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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闕春深

第六十八章 皇后情殤

宮闕春深 一生如水 1971 2015-06-19 10:08:02

  眼神里差點(diǎn)冒出火,提到賀蘭亦和孫妃,就恨得牙癢癢。

  湯貝琳嘆了口氣說:“我這樣跟您說,娘娘,您這輩子犯宮位,也犯火位,最終這宮里的一場大火會毀掉您,所以這手段還是別用了,當(dāng)心引火上身?!?p>  胡皇后對湯貝琳的本事還是相信的,一聽這樣嚇住了:“那好吧,你再給我想個法子,我總不能就任著這丫頭活下去,萬一她真的查出什么了呢?”

  湯貝琳無奈的說:“我沒有辦法,我除了會推算天象外,別的一無所知?!?p>  胡皇后白了他一眼:“要的就是你給推算一下,最近有什么異象,可以借機(jī)發(fā)揮一下。”

  湯貝琳說:“皇上近年來實(shí)施仁政,廣潤天下,減稅布施,海內(nèi)升平,天象也一派祥瑞,并無任何事端。”

  事實(shí)天象確是如此,雖然龍國只剩下不到十年國運(yùn),但是此時還一點(diǎn)亂象也看不出,相反更加平和。別人都以為光帝近年來修身養(yǎng)性,韜光養(yǎng)晦,迎來了太平盛世,只有湯貝琳知道,這幾年,勢頭會越來越好,只是末日前的狂歡。

  也可以說是,回光返照。

  人固有一死,臨死前也會有一段平靜甚至美好的日子;一個大的國家亦是如此,甚至還會出現(xiàn)欣欣向榮的假象。

  袁小風(fēng)《天行圖》中把上下兩千年的事情全部推測中了,一件也沒有逃過他的預(yù)算。

  他完全相信,龍國國運(yùn)之事,便是不可逃之象。

  胡皇后冷笑一聲說:“哼,太平盛世?天象有沒有異象,還不是由你這個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說了算?反正皇上他也不懂。你說什么便是什么,你說將會出現(xiàn)什么妖孽事,我便讓天下呈現(xiàn)什么妖孽狀,咱倆合力,還怕弄不死一個錢寶慈?”

  湯貝琳眉頭擰巴得揪成一團(tuán),仿佛和他內(nèi)心一樣糾結(jié):“錦繡,你這些年愈發(fā)地過了,何必這樣?如今你已然是一國之后,煦兒也是太子,天下遲早是你們娘兒倆的……”

  胡皇后一拍茶幾,蹦起來,臉色發(fā)白,徑徑地走下來,沖著湯貝琳的臉,“啪”的一耳光,扇得響亮:“湯貝琳,本宮是不是告誡過你,本宮的閨名也是你能叫的?這一輩子,永遠(yuǎn)不許你再叫我的名字。”

  湯貝琳跪下:“皇后娘娘,為臣叫的不是皇后,而是胡錦繡姑娘,您年少的時候,也曾經(jīng)……”

  “啪”!

  反手又是一耳光:“本宮告訴過你了多少次了?不許再叫我皇后娘娘?!?p>  湯貝琳無奈。

  這些年為叫她什么,湯貝琳不知道挨了多少耳光。叫她閨名,她說自己再無資格叫;叫她皇后娘娘,她說生分了,自己故意傷她心……

  真是糾結(jié)死了。

  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叫什么都不對,橫豎就是心里窩著一口氣這些年了,不順,就想打他。

  誰都有年少的時候。

  胡皇后也是。

  入宮選秀之前,她還是當(dāng)年順天府尹的千金,與窮書生湯貝琳青梅竹馬,先是一場選秀將二人分離;當(dāng)湯貝琳奮力考官,踏入皇宮的時候,一個女人又橫在了兩人世界里,直插心窩,直到她死,也未解除隔閡。

  胡皇后幾乎又要情緒崩潰:“是你,是你誤了我的終身,若你少顧及著你的幾斤狗骨氣,向我爹求親,我就不會選秀入宮了;若不是你背叛我,跟那賤人好上,我就不會今天這樣了,是你,一切都是因?yàn)槟恪?p>  湯貝琳十分痛苦:“是我,怪我,無論任何理由,你說是我負(fù)了你,便是我負(fù)了你,隨便你打罵,只是煦兒可憐,你別打他。你沒見他如今已成了這般模樣…

  若胡皇后有半分將他當(dāng)自己兒子教養(yǎng),太子斷不會成為今天這種模樣。

  滿滿的心疼。

  “啪”!

  又是一巴掌。

  胡皇后恨紅了眼睛:“你就如此心疼那賤貨的賤種?你再待她好,可惜她依舊是個妄想爬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賤人,我將她安在冷宮書庫里,她都能勾上皇帝,給他生下賤種……”

  湯貝琳眉心揪在了一起,滿是痛苦,撲通跪了下來:“煦兒是她留下來唯一的孩子,求你……”

  事實(shí)上,不是為了保護(hù)這孩子,自己怎么會處處幫著胡皇后造孽呢?這些年,這孩子就是自己的短處,處處受拿捏,替胡皇后做事,討她歡心,希望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從而對孩子好一些。

  胡皇后近乎癲狂:“哈哈哈!她的孩子?這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懂嗎?”

  湯貝琳無奈,只好應(yīng)承:“是的,你的兒子,是的,求你愛護(hù)他?!?p>  胡皇后輕蔑地望著他說:“你也夠癡情的,她背叛了你,和皇帝生的孩子你也要維護(hù)?這些年你處處幫著太子,也真是可憐的?!?p>  湯貝琳十分痛苦:“我?guī)退?,何嘗不是幫你?這輩子,橫豎我是欠了你們的,你們做什么,我便幫你們做什么罷了。”

  胡皇后瞟了他一眼說:“那你還不回去觀星推測一番?錢寶慈這妖女來京城后,京城怎的就沒有出點(diǎn)妖孽事兒呢?”

  湯貝琳離去。

  胡皇后仰頭哈哈大笑,繼而淚流滿面。

  一入宮闈深似海,從此湯郎是路人。

  后宮沉浮二十年,殺出一條血路,陪一個對自己無情的皇帝,站在權(quán)力的頂端上,鳳臨天下,卻又如此孤寂,連唯一的兒子,也不是自己的。

  不論這孩子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始終都是仇人的兒子,可笑的是,自己還得跟他裝親母子,外人面前處處對他好。

  只有無人的時候,才能狠狠的揪他臉除外的每一寸肌膚,痛打他,看他打滾兒慘兒,心里才稍平衡一些。

  對于那個沉迷于白鳳凰及吳妃美色的光帝,向來眼里只有女人,沒有這個兒子,只要不打太子的臉,保持他臉上沒傷,身上隨便打。

  錢串串在欽天監(jiān)查資料,莫名的打了個寒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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