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城,作為大晉國下九大城鎮(zhèn)之一,單單一個主城便擁有近千萬的人口,其繁華程度可想而知。
此時不過清晨時分,那鋪著青岡石,足以容納八輛馬車并駕齊驅(qū)的大道上,來來往往,數(shù)不清的行人穿梭而過。
兩旁的攤點更是排成一條長龍,所賣之物更是五花八門,十分熱鬧。
此時,在這條大街的街頭角落,緩緩走來一個妙齡少女。
少女模樣清秀可人,穿著一身淡黃色的碎花長裙,一頭柔順的秀發(fā)直至腰間,腳上一雙潔白的小靴倒是沾了不少泥濘。
只不過,少女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出塵的氣質(zhì),再配合著她那一臉茫然的精致小臉,到讓人忍不住升起一股保護欲來。
少女漫無目的地走在天陽城地街頭,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雙璀璨如鉆石般剔透的眼眸不時在來往的行人中尋找著什么。
只是,不到一會,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精致的臉龐更是顯得沮喪。
而少女這一抹沮喪的表情,落在旁人眼中,卻更加讓人產(chǎn)生一種想要將其擁入懷中呵護的沖動。
只不過,大部分人也只是想想,畢竟這里是天陽城,在不知少女的背景條件下,誰也不想因為一時的貪戀,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有一個人卻不包括在這些人中,而他便是天陽王家的王蒙。
王蒙,王家現(xiàn)任家主王啟恩的長子,以著三十歲之齡,已經(jīng)踏入入靈境九重巔峰,據(jù)聞王家前不久剛花重金派人前往帝都求購一枚陰陽紫靈丹,為的便是幫助王蒙突破眼下的瓶頸,從而替王家在造出一名造化境的強者來。
而王蒙亦是王家下一任的家主繼承人。受到整個王家的重視,就連王家那位三代老祖亦是經(jīng)常將王蒙喚至膝下,親自教導。
聽聞那王家的三代老祖在數(shù)年前已經(jīng)邁入神功境的境界,也正是靠著這位老祖坐鎮(zhèn),王家才能徹底坐穩(wěn)天陽城第一家族的交椅。
能被這樣一位神功境強者看中,更不惜親自教導,足見王蒙的資質(zhì)非同一般。
今日之前,王蒙剛剛被家中老祖要求閉關(guān)三個月,昨日方才出關(guān),而出關(guān)后便聽聞自家二弟被人殺害,而他平日最為疼愛的小妹更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心中極為不忿,原本想要找季家算賬,但卻被其父親阻攔。
不明白王啟恩的用意,今日一大早,帶著滿心怒火的王蒙便打算到外面散散心,平復下心情。
正百般無聊之際,卻意外地碰見一名模樣秀麗的女子,不知為何他的心臟狠狠抽搐了一把,看向那少女的目光更是帶著幾分驚訝。
以王蒙的身份地位,漂亮的女人著實見過不少,而他和王坤不同,王蒙對女色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此刻見到這少女卻讓他內(nèi)心忍不住升起一股沖動,下意識地便朝那少女走去。
此時,少女正一臉沮喪地低著頭,根本不知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
突然,一道充滿磁性的溫柔聲音在她身后響起響起,著實嚇了她一跳。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少女抬起俏臉,大眼睛迷茫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一臉不解地搖了搖,聲音帶著幾分空靈,輕聲說道:“我沒事?!?p> 如此近距離地打量少女,聞著少女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王蒙更加沉醉,心中彷佛有一道聲音告訴他,眼前的女子便是他這輩子所要找的人。
剛剛他似乎見這少女在尋找著什么,于是便開口問道:“剛才在下見姑娘不斷在人群中張望,似乎在找人?”
少女聞言,猶豫了下,遂輕聲說道:“這位公子有什么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p> 王蒙聞言大急,不由上前一步攔住少女,繼而反應過來,擔心他的舉動驚擾佳人,連忙說道:“姑娘別誤會,在下只是見姑娘在找人,如果姑娘不嫌棄,在下倒是可以稍微幫上點忙?!?p> 少女依舊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在這天陽城找了十幾天,也沒找到,看來不在這里?!?p> 王蒙聞言,自信地笑了笑,說道:“這天陽城說大不大,但也有千萬人口,姑娘一個人即便找上一年半載也未必能夠找到,不是在下喜歡炫耀,倘若那人真的在天陽城,給我一點時間,定能幫姑娘找到?!?p> “你說的可是真的?”少女突然抬起頭,美眸一眨不眨地望著王蒙。
這時,跟在王蒙身后的一名家仆聞言,則是笑著低聲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公子的身份乃是天陽城王家的大公子,如果王家都找不到人,恐怕這天陽城內(nèi)沒有人能夠找到了?!?p> 王蒙瞪了一眼自家仆人,暗怪他多嘴,隨即搖頭說道:“下人不懂事,還請姑娘莫見怪,不過這奴才說的倒是事實,如果連我王家都找不到人,其他人更是不可能找到,如果姑娘相信在下,此事便交由在下來辦可好?”
少女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選擇答應。
她已經(jīng)外出兩個月,卻依然找不到任何線索,心中可謂焦急無比。
單純的她,倒是沒有想過王蒙為何會幫他,只當他是個熱心的好人。
“既然姑娘相信在下,在下定會竭盡全力,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少女也沒多想,直接說道:“我叫香兒?!?p> “原來是香兒姑娘,不知香兒姑娘想要找的是什么人?”
“我……我家少爺。”香兒猶豫了下,隨即說道。
“你家少爺?”王蒙臉色一僵,他根本想不到這樣一個容貌出眾的女子,竟然會是別人的丫鬟。
不知為何,王蒙突然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這等絕色的女子,怎么會是別人的丫鬟,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暴殄天物。
這一刻,王蒙突然嫉妒起少女口中的那位少爺起來。
而此時,遠在萬里之遙的一座僻靜的深山里,林樂正悠閑地靠在一顆大樹底下閉目養(yǎng)神,卻不知為何突然打了個噴嚏。
搓了搓鼻子,林樂臉色古怪,好端端怎么會打噴嚏,難道身體還沒恢復?
不遠處,蹲著身子,拿著小藥鋤正奮力對付著泥土里的一只血地龍的小玲兒,也是聽見林樂打噴嚏,不由轉(zhuǎn)過身來,好奇地問道:“臭家伙,你是不是身體還沒好?”
林樂聞言,頓時沒好氣地道:“論年紀你要叫我哥哥,論輩分我還是你師叔,沒大沒小?!?p> 誰知,小玲兒一聽,頓時站起身來,驕傲的挺著小胸脯,一臉不屑地說道:“別忘了,可是我救了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想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你沒權(quán)反對。”
林樂一聽,頓時頭大,自從那日從昏迷中醒來后,這句話他已經(jīng)聽了不下數(shù)十遍,可小丫頭說的是事實,他還真無法反駁。
于是,林樂急忙轉(zhuǎn)移話題,“丫頭,別挖那惡心的東西了,你上次告訴我我體內(nèi)的心魔還未完全消失,那它會不會對我的身體有什么影響?”
小玲兒聞言,頓時停下手中動作,小腦袋略微思考了下,隨即說道:“當日那心魔被我用御靈九宮術(shù)封印在你體內(nèi),一般來說是不會有問題的,但師傅卻說我的道力不夠,那封印并不穩(wěn)定,一旦你再次重傷失去意識,或者暴怒的情況之下,都極有可能令得封印松動,從而讓那心魔再次出現(xiàn)?!?p> 說到這,小玲兒不由嘟著嘴,一臉氣惱地說道:“師傅總是拿我當小孩子,明明我已經(jīng)很厲害了,她還是不放心我,討厭死了。”
林樂見狀,不由莞爾,至于那先前差點讓他喪命的心魔,他并沒有太過擔心。
這次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是極為幸運了,連番的生死經(jīng)歷,讓林樂的心境越發(fā)沉穩(wěn),看待事物的態(tài)度也變得不同。
而且,這一次醒來,林樂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傷勢不僅痊愈,而且修為更是暴漲,竟然突破至造化境三重的修為,并且體內(nèi)的脈絡竟是拓寬了一倍有余。
修為不降反升,讓林樂也是著實詫異了好一陣子,但最后他依舊十分欣喜。
雖說經(jīng)歷過幾番生死,林樂對力量已經(jīng)有了正確的認知,但卻不代表他不渴望獲得力量。
先前受傷期間,那種渾身虛弱無力的感覺,可是讓他極為不自在。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一道人影急掠而來。
人未到,聲先至。
“臭小子,又給老夫躲在這偷懶,你真以為老夫不會揍你?”
林樂聞言,心中又是一陣苦笑,繼而朗聲道:“老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懶了。”
話音剛落,人影已經(jīng)來到林樂身前,來的自然是林樂的師傅瘋老頭。
此刻,瘋老頭依舊是那副邋遢的打扮,聽到林樂這話,頓時吹胡子瞪眼地說道:“臭小子,還敢抵賴,你忘了昨晚我跟你說過什么?”
林樂懶洋洋地伸了個腰,遂漫不經(jīng)心地道:“怎么不記得,不就是幾篇初級符紋術(shù)的題目,要我好生鉆研?!?p> “那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發(fā)呆!”
“混賬!別人求我我都不肯透露半個字,如今我讓你鉆研那篇初級符紋術(shù),你卻如此怠慢,你竟然還敢說你在發(fā)呆?!?p> 瘋老頭跳著腳大聲喝斥道。
倒是一旁的小玲兒聞言,忍不住咯咯笑道:“瘋子爺爺,林樂早上還和玲兒說起,說你那篇什么初級符紋術(shù)不過是三歲孩童的水平,他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全部弄明白了?!?p> 瘋老頭先是一怔,繼而老眼睜得極大,詫異地道:“你說什么?你都懂了?”
“如此簡單的東西,看一眼就懂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林樂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
可他這番表情卻差點沒把瘋老頭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