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窖深酒冽
等肅思靈她倆回到宅院的時候,看到王狀元正在被好酒好茶伺候著,一副享受得不得了的樣子。
張壯實也是端著酒杯細(xì)細(xì)地品著盞中的美酒,但是模樣看起來就要比王狀元穩(wěn)重得多了。
“王叔、張叔……”肅思靈甜甜地叫了兩位長輩。
“靈丫頭黑了不少,在外不比家里,吃苦了……”
肅思靈不好意思說是自己貪玩被曬黑的,只是嘿嘿嘿地傻笑:“沒有吃苦……”
一聽這話,王狀元眼睛紅了紅,轉(zhuǎn)過頭去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自己家女兒:“你看看人家靈丫頭,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一句也不和家里人說,生怕長輩們擔(dān)心,再看看你……”
王美麗本來微小的眼睛此時瞪圓了,竟是一句分辨的話也說不出來。她爹是沒有看到肅思靈在街上遛狗逗貓的樣子,就因為膚色稍微曬黑了一點,就覺得她受了天大的苦,王美麗扭過頭去,一臉憋屈,指著肅思靈,又指著自己:“她……我……”
王狀元看自家閨女一臉見鬼的樣子,對他的教育非常之不服,于是氣不打一處來,跳起腳來就要收拾王美麗。
王美麗也不傻,怎么會在原地等她爹來揍。只見她非常機(jī)靈地躲到肅思靈背后,扯著好友的身體作盾牌,嘴里嚎道:“爹也,你不分好歹何為爹!天也,你再不飄雪枉作天吶~~”拖著長長的戲腔,王美麗在她爹暴走的邊緣瘋狂摩擦。
王狀元氣得要拔刀。張壯實在一旁端著酒杯老神入定,一副事不關(guān)己看戲狀,以免傷及無辜。只有長風(fēng)公子上前來用身體擋在父女之間道:“王叔莫要和王妹妹置氣,我這兒還有些好酒待王叔品鑒品鑒?!?p> 聽了長風(fēng)公子的話,王狀元看在美酒的份上,暫時放過自己的不孝女。王狀元的臉就像六月的天,上一刻胸脯還氣得直起伏,這一刻又與長風(fēng)公子談笑風(fēng)生起來:“讓閑侄見笑了”一邊把刀往腰上別,一邊熱絡(luò)地執(zhí)起沐清風(fēng)的手,“時光易逝,美酒不可負(fù)!”居然文縐縐地拽起文來。
一旁認(rèn)真品酒的張壯實不動聲色地放下了酒盅,負(fù)手跟上。肅思靈和王美麗兩個小丫頭也非常不自覺地跟了過去,要開開眼去。
酒窖挖得很深,沿著臺階下了得有百二十步,轉(zhuǎn)了得有七八個彎,最后才見到酒室的真面目。
只見整整齊齊的紫檀木架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酒壇,壇身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有醇正如蘭芷、香泉之酒,有酣濃如瓊腴、瑤池之酒,當(dāng)然也有清冽如玉瀝、碧光之酒。
宛如行軍打仗的方隊般,在眼前鋪排開來,格局布置非常精巧。
一行人在其間也不覺得擁擠,防潮、通風(fēng)更是做得一等一。
微風(fēng)一動,酒香輕撫,沁人心脾。別說王狀元高興地找不著北了,就連張壯實也是閉眼深吸,一副陶醉。
長風(fēng)公子揭開一壇酒的封泥,壇口送到王狀元鼻下道:“王叔嘗一嘗這百年的寒潭香?!苯又珠_一壇遞給張壯實,“張叔試一試這九十九年的秋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