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掀開簾子指著外邊說:“你們見這些朝賀的官員,哪個不是表面替她賀壽,肚里嘲笑她和成王?我說吶,這種勾欄院里出來的女子就不該封妃,更不該生下孩子,不然自己恥辱,生下孩子跟著一輩子恥辱,就算是個皇子,永遠(yuǎn)也出不了頭?!?p> 杭大人大喝她住嘴,杭夫人看著失心瘋的女兒,又想哭了。
錢串串倒是很冷靜,說:“杭小姐倒是馬上能入宮,就不知道命運(yùn)能比吳妃好到哪里去?哦,指不定也不會入宮,被指為成王的王妃就不用入宮了,了了你的心愿了?!?p> 杭大人臉白了,不再吭聲,杭夫人真哭了。
杭小姐也要哭了:“你,你胡說,誰要配給成王了?我才不要跟他住在宮外受辱,你知道京城中世家子弟背后如何笑話他的嗎?他媽是個笑柄,他也是,雖然是個皇子,但是卻連我們這種世家子弟都不如,與其那樣,不如進(jìn)宮當(dāng)宮女?!?p> 錢串串故意掐指算算:“我見你是個有大福的面相,不會去當(dāng)宮女的,最不成也是個成王王妃?!?p> 杭夫人大驚。
立馬求到:“汪師父你可是說真話?不是故意嚇唬小女的?我女兒真的要嫁給成王?”
錢串串當(dāng)然是隨口一說,嚇唬杭小姐的,卻還是裝裝樣子說:“天機(jī)不可泄露,各位靜觀其變?!?p> 在心里她還是很希望這位杭小姐能成為成王王妃的,若他真的就是賀蘭佑,給他配個這樣的神經(jīng)病惡毒老婆,倒是絕配,夠他窩囊一輩子的。
不都說娶老婆很重要么?一個女人絕對能毀一個男人的三代。
一直走到下馬車處,杭小姐還在跟父母鬧,說來說去就是那句:“我不要嫁成王……我不要嫁成王……”
搞得杭大人想一巴掌把女兒扇回老婆肚子里去,連連指責(zé)杭夫人,怎么會生下這么個孽種。
訓(xùn)得杭夫人都快哭了,只好低頭賠罪。
錢串串無語,心里暗暗想:搞得跟這女兒生下來沒你什么事兒一樣,不是你的基因太差嗎?”
本來這種壽宴,家眷們來就行了,但是光帝為表示對吳妃的寵愛,在下朝時專門說了,自己會親自來,希望各大臣沒事兒的也來湊湊熱鬧。
你光帝都親自來,大臣誰還敢有事?于是下朝后,都攜著家眷過來了。
錢串串頭一次參加古人的聚會,還是這么高規(guī)格的,一時間有些眼花繚亂,官員之間相互吹捧,夫人小姐們相互爭芳斗艷,勾心斗角,據(jù)說京城各大世家都有各自的親戚關(guān)系和恩怨舊事,一時間好不熱鬧。
想想古人也是,閑得無聊么,特別家眷們也很少出來,大多都是靠這些壽辰什么的出來晃晃,攪攪春水。
但是奇怪的是:吳妃沒有出面,成王也沒有出面,只靠著禮部的人在前方應(yīng)承著,還有成王府的管家,吳妃的家人。
甚是奇怪。
據(jù)說古代宅斗文里面,各種壽辰聚會是宅斗的重要戰(zhàn)場,從她們的衣裳裝扮就能看出來,一個個恨不得把家里值錢的家伙都戴在身上,若誰得了新的寶貝,哪怕是做了件漂亮的新衣裳也是秀一秀的最好時機(jī)。
這不,錢串串正在思量著如何下手去找賀蘭佑的時候,就聽見一群小姑娘圍著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小媳婦兒吹捧,連連夸她衣服漂亮,首飾別致。
錢串串看了一眼也是醉了。
出水麒麟鳳紋圓領(lǐng)袍,飾四合如意云紋云肩,通體大紅,配以艷妝,十五六歲的姑娘倒是艷冠全場,只是除了這些吹捧的小姑娘們,大人們無論男女均對她皺眉頭,她卻飄浮在小伙伴兒們的吹捧里渾然不覺,炫耀著頭上的剛打造的通體黃金的全套頭面,這一身大紅外加純金頭面,真心可以是出演滿城盡戴黃金甲了。
如果沒有記錯,古代除了皇家的人可以用紅色及黃色外,別人是不能用的吧?而且這壽辰上,壽星指不定都不敢穿這么一身,她這不管怎么樣,都搶了人家壽星的風(fēng)頭了吧?
這姑娘怎么忒大膽?
她正猜著,杭小姐就哼一聲:“周云煙,瞧你這麻雀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樣兒,跟這輩子沒戴過金子一樣,把你爹的老底兒都戴頭上了吧?”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小姑娘們也會見眼色行事,拼拼親爹,沒有幾個敢和杭小姐對臉兒的,只好兩不相幫。
這位小媳婦兒原來姓周。
周云煙小臉兒一紅,氣就浮了,厲聲到:“大膽杭秋櫻,見到本妃還不下跪行禮?”
錢串串看著杭小姐這一臉******反社會的尖酸刻薄樣兒就發(fā)愁,仿佛跟所有人有仇一樣,到處挑刺惹事兒,她趕緊往一邊閃了閃,裝成不認(rèn)識她,裝成看戲的清閑樣子。
杭秋櫻臉上那表情真是用尖酸刻薄形容一點(diǎn)也不為過:“請你注意你的措辭,你是什么妃?誰封的?”
周云煙的臉更紅了:“我,我……”
杭秋櫻說:“你不過是小小昌平縣官的女兒,自小你爹跪我爹,你跪我,現(xiàn)在飛上枝頭,跟了德王,就自封為妃,要我跪你了?”
周云煙說:“我是德王的妻……”
杭小姐說:“注意你的措詞,妻是明謀正娶的,入主位為王妃,你是后門悄悄抬進(jìn)去的,而且連側(cè)妃都未封一個,算侍妾吧?我勸你還是低調(diào)點(diǎn),你家德王本來就自小命運(yùn)多舛,不受寵,你可別再連累他了?!?p> 周云煙心里對這位大小姐自小害怕,更不會像她這么變態(tài),直來直去,說下作難聽的,一時間氣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兒,卻擠不出來什么話。
也是,古代人都是含蓄委婉,像杭小姐這樣仇社的變態(tài)的確少見,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天不怕地不怕,老虎都想上去薅幾根毛的那種。
周云煙想了半天才想到反擊的詞兒:“我,我是德王唯一的女人,我的兒子……”說著向遠(yuǎn)處望去,一個乳母樣的女人抱著一個穿著大紅斗篷的嬰兒。
杭小姐用手絹捂嘴咯咯笑:“別到處秀你那剛爬出來的兒子,養(yǎng)得大養(yǎng)不大還指不定呢,這馬上又得選妃了,說不定光帝就給你家德王指個王妃,你就是妾,你兒子就是庶出……”
啊啊啊,周云煙真的哭了,指著杭小姐氣得全身發(fā)抖說出話來。
錢串串真心覺得杭小姐沒救了。
立馬站得更遠(yuǎn)了,不怕流氓沒文化,就怕流氓******。
就在這時,她聽見有人通報,說皇上駕到。
一生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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