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啊?一直愣著。”
吃到一半,花言放下便當(dāng),開口。
雖然花言不太會察言觀色,也不會感知情緒,但顏雪兒一直心不在焉的表情還是看得出來的。
“我在想你啊。”顏雪兒舔了下嘴唇。
她越來越大膽了,或者說開始打直球了。
不過花言率先想到的反而不是這個,而是曾經(jīng)看到過的某個搞笑的短視頻。
學(xué)著里面的內(nèi)容,改動了下:“呸,渣女?!?p> “是啊,我是渣女呀。”
顏雪兒可愛的擺了擺腦袋:
“畢竟渣女配渣男,豈不天作之合。”
好家伙,渣男竟是我自己。
花言嘴巴動一動,最后嘆了口氣:
“你不問問我為什么這樣說?”
“肯定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吧?”顏雪兒笑道。
來金陵的這段時間,顏雪兒和花言經(jīng)常約出來一起吃飯,有時候就是會這樣,說道某些詞或者句子的時候,都會岔到某個奇怪的事情上。
按照花言的說法都是在夢里面遇到的,只能說挺有趣。
“就是想到以前看七夕必看的吾輩楷模視頻時,看到的段子?!被ㄑ越忉?,“那個視頻就是一個女的問男朋友在干什么,男朋友回在想你,于是就被罵是渣男。畢竟只有渣男才會說這種話。于是男的讓女的重新問,于是,于是,哈哈……”
沒說完,花言就在那傻樂。
笑的差點(diǎn)給便當(dāng)給灑了。
“于是怎么了?”顏雪兒好奇的問道,不過想到那個視頻叫做七夕節(jié)的男人楷模視頻,她猜測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畢竟這段時間的了解,花言關(guān)注的東西和名字完全是兩極反轉(zhuǎn)。
這種多半是單身指南。
“你問我?!?p> 花言深呼吸兩下,給臉部表情收攏。
“你在想什么啊?”
顏雪兒盯著花言的臉,目光對視,甜甜的說。
“我在刨你家祖墳。”
這話一說,花言當(dāng)時就抱著飯盒跑出十米開外,這才回過頭看顏雪兒的反應(yīng)。
顏雪兒覺得自己眉頭繃的緊緊,指甲觸碰到掌心的刺痛讓她緩和許多。
只能說早有預(yù)料,不虧是男人楷模必看視頻。
想到以前喊著自由戀愛和現(xiàn)在拿這個說事的花言,顏雪兒突然覺得,其實(shí)對方或許一直沒有變?
只不過做夢后多了一段經(jīng)歷,想明白了許多。
算了,要不是小時候被吃的死死的,她早就回絕了。
但她還是生氣了。
另一邊,自我感覺良好的花言沒發(fā)現(xiàn)異常。
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覺得應(yīng)該沒有生氣。
于是厚著臉皮又跑回來了。
“很好笑么?”她問。
聲音很是冷清,花言立馬明白這是生氣的意思。
“我的,我的。下次可以由你來說刨我家祖墳,反正我家的祠堂很大。”
花言說著,他尋思得要從自己老爹開始刨,畢竟死的太早,不一定很厲害,到時候刨了跳出來自己也能擋一擋。
我在意的是這種事情?
顏雪兒被花言說的,眼睛都瞪圓了,半天鼓起嘴像個河豚似的,扭過頭不搭理花言。
欸,男人啊,真的難。
花言在旁邊憂傷的嘆了口氣。
他沒想明白自己做錯了啥。
對了,飯沒吃。
都冷了。
花言快速給剩余的便當(dāng)給吃干凈,伸出個大拇指:
“飯不錯,你也別光氣,多吃點(diǎn)飯。氣是生不完的,但飯可以?!?p> 顏雪兒:“……”
“而且你要知道,只有吃飽飯才能有力氣生氣,否則就沒力氣了?!?p> 花言繼續(xù)說,一本正經(jīng),顏雪兒甚至不知道他是存心的,還是在裝。
以前的花言是這樣嗎?
她仔細(xì)的回憶了下,想想確實(shí)是有點(diǎn)。
那時候花言可能更加的可惡,孩子王一個,太不怕地不怕的。
帶著她去花園抓蟲子,去跳橋游泳,去挑事。
那時候自己就是個跟屁蟲來著。
想到以前的事情,又想到后面發(fā)生的,顏雪兒選擇不在計(jì)較這個事情。
畢竟又不是啥大事。
“其實(shí)你們家以前應(yīng)該是刨過我們家祖墳?!?p> 顏雪兒小口吃著飯,同時跟花言講一講以前在藏書閣看書看到的東西。
“我們家這么猛?”
“那可不?!?p> “這樣說,以后老祖教我的時候,給我演示人鬼時,是不是就給你家的老祖宗給弄出來了?”
“那倒不至于。”
顏雪兒搖頭。
花言倒是在琢磨,自家干出這種事情,怎么到現(xiàn)在能夠讓兩家訂親來著。
親兄弟都不過如此吧?
想不明白這個事情,花言倒是想到了其他的。
就是萬一之后兩個吵架什么的,上來就說你家以前刨我家墳,上來占領(lǐng)制高點(diǎn)怎么辦。
算了,又不是我刨的,反正我占理就沒問題。
顏雪兒不知道花言都想到那個地步了,她解釋道:
“我們?nèi)寮艺f到底,就是通識經(jīng)書學(xué)做人之理,明天地之心,懂天地之位。這是我們?nèi)寮疫_(dá)到天地共鳴的本質(zhì),我們共有六大術(shù),分<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種?!?p> 六藝,懂得。
花言作為一個經(jīng)??葱≌f的人怎么不懂呢。
不過小說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文氣,正氣,什么讀書人一身正氣,百鬼不侵啥,諸邪避退啥的。
沒聽說過啊。
沒等花言想明白,顏雪兒繼續(xù)說道:
“我們六術(shù)就跟你們巫的五門一般,是擁有完整的傳承的。最開始的儒家世家說到底都是從孔圣弟子們的家族,我們顏家也算是一脈。但到了唐朝的時候,由于官途問題站錯隊(duì),導(dǎo)致斷了傳承。當(dāng)時基本上主家都死光了,我們現(xiàn)在這一脈嚴(yán)格說其實(shí)只不過是支脈。那時聽到消息,重新給族譜編制一遍,算另做主家了,但也因此算是徹底脫離超凡世家。畢竟書上記著,當(dāng)時我們那一脈就是普通人?!?p> 好家伙,不過想想也正常。
那會讀書的基本上都是想要去考秀才舉人狀元,中了就直接去做官。
做官難免會有站隊(duì)這一說法,花言能最簡單想到的就是皇帝的其他皇子和太子搶這種。
從龍之功啊。
而且這種拿著族譜,從支脈變成主脈的,花言覺得當(dāng)時大家族基本上會有這種操作。
畢竟那么多年的朝代更替,世家的起伏也是正常。
不過和刨墳有啥關(guān)系。
這說的給花言迷糊了。
難不成當(dāng)時找到花家,想要重新回到超凡世家?
“于是,我們支脈在吃掉主家遺留的一些潛在資源后,修養(yǎng)一段時間,了解到一些以前不曾知道的信息后,作出一個決定,請人給我們家的顏回老祖宗從圣人廟中請出來?!?p> 顏雪兒語出驚人,這居然也敢想的。
不怕給老祖宗請回來后,給你們抽死?
花言很佩服顏雪兒他們那時候的老祖宗,膽子真的大。
他們當(dāng)時目的是請回老祖宗么?
明明是為了請回顏家傳承的超凡知識體系。
于是這請也自然是有所講究。
“這件事書上說謀劃了近百年,中間也有族人考上舉人,貢士等。做了些小官,借此了解當(dāng)時分布在各地的超凡世家,暗中接觸。”
“于是找到了我們花家?”
花言算是大概明白了兩家的淵源。
現(xiàn)在看來,多半跟家中祠堂一樣,也是走的人鬼法子。
是用后人血脈得到認(rèn)可,喚醒的么?
花言這段時間可不是白學(xué)的,祈神的人鬼原理可是清楚的很。
他在琢磨如果是自己的話,要如何在圣人廟喚出。
圣人廟里待著的,嚴(yán)格而言,本身都屬于人鬼,儒家所謂的人鬼。
他們以古人事跡庇后繼者,能待在廟中的,也基本上可以叫一聲神仙。
而不是那些隨便成精的,弄個假廟讓人祭拜的淫祀。
想給神仙弄下凡可不簡單。
看來自家還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