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有五年了,莎雨除了呼吸,再沒有過其他反應(yīng),幾乎就是個植物人。
五年來,大蛇丸想盡了辦法,也沒有取得絲毫進展。
他只知道,這是玲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孩子,絕對不能讓她死。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向玲交代,更不知道該怎么再見她。
現(xiàn)在玲終于出現(xiàn)在這里了,還用自己的方法救治了莎雨。這是他幻想過,并期待看到的畫面,居然真的變成了現(xiàn)實。
玲聽到他在喚自己的名字,只微微一怔之后,慢慢的抬眼看了過去,眼神里幾乎不帶絲毫情感,卻分明有不易覺察的懷念。
她什么都沒有說,又低頭看著莎雨,把手邊那個剛寫完的卷軸拿起來,晃了晃,繼續(xù)輕聲說:“這是很重要的術(shù),你要在十六歲之前學(xué)會,并練習(xí)到運用自如,明白了嗎?”
說完了,把卷軸放進莎雨懷中,并挪動她的雙手,把卷軸抱好。
做完這些之后,玲抱著莎雨轉(zhuǎn)身,垂著眼睛對大蛇丸說:“請問有什么地方,可以讓這孩子休息一下嗎?”
大蛇丸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跟我來!”
然后就這樣一前一后,走過長長的走廊,走進了大蛇丸的房間,里面只有一張床,旁邊是一張木桌,上面擺了燭臺,上面的蠟燭已經(jīng)燃盡。
大蛇丸進去再點了一根蠟燭,擺上燭臺,昏暗的燭火便搖曳著,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玲把莎雨放到那張床上,并幫她蓋好了被子。然后,就像所有在哄睡的母親一樣,輕輕拍著莎雨身上的被子,哄她入睡。
看著莎雨的呼吸已經(jīng)平穩(wěn),玲就轉(zhuǎn)身走向了大蛇丸,依舊垂著眼睛不看他,只說:“從現(xiàn)在起至少七天,她都不必再用那些儀器了……以后繼續(xù)多這樣治療幾次,還可以把時間繼續(xù)延長……辛苦您了!”
她相信,剛才的治療方式大蛇丸絕對能看懂,并且能完全記住。
“還有!”玲又說:“你一直都想施行的那個‘不尸轉(zhuǎn)生’,我是不會幫你的!不過,你可以去找知雨……我的另一個女兒,希望她愿意幫你!并且……希望她不會坑你!”
說完了這些,就要繞過去離開。
大蛇丸伸手抓在她手腕上,帶著怒意問:“你沒有其他要說的嗎?至少應(yīng)該記得你自己說過什么話!”
玲仍不抬頭,嘴里已經(jīng)在回答:“當(dāng)然記得!我說過,等任務(wù)結(jié)束之后,就把命賠給你……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把命給你,因為有些事情還必須要做!”
“不記得別的話了嗎?”大蛇丸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憤怒。
玲怔怔的想了想,似乎想到了另一個答案,咬了咬嘴唇,把眼睛抬了起來,毫不心虛的與之直視,并信誓旦旦:“還有一句‘永不背叛’!雖然沒有直接對你說過,但是我做到了!我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
大蛇丸居然也被她說的愣住了,眼睛里的憤怒消了一半,低聲說了句:“我知道!”
“你知道?”玲似乎不敢置信:“不可能!你明明就在為此而恨我!”
大蛇丸的眼神和語氣都近乎無奈:“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但是……你怎么可以忘記曾經(jīng)對我說過什么?這讓我很憤怒,你知不知道?”
后面那句已經(jīng)不重要了,玲已經(jīng)突然流下眼淚,如釋重負(fù)一般的在喃喃低語:“太好了,你不恨我……”
這么一來,再大的氣也生不出來了。大蛇丸一步上前,把她狠狠的抱在懷里,嘴里仍在責(zé)罵:“哭什么?我賬還沒跟你算完呢!別以為哭就沒事了。”
玲的眼淚就是忍不住,手也試探著往他肋下伸,最終牢牢抱了回去,嘴里說:“我又不是自己想哭的!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再也不肯抱抱我了……”
越說下去,哭的越兇。
大蛇丸算是徹底敗給她了,還得繼續(xù)安慰:“好了,你想怎么樣都可以!許你哭,也給你抱……想再狠狠的咬我出氣的話,手也給你咬……想要什么,都給你!”
玲只是哭,嘴里翻來覆去都是那句話:“太好了……太好了……”
大蛇丸突然低頭,吻上她的額頭,用沙啞又低沉的聲音問:“玲,留下來不好嗎?你明明說過,想要一直追隨我,想要做我的新娘!這些年,我都一直在等你找過來。這次不走了,好嗎?”
玲抬起頭,用那雙朦朧的淚眼看著他,輕聲問:“還來得及嗎?”
“當(dāng)然!只要你同意,就全都來得及?!贝笊咄栎p微的點了下頭,冰冷的眼神中蔓延出了祈求。
似乎,因為痛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