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黃天嘴唇喃動,雙眼帶著一絲迷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平安無事!”
當塵煙漸漸散去,看到李瀟身體上那七彩流螢的晶瑩剔透圓柱體,黃天不由愣住了,喃喃地道:“那……是什么?”
一步步地朝能量枯竭的黃天靠近,李瀟的臉色平靜下隱藏著殺氣。
黃飛陰蟄臉上的得意表情驟然凝滯,他完全不敢相信,李瀟竟然能夠從二哥的最強殺招中安然無恙地走出來。
要知道,就算是五皇,在二哥的最強殺招中,也要遭受重創(chuàng)!
二哥的這一招,可是帝色城黃家的最強祖?zhèn)髅丶?,已?jīng)將近十代人沒有領(lǐng)悟成功,近百年來,僅有二哥一人機緣巧合下領(lǐng)悟。
據(jù)說,帝色城黃家先祖,就是靠著這一秘技縱橫天下,打下黃家的江山。
在一片倒吸冷氣的驚呼聲中,李瀟忽然出手!
“以彼之道,還諸彼身!”
李瀟斜刺里重重踏出一步,激起淡淡塵灰,身體側(cè)對黃天與黃飛呈垂直角度。
脊椎大扭曲,側(cè)身彎向黃天與黃飛方向。但聽噼里啪啦一陣爆響,右拳在下,左拳在上,呈兩條平行線,垂直對準黃天與黃飛方向,李瀟大喝道:“滅殺魂環(huán)波!”
彎曲的身體上,圓柱體跟著彎曲,七彩光芒飛速地流轉(zhuǎn)……隨著李瀟的暴喝,七彩魂環(huán)防護宛若無數(shù)精密咬合的粗壯呼啦圈,呼啦啦從李瀟頭頂飛出,以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首尾銜接的緊密死環(huán)源源不斷地爆射向黃天與黃飛。
驚人的相似!
李瀟的這一招,和黃天之前使用的滅殺元素波極其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黃天爆發(fā)的是開放狀態(tài)的、一圈緊跟一圈,每一圈都跟魂元環(huán)一樣有著不小缺口的重疊元素能量;而李瀟噴吐而出的,是形似死環(huán)的、圈圈咬合相連,完全融為一體的閉環(huán)元素能量。
因為兩者的魂元環(huán)不同,使用出的這一招略有不同。
但是,威力,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轟轟轟轟……”黃天和黃飛臉色大變,意欲逃開。然而,精密咬合,不可分割的閉環(huán)元素能量隨著呼啦圈般的能量波不斷噴射,宛若一個脈沖波浪,將能量傳遞疊加到前方。李瀟爆發(fā)出來的滅殺魂環(huán)波,不同于黃天施放的滅殺元素波一直有著穩(wěn)定的速度,而是不斷增加速度,達到連空氣都破音顫栗的恐怖速度,以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的速度,狠狠地轟爆在黃天與黃飛的區(qū)域中。
“啊……”分別兩聲極其痛楚、歇斯底里的慘叫,黃天和黃飛被一圈圈密密麻麻的魂環(huán)波不斷轟炸,身軀不斷被炸到地面滾動,又被緊隨而上的滅殺魂環(huán)波轟離地面,高高飛起……
“轟轟轟……”看得所有人觸目驚心,驚懼交加。
“哼?!崩顬t收起雙拳,站直身,臉色頗為蒼白地瞧著遠方不斷在地上打滾,慘痛嘶嚎的黃飛與黃天。
“可防可攻,這絕招可以將我的死環(huán)發(fā)揮到最大威力,實在是痛快!”李瀟心中暗道。
心思轉(zhuǎn)動,李瀟心中自信而堅定:“死環(huán),人們都以為你是壞環(huán),只會阻礙化武者的修煉。誰又知道,由于完美的閉環(huán),死環(huán)用來防御,效果極強;用來催動能量攻擊,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形成連環(huán)死環(huán),將整個攻擊能量結(jié)為一體,效果倍增……”
“死環(huán),才是最好的環(huán)!”
雖然死環(huán)晉升艱難,但是,死環(huán)的威力,將遠遠大于正常的環(huán)。
而李瀟自信,憑借他精準的化學知識,突破死環(huán),絕不是難如登天的事。
李瀟就那么凜然地站著,風輕輕吹過,吹散他的霸氣,吹淡他的威壓……
隨著風的流動,李瀟的霸氣,李瀟的威壓,被吹到了圍觀的同學中,吹到了張維西和簡素言的身上,吹進了龍雨容的心頭。
猥瑣矮小的華服少年驚異中帶著敵意盯了李瀟幾眼,走到黃天與黃飛的身旁,蹲下查看他們的情況。
“好霸道的手段!”東皇倒吸口冷氣,黃天與黃飛,受傷極其嚴重,幾乎就只剩下一口氣。
這樣的傷勢,沒有個三年五載,根本無法痊愈!
就算是痊愈,也會留下不太顯著的后遺癥。
眸中驚異閃爍,猥瑣矮小的東皇看向李瀟,眼神顯得很不可思議。
李瀟竟以區(qū)區(qū)氦化武者的實力,將鋰化武師黃天打成如此重傷;而同為氦化武者的黃飛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遭受池魚之殃,同樣落個重傷的下場。
雖然,其中有李瀟偷襲的成分,有黃天大意輕敵的原因和他能力耗盡,無法抵御的問題。
“黃天,你們……恐怕無法參加帝考了?!扁崠|皇嘆道。
帝考是決定化武者一生命運的最重要的考試,一個人一生之中,僅有一次。黃天以鋰化武師的實力,在天西省這塊落后身份,考上一流高等學府并沒有什么難度。從一流高等學府畢業(yè),成為一方豪強輕而易舉。
然而,如今,隨著黃天的重傷,這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黃天與黃飛充斥著痛楚的眸中露出死灰的神色,繼而轉(zhuǎn)化成無比怨毒的眼神,死死地歪著頭盯向李瀟。
他們無法參加帝考,不僅前途一片黯淡,就連在家族中的地位都會一落千丈,成為再無人理會的邊緣人物。
“想不到……李瀟,竟然隱藏如此之深!”猥瑣矮小的東皇眼神閃爍地安慰道。
任誰也不愿意相信,李瀟會在這兩天內(nèi)突然變得如此厲害。
肯定是李瀟之前一直隱藏實力。
依舊挺著拉長的七彩魂元環(huán),李瀟輕步走了過來。
只不過,拉長如圓柱體的魂元環(huán)外表光滑,飛瀉著五顏六色的光澤,根本不像是從里面看,那細密咬合,仿若二十個呼啦圈疊加在一起的環(huán)套環(huán)。
黃天和黃飛身軀一抖,滿臉猙獰和怨毒地道:“怎么,你難道敢殺我們?”
“哼,要知道,天華帝國的刑罰極其嚴苛……”
李瀟當然不會傻到去光明正大的殺死他們。整個化武大陸由于人類生存環(huán)境的惡劣,所有化武強者們都投身于與魂元獸作斗爭,勉強維系著人類在化武大陸上所占據(jù)的五分之一區(qū)域,艱難抵抗不被魂獸域所侵占。每一個化武者都是珍稀的戰(zhàn)斗力量,所以嚴禁人類內(nèi)斗,絕對禁止互相殘殺。
就算是黃飛這個小貴族想害自己這個一無所靠的平民,都要想方設(shè)法地隱蔽,不敢暴露。就可見化武大陸對互相殘殺的禁止有多嚴厲。
“我不會像你們那樣?!崩顬t冷冷地搖搖頭,道,“我來,只是想送你們一句話:辱人者,人恒辱之?!?p> “你們好自為之!”李瀟淡淡地瞥一眼東皇,轉(zhuǎn)身離去。李瀟同樣看得出,兩人受傷極其嚴重,根本無法參加這一次的帝考。
黃飛和黃天眼神極其怨毒地盯著李瀟的背影。
李瀟忽然轉(zhuǎn)身,黃飛和黃天一愣,眼神馬上變化,顧左右盲目地東張西望。
灑然一笑,李瀟自信地道:“不服,隨時找我!”
瀟灑地離去,李瀟心中無比痛快。
戰(zhàn)斗之初,他只想酣暢淋漓地戰(zhàn)斗一場,準確衡量自己的確切實力和戰(zhàn)斗能力。
沒想到,竟然會意外地領(lǐng)悟魂元環(huán)的共振偏離防御形態(tài)。
這種方式,其他化武者自然無效,但是李瀟一個死環(huán)中鑲嵌十個小死環(huán),卻剛好能夠使用。
更令李瀟高興的是,這種方式不僅僅只用于防御,還能用于攻擊,甚至李瀟興之所至還給它取了個滅殺魂環(huán)波的名字。
雖然滅殺魂環(huán)波在到達第六級碳級,能夠使用化武技后,就沒有多大的用武之地。但是在第六級之前,都是李瀟的一張王牌。
而且,進攻形態(tài)的滅殺魂環(huán)波在晉升碳級之后成為雞肋,但是防御形態(tài)的共振偏離防御卻能夠至始至終地進行有效防御。
據(jù)李瀟所知,除開元素寶物之外,化武者并沒有其他的防御方式,基本上是以攻擊對攻擊,能量相互湮滅的方式。
而元素寶物是極其罕見的,每一件都是稀世珍寶,價值連城。不是絕世強者,或是強權(quán)人物,很難擁有一件元素寶物。
所以,共振偏離防御對李瀟而言,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
身上泛著七彩光澤,死環(huán)防御圓柱體依舊附體,李瀟飄然離去。
練武廣場的安靜猶如一顆巨石掉入平靜湖面,喧囂層層蕩漾開來。
“他還是我認識的李瀟嗎?他還是廢物瀟嗎?他……竟然打贏了五皇中的北皇,而且是以氦化武者的實力……”
“真是難以置信,死環(huán)就如此厲害嗎?氦級的死環(huán),竟然能夠越階擊敗鋰化武師,太逆天了……”
“以氦化武者的實力正面贏了北皇,李瀟真是個天才。只是可惜,他命途多舛,死環(huán)從中作梗,恐怕一輩子都只能是這個級別……”
“是啊,若是他能夠正常晉級,以他如此強橫的實力,恐怕……五皇當中最神秘的皇中皇,也不是他的對手吧!”
夾雜著崇拜、疑惑、可惜情緒的各種言論甚囂塵上。同學們紛紛感嘆李瀟出人意外的強橫時,或是暗暗慶幸,或是扼腕嘆息,對李瀟的死環(huán)感慨不已。
恐怕,沒有一個人相信,李瀟能夠突破死環(huán),進階化武師。
就連龍雨容,都替李瀟感到絕望。
“走,我們走?!秉S天看著黃飛,臉部肌肉不停地抽搐,他有些恨這個旁系的堂弟,若不是他堂弟招惹,豈會出現(xiàn)今天這等變數(shù),讓他黃天多年積攢的威名毀于一旦。
甚至,他連帝考的機會都由于重傷而無法參加。
黃飛不敢直視二哥,二哥那眼神陰鷙得像要噬人,只得道:“二哥……雖然李瀟不知為什么變得這么強。但是不用擔心,他中了二階魂元晶石的狂虐能量,遲早會死的!”
“但愿!”黃天惡狠狠地盯著黃飛,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站起,道,“你重傷無法參加帝考,回去將你的帝考指標給黃沖表哥!”
“黃沖表哥這兩天就要來帝色城,提前一個月熟悉帝色城,以確保帝考的成功。等黃沖表哥來了,你跟他說,讓他打壓打壓李瀟?!?p> “最好是讓李瀟重傷,參加不了帝考?!?p> 黃飛一臉苦澀,雙眸黯淡無光,有氣無力地道:“黃沖表哥……怎會聽我的?”失去帝考資格,他黃飛一生已經(jīng)注定將淪為配角,只有在黃家打雜的份。
但是,事到如今,帝考指標的事情遲遲沒有辦成,家族提供的昂貴魂元晶石卻被他消耗了一塊。
辦事不利,加上重傷無法參加帝考,也只能行如此之事,乖乖遵從家族的意見,讓出帝考指標。
滿嘴苦澀,黃飛極其失落,根本就沒有起身的力氣。
“走,還在這丟人現(xiàn)眼?”黃天勉力吼道。
“我……我沒力氣……好痛……”
“難道要我拉你起來不成?”黃天感覺一輩子從未有過今天這般屈辱,聲嘶力竭地喝道。
兩位重傷者,落魄蹣跚,在夕陽蒼涼的照射下,黯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