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顏雪兒沒有住在客房。
送走顏雪兒前,花言見到她跟自己表弟聊了一會。
也不知道聊了啥。
但表弟回來后,就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盯著他看。
看的他很別扭。
“有啥事情就說吧,別盯著我一直看,怪難受的。”
花言攤在椅子上,等著食堂貓上菜,看向?qū)γ嬉恢钡纱笱劬Σ徽f話的花寒。
花寒停止打量自己表哥的視線,笑嘻嘻的說:“我在思考,要不要跟你爹說下你準備當舞者的事情?!?p> “舞者?我那是舞者嘛?”
“不是舞者是啥,我沒說舞姬算是好的了,超凡職業(yè)中舞姬和舞者是完全不可能跨越肉體和靈魂,達到褪凡境界的。老祖宗知道你的想法,估計上來就打你一頓了?!?p> “不是,他們不都有讀心能力的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p> “扯犢子的讀心,那是讀情緒!夏巫的咒殺體系基于情緒和欲望兩大本源,我們可以養(yǎng)惡念進行詛咒。你床頭,好吧,我記得被你扔進衣柜里的那個殘破人偶就是你以前一直韻養(yǎng)悲傷的容器?!?p> “欸?怪不得……”
花言摸摸下巴,他想起來自己書房里最先看到的某本書的名字。
“如果不是雪兒姐今天跟我說這事,我還以為你想學(xué)舞蹈的原因是想暑假后參加校園才藝表演,獲得優(yōu)先擇偶權(quán)。所以我才那么急給雪兒姐喊過……”
花寒不經(jīng)意間說出來的話,讓花言一陣難受。
什么叫做優(yōu)先擇偶權(quán)?
難道他不學(xué)一門才藝,就沒有人喜歡了么?
哼!
要不是有婚約在身……
花言絕對要讓表弟看看,什么叫做理論王子。
“對了,那個蟲人遺跡的事情,到時候幾個人去啊?!?p> 飯上來了,這次是在燈光下散發(fā)著金色香氣的脆皮烤鴨,一旁擺放成品字形摞在一起的黃瓜絲和洋蔥絲。
花寒用筷子戳了戳脆皮,最近老哥越來越喜歡點菜了,每天晚上準時在樓下拿著嬋娟思考今天吃啥,聽到花言的問題,花寒放下筷子:
“我們四個啊,你,雪兒姐,我和小玨?!被ê偷呐南骂^,“說起這個,你舞者不舞者的我先不談了,你這兩天研究研究,剛好去探遺跡的時候,我拉個熊瞎子跟你打一場,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現(xiàn)實。”
“神TM的拉個熊。”花言覺得自己表弟是想要他死,他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熊的力量。
君不見游戲里德魯伊的變形術(shù)里有個變熊么?
“在通云山脈里的熊多半是大地之熊,也就掌握土靈的力量,一手土刺術(shù)和地裂陷阱可以說是爐火純青。打不過也能遁地跑路。我記得老哥你在11歲的時候就打過了。不會吧?都18歲的大人了,怎么連個熊都打不過,說出去不丟人嘛?”花寒在那叫。
也就這個詞用的真好。
聽的花言很難受。
而且什么叫做18歲的大人了,明明還是個孩子好吧。
就算另一個世界線已經(jīng)奔三了,但奔三的人也是個孩子??!
“而且你就算打不過也不可能死掉啊,你身上不是掛著御守的么?就算出現(xiàn)褪凡級別的山川巨熊,或者是超凡級別的巍峨之靈,你也有幾分鐘或者是幾十秒的逃跑時間?!?p> 花寒很不在乎。
花言的臉色有點僵硬,他低頭摸了摸一直掛著胸口的掛飾,通體由銀打造而成,看上去像是向外張開的鹿角,戴的時間有點久遠,微微發(fā)黑。
醒來的時候就掛在脖子上,睡覺的時候也沒有拿下,雖然不清楚是什么,沒想到是御守。
御守有被成為護身符,夏巫的辟邪體系就是做護身符,又有背后靈,守護靈的意味。
可以在某個時刻主動的激活御守觸發(fā)里面刻印的守護靈。
遭到突發(fā)外力攻擊的時候,也會判斷攻擊級別被動觸發(fā)。
可是……
花言戴的這個御守被動觸發(fā)的條件是基石級別以上的攻擊才會被動觸發(fā)啊。
而基石本身在當今靈修大學(xué)里,就可以去考國家二級靈修證書,隨后結(jié)業(yè)了。
比起那目前看不到的褪凡和超凡,花言覺得如今自己可能遇到的敵人是啟蒙或者是基石級別的人。
……
吃完飯,回到屋中。
他看著墻紙上的火貓幾秒。
如今也算是熟悉了不少,自然也知道自己屋內(nèi)各個本身的意義。
比如這張海報,實際上是前身火靈具現(xiàn)化后的模樣。
特意找了個畫師繪畫下來打印裱在墻上。
自己那么快能呼喚到火靈多半也是有其中的幫助,畢竟前身雖然記憶沒有留下,但很多東西,多多少少的反饋在體內(nèi)。
就比如這充盈的魔力。
夜,逐以深,雨已經(jīng)停了。
但外面卻依舊燈火輝明,空中的綠化帶標志的空道上,從剛剛開始,就不停的有人快速穿過。
是有什么活動或者節(jié)日么?
花言沖了把澡,給昨日洗的衣服掛在陽臺后,決定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他還沒有看過當今夜晚的金陵。
打開衣柜,先是看一眼被掛起來的破人偶,依舊用那滿懷哀念的眼神盯著自己看。
像是被遺棄的小貓,楚楚可憐的大眼。
“欸,等我開始學(xué)咒殺后在給你放出來吧,到那時候我估計就能接受你了。”
花言對那人偶低身說,不是花寒今天在餐桌上提一嘴,花言甚至都不知道這人偶的主要用處。
但不管如何,如今的他依舊接受不了抱枕變成人偶的設(shè)定。
來回翻了翻,翻出了一件袍服,上面紋著山水,和化作長河的云霧。
披上袍服,花言抖動兩下袖口,大手一揮:“袖里乾坤!”
然后不停的抖著袖子,似乎里面有一股吸力在不停的轉(zhuǎn)動。
許久,花言停下,美滋滋的跑去衛(wèi)生間照鏡子去了。
袍服是短袍,傳在身上瞬間給人一種花花公子的感覺。
來回找了找,花言在自己的臥室角落找到了個折扇。
打開,看一看上面的題字。
——「開心就好」
“做人啊,最重要的是開心!”
花言得意的朝自己臉上連續(xù)扇動幾下,在鏡子轉(zhuǎn)擺了幾個動作,好好欣賞一番古風男后,這才緩緩從房間中走出來。
他看了眼花寒的房間,晃著頭走下樓梯。
“不就是熊么,到時候縮雪兒身后又不是不可以……”
花言絲毫不覺得縮在女性身后是有啥丟人的事情。
“顏雪兒,顏雪兒……欸,其實我更喜歡那種高冷傲嬌御姐來著,算了,這樣也好,反正長得好看就行……”
樓道里回蕩著花言那放蕩不羈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