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天瑤逃離“魔掌”后,走了不多時便迷了路,以前也沒來過這附近,加上不辨方向,更為艱難。不覺著,竟走入一個荒林小道。
聽話本子說,荒郊野外的,常有劫匪出沒,或劫財,或劫色,或兼有之。
慌亂中不甚跌入一個很深的陷阱里。四周漆黑一片,楚天瑤再也忍不住了,此刻早已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和內(nèi)心的恐懼,懷抱雙膝,放聲痛哭。此刻她也無暇顧及其他了,這么多日的愁苦正好可以有處大肆宣泄?;叵胫约旱慕佣B三的遭遇,自悲自憫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地罵罵咧咧幾句。
過了良久,突然聽得一聲:
“小怨婦!你累了不?要不歇會兒再接著哭!”
“誰???”楚天瑤沒想到此處居然有人,本能地從旁邊拾起一石頭,很是慌張。
那男子不慌不忙道:“我聽得你在這兒哭鬧了許久了。還是省省力氣想想怎么出去吧!”
洞太深,洞口又小,天色也不早了,這里幾乎看不到幾絲光線。楚天瑤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他似是沒有什么惡意,這才放松些。
“小怨婦!你剛才嘴里念叨的,我大概聽明白了一些!何必為了那臭男人流淚呢?”
“你知道什嘛...”楚天瑤邊抹淚道。
“對了,你干嘛叫我怨婦?”楚天瑤道。
“你看你這樣不是怨婦是啥?”那男子道。
楚天瑤無言以對。
“光說我,那你是怎么落于此處的?”楚天瑤道。
那男子尷尬地摸了摸頭,回道:“我在捕一只野兔,沒注意到腳下的陷阱!”
“那你可在這里多時了?”楚天瑤道。
“哦,也沒有啦,就在你之前,剛剛....方才...發(fā)生的事”那男子道。
“小怨婦,你我一同想想怎么出去吧!”那男子道。
“你別叫我小怨婦了,我有名有姓!楚天瑤!”
“好的,小怨婦,我叫卜玉郎?!蹦悄凶拥?。
“什么?捕漁郎?”楚天瑤道。
“對呀,卜玉郎!”
“那你不好好捕你的魚,跑這兒來捕兔子作甚?”楚天瑤道。
“是,是,捕漁郎,捕漁郎!”那男子妥協(xié)道。
楚天瑤破涕為笑,心緒漸漸安定了下來。
“小怨婦,你餓了不?我這兒有果子?!辈酚窭傻馈?p> “不餓,謝謝!”楚天瑤傲嬌地回應(yīng)著,不料身體很誠實(shí)。
“接著!”楚天瑤接過卜玉郎拋來的果子。
“好酸!”楚天瑤咬了一口。
片刻,洞里突然閃現(xiàn)一道紫色異光。
楚天瑤忽然緊張起來,那亮光也閃的愈頻繁了。
楚天瑤心想:“糟了,今天是十五了。今日受情愛之事羈絆,連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想來今日本不該出門的?!?p> 沒想到眼前這個卜玉郎竟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秘密。他是除了娘親外第一個知道了自己秘密的人。
只見卜玉郎淡定而坐,有了這光,倒是互相瞧見了幾分對方的模樣,也看清了二人相對而坐,這已是洞內(nèi)最遠(yuǎn)的距離。對面的這個人一副江湖人打扮,盤腿而坐,雙手環(huán)抱胸前,嘴角還叼著一根草。卜玉郎不說話。楚天瑤先開口了。
“你不害怕么?”楚天瑤道。
“小怨婦,你這要滅口的節(jié)奏么!”卜玉郎道。
“我這個樣子被你瞧見了,你不害怕么?”楚天瑤道。
“你可是有什么異人的法術(shù)么?”卜玉郎道。
“沒有。”楚天瑤道。
“那有什么的,你看這光還能照路呢,省著點(diǎn)燈了?!辈酚窭傻?。
楚天瑤聽到這樣的說頭,心里不禁也多了一絲亮光。
這亮光這會兒閃的又慢了。
“你是江湖人?”楚天瑤好奇的問。
“小怨婦...江湖上的事兒....少打聽!”卜玉郎故作嚇唬狀。
“那你會輕功么?可以教我么!”楚天瑤問。
“好說好說!那首先呢,我們得有命出去!”卜玉郎道。
“那你會輕功,怎么不飛出去呢?”楚天瑤道。
“呵呵,我這不是未卜先知,料到你要落于此處,早早地先等著了。”隨即卜玉郎瞥了一眼他的右腳。
“那快走吧!”楚天瑤道。
“你真信啊,也太好騙了!”卜玉郎道。
楚天瑤無語地瞟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其實(shí)卜玉郎是在掉下來時不甚崴到了右腳,要不早走了。
“生氣了么?小怨婦。”卜玉郎道。
“別煩我!你們這些臭男人!”楚天瑤嘀咕道。
“今夜是走不了了,在此處休息一晚,明日我?guī)愠鋈ァ!?p> 忽然,聽到外頭有狼叫聲。楚天瑤有些發(fā)怵。
“你說...那些狼不會掉下來吧!”楚天瑤故作鎮(zhèn)定道。
“放心吧,沒事,狼怕光,她怕你!且安心地睡吧,有我呢!”楚天瑤作抱拳狀,“有勞了!”
卜玉郎一擺手,示意沒什么。
卜玉郎繼續(xù)盤坐著,看著楚天瑤時不時恍惚閃現(xiàn)的紫光,若有所思,他也第一次見這樣的事。真是無奇不有啊。今日也算不虛此“跌”了!
再說這梁飛宇。自和楚天瑤分開后,忽接到一封家書,匆匆離開錦城,往潮州行去。
他家里確實(shí)安置著一對“活寶”。
兩妾室日日為了皮毛小事爭風(fēng)吃醋,把家里鬧的雞犬不寧。
梁飛宇到底交處過幾個女子,這個確實(shí)算不清了。
但是他的過往情史中,有一個女子給他印象委實(shí)很深。
只是他負(fù)了那個女子。
不過,說來,這梁飛宇辜負(fù)的人可太多了。
這個女子確實(shí)不同。
要說這正室的位子怎么一直空著呢。
其實(shí),這女子就是他的正妻,名叫蘇靜。只是時間短,年歲也久了,大家都忘了這梁飛宇曾經(jīng)還娶過正妻,那已經(jīng)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不知道蘇靜給梁飛宇下了什么藥,自和離后,梁飛宇反而日漸思念她了,以至后來一直空著那個正室之位。
且不管他們是怎么相知相遇相愛相守的。
和離那日倒是值得道一道。
那日,梁飛宇歸來,帶回一個婀娜艷麗的女子。正巧被蘇靜撞見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梁飛宇可是親口承諾她一世一雙人,此生絕不變心,更不會納妾。也是恩愛繾綣了一段日子。
此時梁飛宇見狀,讓那艷麗女子在外面等著,自己則與夫人蘇靜回屋敘話。
梁飛宇坦然相告之。
“我要把她娶進(jìn)門,她腹中已經(jīng)有我的骨肉了?!绷猴w宇道。
“還有呢?”夫人蘇靜氣定神閑道。
“...還有...她要求一定做正室...你看...”梁飛宇道。
“要是我不應(yīng)呢?”蘇靜道。
“...”梁飛宇沉默半晌,然后說道:
“那我們只能和離了!”
梁飛宇的言語中滿是威脅之意,眼前的他絲毫看不出之前是那個承諾一生一世的癡情良人。
“好!...那就和離吧...”蘇靜冷冷道。
梁飛宇心中一驚,以為她會迫于無奈順了自己的意,沒想到竟然這么痛快,痛快中透著一股決絕。
“...你...”梁飛宇眉梢微蹙,難以置信的感覺,和自己預(yù)想的不一樣。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蘇靜面容露出冷漠的神情,隨即就要出門。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梁飛宇忽然抓住蘇靜的臂膊反問道。
“呵...”蘇靜淡然一笑,這笑中透著一種苦澀。
“真有趣,你現(xiàn)在要娶別的女子,抓著我問我愛過你有沒有...你不覺得很可笑么?”蘇靜道。
“你怎么這么冷靜?”梁飛宇道。
“不然呢?哭著喊著求你嗎?求你不要拋棄我,求你永遠(yuǎn)愛我么?”蘇靜面無表情。
“...好吧...我總得為我們梁家留后吧...這也是不得已的...”梁飛宇道。
“隨你...”蘇靜一甩衣袖,掙開了梁飛宇。
梁飛宇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失去,望著她的背影,心中不舍難表,畢竟覆水難收。
“...其實(shí)...你留下來也可以的...退而求其次...做妾也是一樣的...吃穿用度和往日一樣...”梁飛宇忽然挽留道。
蘇靜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留下三個字:“不必了?!北汶x開了梁府,不知其蹤。
說來也怪,梁飛宇后來也沒娶那帶回來地美艷女子,只因發(fā)現(xiàn)那美艷女子是框他的,并沒有什么身孕,只為了能進(jìn)府后,爭得這第一主位。和那女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梁飛宇永遠(yuǎn)不會忘記這個人如其名般的女子,蘇靜,尤其是離別時得那種爽快與決絕,不纏不鬧,與別的女子屬實(shí)不同。故而,后來再遇到的諸多女子,也終事無法取代她。
是,這梁飛宇后來派人尋過,自己也親自找過,無跡可尋。
直到遇到楚天瑤。梁飛宇覺得楚天瑤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故而讓她又找到了當(dāng)初赤誠的那種感覺,有一段時間竟然想一改往日的作派,不過,只是想想,說說而已,并未付諸行動。
梁飛宇暗中還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以此謀利。
和人牙子勾結(jié)只是其中一件。
不巧,被楚天瑤撞了個正著,往日的光輝形象碎成了渣滓。
遂而,便破罐子破摔了。
那未送出的胭脂盒...也就此打住了...正如他和楚天瑤的情緣。
想到這里,梁飛宇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