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久違親情
本該是合家歡樂的日子,卻因為那種種罅隙,這場家宴不歡而散,有些人甚至被牽連了進去。
安果果站在芙蓉園的外面,這是娘住的地方,此刻燈火通明,侍婢們來來往往,臉色都帶著慌張和凝重。
安果果走到了門口,卻再也挪不動進去的腳步,里面會是什么?保胎保住了?還是……
“大小姐,您擔心夫人,就進去看看吧!夫人也很想見您的?!痹谀锷磉吺毯蛑腻X嬤嬤,幾個來回之后,終于出聲提醒這個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大小姐。
“我,我,錢嬤嬤,你先進去照顧娘,我等一會兒進去。”安果果的眼神兒有些恍惚,手心里都是汗水,她在害怕。
“大小姐,我們一起進去吧!夫人想見你?!卞X嬤嬤放低了聲音說道。
“娘,娘她醒了嗎?大夫后來又說了些什么?”安果果著急的詢問。
錢嬤嬤心中嘆了一口氣,臉部的表情更加柔和了,這個時候不能再讓大小姐操心,大小姐急的,臉色都蒼白了,叫她看了心里難受??!
“夫人醒了,大夫說要靜養(yǎng),動了胎氣,還好早就過了頭三個月,不然,不然……老奴不敢想了?!卞X嬤嬤說著說著眼中蓄滿了老淚,二夫人懷這胎有多么辛苦,她這個隨身侍候的嬤嬤都看在眼里,這是老爺?shù)倪z腹子?。∫彩嵌蛉顺舜笮〗阃獾拿?,用命在保的孩子,要是就這樣沒了,二夫人會,二夫人會……錢嬤嬤哭的快不成自己了。
“嬤嬤,快別哭了,眼睛都腫了,要是給娘見了,指不定就要說是我欺負了嬤嬤呢,你這不是讓娘擔心嗎?開心點,娘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卑补f了塊帕子,干巴巴的安慰著,她與錢嬤嬤不算熟,但也不陌生,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而已,何況現(xiàn)在她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好,老奴不哭了,讓大小姐笑話了,老奴情不自禁就,就……”錢嬤嬤擦著眼淚,說好了不哭,可是眼淚還在那肆無忌憚的流下來。
“理解的,嬤嬤有心了,我們一起進去吧!想來這會娘的精神應該好些了,我們進去吧!”安果果點點頭,扶著錢嬤嬤進去。
“老奴,老奴自己走,大小姐。”錢嬤嬤有些不安,有些激動。
“嬤嬤看著腳下,我扶著你,算是果果孝敬你一回,你也是看著果果長大的,你是長輩?!卑补懞玫囊徽f,錢嬤嬤聽了眼眶又一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大小姐謝謝您了,大小姐謝謝您了?!卞X嬤嬤直點頭道謝。
見到靜躺在雕花大床上的娘后,安果果一顆吊起的心終于能放下了,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是已經有了精神,侍婢們喂了藥后,這精神頭就更足了,斜靠在床沿邊,輕紗床幔半遮半掩,披散著頭發(fā)配著那不艷俗的容顏,到有幾分病西施的韻味,安果果不由得有些看呆,這是她的娘??!從來到這后,都沒有好好的看過一眼,記憶中都是嬌寵一身,驕傲會做人,可現(xiàn)在卸去了那身偽裝后,其實她也很柔弱,很嬌美,需要人疼,需要人守護。
“娘……”安果果低聲的輕喚,仿佛怕打擾了什么。
“果果來了,快來坐,陪娘說會話?!倍蛉肆瞄_輕紗帷幔,讓安果果坐到她的身邊去,臉上漾滿了慈愛。
“娘,你好些了沒?可還有哪里不舒服?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要盡早告訴大夫,別撐著,你現(xiàn)在身子重?!币郧芭c娘說話時,安果果還有些生疏,即便熟了以后,還是帶著淡淡的疏離,但是此刻,她們說話,沒有了那層疏離,是真正的母女說話,帶著親昵。
二夫人感覺到了,心中寬慰,不知什么時候與她有了距離的女兒,現(xiàn)在終于又回到了她的身邊,這讓半年來的郁結,全都消散了,心情也很好,蒼白的面色,泛起了點點紅暈,帶笑的眼角彎彎的像月牙,柔美的好似春風,一點兒也不像三十出頭的婦女,倒像是剛新婚不久的少婦,叫人移不開眼。
“果果別擔心,娘好著呢,大夫開了些安胎藥,吃幾貼,在床上躺躺就好了,倒是果果,從那場病后,都掉了一身肉,讓為娘見了心疼死了。”二夫人說到安果果生的那場病,也就是被大夫人她們暗算了,一直昏迷不醒月余的事,心中就懊悔難受,都怪她自己,老爺去了后就跟丟魂了一樣,不能保護好果果,她都快恨死自己了,好在后來果果醒來了,不然她就要去找大夫人她們拼命去了。
“娘,我瘦點好,肉多了,穿衣難看,你不覺得我現(xiàn)在好看多了嗎?”安果果本來就長得圓潤潤的,有著嬰兒肥,笑起來的時候憨憨的,很可愛,可現(xiàn)在一痩下來,清麗的姿容雖然算不上上層,但也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就像是野地里的野菊花,只要燦爛的開放,總是會得到青睞。
而安果果要的不是一大群蝴蝶蜜蜂,她只是想要順其自然,像如今,瘦了就是瘦了,不會去刻意的增肥,或者刻意的減肥之類。
“好看了,好看了,可是娘還是覺得肉肉的好,冬天也就不怕冷了,現(xiàn)在這風一吹就倒的身子,娘看了心里難受,是娘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罪了,果果,娘真的很心疼?!倍蛉四倪€有半點傳聞中的樣子呢?
安果果覺得她娘才是那個風一吹就倒的,而她自己,這身材,還會被風吹到?身上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連不該有肉的地方,也還有一圈肉呢!臉頰上雖然瘦了點,但還是有著嬰兒肥的,問蒼天,她哪里風吹就倒了?
“娘,你好好休息,女兒明天再來看你,女兒先走了!”安果果覺得再讓她娘這樣自責的問一下去,她會是先崩潰的那一個,實在是她娘的腦洞開的比較大。
“果果,你慢些,你慢些,別慌著??!唉……”二夫人嘆口氣,這剛坐下來一會會,人就跑了,是不是自己剛剛說話的方式嚇著果果了?二夫人在回憶自己說的話,沒有發(fā)現(xiàn)有地方突兀??!有些摸不著頭腦。
“二夫人,您該休息了,大小姐想來也是累了,所以才急著走,大小姐不是說明兒個再來看您嗎?老奴見天色也不早了,剛也派了個小廝幫大小姐引燈,您就放心吧!多注意著身子,您這次不容易?。 卞X嬤嬤過來勸著二夫人休息,順便把自己剛才做的事也說了一下。
“有勞嬤嬤了,等小廝回來后跟我說聲,嬤嬤也早些下去休息,我這就睡。”今天一天也夠折騰的,二夫人也著實累了,哈欠不斷。
“老奴等二夫人睡了后再去?!卞X嬤嬤幫二夫人把輕紗帷幔放下來后,拿出一些軟布,坐在矮墩上,在燭火的照耀下,一針一線的縫了起來,這是幫未來的小主子做的小衣服,趁著現(xiàn)在眼睛還看得見,多做些。
“嬤嬤注意些眼睛,晚上傷神。”二夫人叮囑完這話兒后,就只聽見淺淺的呼吸聲,錢嬤嬤嘴角漾著笑,繼續(xù)一針一線的縫著,有時也會繡上幾針,一個簡單的小圖案就出來了,瞧著倒是很可愛。
相較于二夫人這邊的驚心過后的安靜,大夫人那邊就是狂風暴雨來臨的壓抑。
那些被大夫人一聲令下關在廳堂里的妾室們,此刻正惶恐不安的叫著、罵著、求饒著,就希望大夫人能聽見她們的忠心厭惡,能網開一面,或者快些面對她們處理了,何必這樣折騰著呢?她們受不住。
半夜時分,雨淅淅瀝瀝下的及時,拍打在夜幕下的碧瓦上,像是沉悶的琵琶聲,透著濃濃的寒意。無一絲亮的黑夜里,厚厚的黑色濃重到讓人呼吸一口,都能察覺到那死寂的蔓延。
突然,那劃破黑夜厚重黑色的聲音,是那般的尖銳悲慘,安果果一個噩夢醒來,茫然之后又無意識的睡著,恍恍惚惚。
“不……大夫人,求求您了,求求您大發(fā)慈悲吧!求求您放過賤妾一命吧!賤妾以后再也不會多嘴了,賤妾以您為尊,求大夫人您饒命??!”跪在地上,一身華衫滿是血痕破爛的年輕少婦,此刻正眼淚鼻涕一大堆的,苦苦哀求著那躺在貴妃椅上的大夫人,
陰影下的大夫人,就像是修羅殿里的魔鬼,明明沒有任何表示,任何動作,卻讓那年輕的少婦嚇得凄慘惶恐無比。
“大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個說話不經腦子的人一般見識,您就當我是個屁。”
“賤蹄子,你會不會說話?讓老奴好好的給你上一次課,讓你知道利益尊卑是怎么回事。
“你敢,你敢?我是老爺?shù)囊烫?,你們不能這樣做,這是在打老爺?shù)哪槹?!?p> “你敢,你敢?我是老爺?shù)囊烫?,你們不能這樣做,這是在打老爺?shù)哪槹?!?p> “老爺已經去世了,別再想拿著老爺當擋箭牌,你的為人,你知道清清楚楚的知道的。”
黑妞黑不
唔,湊不到五千字,還是洗白白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