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快放開我!”
纏著她的東西沒有再動?;ǔ皖^一看,才發(fā)現(xiàn)纏在她腰上的是一條血做的繩子,不由后背直接一涼。這時身后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搭在了她的左肩上,她的心瞬間沉到了潭底。
花朝欲哭無淚:什么情況???這位大佬怎么也來了?救命??!”
只聽得一記沉沉地聲音在她耳后直接響起:“好久不見??!”
鏡心魔驚恐地看著花朝身后之人,連聲音都在顫抖:“血……血魔!”
血魔掃了眼鏡心魔:“不錯!數(shù)十年未見,你記性很好!”
鏡心魔慚愧:“您老記性也很好!”
林彥俊早已從地上爬起,方才他看花朝被纏,剛想去幫忙解救,結(jié)果被一道血?dú)庥种匦麓蚧亓说厣?,所以不明情況的他現(xiàn)在只能干瞪著血魔。
血魔道:“故友相見,你倒是比以前客氣了不少。只是我不大明白,你抓她做什么?”
“不不不?!辩R心魔連連擺手否認(rèn):“我沒有抓她,只是我近來被人冤枉,覺得她身上有線索,這才覺得很多事情應(yīng)該找她求證一下。只是不知她是您的人,這才不小心冒犯了!”
花朝看著鏡心魔似乎很忌憚他身后這位,忽然想到之前在七岳嶺的結(jié)界中的那丈血幕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道血幕代表的就是血魔,也就是說鏡心魔的心魔就是血魔。這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惡人自由惡人磨。
趁火澆油道:“血魔大哥,你可千萬別聽他的,他就是特意來抓我的。他還帶了個幫手的,就是陰山里的那個土行僧,花妖就是土行僧的手下,他們?nèi)际且换锏?。此番來抓我,就是因為狐火尸的事情敗露了,這才想著將我斬草除根的!還有我頭上的狐火印也都是假的,都是他們兩個弄的。你可一定要救我??!”
鏡心魔:“你你你……你個臭丫頭胡說什么呢?明明就是你可疑,保不準(zhǔn)一切都是你在被后搗鬼!”
“呸!你少冤枉人了!分明就是你跟土行僧一起勾結(jié)魔君惹出來的事,不然你說說,陰山里為何會有鬼毒針?那十七名農(nóng)夫又為何會被蠶食成干骨?可憐我也平白受你們迫害,要不是有公子,怕是我也早成了狐火尸里的一具了,我看這一切分明就是你們伙同魔君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為的就是找一具替罪羊好為你們的罪行瞞天過海!”
“你胡說!”
鏡心魔氣的咬牙切齒,但又礙于花朝身后的血魔,一時又不敢上前,也不敢貿(mào)然抽身離開。
花朝看出鏡心魔見了血魔就慫得不行,越是得意道:“我有沒有胡說你心知肚明。你要不是跟魔君一伙的,干嘛要土行僧盯著難民窟不放?你們明明知道那里供奉的是馨瑤上神還要鬧到那去,分明就是不給馨瑤上神的面子?!?p> 鏡心魔懵道:“我哪里知道那里供了神佛啊?要是早知道,我不是沒事找事嗎?”
說著看向花朝身后的血魔,看他的態(tài)度怎么樣。
血魔見二人爭得差不多了,也如他愿開口了。說:“你的確也是為魔君辦事的。告訴我,當(dāng)年天柱山的事是不是魔君也有參與?倪馨瑤的失蹤是不是同他有關(guān)?”
“這……這……”鏡心魔也覺為難,但礙于血魔的魄力,只得如實招來:“其實,天柱山的事我,我真的毫不知情。至于群妖洞的事,魔君也沒打算我真能困住馨瑤上神,他只是讓我鬧點事好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卻不料倪馨瑤她天真無邪根本就沒有心魔,不單沒困住你跟她,反倒還讓我生出了心魔。最后還鬧得一身騷,想想都虧!”
血魔哼道:“你不如愿以償從妖身變?yōu)槟砹藛??說,馨瑤上神呢?”
血魔當(dāng)即一喝,將鏡心魔嚇得連連跪地,瑟瑟道:“我真的不知道?。∧Ь蛔尷ё∷?,事成之后就會讓我成魔。當(dāng)我知道天柱山的事后,知道事情嚴(yán)重了,怕引火燒身便早早找個地方藏起來了,至于倪馨瑤的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成魔的法子也是后來從九子陰姬手里拿到的,你要不信,你可以去問九子陰姬,她,她知道我是冤枉的!你就大人大量,放了我這小魚小蝦吧?上頭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聽鏡心魔吐露了這么多,花朝總算是理清頭緒來了,原來之前四界叛亂,魔界在背后也搞了不少小動作的,只是天柱山的事后,鏡心魔看出勢頭不對,怕被魔君滅口也不敢邀功提前逃離了,天界一時找不到魔君的把柄,又加上倪君明元神祭天柱后傷了天界根基,天界為了三界安寧,這才不得不放過魔君。
不過魔界想到這些年屢有動作,想到柳扶余他們說九子陰姬是魔君身前的紅人,鏡心魔在七岳嶺鬧的那些事九子陰姬應(yīng)該早就告知魔君鏡心魔的行蹤了才是,那為何到現(xiàn)在還留著他?馨瑤上神失蹤,帝俊下凡,九天玄女被自己的術(shù)法反噬,天界目前急于點將補(bǔ)漏。就連最有可能飛升的林詔中也飛升失敗,細(xì)想這樁樁件件,花朝不由覺得魔君現(xiàn)在正在以不動聲色,軟磨硬泡的手段一點點腐蝕著天界的堡壘?;ǔ蝗挥X得事態(tài)有些嚴(yán)峻了,也不知道柳扶余現(xiàn)在有沒有意識到這些。
卻聽身后血魔的聲音道:“不管你知不知道,你也難逃其咎?!?p> 只見一道血霧掌過去,直接將鏡心魔困在當(dāng)場。
“殺了他!”
一記恨恨的聲音,是眼前的花朝發(fā)出來的。血魔微怔,只覺身前的人氣勢有些不對,搭在花朝肩上的手剛欲捏緊,卻被身前的人反手一擊直接彈開了。
當(dāng)再看時,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花朝已經(jīng)不再是方才的花朝,而是額間自帶紅得發(fā)亮的狐火印的“花朝”。
血魔沉沉看她:“你到底是誰?”
許是有陰山詛咒加身,“花朝”身上的戾氣很重。見鏡心魔就快脫了血霧控制,將手一伸,直接召岀玄靈鞭,朝著鏡心魔一鞭抽去,緊接著順勢一拉,直接將他纏飛在地。
鏡心魔一邊哎呦呼痛一邊指著“花朝”朝著發(fā)愣的血魔道:“快看!她就是花妖!你看她額頭上的狐火印,那東西就是花妖的象征。平遙的那些狐火尸說不定也是她操控的!”
一旁的林彥俊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花朝變身了,可這次變身后,眼前的“花朝”戾氣明顯比之前碰到一次看到的都重。也不由有些信了鏡心魔的話,拿劍指著“花朝”再次確認(rèn)道:“你……你真的還是‘花朝’嗎?狐火尸的事是不是真如他所說都是你搞得鬼?”
“花朝”隨意掃了林彥俊一眼,似乎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只是一邊提防著身后的血魔,一邊繼續(xù)抬手,似乎生怕身后的血魔突然插手壞她好事。
果然,血魔似乎也在思考鏡心魔方才情急求救時說的話,見“花朝”抬手,直接一道血霧掌過去,“花朝”直接將抬起的手換道,反手就是一甩。
血霧劈開,血魔直接閃至她的身邊,抬手欲擒?!盎ǔ狈磻?yīng)也極快,直接伸手一推,二人就又保持了距離。
血魔沉沉問她:“你到底是誰?”
“花朝”收手看他:“是誰很重要嗎?”
“倪馨瑤呢?你將她怎么樣了?”
“花朝”哼笑:“為何不是問,她將我怎么樣了?”
“你……”
血魔似乎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眼中殺意驟起,似乎已經(jīng)將眼前的“花朝”視作仇敵。雙手一抬,一陣血雨腥風(fēng)直接朝著“花朝”包抄而去。
“你既然這么心疼她,那就去地獄陪她吧!玄靈鞭,破!”
隨即,直接一甩手中長鞭,在半空中直接劃出一道亮藍(lán)的光圈來,直接破了四面包抄的血雨腥風(fēng)。
血魔也不由凝了神色,他看得出來,這次變身的花朝比之前在沈府舊址見到的厲害了不少,精神狀態(tài)也好了很多,分明已經(jīng)很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了。這個“花朝”身上的疑團(tuán)太多,只要抓住她必定能解開他所有的疑惑。不及多想,直接劈掌迎上。
正在此時,一旁的林彥俊似乎也認(rèn)定所有的事同“花朝”有關(guān),想到林詔中被狐火尸圍攻的事,一時氣憤,也朝“花朝”刺去。
變身后的“花朝”從來就不是吃虧的主,行動也很靈敏,見林彥俊刺來,也沒下死手,直接一個掌風(fēng)過去就將他推開了。彼時,眼見血魔劈掌過來,直接橫掌對上,二人拳腳相交,連過幾招。突然聽得身后一聲熟悉的“花朝”傳來。
“花朝”直接停手,但好在血魔也很有風(fēng)度,沒有繼續(xù)動手,而是直接用手擒住了她,“花朝”也沒有反抗。
血魔盯著“花朝”朝急趕過來的柳扶余道:“她似乎很在意你啊!”
在柳扶余的角度看,只看到血魔擒著“花朝”,并看不到花朝的正面,所以他以為血魔所說的這個“她”指的是他自己。直接召劍對著血魔道:“快放開她!”
血魔“哦?”了一聲,頗具意味地盯著“花朝”,朝他道:“帝俊大人怕是誤會了什么吧?”
“你什么意思?”柳扶余也察覺到“花朝”有些不對勁,從他出現(xiàn)起就一直背對著他僵立著,除去合乎常理的呼救外似乎連喚他聲“公子”都沒有,安靜到有些不像她了。隨即朝花朝喊道:“花朝,你怎么樣了?”
血魔盯著“花朝”蔑笑,轉(zhuǎn)而又不可思議地僵住了。只見花朝低著頭,輕輕嘆了口氣后,額間的狐火印就直接淡出了光芒。抬眼看到擒住自己的人,當(dāng)即咋呼道:“公子,救命!”
柳扶余一劍劃出:“快放開她!”
血魔一避。方才正愣神,隨即反應(yīng)過來,直接將花朝反摟過來與柳扶余面對面,咬著牙道:“柳扶余,你到底是有多緊張她以至于忘了自己的使命。你知道她是誰嗎?”
柳扶余也怕貿(mào)然出手誤傷了花朝,不再召劍,“那你要我覺得她是誰?”
“花妖!”
血魔隱忍著激動,聲音沉得可怕:“你知不知道,馨瑤很有可能就是被她殺了?”
柳扶余看到血魔如此反應(yīng)不由愣了,又看了眼花朝,隨即笑了:“血魔,我知道你受馨瑤上神感化維護(hù)她,可你說的話不覺好笑嗎?馨瑤上神好歹是上古仙神,豈會那般容易敗在一介小妖手中。再說阿朝額上就算有狐火印也不能證明她就是花妖??!”
“帝俊可真天真。難道你就不覺得馨瑤上神的失蹤就是花妖伙同魔君誑你下凡除掉你的局嗎?”
柳扶余扶額,也懶得再同血魔東拉西扯,直接說:“我才從難民窟過來,那里有馨瑤上神的仙靈庇佑,足以說明馨瑤上神仙靈未散,她應(yīng)該還存于世間,所以你方才說的都不成立。阿朝她是冤枉的!你快放了她吧!”
血魔懵了:“這……怎么可能?”
柳扶余說:“有什么不可能的!這事又不止我一人看到,當(dāng)時在場還有很多人看到,不過我離開時仙靈禁止已經(jīng)消失了,你現(xiàn)在趕去怕是也看不到了。若你實在不信,可以問問其他人。比如土行僧或是惡狼,只要逮住他們,一問便知。”
血魔這才肯松開花朝,直接推到柳扶余面前,提醒他道:“帝俊雖憶起前塵,但修為折損未復(fù),宜清修忌女色。此女亂紅塵,迷心性,帝俊應(yīng)當(dāng)遠(yuǎn)離才好!”
“柳某定當(dāng)謹(jǐn)記!”