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相遇
快了,快了……終于,她聽見門被“啪”的一聲打開了,然后蘇晉便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自然也是穿了一身的紅衣。在喜服的襯托下,寒冰顯得更加嬌媚了。“芙蓉,想死爺了?!闭f著便要抱住寒冰?!凹笔裁?,快點幫人家蓋上喜帕。”蘇晉聽此,看見寒冰手里的紅綢,也是怕誤了時候,便急忙將喜帕蓋在寒冰頭上。隨后看見那條白綢,說了一聲:“喪氣”便直接將其扯為兩段,踩在了腳下。
因為是納妾,所以只是來了一頂小轎。寒冰偷偷看了一眼,三哥和寒音在前抬,另兩個轎夫在后。臨進轎的時候,寒冰聽見三哥耳語了一聲:“萬事小心?!焙犚娦睦镒匀皇歉袆?,但是她什么都沒有說。她也沒有聽見,三哥說完這話又默念了一句“媳婦兒?!?p> 寒自小歸于寒殺堂,所見的都是殘酷無情的打打殺殺。寒冰的到來,他看見了一個女子的喜怒哀樂,她不像寒殺堂中的其他人,為了名利勾心斗角失了本心。她雖然身負仇恨,卻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她的歡笑、她的嗔怒、她的無奈讓寒覺得她就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子。只是造化弄人,本應(yīng)被人好好呵護的她,卻要獨立承擔一切。媳婦兒,你放心,我在一天,便一定護你周全。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定十里紅妝娶你為妻。
寒的心里這樣想著,寒冰已經(jīng)坐到了轎子上,隨著一聲“起!”前后四人一齊用力抬了起來。而此時的寒冰坐在轎子里是百感交集。畢竟也是個青春年少的女子,看著自己身上艷紅的喜服,摸摸頭上華麗的珠翠,她默默的想:不知道這一生會不會遇到一個讓我心甘情愿嫁與他的男子。唉,大仇未報,母親的死因還未調(diào)查清楚。平常女子擁有的夫唱婦隨的幸福,對于自己,大抵是一種奢侈的幻想吧。
轉(zhuǎn)眼之間寒冰已到了將軍府,從側(cè)門進去,府內(nèi)倒也是紅綢飛揚,燈籠高掛。按風(fēng)俗,納妾是無須跪拜之禮的,因此寒冰直接被抬到了新房等待。但是,這酒席還是必不可少的,畢竟也是一樁喜事。又是在將軍府中,因此蘇晉則在外推杯換盞,和眾多攀附權(quán)貴的人應(yīng)付著。
新房離外間很遠,極為安靜。寒冰本就活潑好動,見蘇晉遲遲不來,將蓋頭一掀,安慰自己去查看附近環(huán)境便偷偷從新房溜了出去。
走出房門,寒冰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獨立的小院,西邊有一個圓形石門。東邊則是一個小水池,里面載種了一些荷花,水池旁邊還有芍藥、牡丹、月季等花環(huán)繞。果然不愧將軍府的名號,這些花一看就是有專人打理,伺候好了撿今天大喜拿來應(yīng)景兒的。
寒冰此時無心看花,小心翼翼的向西邊石門走去,準備去外面看看。小院兒外是一條長長的回廊,兩邊還有假山、流水、花兒等等的裝飾。走了不久,便能看見宴請賓客的大廳,寒冰小心的躲在回廊木柱后,看見里面觥籌交錯,眾人喝的熏熏欲醉。有幾個大概是酒量不好的,居然趴在了桌子地下。
見此,寒冰不由得“嘿嘿”的笑出了聲,意識到后便急忙捂住了嘴?!罢l?”猛地,寒冰聽到身后有人在問自己,嚇得愣了一下。一瞬間她腦海中想出了很多情況,定了定神,最糟也不過是事情敗露了。想到此,寒冰的手緩緩摸上了腰間的劍。
“你是新娘子!”來人顯得略有驚異“你真的要嫁給蘇晉?!”聽見這話,寒冰心里猛的想起一個人——沈凌墨。這人的說話語氣和他一模一樣。寒冰見來人對自己像是沒有敵意,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看清了來人正是沈凌墨。他和蘇晉的關(guān)系,來此也是理所當然。
不知怎么的,當確定來人是沈凌墨之后,寒冰的心里頓時放松了許多,連放在腰間的手也不自覺的拿了下來。她看見沈凌墨一副邋遢樣子,手里拎著一壇酒,臉上微紅,看起來是喝了不少了。
寒冰淡然的問他為什么不去宴客廳喝酒,雖說名義上自己還是他的長輩,但要是怠慢了可就不好了。而沈凌墨卻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什么也不說只是看著寒冰,微醺的臉卻是一副認真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中滿懷深情。
“你,當真要嫁?”寒冰臉上笑了一下,回他說不想嫁怎么會穿成這樣,說著還拎起衣擺轉(zhuǎn)了個圈。就在此時,沈凌墨卻突然來到她的近身,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一只手緊緊禁錮在她的腰間,讓她不能動彈。
寒冰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待搞清楚狀況后急忙拳打腳踢想掙脫出去。無奈寒冰不想真的傷了他,因此掙扎無果后只得放棄。“你好像她。”她?寒冰知道沈凌墨又拿自己代替他的心上人了,不知怎么的,想到這兒自己的心居然有些痛。而且,靠在他的懷里,真的好舒服,像極了當年那個救自己出火場的男子。
淡淡的酒味帶著一絲香甜,男子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她突然感到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安心。不自覺的,寒冰居然用自己的小腦袋在他懷里蹭了一下。凌墨也是有些驚異,一時間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寒冰則借機掙脫了出來。
“跟我走,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帶你離開?!绷枘珕问直吃谏砗?,眉頭緊縮,眼睛堅定而又渴望的看著寒冰。那一刻,寒冰的心莫名的暖了一下,像在寒涼的冬天里喝了口熱湯,渾身都舒暢了。但,這種感覺也僅僅是持續(xù)了幾秒而已,寒冰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wù)和背負的使命。
眉心同樣緊緊的鎖了一會兒,隨后,寒冰就以一種極其隨便的態(tài)度問沈凌墨不是開玩笑吧,“我可是要做將軍夫人的人,我芙蓉好不容易才進來將軍府,你帶我出去干嘛,和你去喝西北風(fēng)嗎?切……”隨后翻了個白眼從凌墨身邊走過去了。
“你明明不是這種人,為什么要這樣說?!”凌墨低沉著聲音,語氣頗為急躁?!昂摺焙鶔吡艘幌滦渥?,便匆匆走開了。留凌墨一人在原地。
“是你嗎?你在哪兒?”凌墨像是自言自語。碎發(fā)凌亂的散在額前,懷里抱著一壇酒,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口中灌著。沒有人注意到假山后的凌墨,眼眶是紅的。
木子曉凱
此段不計入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