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聲起,一陣颶風從洞中刮出,無數(shù)黃從洞中飛出,嘎嘎叫著撲向二人。
“烈焰吞天!”楊戩怒吼,靈力高速運轉(zhuǎn),雙手揮動,熊熊大火從掌間騰空而起,環(huán)繞兩人周身,布成一團火墻,把整個洞口都照得通紅。
嘎嘎慘叫之聲頓起,那些沖在最前的黃鳥一下子被火燒焦了砸下地去,后面前仆后繼的黃鳥涌涌不斷地從洞中涌出,被這烈火一逼,向高處竄去,飛出洞口,而后返回,層層疊疊堵在洞口,礙于那火勢兇猛,不敢靠前。
片刻之后,藏在洞中的所有鳥群都已飛盡,圍在洞口,整個山洞中都彌漫著一股毛發(fā)焚燒的臭味。
楊戩見洞中已然相對安全,便一步步向洞里退去。鳥群不甘放過這即將到口的獵物,嘎嘎叫著步步緊逼,卻始終不敢進入大火一丈范圍之內(nèi)。
饒是如此,隔著滔天的巨焰,卻也能見到這些密密麻麻的黃鳥,圓睜著貪婪的小眼,尖厲的喙一張一合發(fā)出嘈雜的叫聲,帶有鱗片的利爪在空中舞動,腦中不由自主地便想到猛犸巨象被吞噬的那一幕恐怖場景,當真令人不寒而栗。
“啊啊啊啊!”楊戩不再去想那恐怖景象,發(fā)泄一般拼命大吼,催動靈力,燒起更猛烈的火焰,這“烈焰吞天”是開真私下授給楊戩的唯一一個五級法術,極耗靈力,本只是用于快攻,此時卻被他拿來防身,以他此時的境界和靈力極限,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若再不能馬上尋一個安全避險之處,一旦靈力枯竭,火勢消滅,他與白真勢必與那猛犸象一個下場。
“白真,你留意一下,我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
白真本欲變出龍身,噴射龍息,助楊戩一臂之力,但轉(zhuǎn)念想到龍息冰寒,若噴將出來,反而會減弱火勢,只好放棄這個打算。聞聽此言便應了一聲,環(huán)顧四周,仔細搜尋。
這處山洞似乎的確像楊戩猜測的那般,是那只猛犸象強行挖出來容身的,從洞口向里走了數(shù)十丈,四面依舊高大空曠無比,盯上垂下不少尖峭山石,密密麻麻,如同亂牙,想必方才這群黃鳥就是躲在這些山石背后的。
兩側有一些小洞,都有一丈多高,深淺不一,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方。
洞的盡頭,是一堆大塊亂石堆起來的圍墻,一直頂?shù)搅硕错?,形同門戶,想必那里就是猛犸象曾經(jīng)棲息過的地方。
兩人陸續(xù)后退,經(jīng)過一處小洞穴時,一陣悠悠清風從洞中吹來,將火吹得略黯了一黯,頓時有十幾只黃鳥撲棱著翅膀,興奮地大張著尖喙越過了火焰撲了上來,又使得火勢黯了一些。
楊戩大驚,催動靈力,急運烈焰吞天,堪堪在這幾只黃鳥靠近身前的一刻轟地一聲將他們燒死,頓時一陣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
“嘎嘎嘎!”無數(shù)黃鳥見機撲了上來,飛在最前的黃鳥被火舌卷中,紛紛墮下地去,將火勢壓得更黯,黃影晃動,一下將洞口照射進來的陽光都遮攔住了。
“快進去!我殿后!”楊戩狂呼,拼命鼓舞靈力,欲圖阻斷黃鳥的攻勢,見白真不肯挪窩,不由大怒,厲聲道:“你要我先死才肯走?”
白真無奈,閃身而入,未幾,只聽洞中傳來她一聲叫:“快來這……”旋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下子沒了聲音。
難道洞里也有黃鳥?還是其他怪獸?楊戩心中突突亂跳,疾步退入洞中,黃鳥嘩啦一下圍了上來,次第沖入洞中,楊戩雙手起勢送出陣陣烈火,輕易便將排成隊追來的黃鳥燒死無數(shù)。
其他未死的黃鳥感覺到前方熱浪襲人,紛紛停下欲退,與后面的黃鳥相撞,登時大亂,在狹小逼仄的洞中互相碰撞,不少黃鳥甚至因此翅膀折斷掉下地來,在地上不甘的爬動著尖叫不已。
“白真!白真!”壓力減輕的楊戩一面后退一面高呼,冷不防腳下一空,整個身子下沉,似落入一個坡度極大的甬道之中,飛速地盤旋著向下滑落。
楊戩心下恍然,方才白真必也是落到這坑道之中,因而聽不見她半點聲音。
滑行片刻,頂上那群兇殘黃鳥的雜亂鬧聲就已不可聞,空氣中漸漸有了一種奇異的味道,像是一種樹木的清香,又帶有一種淡淡的酸味。
坑道之中十分光滑,像是人工挖掘而成,四壁觸手有土粉觸感,摸過去沾了一手都是,偶有凸出的巖石,稍微阻攔去勢。
又滑行了許久,隨著甬道的坡度益加陡峭,身子下行速度也越來越快,下方有光亮透出,出口已在不遠。
楊戩全神戒備,屏住了呼吸,只覺著眼前猛地一亮,身下驟然一空,身子已飛在半空,當即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盤旋著緩緩落下地來,環(huán)顧四周。
這里真是一處極奇妙的所在。
頂上是青天白日,晴空萬里,腳下數(shù)十丈的地面盡是碧綠的草皮,方圓數(shù)十丈周圍有高大山崖佇立,將這草地團團圍住,僅留一處寬約一丈的出口通往外間。
碧綠如海的草地上有許多不知名的花草叢生,各色花朵爭奇斗艷,有紅有紫,俱都是前所未見。
另有幾棵高大的奇形怪狀的大樹,高達十幾丈。其中一顆已經(jīng)枯萎,寬有五人合抱的樹干似是被一物從中劈成兩半,卻猶自佇立著,在其根部,像是有一柄長劍,劍穗拖在地上。
而白真,卻杳無影蹤,不知去了何處。
“白真!”楊戩心中大急,四顧張望。
高處傳來一個聲音:“我在這里!快來幫我!這東西好邪門,我甩不開?!?p> 楊戩抬頭,只見離他方才飛出來的洞口不遠處,白真的龍身,被一株巨大而怪異的蜘蛛狀藤蔓纏繞著,似被一張大網(wǎng)裹住,卷成一團,正拼力掙扎卻始終不得解開,不由又是吃驚又是好笑,飛身上去仔細查看。
那藤蔓的每一根枝條都有半根手腕粗細,上面似乎布有透明的粘液,緊緊沾住了白真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