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大門,一、切還、未成功!”哈迪亞絲毫不讓,眼睛看向自己,是的看向了自己,就好像隔著黑面與二維和三維的界限,看向了自己,等待著自己的選擇……
自己站在了十字路口上,面臨著選擇,是像黑蛋求饒,祈求對方改變主意饒自己一命?
還是立即揭開面具,舍生取義呢?
“這么說,我必死嗎?”李七渺喃喃自語的說到。
“你也太小看我的器量了吧!”說完一只手已經(jīng)放在了自己臉龐上……
“呵呵!”李七渺驟然從紙片人變回三維實(shí)體小黑人(如名偵探柯南里的小黑),同時將手放在了臉上:“既然出去是死,摘下面具也死,我為什要聽你的話呢?”
黑面不可抑制的自己瘋狂扭曲著,擺弄出嘲諷的臉色說到:“青蛙蛤蟆腿的,哎呦,你以為我在詐你嗎?”
“呵tui~”一口黑痰又從黑面口中吐出。
“我勸你還是不要抱有這種僥幸的想法!畢竟命只有一條!說不定等下大爺我出去了,好心饒你一命!”
“你以為我怕死嗎?”手掌遮住的面容,似乎露出一絲絲的嘲笑,質(zhì)問著平者黑面。
但還不待它回答,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是的,我很怕死!”
黑面不斷從二維到三維變換,嘲諷之意更甚。
“人哪有不怕死的呢?”
“從我六歲的時候,被拋棄到孤兒院后,我就深深的恐懼著,那時候我恐懼的東西叫,失去!但幸好,不久之后黃老頭就將我領(lǐng)養(yǎng)走了,我一直叫他黃老頭,我一直表現(xiàn)的沒心沒肺的!”
“他給我重新取了個名字,就是在李七后面加了渺字!”
“他說:這個字很有學(xué)問,意,少淚,又意,少別離!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少經(jīng)歷些別離,少經(jīng)歷些失去!”
“他說:從此后,我們倆個啊,就相依為命了!”
“直到一個星期以前,黃老頭的骨灰被人送了回來,來的是如此的猝不及防!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最后見他時是一個月以前……”
“那是最后一面!我不知道他去干嘛了!”
“但有時候我一度以為這是他開的一個玩笑,以為他還存在這個世界之上!”
“所以啊,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失去的了,因?yàn)楝F(xiàn)在我孑然一身!”
“再說,我為什么要相信一個古怪的黑色面具所說的拿下面具就會被冷死的這種鬼話呢?”李七渺臉色冷然,雖然現(xiàn)在自己的表情基本被黑色覆蓋,但依然能從語氣中得知他的決心。
“還有那背后偷窺著的帕格尼尼,以及不知道還有多少在注視我的!”他發(fā)現(xiàn)博物館就像一個魔窟,說不定大多數(shù)藏品都是活的!
“舞臺嘛,丑角嘛,觀眾總也不可能只有一個吧!”
“以及你,無證騎士!”說到這李七渺話語一頓,轉(zhuǎn)頭看向了哈迪亞。
“我想問你個問題,以前博物館的主人是一個缺了只眼,少了個牙的腌臜老頭嘛?是他壓著這群東西嗎?”李七渺的表情很是平靜,轉(zhuǎn)而問起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那是贏下我騎士準(zhǔn)則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七渺恍惚間好像看見了無證騎士的崇敬!
這,就夠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方這一個星期時間不全逃出去,可能是不知道黃老頭去世了,也可能其它什么!但是就像黃老頭壓著它們一樣,自己也絕對不會放任它們出去的!
沒有為什么!
沒人知道李七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絕對夠狠,人若不對自己狠,那么有的是狠人刮下你一塊肉!
這是從前遇見孤兒院周圍的混混時明白的道理!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黃老頭沒讓它們出去!那我也就不能任何一個從我手里出去!重要的是自己已經(jīng)沒有能夠寄托的浮萍了!
自己這番也算完成黃老頭的遺愿了!
“不會讓你們出去的!”到了這一句聲音已經(jīng)細(xì)不可聞。
賭上我的器量……以及性命!
我賭自己不會死!以必死決心,賭一線生機(jī)!
就算這種堅(jiān)持只能持續(xù)一天,只能持續(xù)到今天晚上過后,只能持續(xù)到生命完結(jié)那一刻!??!
雖然這種想法看起來很幼稚,但幼稚就幼稚吧!命運(yùn)剝奪了我快樂的童年,我還之以命運(yùn)幼稚的決意!
“很遺憾,這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豪言壯語,也不是什么壯士斷腕的必勝決心,僅僅只是一個賭上必死信念的人,臨終的遺言罷了!”
“總也要顯得壯烈悲歌些啊!”
“黑蛋啊?”李七渺面露微笑,慢慢將手從臉上拿下。
“嗯?怎么了,后悔了嗎?剛剛說的大義凜然,說的我都差點(diǎn)要稍稍的佩服你的勇氣了,畢竟沒有人會坦然面對自己的死亡的,沒想到啊,原來你的器量也不過如此?。 崩钇呙斓暮诿嬗质钳偪衽?,內(nèi)心冷笑,說的這么悲壯,結(jié)果還不是慫了?
同時黑蛋也在心里松了口氣!
其實(shí)它也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戴上越久,死的越快,那種冷是心靈上的冷,每多過一秒,施加在其心靈上的冷就越發(fā)真實(shí)嚴(yán)寒!
也就是說,假如現(xiàn)在李七渺真的不顧一切摘下面具的話,還是有機(jī)會活的!興許有點(diǎn)機(jī)會抗過!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它也沒有面對哈迪亞時的底氣十足,因?yàn)榧偃缋钇呙煺娴陌炎约簭哪樕蠐赶聛?,丟在博物館中的話,就算自己“開了門”也沒辦法出去!
是的,它就是一個沒手沒腳的廢物!只能靠別人將自己戴出去!
字沒錯,就是戴!
但現(xiàn)在看見李七渺的動作后,它不由得也松了口氣!緊張的情緒也隨之緩解!
“果然,人都是怕死的!”李七渺臉上不自覺扯出一絲安心的微笑,那是平者黑面的微笑。
“黑蛋啊……”李七渺嘆了口氣:“雖然你總說討厭別人叫你這個名字,但你答應(yīng)的到是很誠實(shí)嘛!”
“哼!”黑蛋冷笑,不欲再和他做口舌之爭,畢竟在它眼里,李七渺已經(jīng)是死人了!
“我選第三條路!”
“黑蛋啊,其實(shí)你不適合說謊話的!嘖!”
“怎么可能?我黑面,臉黑,心更黑,說謊從不打草稿,上至八十多的老奶奶的退休金,下至三歲小孩的棒棒糖,我騙起來連眼都不帶眨的!”
李七渺不停歇的說到:“其實(shí)呢,黑蛋,就算你說的話全是假話,但有一句卻是很真!”
“那就是,你必須將力量借給我??!”李七渺咧嘴一笑,看了看依舊被聚光燈籠罩的尤里托爾,目光中閃過一絲絲的興奮!
“而且,其實(shí)你無法自主的把自己的臉從我臉上拿下來吧?”
“胡,胡說!”
“對了,黑蛋,帕格尼尼長什么樣子?”感受到從面具中不斷吐出的黑色潮流,李七渺頭一歪,不在這個問題上和對方爭執(zhí)問道。
“你想干嘛?你個瘋子,你想找帕格尼尼報(bào)復(fù)?”黑蛋臉皮明顯一顫,顯然對于帕格尼尼是真的心有余悸,以至于每一次突然提到對方都下意識的一抖。
“不行嗎?”李七渺挑了挑眉問道:“很顯然就跟你找我的目的是要出去一樣,對方找上我也應(yīng)該是大致目的吧?”
“還有,你一直說的什么,規(guī)則,行為準(zhǔn)則以及“開門”之類的,我其實(shí)都搞不明白!”
“但只要知道你們的目的就夠了!”
“當(dāng)然,也不排除對方是實(shí)在沒有新的戲劇排練了,整個博物館中的東西都被它玩弄過了……所以才找上自己的……”
“你想死別拉上我好吧?它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它的眼里只有戲??!”
“是比魔鬼撒旦更加惡劣的頑劣者!”
“你都要我命了,我還不能拉你墊背?這是什么道理?”李七渺似乎有些不能理解黑蛋的腦回路。
“反正你不能去!”黑蛋急吼吼的說到。
李七渺擺了擺手,無視了黑蛋的阻攔。
顯然李七渺已經(jīng)察覺到了,黑蛋就是個沒了手沒了腳的鐵廢物!
“你會后悔的!青蛙你蛤蟆腿的!格尼老子的,虎拉八叉的……這個大壁燈……”李七渺臉上的面具不停張合,從里面不斷冒出粗言陋語。
見到這一幕,李七渺一頭黑線,但也無法,正如對方不能控制自己一樣,自己也不能干涉對方……
而且,現(xiàn)在的李七渺只要不摘下面具,不離開博物館,它也沒了后續(xù)手段來制衡自己,甚至還必須借力量給自己。
李七渺正是看出了這一點(diǎn),才在最后打算揭開面具時,停了下來。
因此也就隨它罵了!
畢竟來都來了,見識過如此奇幻的一夜,就這樣死去好像還真有點(diǎn)遺憾?。?p> 超能力嘛,誰會不想要呢?
連好好體驗(yàn)過都沒有,就這樣賭上決意,然后嗝屁是真的會不甘的啊!
正好,現(xiàn)在還有一個boss!
帕格尼尼!
boss都沒見著面,就嗝屁了,這也太lou了吧?
“等、下!”就在李七渺轉(zhuǎn)身做出選擇,選了第三條路,打算和尤里托爾干一架時,無證騎士哈迪亞開口了。
“騎士、劍,借你!”哈迪亞將腰間的黑鐵騎士劍扔了過來。
“多謝!”李七渺有些詫異,一把接住:“其實(shí)我原本是想借槍的!”
“槍、不適合、你!劍、也一樣!但、槍在人在!”無證騎士說話依舊有些卡頓似乎除了關(guān)乎于騎士守則的話題不會卡頓外,其他的話都伴隨著卡頓現(xiàn)象。
李七渺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說話,再度轉(zhuǎn)頭手中黑劍挽了個劍花,原本這黑鐵騎士劍自己是決計(jì)不能舞動的這么輕松的,但誰叫咱有黑蛋哥呢?
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朝著博物館里面大喊:“帕格尼尼,你不是想看戲劇嘛?但恐怕你的劇本要改了,名字也要改下,就叫做:《帕格尼尼:最終之章》怎么樣?畢竟我可是已經(jīng)賭上了我現(xiàn)在全部的器量和……性命了?。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