵呵?！?p> 經(jīng)過開懷大笑，郝叔的問題變成了一個愉快的問題，夏宛蓮是怕了郝叔了，趕緊笑道：
“也沒什么，只是你有時間的時候指點指點孩子們。呵呵，你可真是笑煞人。呵呵呵呵?！?p> “混酒喝的事，明說嘛。搞的我好緊張。嘿嘿?！焙率逍Φ?。
大家又笑起來，夏宛蓮笑著趕緊說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說話了，你快去赴約吧。不然我們可能走不了路了?！?p> “好，各位師侄，常聯(lián)系。”郝叔道。
“謝師叔！”四人齊聲道謝。
“有效期！”郝叔笑道。
大家又笑，夏宛蓮一把挎起郝叔往外就走：“又來，呵呵呵，快走吧?！?p> 大家一路笑著走出飯店。忽然有八個非主流迎上來打招呼：
“喲，這不是歐少和楊姐嗎？怎么？改邪歸正了？不搭理咱們這些下三濫的兄弟們了？”
其實，在他們那些貌似與眾不同的世界里，極少有真情實感和正常的生活邏輯，圍著歐玉和楊柳依這樣的富二代恭維的時候，不過是拿他們當提款機而已，自然也沒什么交情，更談不到友誼。歐玉和楊柳依同時看向郝叔姐弟，郝叔說道：“既然是老朋友，先聊會兒吧，我們先走一步。”然后眨了下左眼。
歐玉和楊柳依不明白具體什么意思，但知道是先拖延時間的意思。于是便停下敷衍。郝叔笑著帶姐姐和孟暢樊花走了。
剛拉開十幾米遠的距離，樹上忽然飛下幾只烏鴉，一邊“呱呱”叫著一邊蜻蜓點水似的落在幾個非主流頭上啄了一下就飛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奇特變故使得所有人都驚呆了，抬頭看著盤旋的烏鴉好奇，幾個非主流污言穢語加在烏鴉身上。忽然，周圍的樹上呼啦啦飛出很多鳥，基本都是黑灰色，體型很大，好像是各種鷹，轉(zhuǎn)眼間就開始攻擊八個非主流。而非主流們還在好奇中就有臉上掛彩的了，也是被攻擊到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開始用手胡亂拍打，但是并不管用。鳥兒太多，像訓練有素似的俯沖下來抓一下或者啄一下就直接飛走，并不戀戰(zhàn)，緊接著下一個就到了，轉(zhuǎn)瞬間八個非主流全部掛了彩。但是，因為一個緊接著一個的攻擊，使得八個人都睜不開眼，只能亂拍亂抓。
這嚇人的場面使歐玉和楊柳依驚恐地趕緊退后，抬眼看郝叔他們有沒有被攻擊，見郝叔正笑呵呵地沖著他倆招手，并沒有鳥兒攻擊他們，便迅速跑過去匯合一處。郝叔示意看熱鬧，便一起看熱鬧。
只見八個人雙手護頭，左沖右撞地亂跑，但很明顯，鳥兒是在圍殲他們，跑的遠一點點就會有很大的鷹俯沖下來，用大大的利爪推撞，被沖撞的人倒地，只得回頭跑。而攻擊的鳥兒也不選位置，隨便哪里抓一下啄一下就走，然后盤旋回頭再來，一時間，立體的鳥群旋轉(zhuǎn)著，鳴叫著，攻擊著，八個人嚎叫著，好不熱鬧。
終于，八個人中有人喊“趴下”，才都趴在地上，手臂護著頭部，也不敢抬頭，后面隨便了，畢竟臉面更重要。而鳥兒并不挑剔，依舊是原來的戰(zhàn)術(shù)。
僅僅一分多鐘，趴著的八個人整個后身衣服全被抓破，七個人鮮血淋漓。這時候，里面唯一的女孩比較幸運，因為只有她長衫長褲，但也有見血的地方。鳥兒似乎滿意了，呼啦啦飛回樹上，鳴叫著整理羽毛，似乎在慶祝勝利。
孟暢、樊花、歐玉、楊柳依，四人驚詫、疑惑、懵懂、震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郝叔和夏宛蓮淡定地轉(zhuǎn)身走向汽車，懵懵地跟著走向汽車。
沒有喝酒的，孟暢駕駛一輛，載著歐玉、楊柳依，樊花駕駛一輛，載著郝叔、夏宛蓮，一路先送郝叔到了分局，然后，樊花和夏宛蓮又到孟暢車上，一起回診所，那里也是他們常聚的地方。
終于到了，憋了一路的年輕人嘰嘰喳喳地開始討論，楊柳依泡好茶，給師傅斟好，然后“嘿嘿”一笑，看著師傅。沒想到，四個人期待到夏宛蓮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又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然后又慢悠悠地每個人看了一下，結(jié)果快速說道：“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怎么不問你們師叔？”
四個人愣了一下，懵懵地互相對視，忽然哈哈大笑：師傅今天太調(diào)皮了！
笑了一會兒，四個人依舊美滋滋地看著夏宛蓮，期待著小眼神兒也不說話。
一杯茶喝完，楊柳依又斟一杯，四人原位原樣。夏宛蓮笑道：
“呵呵呵，怕了你們了。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的師叔是天選之子，世上無兩。你們今天見到的他的才華，冰山一角都算不上。鳥兒的奇異現(xiàn)象，我只能說，可能是他弄的，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懂。”
“師傅，師叔會鳥語吧？”楊柳依問道。
“我們在一起了，師叔沒有說別的，只是說，先等等，看看熱鬧。這應(yīng)該不是鳥語。”樊花說道。
“一定是師叔指揮的，我和依依離他們那么近，沒有一只鳥攻擊我們?！睔W玉說道。
“或許師叔有超能力，能用意念控制鳥兒?！泵蠒痴f道。
“那也太厲害了！比鳥王還厲害！”楊柳依驚嘆道。
“大姐，應(yīng)該不是控制，那么多鳥，你看每一只都很靈動，自由自在的，有些小的還在樹上喳喳地叫著像是在助威。我感覺它們好像都是自愿的，好像師叔說看熱鬧，它們就知道是去攻擊非主流的意思。”樊花說道。
“師傅，提示一下。嘿嘿?！睔W玉笑道。
“我也是第一次見，也沒來得及問，或者說，我也不想問，因為即使知道了怎么回事，我也不會完全理解。不過，就聊天好奇的角度講，我感覺他是會鳥語的，但一定是更高級的溝通方式，不必像咱們這樣說話。他應(yīng)該是用意念說鳥語，通過某種我們難以理解的方式告訴鳥兒們，就實現(xiàn)了鳥兒們自愿自主去執(zhí)行他的意愿，而不是簡單的控制。這樣，今天的事情就都通順了?！毕耐鹕彿治鲋f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師傅，剛遇到他們的時候，師叔看我倆向你們征求意見，師叔說話的時候，這樣，眨了一下左眼。當時我倆沒明白，現(xiàn)在明白了，師叔的意思是，敷衍他們一下，馬上看好戲。所以，那時候，師叔就已經(jīng)決定讓鳥兒們教訓他們。所以，師叔一定能指揮鳥兒?！睏盍篮笾笥X似地說道。其實她也只能后知后覺，沒有誰在不了解沒見過的情況下就能明白怎么回事，換作夏宛蓮也不行。
“噢，那就是了。你們師叔的智慧仿佛無窮無盡，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讓有心人受益。他從不隱瞞，也不張揚，淡定如救世主一般，表現(xiàn)又如君臨天下，令人無意中敬畏有加。繼而，他幽默親和的接地氣的表現(xiàn)又令所有見到的人成為俘虜。所以，今天，我叫上你們見見他，不僅僅是認宗同門，更是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令人仰視’，而最令人仰視的，是每一次見到他，都會被他驚艷到，這一點，以后你們會有感觸?？傊銈兊膸熓迨撬腥说男闹信枷?，也是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他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夏宛蓮幽幽地說道。
“師父，不知道陪著師叔的人是怎樣的存在。好期待啊?！泵蠒诚蛲频卣f道。
“呵呵，這個還沒來得及和你們聊。這么說吧，她的美，剛剛看見，會賞心悅目，繼續(xù)看下去，就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了。因為你想看見怎樣的美，她就是怎樣的美，卻又遠遠不是一句乘心如意所能表達的。而且，她的可愛超出想象，任何人接觸下來，都會產(chǎn)生保護欲，而不是占有。她的表現(xiàn)仿佛能夠凈化靈魂而又不高高在上，令人愿意和她親近。而且，接觸越久，越會有一種把擁有的一切都給她的沖動，是一種令人心甘情愿又忐忑恐怖的奇詭感覺?？傊钅腥嗽娇丛阶詰M形穢，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夠有幸的；令女人越看越?jīng)]有自信，因為會慢慢的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不如她的地方，最后發(fā)現(xiàn)，原本比她強的地方已經(jīng)不值一提了。要命的是，她的知識量并不充盈，給人一種莫大的諷刺感，讓人不敢在她面前炫耀任何事情，否則只能自取其辱。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感覺，就是，他們是絕配，舍我其誰。最社死的一點是，初見兩人，平平無奇，仿佛他們的美好只給能夠發(fā)現(xiàn)美的人看，而事實是，誰都看得出來。”夏宛蓮悠悠然美滋滋地介紹道。
四個人有點暈了，他們都在想象，夏宛蓮又說道：
“你們想象不到，不過，你們一定有機會見到。就不要腦瓜疼了。呵呵呵?！?p> 四人都撓頭“嘿嘿”訕笑，他們早已習慣了被師父看穿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