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昭昭跟人激烈的唇槍舌戰(zhàn)之時,談意晚走到一邊的路燈旁,緩緩地點燃了一支煙。
在這青天白日里,絲毫不在乎路過的人用什么眼神看她。
她不爽商昭昭在這兒磨磨唧唧的浪費時間,但交警還沒發(fā)話讓人走,她也不可能甩頭就走人。
發(fā)生這種事情又不是誰的嗓門大誰吵得兇,誰就能獲益多,所以商昭昭跟對方女司機的這些口水浪費的毫無意義。
程揚今天有些興致缺缺。
一路上開著車,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
副駕駛的男人一身筆挺干凈的白襯衫,高挺如山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框眼睛,深邃眼眸隱在鏡片后面,從上車到現(xiàn)在,終于肯從教案里抬頭給他一個眼神,薄唇微動:“不想去現(xiàn)在就停車掉頭,還來得及?!?p> 程揚一臉無奈:“我倒是也想,關(guān)鍵是今天晚上你媽跟我媽,必定對我三堂會審,我要是連人都不去見一面,她們倆能嘮叨死我?!?p> 程遇不置可否,不咸不淡的說:“那你就去見見,少不了你一塊肉?!?p> 程揚一聽就急眼了,頓時唾沫橫飛:“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從去年到現(xiàn)在我都相過多少次親了,十只手指都數(shù)不過來了,而且一個比一個奇葩,上次那個,一上來就問我知不知道歷史朝代的發(fā)展順序,當(dāng)時就給我問懵了,這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學(xué)考古的?!?p> 程遇道:“這跟學(xué)不學(xué)考古沒多大關(guān)系,但凡上過高中學(xué)過歷史都應(yīng)該知道?!?p> 程揚:“那我都畢業(yè)這么多年了,哪還記得住?!?p> 頓了頓,他說:“你以為誰都跟你的大腦一樣變態(tài)啊。”
程遇涼涼的掃他一眼,道:“現(xiàn)在就下車,自己打車過去?!?p> “......”程揚:“別呀,我這還不是因為車送去保修了嘛,要不然我也不敢來打擾你.....欸?那不是酒吧見過那小姑娘么?”
聞言,程遇抬頭,順著他視線看過去,金框眼鏡在擋風(fēng)玻璃透進來的陽光里反射著跳動的光芒。
視野里,在橋頭的路邊上,首先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輛警車。
程揚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分析道:“應(yīng)該是出交通事故了?!?p> 隔得不遠,兩人能很清楚的看見談意晚正靠著路燈在旁若無人的吞云吐霧,那副摸樣,看上去相當(dāng)?shù)穆唤?jīng)心,好像面前的警車不存在一樣,這時有個穿著不良少女的小丫頭走到她身邊說了些什么,只見談意晚彈了彈煙灰,程揚看不懂唇語,自然不知道她說的什么。
不過他看的一樂,扭頭對程遇道:“這小姑娘好像遇到麻煩了,這會兒應(yīng)該正六神無主,好歹她對你心存一片愛慕之心,程老師,”他打趣道:“咱們要不下去看看?”
他覺得那小姑娘還怪有意思的,除了說話有點沖,但是性格直爽,比起那個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合他心意,關(guān)鍵是吧,她口口聲聲說看上他哥了,但表現(xiàn)的又不像,哪有人嘴上說說喜歡,平時又一點都不付出實際行動的。
程揚覺得有好戲看,憑什么他要受相親的摧殘,他哥天天還能風(fēng)神月霽的在一邊說風(fēng)涼話。
見程遇不吭聲,程揚把車子停下來,再接再厲道:“去不去?你不去我可去了???”
“怎么說也是人家的老師,學(xué)生遇到麻煩了,就應(yīng)該發(fā)揮……”
“砰!”
回應(yīng)他的,是程遇下車的關(guān)門聲。
他一看,眼鏡和教案此刻正躺在儀表臺上。
程揚愣了,怎么回事兒啊,這就下去了?
剛才不是還一副不想管的樣子。
艸,他哥不按常理出牌。
商昭昭說交警讓直接走保險,但那女的不同意,嚷嚷著自己趕著要去開會,車是公司的,而且這一撞車被耽誤了,她們必須賠償她的損失。
她們聽出來了,就是想要錢唄。
商昭昭在某些方面跟周陸宇是一路貨色,覺得能用錢擺平的事情都不叫事兒。
就是她有些心里不甘。
在談意晚耳邊憤憤的說:“這老女人更年期吧,說話又尖酸又刻薄,不是沒把她怎么樣么,搞得跟我們把她撞得半身殘廢似的......”
談意晚不想聽她說廢話:“現(xiàn)在能不能走?”
商昭昭指了指還在跟白車女司機協(xié)調(diào)的交警:“還沒說?!?p> 談意晚把最后一口煙吸進肺里,又把煙蒂隨手扔到地上用腳尖踩滅,這時傳到耳朵里的一道聲音讓她腳下動作一頓。
“發(fā)生什么事了?”
程遇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更何況談意晚對他一點也不陌生。
她側(cè)頭一看,程遇一身筆挺的灰色西裝,俊臉鑄美,氣質(zhì)逼人,背著刺眼的陽光,她瞇著看過去,幾乎閃瞎人眼。。
此刻,劍眉正微微蹙起。
商昭昭不知道那天談意晚跟程遇在酒吧見過的事,不過她是認識程遇的,驚訝道:“程老師?”
對程遇的突然到來,談意晚稍稍怔了下,轉(zhuǎn)而想起前幾天的不愉快,她一時沒吭聲。
下一秒,她聽見商昭昭說:“奧,程老師,我們追尾了,交警正在處理,但是那個女人太難纏?!?p> 聞言,程遇收回看交警的視線落在眼前的女孩身上,目光也是無意間一下子就瞥見一塊兒白皙平坦的肚皮肉,霎時眉心就跳了跳。
一時間沒開口。
談意晚低著頭,只能看見程遇腳下锃亮的黑皮鞋,能感覺到他在看自己。
商昭昭神經(jīng)大條,沒感覺兩人氛圍不對,疑惑的開口:“誒程老師,你怎么在這兒?。俊?p> 談意晚看著程遇腳下動了動,爾后聽見他淡聲道:“路過?!?p> 商昭昭:“......程老師,你,認識我們啊?你怎么知道我們倆是昌大的?”
程遇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談意晚漆黑的發(fā)頂,見她低著頭,是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對商昭昭的問題答非所問:“交警怎么說?”
商昭昭頓時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我們是主責(zé),但也是因為那個老......那個女的速度太快跟的太近了,說走保險該怎么賠就怎么賠,她就是不依不饒......”
說著她撇了撇嘴:“想多訛點錢唄!”
談意晚只想快點離開,問:“她要多少?”
商昭昭聳聳肩:“她不說具體的數(shù),一會兒扯車壞了,一會兒說腦袋撞方向盤上了,要我們賠精神損失費,肯定是想問咱們要的越多越好?!?p> “那你等會兒問問她要多少才行,我給她轉(zhuǎn)賬。”
商昭昭還沒來得及說話,程揚打趣的聲音插進來:“要多少給多少,那人家豈不是要樂死?!?p> 談意晚撩起眼皮看了眼走到程遇身邊的男人,語氣漫不經(jīng)意:“我有錢,樂意?!?p> 程揚一聽這話更樂了,這不是他以前經(jīng)常說的么?
這還是頭一次有個小姑娘在他面前顯擺有錢。
“土豪啊,”程揚笑道:“那你覺得你這么有錢,能拿得下你程老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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