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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shù)

第三章 手中有刀,心頭有火

  清晨時分,天光大亮。

  破落的宅院里,紀成宗用冷水抹了抹臉。

  望著不僅能下地走路,而且還生龍活虎的侄子,他仍舊有些不放心,勸說道:

  “當(dāng)真不用請周老先生再過來瞧瞧?人家是太醫(yī)局退下來的,以前還隨軍出征過,對武者的各種外傷、內(nèi)傷再了解不過?!?p>  本來半只腳都踏進鬼門關(guān)的紀淵,如今毫發(fā)未損,全然看不出受過傷。

  他穿戴好那身代表緹騎的云鷹袍服,搖頭道:

  “二叔,人情越用越少,還是算了。我傷勢既然已經(jīng)痊愈,行動無礙,何必再去叨擾周老先生。”

  替換掉灰色命數(shù)【奄奄一息】,就等于驅(qū)除掉身體的負面狀態(tài)。

  在白色命數(shù)【龍精虎猛】的加持下,紀淵簡直是精神煥發(fā)。

  比之以前,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有種四肢百骸氣力近乎無窮無盡的錯覺。

  “九郎,你要是有個什么閃失,我拿什么臉面下去見大哥?

  紀家到了咱這一代,人丁本來就單薄,就指望著你能傳宗接代了?!?p>  紀成宗面色愁苦,像個小老頭似的嘮叨道。

  他早早地成家立業(yè),可惜至今無兒無女,將侄兒視若己出。

  “我心里有數(shù),二叔不必擔(dān)憂?!?p>  紀淵沒想到自個兒年方十五,就要開始面臨被催婚了。

  或許放在古代,再正常不過。

  不過對于仍然保留著一部分現(xiàn)代人觀念的紀淵來說,這屬于勾搭未成年少女,心理層面接受不了。

  “你從小便是這個執(zhí)拗性子,聽不進勸,也罷。”

  紀成宗嘆氣一聲,知道自家侄兒向來有主見,轉(zhuǎn)而問道:

  “說起來,九郎你是否與北鎮(zhèn)撫司的百戶林祿不太……對付?起過沖突?”

  紀淵眉毛一挑,也不隱瞞。

  干脆果斷把那些個人猜測和蹊蹺之處,悉數(shù)告知二叔。

  末了,輕描淡寫補充了一句:

  “……那姓林的,分明是想要把我趕出北鎮(zhèn)撫司,或者逼我交出本該補缺的百戶位子!其心可誅,當(dāng)真該死!”

  紀成宗聽完額角青筋跳動,攥緊手掌,按住腰刀。

  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下山猛虎,怒罵道:

  “好個殺才!貪得無厭的狗東西!

  三個月前,九郎你過了講武堂的考核,又到了束發(fā)的年紀,

  我便給那林百戶遞了一百兩銀子,托他疏通關(guān)系,想趕緊讓你補了大哥生前的空缺。

  結(jié)果,只弄下來一個無品無級的緹騎,我沒有找他興師問罪也就罷了,這狗殺才還敢謀害你!”

  紀成宗霍然起身,言語之中殺機畢露。

  他也是遼東人,軍鎮(zhèn)行伍出身。

  十幾歲就能上馬殺山賊,下馬割人頭的狠角色。

  “九郎,你怎的不早點跟我說?險些讓那狗賊害了你的性命!”

  紀成宗在院子里來回踱步,沒有氣血上頭,直接找林百戶拼命。

  他只是南鎮(zhèn)撫司的一名總旗,官位低了對方一級不說。

  而且,南北鎮(zhèn)撫司兩座衙門本來就互不統(tǒng)屬。

  甚至于兩位指揮使大人平時見面了,都沒什么好臉色給對方。

  “這樁事,我想自己解決。二叔你在南鎮(zhèn)撫司衙門當(dāng)差,若是插手北鎮(zhèn)撫司,反而會惹麻煩,不如由我自個兒來?!?p>  紀淵表面上斬釘截鐵,仿佛想要獨當(dāng)一面。

  心里頭卻很無奈,原身性子孤僻。

  有什么事都悶在肚子里,幾乎不與外人交談。

  加上經(jīng)驗不足,這才遭了暗算。

  “有道是,不怕縣官就怕現(xiàn)管,九郎你在姓林的手底下辦差,處處受制,怎么跟他斗?”

  紀成宗連連搖頭,干脆說道:

  “索性我使點銀子,把你調(diào)到南鎮(zhèn)撫司來,先跳出姓林的手掌心,以后再找機會收拾他!”

  紀淵抿緊嘴唇,抽出那口雪亮的腰刀,用沾水的汗巾輕輕擦拭。

  冷厲的眸子映照在刀鋒上,有股子凜冽之氣。

  想到遼東軍鎮(zhèn)的諸多慘狀,原身家人的滿門身死,他沉聲道:

  “那豈不是趁了姓林的意思,我一走,他正好把那個百戶位子轉(zhuǎn)手交給他人。

  遼東紀氏一家上下全都沒了,我父、我母、還有五歲大的弟弟,尚在襁褓里的幺妹……那么多人的性命才換來這么一個百戶。

  二叔,你說……我能走么?”

  紀淵抬頭,紀成宗對上那雙銳烈如鷹的冰冷眸子,心頭一突,沉默下去。

  回想起當(dāng)年在遼東老家,他和大哥紀成祖一同從軍,艱難求存。

  幾年后走了大運,僥幸抄了一伙兒占山為王的響馬窩點。

  繳獲而來的兩箱珠寶銀子,三十匹良馬,五具玄甲,十七顆人頭。

  全部交給上官,這才換來兩個進黑龍臺的名額。

  一個是執(zhí)行法紀,糾察百官的南鎮(zhèn)撫司;

  一個是督辦大案,偵緝刑事的北鎮(zhèn)撫司。

  前者多在天京城內(nèi)活動來往,少有廝殺;

  后者活躍于景朝各州府郡縣,兇險異常。

  本該是兄弟抽簽,決定去向。

  可大哥紀成祖二話不說選了北鎮(zhèn)撫司,半年后就領(lǐng)了潛伏德隆商行做暗樁的差事兒。

  紀成宗則孤身去了天京,安穩(wěn)地成家立業(yè)。

  誰也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永訣,從此生死陌路。

  “九郎,二叔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怕你出事!

  聽我一句,你退這一步,忍住這口氣。

  二叔我保證,半月之內(nèi)那姓林的人頭落地!

  若他沒死,我寧愿舍了這身斗牛服,也要誅殺此獠!”

  紀成宗擔(dān)心侄子年輕氣盛,平白賠掉自己性命。

  林碌那廝再怎么廢物,也是通脈有成的二境武者。

  九郎堪堪過了外煉一關(guān),內(nèi)煉未成,連第一境服氣都沒有踏入。

  兩人若是刀兵相見,實力差距巨大。

  “二叔,我還沒有魯莽到單槍匹馬殺進府衙,把刀架在姓林的脖子上……

  你放心,好不容易趟過遼東那樣的人間地獄,修羅殺場,我惜命的很,不會一時沖動做些蠢事?!?p>  紀淵擦完手中腰刀,眸光平靜,輕笑道:

  “南鎮(zhèn)撫司是一條后路,但我不想現(xiàn)在就走,姓林的這座山,總得試著翻一翻,不然顯得咱們遼東人沒種?!?p>  他拒絕二叔的原因很簡單。

  在黑龍臺內(nèi),北大于南。

  從北鎮(zhèn)撫司調(diào)到南鎮(zhèn)撫司,等于遭貶。

  即便有紀成宗護著自己,以后也再難出頭。

  紀淵是見過血火的狠人,來到這樣一方武道盛行的無邊世界。

  對于什么安穩(wěn)日子,并沒有多少憧憬之心。

  他心里明白得很,越是法紀松弛、權(quán)大于理的險惡世道。

  越要手中有刀,心頭有火。

  否則,拿什么保全親人故友,保住生而為人的那份尊嚴?

  站得高,看得遠。

  才能過得好,走得長!

  “古人云,人活于世,當(dāng)飲最好酒,騎最烈的馬,擁最美的女人……我上輩子酒喝過不少,不同地方的胭脂烈馬也騎過,這一世自然不能輸!”

  紀淵的想法就是如此質(zhì)樸純粹。

  “你心意已決,二叔也不再說多什么,咱們遼東大好男兒,生來就沒怕過誰!

  但是,九郎你務(wù)必記住一點,練武是寧可一思進,莫在一思停!

  官場上卻不是如此,要思危、思退、思變!

  有時候進一步山窮水盡,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

  紀成宗神色嚴肅,認真叮囑。

  天京雄城是景朝之都,首善之地。

  從來不缺地頭蛇,過江龍。

  想要混得風(fēng)生水起,眼力見識和心氣膽量都缺一不可。

  “二叔的教誨,我時刻牢記在心?!?p>  紀淵站在院子里,語氣平靜卻擲地有聲:

  “七天!七天后,我若守不住這身緹騎云鷹袍,便心甘情愿去南鎮(zhèn)撫司當(dāng)差?!?

白特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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